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景瑞!」
她想了想,一語道破這個人的來歷,景瑞臉色一沉,唇角冷意泛上,說不上是恭維,還是譏諷,只冷冷淡淡的道,「娘子好記性!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身形向前一閃,不由分說捉了女人的手腕,洛水晶想也不想,一腳踢過去,又同時捂著肚子往後疾退。
景瑞沒想到,就這麼一個大月復便便的女人,居然還有這等迅速的應變能力,頓時就不加設防的著了道。
他甩了甩手,手腕隱隱的有些疼。
她踢出的力道不算太大,但很巧妙,一時之間,他的整個手臂,都有些麻木。
頓時臉色難看,目光陰沉的盯著眼前的女人,不斷變幻的眼底,隱約藏著一些不知名的算計,像是隨時都可以跳起傷人的毒蛇一般,陰冷的性情,蠢蠢欲動。
洛水晶一手扶著肚子,一邊退步到下著大雨的窗邊。
窗戶半開著,她大半個後背探出去,暴雨襲來,打濕了她的背,洛水晶全無察覺。
額上冷汗滾下來,她一雙眼楮,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男人,對他說道,「大周王爺,是夙和是不是?你上次來的時候我記得你,可這次,他既然沒來也就罷了,又何必假惺惺的執著于往日情份?!」
什麼大周王爺想見她,他想見,她就得必須去嗎?
洛水晶冷戾,這世上,她最最不能忍受的事情,就是最親之人的背叛!
從前的花千葉與顧月樓,算是兩個,現在的夙和,又算是一個。
真好!
她所有的五位男夫之中,真正是從頭到尾對她好的人,只有鳳爻,與錦朝。
「既然娘子什麼都知道,那又何必讓小的為難?」
景瑞看著她,目光閃了閃,既不解釋,也不廢話,直接道,「把王爺的身份令牌交出來吧!王爺說了,這個令牌對他很重要,當初給了你,是一時的鬼迷心竅,現在想要收回,還請娘子不計前仇,完璧歸趙。」
頓了頓,又道,「王爺還說,燕雀便是燕雀,即便再如何的討人喜歡,又安能于鴻鵠相配?過去的情份,就當是煙雲如夢,忘了便是。以後的所有一切,他與洛娘子互不相欠,再相見,就是陌路人!當然,在此之前,王爺還是願意,再見娘子一面,有些事情,還是願意要親口說清楚的好。」
親口說清楚,你已不配我,親自告訴你,我已經不愛你。
曾經親手將你捧上藍天,也能親手將你摔進地獄!
這,便是夙和,真正的斷情絕愛,絕情再絕義。
「所以,既是情份已斷,緣份已斷,那再說什麼,也都是多余!回去告訴他,什麼都不必了。」
洛水晶冰冷的臉色,就在景瑞這一字一句的「王爺說」中,一寸寸的斷裂,成灰,隨雨飄落,墜地成泥。
心,終究還是空了那麼一截。
原來,她到底,還是愛上了。
只是這愛情的路,向來就沒有定律,也更沒有誰對誰錯。
愛情本身,就是一場豪賭,要麼贏,要麼輸。
無論是輸,還是贏,都只在你,或者是他的一念之間。
一念之隔,便如同是千山萬水,自此之後,再相逢,也亦如陌路。
窗外的暴雨仍在下著,不知何時,已經轉成了如冰晶一般的雹塊,無情的砸在背上,格外的疼。
「還有,你要的那個令牌,我已經扔了,你要找,就去外面找吧!」
她聲音冷冷的說,側身將窗子讓開,景瑞就看清楚了,落在外面雨里的那一枚小小的貼身玉佩,以及,還有一片金光閃閃的金葉子!
他瞳孔猛的一縮,飛身從窗口閃出去,不去先拿玉佩,反而先把那一塊小小的金葉子攥在手里,急聲問道,「這個東西,你從哪里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