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紗榆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低聲道,「沒關系,為妻喜歡這樣。」
說罷,鄭紗榆熱熱的毛巾便敷在了鐘慶書的右臉。
她很細心的擦拭,不敢觸踫到她傷口一絲,動作溫柔至極。
「二王爺,膳食安放好了。」外邊大殿傳來女公公的聲音。
「你們都出去罷。」這方,鄭紗榆正用玉梳為他攏著發絲,對著外殿淡淡道。然後大手將他的發隨意的隆起,輕柔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今日就不要沐浴了,你臉上有傷,莫要被那蒸汽所傷了。」
鐘慶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好像將他的一切都想到了,他可以做的也唯有點點頭而已。
外殿,一桌珍饈美味全是鐘慶書喜愛的。
望著鄭紗榆精心的早膳,鐘慶書恐懼的望著身邊的鄭紗榆,「二王爺竟知道鐘慶書的喜愛吃什麼?」
美麗的的嘴角勾起,陽光撒到她白皙的皮膚上,美麗的臉襯托出他眸中的柔情,「為妻對慶書自然是要了解的,快來,坐下。」
她的手自然的按住他的肩膀,好像這個動作已經做了幾百遍,嫻熟的讓他察覺不到一絲不自在。
盡管有很多疑問,、他還是安靜的坐下來,抄起筷子安靜的吃起來。
鄭紗榆笑意滿滿的盯著鐘慶書,手下卻還不停的為他夾菜,鐘慶書心底一陣不自在流過,「二王爺、為何不用?」
「乖,你快吃。為妻不餓。」她聲音很淡,卻飽含寵溺。
鐘慶書凝眉,若不是知道二王爺就是個風流種子,他倒還真以為她愛上自己了。
一頓溫馨的早膳過後,紅衣綠衣丫鬟便依著鄭紗榆的意思給鐘慶書準備了鳳冠霞帔。
望著大紅的喜袍以及貴氣盎然的鳳冠,鐘慶書的眸底跳躍出一絲懼意。
「你們下去吧,本王來就可以了。」鄭紗榆滿意的看了看那鳳冠霞帔,對著兩名女公公道。
「是的。」
兩名女公公剛退下,鄭紗榆便道,「吉時到了,為妻要和鐘慶書跪拜天帝,結百年之好。」
鐘慶書藏在袖下的大手不禁握拳,咬唇點了點頭。
「為妻去沐浴,鐘慶書自己穿好了嫁衣等著為妻。」鄭紗榆眼底騰起一抹暖,輕輕撫模他的頭,然後轉身離去。
目送她的身影閃進內殿,鐘慶書咬著的唇映出血跡,整個人頹然的坐了下來。
怎麼辦?他不要和那個人拜堂洞房……
轉瞬,他的心開始涼了下來,她,還有選擇嗎?
大約一個時辰過去,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踩著他的心尖兒。
鐘慶書穿著好趴在床上,閉上眼,腦海里浮上的全是那個人的絕色容顏。每想到關于他們之間的一切,他的心便像是被凌遲。
忽然,他感覺自己很可悲,他現在已經嫁給二王爺了,心里竟然還想著其他的女人,但是不得不說,二王爺像極了她。
光線漸濃,風輕輕的自窗子外襲來,格外的涼,此刻的天氣簡直和秋天一樣。
他不知道她出來後會怎樣對自己,要是單純的拜天地還可以。如果她真的強迫自己,那該如何是好?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片雜亂的聲音。
「不行,酒酒妹妹我們走吧,我害怕?」一個顫抖嬌弱的聲音自窗外傳來。
頃刻,一聲干練的女聲傳來,「純潔姐姐,不要害怕,我倒是要看看咱二姐怎麼搞定姐夫的,哈哈,那場景一定勁爆到死,你不看你會後悔終生的啊。放心吧,二姐一個廢柴,怎麼會發現我呢,只要你我藏匿好,沒問題的。」
「可是……」
「別可是了,你不是也很想看看二姐凶猛的樣子嗎!」
叫作沐琳的女子還想說話卻被沐雨喝止。
「這樣是違反規定的,二姐會不吉利的啊。」鄭純潔干淨的眸子閃過一絲的擔憂。
鄭酒酒賊呼呼的笑道,「放一百個心那些個習俗都是亂說的,我就不信。」
鄭酒酒還要說話,卻被鄭純潔止住。
忽然,窗子外的兩個人都不動了。
鄭紗榆腳步聲襲來,很緩慢,很輕,像是踩著雲而來,然每一步都要將鐘慶書的心踩碎。
鐘慶書耳朵微動,卻始終不敢動。
鄭紗榆修長的身子著了一身喜袍,恰到好處的剪裁勾勒出他完美的曲線,如鷹般的目光掃過窗子外,唇角微微勾起,抬步走近床榻。
見鐘慶書瑟縮的躺在床榻一動不動的模樣,她眸底輕顫,三步並作兩步的走近他,坐在他床邊,焦急道,「鐘慶書,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紅色喜袍被光線照的異常耀眼,她的瞳仁剛接觸那抹紅便是狠狠一顫。
「是的,有些頭疼。」被他咬出血痕的唇泛著紅暈,刺得她眼楮生疼。
「好!你好好休息。為妻晚上再來看你。拜天地的事情,待你身體好些了再說也不遲。」她的唇微微輕啟,輕柔將他緩緩放下。
鐘慶書心中一喜,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乖!」她寵溺的輕拍他的小手,然後他扶在床上,蓋上被子才安心的離開。
門開,陽光傾瀉一地,直到他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鐘慶書才松了一口氣。
突然他又覺得自己可笑,這點把戲想必已經被她看穿了吧。二王爺實際上,可是不像是外邊那樣白痴的。
傍晚,燭光闌珊,殿里曖昧生香。
鐘慶書大紅喜袍加身,雍容華貴的端坐于床榻,大手狠狠絞在一起。
這場噩夢婚姻,他注定逃不了……
白日里以頭疼推月兌了一次,可此事終究是推月兌不了的,既然不能逃,那便欣然接受。、
思緒飄飛,鐘慶書完全沒有注意到鄭紗榆已經靜靜的在他面前站著。
他抬眸,探向她澄澈的眸子正看著他,忽然他被嚇得身子一顫,頓時一個機靈。
見他被嚇得臉色蒼白,她探究的眸染上一絲暖意,唇瓣微微輕啟,「鐘慶書……」
「鐘慶書參見二王爺。」鐘慶書這時才醒過來,急忙跪倒。
她修長的手臂有力的扣住他的肩膀,嘶輕笑道,「我你之間,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