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沉默,安德略伸出雙臂從後面環抱住千遙,溫厚的胸膛貼上她輕顫的脊背,柔聲說︰「我都知道。」
這些年來,他一直背著她維修和改造機體,以她的聰慧,又怎會不知道?之所以一直沒有當面問他,是因為他在隱瞞,而她選擇了尊重。
他的遙遙是世界上最溫柔最體貼最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千遙忍不住抽泣出聲︰「我認為我權知道你的身體情況。」
「遙遙。」安德略說得很慢,似在斟酌著詞匯︰「不用擔心。在一些人眼中,或許我已經老化過時,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自我更新和升級。確實,我的變形系統出了一些問題,最糟糕的狀況是變成機甲再也變不回來,不過你放心,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的。」
「真的嗎?」千遙轉過身來,揚起小臉,腮邊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
「我的傻姑娘,你不相信爸爸的能力嗎?」安德略憐愛地伸出手指,拭去她腮邊的淚,心中滿是憐惜的疼痛。他怎麼舍得她擔心,怎麼舍得她流淚?
千遙重重點頭,「我相信,但你也要答應我一個,不,是兩個條件。」
「說吧!」安德略寵溺地捏了下她的小鼻尖,寶貝兒有時很貪心。
「第一個條件,我帳號上的錢你都拿去用,你買件需要很多錢吧,不用花公款,我不想欠奧萊特的人情。」
安德略微微沉默,回答︰「好的。」
「第二個條件,在徹底解決隱患之前,不要再變成機甲了。」千遙猛然緊緊抱住安德略的身體,嗓音微顫︰「我真的好害怕,怕你不能再次擁抱我!」
安德略反手抱住她,下巴頂著她的秀發,輕輕地蹭著︰「遙遙,你放心。這永遠不會發生。」
靠在安德略胸前,感受他強大的氣息,千遙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她本來就是一個樂觀豁達的人,對安德略也是極其信任。安德略既然都這麼說了。她也應該放下心來。她相信,這世上沒有什麼檻,是他們過不去的。
感覺到懷中人兒放松下來,安德略松開了臂膀,他指著新買的仿真駕駛艙問︰「要不試一下?」
「好的。」千遙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以後我就用仿真駕駛艙訓練,爸爸再也不要變機甲了!」
千遙輕車熟路地進入仿真駕駛艙,接入精神力,用馬甲登陸星網機戰區。因為她的菜鳥級別,在沒有明確指定的情況下。缺省登陸地點是新手區。
新手區照樣是人來人往很熱鬧。她正四下張望,忽然發現周圍人群自動退避,她的面前閃現一個高大的身影,竟是安德略!
「爸爸,你也能上星網?」千遙驚喜地問。
「原則上說不行。但我有特殊權限。」安德略回答。
他的星網形象也采用了面目模糊處理,但千遙還是一眼認出了他,這就是兩人間的心靈感應,無論親愛的安德略爸爸變成什麼樣子,她都能認出他來。
安德略雖然模糊了面貌,氣場依然強**人。在海微星隱居的時候,他一直刻意收斂氣場。以免嚇到普通人。而如今,他回到了權力中心,身邊充斥著各種形形色色、居心叵測的人,氣場不再收斂,而是變得更加具有威懾力。
新手區的菜鳥們哪見過這樣的人物,紛紛自覺避讓。暗地里揣測他的身份。
阿南笑嘻嘻地在兩人面前出現︰「安德略,你終于肯來我的地盤了。」
千遙抿嘴一笑,把話接過︰「這好像是芭比的地盤。」她想起那個著粉色蓬蓬紗,一口一個「老娘」的芭比女圭女圭。
話音剛落,芭比就現身了。這回是一身藍色翻領水手服,扎著兩個可愛的小辮子。眼見一個熟女扮清純小女生,千遙背脊又竄上驚悚的寒流。
「機械將軍,好久沒見。」芭比一邊嬌滴滴地打招呼,一邊揪住正欲逃走的阿南的後領,「歡迎光臨我的地盤,請問,有什麼需要我服務的嗎?」
「我需要一個操練場,配備各種類型的機甲。」安德略簡單地提出要求。
「好的。」芭比細聲細氣地回答,轉過頭沖拼命掙扎的阿南大吼一通︰「有本事就別來老娘的地盤,既然來了,就和老娘洞房去!」
吼完後,她又轉過頭,瞬間完成從河東獅吼轉到優雅禮貌的變臉動作︰「機械將軍,操練場已經準備好了。」
千遙看見安德略做了一個操作控制面板的動作,然後視線一轉,她和安德略已經置身于操練廣場。
一個虛擬光屏浮現在兩人面前,要求選擇地圖和機甲。安德略選了「練習場地」,又選了一款名為「勇者無敵」的機甲。
所謂「練習場地」就是沒有任何地形,一片空曠,沒有障礙物,也沒有任何可能會影響戰斗的外在因素。
「勇者無敵」是一款最基礎的人形機甲,用于新手熟悉和了解基本操作,只有兩個武器槽,一個適合裝備合金戰刀、能源光刃等近戰武器,另一個用于裝備鐳射槍、阻擊槍等威力一般但操作靈活的遠程武器。
千遙想裝能源光刃,她見小龍人在戰場上憑借一把能源光刃大殺四方、威風凜凜的樣子早就心癢癢了。其實比起鐳射炮之類遠程武器來,她更喜歡刀劍之類的近身武器,和刀鋒戰士那場比賽用遠程攻擊實屬無奈,誰讓她當時只會發射炮彈呢?
安德略卻一個手勢制止了她︰「什麼武器都不需要,luo機操練。」
于是千遙便光禿禿的luo機一台,站在了空曠的操練場上。
「第一個訓練項目,把我教你的第一套體術,用機甲演練一番。」安德略吩咐道。
第一套體術?千遙微微一怔,那不是她一歲半時的學習內容嗎?就是打基礎,也不著這麼基礎吧?
盡管心里有疑問,她還是一絲不苟地開始做,蹲馬步,拉伸腰。伸胳膊踢腿,做了幾下後,她立刻明白了安德略的用意。通過這些她早已熟知的動作,再加上昨晚關于機甲構造的學習。她能夠清晰地感知到每個動作中,是哪些機甲部件在運作,精神力是如何在機甲內部流動的,能量又是如何變化的。
八節*十二個動作,駕駛著龐大的機甲要把每個動作做精確並不容易。千遙做完一遍後,觀察安德略的反應,發現他冷酷的眼底沒有任何表情,看來是不夠滿意。
果然只听安德略說︰「動作的準確率是百分之八十四,重做一遍!」
千遙只好再做一邊,這一次準確率是百分之九十。她心想應該合格了吧,沒想到安德略卻說︰「繼續。」
她總共做了五遍,直到精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安德略才放過了她。
她滿懷希望地想,接下來的訓練應該是對練了吧。能和爸爸的機甲身姿過招,真是太令人期待了。
魔法師的天性中就有向往力量、渴望挑戰的因子,想想看,能夠和當世最強大的機甲過招,哪怕只是操練,也足以她的血液燃燒起來。
結果卻听安德略吩咐︰「現在做第二套體術。」
千遙龐大的機身差點趴下來,安德略總共教了她七套體術。難道要讓她全部演練一遍?她差點想抗議了,結果看了眼安德略的臉色,默默地選擇閉口。
相處十三年,她非常清楚,雖然安德略平時對她百依百順、寵愛的無以復加,但一旦到了訓練場上。他就是魔鬼教練,決不會因為她的抗議而放松對她的要求。
安德略真的要求她把七套體術都演練了一遍,當最後一套體術的精確度終于達到安德略的合格標準時,她已是汗水淋淋,奄奄一息。精神力消耗到即將被系統提出星網的下限。
下線後,安德略打開仿真駕駛艙,把她從里面抱出來。她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奄奄一息,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每塊肌肉都在可憐兮兮地叫痛,而大腦則沉重地轉不動,只想閉上眼楮睡覺。
安德略小心翼翼地抱著千遙,她是那麼的輕柔虛弱,像一片隨時都會飄走的羽毛。他注視著她嬌弱的容顏,眼底泛起深深的憐惜的疼痛。
他對她是寵溺的,也是嚴格的。如果她真的執意要進入機甲的世界,那麼他將助她成為這個世界的王者。
他比誰都了解她。她看似淡然,可一旦認真起來,卻比誰都在乎勝負。她就是這種類型,要麼在山腳下信步閑游,那麼攀上最高峰一覽眾山。她骨子里留著最驕傲的血液,絕不會居于人下。
安德略抱著千遙走進練功房的浴室,微微猶豫了一下,大手探上她衣襟的扣子。
千遙雖然累到了極點,還沒有到昏迷的地步。模模糊糊中,她感到安德略的指尖輕拂過她胸前的肌膚,微微睜開一條眼縫,啊!安德略爸爸竟然在幫她月兌衣服!
小臉刷的一下紅了,整個身子都燒了起來。安德略已經月兌去了她的外衣,發現她肌膚泛紅,體溫上升,便停下了動作。他溫厚的手心貼上她的額頭,確定她的身體沒有什麼異狀後,才繼續幫她月兌衣。
千遙一動都不動,不敢睜開眼楮,要是被他發現她還有精力,一定會讓她自己月兌衣洗澡的。
爸爸幫洗澡?她的小心靈又是羞澀又是期待。他多久沒幫她洗過澡了,好像已經有十年了吧。
對安德略來說,也是第一次看到千遙青春美麗的**。她還是嬰兒的時候,他幫她洗過澡,那時她的肌膚極其柔女敕,他必須得格外小心,生怕揉壞她嬌女敕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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