在安悅的威逼利誘下,落冰總算答應了幫忙替安悅診治雲夢,落冰想到什麼,趕緊開口道︰「不過,你得保證我的人生安全啊……」
安悅淡淡的一笑,瞥了落冰一眼,「放心,你的小命還不至于在我這里丟了,走吧……」落冰緊緊的跟在了安悅的身後,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環境愈發的幽靜了,就連鳥叫的聲音也沒有了,引得落冰莫名心底一慌,開口問道︰「悅兒小姐,這里是……」
安悅沒有轉過身,不急不緩的向前走去,推開了一扇破舊的木門,這樣古老破舊的宅子,頓時又讓落冰心底莫名一慌,不過在心底告訴自己,不過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病人而已,沒有什麼恐怖的地方。
忽然,猛地響起一個毛骨悚然的聲音,落冰下的猛地往安悅身後一躲,身子猛地一顫,安悅頓時有些無語了,開口道︰「我真不知道你能否見到雲夢了……」
落冰頓時意識到什麼,臉倏地一紅,一本正經的從安悅身後走了出來,淡淡道︰「走吧,剛剛不過是太突然了,我才會被嚇到而已。」
安悅沒有說話,跟著往前走。
房間內一片狼藉,雲夢像個受驚嚇的小獸一樣,死死的抱著頭,身子瑟瑟發抖,嘴上還不停的重復著什麼。
「她在說些什麼?」落冰疑惑的問道。
安悅瞥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一口都沒動過,听說雲夢已經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到底是什麼事情把她刺激成這個樣子呢,安悅深深皺著眉頭。
「你不會自己去听听……」安悅淡淡道,落冰望了她一眼,慢慢向雲夢走去,蹲在了地上,仔細听著雲夢的話。
眉頭微微皺起。「安悅,你快過來,我好像听到了霧林兩個字了……」
「你說什麼?」安悅的眸光瞬間一亮。
「對,就是霧林。雲夢她嘴上剛剛一直念叨著霧林……」
安悅瞥了眼披頭散發的雲夢,視線無意間掃過她的手腕處,居然有幾道深深淺淺的疤痕,難不成,是背後有人威脅雲夢,要不然……
情況迫在眉睫,安悅趕緊道︰「落冰,收拾東西,跟著我一起去霧林。」
落冰一愣,「那麼雲夢呢?」他不是安悅請來替雲夢治療的麼。
「雲夢的病估計不是你能治療的了……」安悅皺著眉頭淡淡開口道。
「什麼?」此刻落冰更是听得一頭霧水。什麼叫做不是她能治療的,莫非……安悅在其中發現了什麼,落冰站起了同時,手在雲夢手腕上一劃而過,臉上的神色頓時一滯。眼底有抹震驚的神色,難怪……難怪安悅會如此說,這雲夢早就無法治療了,只能等著死去……
「還愣著干嘛,還不跟過來。」安悅站在門外,冷冷道。
落冰頓時意識到這件事情非比尋常了,平日里嬉笑的表情一下子變了。變得嚴肅起來,這個時候安悅是需要他的,立馬開口道︰「來了……」
霧林未于鎮子的最北方,因為陰涼潮濕,很少有人在附近居住,听說有人因為好奇闖進霧林。結果無人生還,不知是死了還是怎的,不過霧林一直是個神秘詭譎的地方。
因為剛剛下了一場雨的緣故,泥濘濕土,安悅讓落冰往另一個方向尋找。自己則是在樹下尋找蛛絲馬跡,沒過多久,安悅突然覺得有些呼吸難受,倚靠在大樹上,呼吸變得急促不穩定,手下意識的撫在胸口處,心里一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會有這種感受,而且……越來越難受了,嘴微微張開,想要喊來落冰,結果聲音小的可憐,微弱的已經喊不出來了,為何……
手腕上忽然發出綠色的光,發出灼熱的溫度,在虛弱迷糊中,安悅疑惑的開口道︰「小琥……」
眼前的正是安小琥,這霧林里有很重的瘴氣,他趕緊蹲來,給安悅服下一朵花,這花像一只小蝴蝶一樣精巧可愛,安悅開始慢慢咀嚼吞進了喉嚨里。
過了一會兒,安悅感覺腦海一片清醒,眼前也頓時一亮,望著安小琥疑惑問道︰「我中毒了?」
安小琥點點頭,「這林子的瘴氣很重,人根本不能多待,」忽然瞥見什麼,抓住了安悅手,小手一指,「那里那棵茂盛花兒繁密美麗的樹看到沒有?」
安悅點點頭,那棵樹的確繁茂,那一朵朵紅色艷麗的花很吸引人眼球,不過奇怪的是那棵樹周圍沒有其他的大樹,只有一些雜草,比起樹挨著樹的霧林,有讓人懷疑的地方,眼底一抹深思,「這麼說,那棵樹有古怪?」
安小琥點點頭,「那棵樹上有陰氣,借助著林子的瘴氣,讓那些進入的人暈倒,然後樹的枝藤會把人纏住,吸收其血液,直到人死去,成為樹木土下的養料,因此,它才會長得那麼繁茂。」
安悅听到此番話,臉色頓時一變,就連那吸引視線的紅花也變成了邪惡厭惡不能接近的東西,安悅頓時想到什麼,「剛剛跟我一起進入霧林的還有落冰,他現在肯定吸收瘴氣暈過去了,我擔心他有危險,一起去找他吧。」
安小琥點點頭,之前因為守候七色花開花,他一直待在空間里,可是對主人一直放不下心,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在感應到她遇到危險後,得知到了霧林,安小琥立即就趕了過來。
「落冰……落冰……」安悅一面尋著一面大喊,想到意識渙散後估計連應上一聲都難,又干脆不喊了,保持體力先,結果安小琥最先發現了落冰。
他倒在了地上,身上全是黃色的泥土,安悅忽然注意到在他大腿側有什麼纏了上去,看上去就像是一跳蛇一樣,慢慢的,往上纏繞,猛地驚住,對著安小琥道︰「小琥,你看那個……是不是那棵樹的樹藤?」
安小琥見了後,「對,主人,你不要靠近,它在感應到其他生物後,會因為緊張對纏繞的身體注入一種有毒液體的,那樣的話更糟!」
安悅邁出去的腳立即收了回來,這還了得,這種樹太邪門了,會不會沈露和安夢就是被這樹……想到它會吸光人身體上的血,就覺得不寒而栗,著急道︰「那我們怎麼樣才能救下落冰,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鮮血被吸干淨。」
安小琥對著安悅道︰「有一個辦法,找到那棵大樹,毀了它的根,這樣的話,那些纏繞的樹藤自然會死去,就無法攻擊了。」
安悅點點頭,事不宜遲,趕緊把那棵大樹找到先,「小琥,怎麼找到那棵樹,是根據那樹的繁茂程度和艷紅的花嗎?」
安小琥搖搖頭,「不一定,還有一個方法。」安小琥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扳指,「把這個拿在手上,往上面滴上一滴鮮血,那樹會被你鮮血的味道吸引,然後會有樹藤出現,而這個扳指就能保護樹藤無法靠近你。」
安悅心里明了,把毀掉樹根的任務交給了安小琥,用力把食指咬了一口,很快有鮮血滲了出來,滴上一滴在扳指上,翠色的扳指頓時發出銀色的光環。
很快就听到了泥土竄動的聲音,安悅順著聲音望了過去,那泥土里不停翻騰著的黑色藤條,嘴角掛起一抹冷笑,似乎在等待著這個對手的到來,忽然听到輕聲的呻/吟,安悅一驚,往落冰的方向望去,只見那樹藤一驚纏繞到了他的胸口處了,密密的黑藤纏繞著,估計是被纏的太緊太密了,落冰的臉色蒼白,臉上露出痛楚的表情,安悅心底猛地被扎了一下,想到落冰之前膽小的模樣,總害怕丟命,此刻卻因為自己……有一種深深的自責感漫出心頭。
忽然感覺腳下有被抵住的感覺,安悅的眼底閃過一抹幽深的光,果然,來了,那種試探的抵觸,接著那樹藤猛地一下子從土里竄起,安悅也在瞬間身形一移,閃到了一邊,那樹藤就跟一跳黑蛇一樣,它帶著凶狠和決裂,一次又一次的向安悅攻擊過來,安悅幾次避開,想到什麼,手在頭上猛地一抽,頓時手里多了一個銀亮的簪子,她得一直跟這個樹藤斗爭,來爭取時間讓小琥毀了那樹根。
它又猛地往上躥,猛地看上去像是要沖天的竹子,一下子比安悅高了一倍不止,安悅心中大駭,這樣一來它比自己就有了許多優勢了,它蜿蜒的纏繞過來,安悅猛地捏著簪子一刺,頓時黑色樹皮劃過一條長痕,竟然流出紅色的液體,那種腥味,讓安悅猛地想到了人血,這可惡的樹,居然害死了那麼多人,想到這些,安悅心底有種鏟除它的恨意,簪子又是一下,結果這次安悅的胳膊被猛地纏住了,倏地收緊,安悅疼的額上全是汗,有種血管被綁的要炸裂的感覺,安悅死死咬著下唇,盯著另一支手上的扳指,忽然覺得有些泄氣,這個扳指怎麼還沒發出功效,就在樹藤慢慢一寸寸纏上安悅身體的瞬間,扳指忽然變成了一團火,還是獠牙形狀的,猛地朝著樹藤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