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紗榆命人送去的戰書,很快得到了回應。文昌女帝御駕親征,親赴邊境,帶領著五萬親兵浩浩蕩蕩朝天靈城趕來。
都說文昌女帝如何如何了得,她如今是見不著對方如何了得,但倒看到了文昌女帝的骨氣和高傲,邊境戰事吃緊,節節敗退,已經連丟了十余座城池。聰明的都不會傻兮兮地帶著親兵趕赴而來,用現代的話來說,便是找死的節奏;用古代的話來說,卻是奮勇當先,肝膽過人。可惜,若是勇氣用在不當的地方,丟失的將會是性命。
文昌軍隊由于女帝親臨,士氣一時大振,但持續時間不超過一刻,便被沖天而起的**駭得聞風喪膽,戰戰兢兢。
兩軍對壘,情歸無恨、鄭紗榆、無言三人並立軍隊最前方,威風凜凜的戰馬仰天嘶鳴,鳴響了這一場戰役的開端,戰鼓緊接壯馬的嘶鳴,震天而響,轟隆隆的氣勢壯如江海,浩大磅礡。
文昌女帝高高佇立在天靈城的城牆之上,遠遠看去,只看到一身黃袍,威儀八方。戰鼓震天中,只听得文昌女帝帶著強勁內力的聲音穿透而來,「御——敵!」
情歸無恨抬手一揮,長恨軍隊收到指令,壯如山河的聲音沖天而起,戰爭正式爆發。
鄭紗榆冷眼看著高築的城牆,還有文昌女帝那睥睨天下一般的威儀,估量著距離,從這兒過去,少說也有半公里……
鄭紗榆剛想飛身而起,卻被一左一右的兩手臂生生拽了回來,她的內力在體內一陣沖擊,差點忍不住一人給他伸去一腳……
「干什麼!」鄭紗榆扭頭瞪向一左一右的兩人,說話口氣極沖。
「你干什麼!」兩人齊齊吼了回去。
呃……鄭紗榆腦袋一縮,立馬狗腿地笑了笑,他們說過不讓她去涉險的,這下她又忘記了,好吧,可是……
「坐好,別動!」無言難得發火,一張清俊的臉此刻都是怒意。
情歸無恨惡狠狠地瞪著她,似乎她要是敢妄動,他第一個便將她給踹下馬去。
鄭紗榆唇角微微抽搐,家有悍夫啊,妻主沒地位啊沒地位,可是……
「我要到前面,離城牆三百米就行,我什麼也不做,」鄭紗榆見兩人神色半點不緩和,連忙舉起一手發誓,「我保證,不會亂來的!」
情歸無恨懷疑地看著她,無言也是一臉不相信,兩人看向前面攻城的士兵,半晌不語。
長恨軍隊攻至天靈城城牆下,也不急著攀爬,而是將**綁在箭上點燃快速朝城牆之上的守軍射去,每一箭落在城牆上,帶著無與倫比的穿透力與轟炸力瞬間炸得守軍支離破碎,連城牆都開始松動起來。
文昌女帝在一次次的炮轟之下開始慌亂,帶著一眾的軍士想要撤退,可是長恨軍隊的火箭將她困在了城牆之上,退路堆積滿了士兵血淋淋的肢體,並還在層層疊加著,她慌張地看向城牆之下,這時,長恨軍隊的士兵已經炸開了城門沖了進去。隊伍浩浩蕩蕩地叫囂著沖鋒陷陣。
鄭紗榆看著慌亂的文昌女帝,心里有些激動,她是她的獵物啊獵物,可是身邊兩尊大神偏偏是不放人,射程可達不到那麼遠,她好不容易制造出來的啊,不能看不到效果……
笑眯眯地轉頭看了看兩人,情歸無恨一臉暴躁,無言一臉冷然,哪個都不好對付,來硬的肯定是不頂用的,來軟的吧!
「無恨,無言,我去一下前面好不好?你看他們都攻進城去了,我就向前兩百米就行,決不食言!好不好啊?」
情歸無恨看了看一臉狗腿模樣笑著的鄭紗榆,上次她那不要命的打法還沒玩夠,這次又想玩什麼?
無言淡漠的眼神掃過她,出來的時候他看見她帶的武器了,雖然知道她想干什麼,但這事情總有一定的危險性,只怕萬一……想了想,他一把將她拎到了自己馬背上,讓她坐到了自己戰馬的身前,拉緊韁繩驅馬朝前跑去。
兩百米,無言把握得剛剛好,曾經她教過他的據說是現代的計算長度方法。
眼看文昌女帝尋得退路想要逃跑,鄭紗榆眼疾手快地飛身而起,無言為免她受傷,緊跟在她身後。鄭紗榆掏出懷著新鮮出爐的ak47,朝著文昌女帝的後背直射而去!
一槍,從後背穿心而過。
文昌女帝身形猛然頓住,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心口,她只感覺有什麼從後心穿透而過,從身體前直射而出,那外物將她的心髒打了一個大洞,血噴射而出,而後汩汩而流……
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光,呼吸微弱得近乎虛無,她轟然倒地,臨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死于何物之下,怎麼可能,那麼遠的距離,她怎麼被東西射穿心髒,如此死去……
鄭紗榆輕飄飄落回馬匹上,無言緊跟著坐在她身後,「胡鬧夠了?」他的嗓音有些冷。
鄭紗榆抿唇一笑,回頭笑眯眯地討好道,「無言,你應該夸一下妻主我啊,看我多厲害,我一槍就把那老妖婦給解決了,哈…哈……你別生氣……」
情歸無恨驅馬而來,與他們並立在一起,周圍迅速圍上了團團保護他們的士兵,情歸無仇和鐘慶書也打馬靠了上來。
「主子,剛剛那是……」情歸無仇出聲問道,無言給他看診開藥後,他對**已經沒那麼懼怕了,無言說這是心病,需慢慢調理。
鐘慶書臉色有些發白,他看向鄭紗榆的目光關切而擔憂,那些**的威力,仿佛能撼動天地一般,著實可怕。
「這是ak47,可惜這個時代……材質比較粗糙,威力也不如現代,不過射程能達到三百米也十分不錯了,哦,這叫突擊步槍,不過是‘改良’版的……」鄭紗榆抓了抓頭,改良?改劣吧……汗……
「呃……什麼意思?」鐘慶書完全沒听懂。
「好了,解釋你們也听不懂,總之,我是把文昌女帝給一槍斃了,現在怎麼辦?」鄭紗榆收好唯一一把的步槍,偏頭問身邊的人。
「攻城,勸降,勸不了的,殺,」情歸無恨冷然下令,情歸無仇領命帶著一部分士兵朝城中疾奔而去。
鄭紗榆揚唇一笑,心情飛揚,無言深呼吸一口氣,他遲早被她急死。情歸無恨轉頭看向坐在無言身前的鄭紗榆,眸色十分復雜。一方面惱怒她的自作主張、不顧危險,一方面驚嘆于她制造出來的武器威力無窮……
難道情歸無仇說她是異世而來的孤魂一事,是真的?這些武器,明顯不是屬于這個時代的產物……
「下一步,直搗黃龍,」情歸無恨淡淡地丟下這句話,飛馬往城中趕去。
無言見此也驅馬往前,帶著鄭紗榆緊跟上情歸無恨。鐘慶書隨後而來。
天靈城內,百姓全部閉不出戶,軍隊穿街過巷,斬殺拒不投降的敵軍,投降了的跪倒一片,街道一片肅穆,血腥的味道充斥著,不時還傳來百姓壓抑的哭聲。
鄭紗榆坐在馬背上,看著已經被長恨**隊佔領了的街道,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百姓不時壓抑不住的哭聲隱隱傳來,讓她的心微微一顫。
到底是生靈涂炭麼……
鄭紗榆示意無言一起下馬,無言抱著她掠下馬背,軍隊自覺地讓出一條道,街邊幾乎跪滿了文昌的士兵,一個個低垂著頭,興許是**的威力,讓他們一個個戰戰兢兢地打著顫。
腳步緩緩走近街道邊的住戶,鄭紗榆抬手敲了敲門,她不知道這個敲門聲對里面的人帶來多大的驚恐,里面無人應答。
「有人嗎?我是長恨國皇後,你們放心,我們不會傷害百姓的,可以開一下門嗎?」鄭紗榆敲了敲門,嗓音輕輕緩緩,生怕嚇著了里面的住戶。
半晌,房門從內吱呀一聲開了一下門縫,探出了一顆頭來驚恐看著外面的人。
鄭紗榆溫溫一笑,微微躬身友善地說道,「我們不會傷害百姓的,你放心,你們很安全,戰爭過後,你們的日子依然繼續……」
無言看著安撫百姓的鄭紗榆,心緩緩柔軟下來,這是戰爭中難得的柔情,血海之上,翩然而來一位仙人,帶你飛離苦海,讓你遠離塵世喧囂,遠離苦海沉浮。百姓要的是什麼生活?自然是安穩平定的,他們不會在乎誰做皇帝,只在乎自己能豐衣足食,如此便可。
女帝一死,文昌朝堂一片恐慌,敵軍已經攻至皇城之外,文昌的江山在風雨飄搖中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