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蘇摘了一背 的種子,又將他們兩個人挖的當歸根蓋在種子的下面,最上面掩著撿來的一捆小柴火,飛奔回家。
幾個閑聊的婦人看著姐弟兩的身影,訕訕一笑,調笑上幾句,無非就是說,這白錦蘇是個不知輕重的野丫頭,將來誰娶了誰倒霉,要不是因為白錦蘇立村和小愈的年歲不相符,定會說小愈是白錦蘇的私生子雲雲。
有些村婦的一張嘴,除了吃飯,還能說是非,明明是跟自家沒關系的事,都能講的唾沫星子亂飛,為一個小問題爭的面紅耳赤。
「娘,飯熟了嗎?你快點吃,吃完了,我們快上山!」白錦蘇背著背 沖進廚房,剛好,王氏將黑面下進鍋里,看著兩個孩子都進了廚房,上來幫著解背 。
白老四站在白錦蘇家背後的坡上,笑得得意。
「大姐,下午跟我上山,挖了藥材回來,我們等鎮上逢集的時候去買了換糧食!」
白流蘇起先還不在意,現下一听換糧食,立刻停了手里的針線活兒。
「二妹,你說的是真的,你挖回來的藥材,真的能換糧食!」
王氏一听,也盡了心的「偷」听,啥藥材能換糧食,就院里曬著的,那幾樣野草?白錦蘇看她娘偷听忘了手里的筷子都掉進鍋里了。
「娘,我今兒踫見的藥材,真的能換糧食,要是我們趁著沒人發現,都挖回來,估計,我們一年都能吃白面飯!」
「你那藥,真的能換糧食?」這誘惑不得不說的大,一年的白面飯,那不就是李地主才過的日子!王氏生怕空歡喜一場,有些結巴。
「娘親,你就相信二姐的吧,二姐現在可是大夫,那些人都讓二姐給家里的雞,鴨,鵝看病吶!」錦睿著急的抓王氏的衣角,等著她點頭。
「呵呵呵呵!」王氏掩面就笑,她這兒子,不提這還好,一提這她就想笑,什麼大夫,頂多就是個獸醫,笑道︰「睿睿,你二姐現在,頂多就是個給畜生看病的土郎中!」
王氏不知道她這一句話,同時罵了三個人,小愈,元楚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娘親,我們就相信二妹一次吧!」白流蘇也跟著求情,家里的糧食說到底是因為她才賣掉的,只要能換糧食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我又沒說不行,能換糧食,我這個當娘的自然跟著你們干了!」看著三張興奮的笑臉,王氏都覺得自己老了。
「先別跟你們爹爹說!」他爹正愁糧食呢,等他們換了糧食,給他一個驚喜。
吃過飯,拿著大?頭,背著大背 ,王氏領著三個孩子往山梁上沖,只覺渾身都是力氣,白升山帶著小愈,錦遇在院子里玩兒,出其不意的來了訪客。
「二哥,你可真賊,知道屋後的土肥,就暗模著往自家屋里搬呢!」白家老四嘴里叼著一個狗尾巴草,大搖大擺的從門里進來。
白升山看著這個人就覺得一肚子的火,要不是當日他在娘面前挑撥,娘哪會拿著那麼大的棒子打他!
害的孩子對他失望。
「吆喝,這哪里來的野種,二哥,你怎麼這麼喜歡替別人養孩子?」白老四只當沒看見白升山鐵黑的臉,捏了把小愈的鼻子,把小愈鼻頭掐的月兌了皮。
「白老四,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不像乞討的乞丐,下三濫!」听著小愈哭,白升山立刻將小愈抱在懷里安慰,視線停在了孩子紅紅的鼻頭上,沒好氣的罵道︰「白老四,你有什麼沖著我來,欺負孩子算什麼男人!」
「吆喝,一個殘廢敢跟我叫板,我是不是男人,你還不知道嗎?」白老四照著白升山的小腿就是兩腳。
「滾,壞蛋,不許你欺負我爹!」
錦遇從廚房拿了把菜刀,就往白老四身上砍,小小身子,靈活無比,哥哥說,他不在家的時候,自己就是男子漢,是男子漢就不能讓別人欺負自家人!
哼,他是男子漢!
「錦遇——」白升山看著兒子拿刀,又見白老四居然敢抓住兒子的衣領將孩子提起來,擔憂不已。
「哈哈哈哈,廢物,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白升山,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白老四將手里的錦遇啪的松開,眼見著孩子直直的墜了下來,白升山一個趔趄,掄起手里的拐杖,照著白老四的小腿打了過去,然後用自己的身子當兒子的墊子。
「 嚓!」只听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白升山趕忙抱著兒子起來,細細的查看兒子,是否安好!
「錦遇——遇遇,你怎麼樣?」
錦遇嚇得閉著眼楮,太可怕了,他要听哥哥的,做一個強大的人!他要報仇。
「哈哈哈哈,白升山,看看,這就嚇成這樣了?我還沒動手呢?」白老四繼續挑釁,他就說憑著他怎麼料理不了這個廢物,李婆子真是小看他!
白升山不顧疼,站起來,再次掄起拐杖,可是他還沒打,白老四就猴子一樣跑遠了。
太可氣了,這還是他的兄弟?就一輩子,別有事求到他白升山的門上來!
「遇遇,你怎麼樣?沒事了,爹爹在呢,有爹爹在,爹爹會保護好遇遇!」白升山使勁的搖兒子的身子,眼里是化不開的緊張。
「哇!」錦遇和小愈一起大哭了起來,白升山提著的心才放下,一松懈,只覺一股鑽心的痛從小腿原來的傷處傳來,心道不好︰這次,只怕這條腿是徹底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