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小路盤盤曲曲的蜿蜒著,周圍時不時有蟬聲和幾聲鳥鳴,微風輕拂著,帶著花草的香氣,若不是這當空的烈日驕陽,必定是別有一種享受。(平南文學網)
轆轆的馬車碾過大地發出沉悶的聲音,馬車四面絲綢裝裹,窗牖處被一簾水綠色的縐紗遮擋,憑添幾分神秘。從車夫臉上難掩的倦容,不難看出必是連夜趕路未曾歇息。
「阿貴,我們現在到那兒了?」馬車內傳出婦人詢問的聲音
「回夫人,我們現在已經進了晉陽地界了。」被喚做阿貴的車夫,恭敬的回答著婦人的問話。
「母親,還需一個時辰左右的路程,便可到達父親大人居所了。母親,可是累了?」男子的馬停在馬車旁側,低頭詢問著車內的婦人。
「成兒,昨夜連夜趕路,現下已進入晉陽地界,也可安心了。大家也都累了,停下來稍做休息在趕路可好?」
「是,母親」男子听聞婦人的話,跳下馬把馬僵交給車夫,伸手顫扶馬車上的婦人下車,把婦人安座到路邊的石塊上。
隨著婦人走下來的還有一位年紀稍大,穿著樸素類似家奴的婦人,手握水袋恭敬的遞到坐在石塊上休息的婦人面前道︰「夫人先喝口水吧!」
「母親,在此稍坐片刻,兒去周圍看看可有什麼吃食,去尋一些來。」
「去吧,不要走出太遠,早些回來。」婦人接過水袋對男子揮揮手
「阿貴,好生照料夫人,如有突變,鳴哨便可,我在附近自會听到」
「是,公子」車夫低頭,恭敬的對著男子回答,男子交待完,又轉身的看了一眼這一路奔波勞累的母親,才轉頭向從林深處走去。
另一邊,「迷路」的蕭媚兒坐在地上,看著這空無一人的荒山不知要如何走出去,也不知道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明明自己是在晉源區的別墅庭院里拿著手機想拍五陽奇景,不知道為什麼會被一束光圈灼暈了過去,醒來又不知為什麼會躺在這鴨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來的即突然又蹊蹺,跟本不能用常理去推斷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著四周甩了甩手里的手機,沒有絲毫訊號,沒有訊號也就算了,怎麼會連急救電話都打不了,偏偏這時肚子又不爭氣的咕咕嚕嚕的大鬧空城計,蕭媚兒此時心中又急又怕,眼淚不知何時悄悄的順著臉頰就滑落了下來(顏兒︰你內是汗好不拉,表裝可憐,飄過~~)
胡亂抹掉自己臉上的眼淚,深深吸一口氣穩定住自己慌亂的情緒,心想著,不能哭,此刻不是坐在這傷心害怕的時候,哭又不能解決問題,想到此蕭媚兒站起來扯了扯自己身上chanel純白色墜蕾絲的連身裙,此刻已全無名牌的樣子,就一件白色的裙子被涂上了灰,其狀慘不忍睹。伸手想順一下自己及腰的長發,驟然的疼痛感告訴她,她的頭發跟雜草交纏恩愛上了,蕭媚兒又氣又急的扯著自己的頭發,試圖把它們跟雜草分開,但偏偏越扯越弄不開,越扯越痛,氣憤,害怕,驚恐,慌亂的情緒如數襲來,剛剛給自己鼓氣的話瞬間崩潰瓦解,一直忍在眼眶中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滴落,蕭媚兒放開手中的頭發,干脆蹲下哭了起來………
「姑娘」耳畔突然傳來一男子溫柔賦有磁性的聲音,突然听到有人講話,蕭媚兒驚喜的抬起被眼淚模糊了的臉,隨著聲音的來源尋找著跟自己講話的人,但不看不知,一看蕭媚兒吃了一驚,她使勁拔起扯得自己頭發生疼的雜草,遲疑的站起身來指著李建成的衣服問︰「你這是…。什麼裝扮?這荒山野嶺的………有劇組來拍攝嗎?」蕭媚兒看著眼前身穿不知是那個朝代古服的男子,轉身打量起四周,回頭,轉身,在回頭,確定四周沒有攝像機,也沒有劇組工作人員,什麼都沒有啊,蕭媚兒不解的盯著這個突然出現身著復古裝的男子。
「在下,李建成,敢問姑娘為何孤身一人在此荒效?」
「敢問姑娘?這語氣…。這是自己在玩cosplay玩的不亦樂乎的節奏嗎?你怎麼也自己在這?」蕭媚兒看著自己對面這個男子,一襲月白色長袍,俊美白皙的臉龐,頭發用淺色綸巾束起,濃密的劍眉下一雙深邃幽暗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厚薄適中的唇型,這五官如雕刻般完美,相貌絕不輸古代第一美男潘安,她心里突發奇想,長的這麼帥有身穿古服大有可能是演員,那他該不會也是被五陽奇景帶到這來的吧?那看這樣子來之前可能人家正在拍戲,蕭媚兒自己陷入了無限yy中,假設著n種可能。
「在下是與家母遷居晉陽,來與父親大人一家團聚的,只身在此只是來尋些吃食」李建成雖有一半的話沒听懂蕭媚兒在講什麼,但還是把手里的野果往前挪了挪,以說明自己在此處的原因。
蕭媚兒一听李建成的話,有點慌了,他的意思是他不是被光圈卷到這里來的,而是遷來這里住的,蕭媚兒盯著這個自稱叫李建成的人,看他的樣子不像說謊,那如果他沒說謊,那他就是本來就穿這樣,本來就這樣子講話,可21世紀沒有那個農村山溝溝里是這種裝束和語氣呀,蕭媚兒倒吸了一口涼氣,抱著僅剩的一絲希望問︰「你說你是跟母親一塊去晉陽?那麼就是說你們也打算去晉陽?那現在這是那里?」
「此處已進入晉陽地界,看姑娘裝扮應該不是本地人士吧,不知姑娘來自何處,欲向何去?」李建成打量著蕭媚兒的穿著和打扮,衣著暴露,一雙玉臂外露,打著赤足,身上多處細密的小傷口滲著血絲,看這樣子應該是迷路了,被從生的雜草劃破,可自己讀的書也不算少了,但也從未听說有哪個鄰國風土民情是如此開放的呢!
「我是北京人,跟同學一塊到晉陽來游玩的,你剛剛說這里已經是晉陽地界了?也就是說這離晉陽城不遠?」蕭媚兒一听自己還在晉陽,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放了下去。還好,自己還在晉陽,還好,那個奇怪的五陽奇景沒有把自己送出太遠,還好,只是踫到一個喜歡復古風的人,幸好他不是真正的古代人,不然…不會的,不會的,呼呼…穿越那是小說里面的劇情,可以看一部穿越的小說,可以做一個穿越的夢,但自己怎麼可能真的穿越呢,想到這里蕭媚兒心里最後的一點不安也平靜了下來。
「由此處往南行一個時辰的路程,就可到達晉陽城鎮。現已快要日落西山,姑娘還是早些趕路的好,這荒效處晚上是不能露宿的,怕是會有野獸出沒。」李建成雖然沒听過這女子口中的北京是在什麼地方,但大千世界,就算自己飽讀詩書,也不見得世上之事全知曉,雖然疑惑,但也始終沒有在多問。
「謝謝你,我叫蕭媚兒」蕭媚兒自莫名其妙來到這個地方以後,第一次臉上露出了笑容,她很友好的向李建成伸出了自己的手,表示自己對他的感謝。
李建成看著面前的女子,突然如釋重負般笑了起來,晚霞映著她的笑臉似花,眼神如碧波般清澈,嘴角揚起的弧度似月牙般牽動著腮邊二個淺淺的小梨窩,隨風輕輕飄動的衣裙,若不是這臉上未干的淚痕和衣裙上沾染的塵土,倒好似是誤落凡塵迷了路的仙子,李建成看著蕭媚兒的笑容有了片刻的失神,卻完全不理解蕭媚兒伸出的手是什麼意思。
蕭媚兒看著呆在原地不動的李建成,又看看自己被無視的手,尷尬的把手收了回去,低頭審視著自己,此刻的自己肯定像個瘋婆子,滿身泥土穿著拖鞋,頭發上還沾著剛才被自己連根拔起的雜草,想想自己現在瘋婆子般的形象,蕭媚兒感覺有點無地自容,想趕緊跟這個和大唐太子重名的李建成告別,免得自己窘迫。
「這邊離晉陽城還有一個時辰路程的話,我要趕緊走了,不然真的像你說的有野獸怎麼辦。」
「姑娘,你的衣服…。怕是有些不妥………若不介意,在下家母就在附近休息,可借姑娘一套干淨的衣衫。」雖不知道蕭媚兒家鄉的民風是什麼樣子,但在隋朝現在還沒有這麼開放,李建成有點擔心的指著蕭媚兒的著裝,提醒著她。
「啊…這個,沒關系,就是弄髒了些,一會到了太原,找到我朋友們以後在換就可以了。」蕭媚兒聞言又用自己的手扯了扯皺的不成樣子的裙子,絲毫不知又給自己已經看不清本來面目的裙子印上了一只髒豬爪印。
「既然這樣,那就請蕭姑娘一路小心,家母還在附近等侯,在下便告辭了。」既然她朋友就在晉陽,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李建成作揖與蕭媚兒告別便去與自己家人匯合了。
「李建成?大唐太子李建成?這人倒真有意思,如果不是神精有問題,那就是絕對的cosplay的痴迷者」蕭媚兒看著走遠的李建成的背影,喃喃自語道,看了看即暗的天色,也往南走去。
「母親,您久等了,這是我方才在前方林子處采的野果,您嘗嘗!」李建成把自己采來的野果遞到婦人面前
「成兒,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趕路吧,要在天黑之前到你父親大人的宅邸才是」婦人接過李建成遞過來的果子,看著就要西下的夕陽,扶著李建成的手臂站了起來。
「是,母親,我們這就趕路」李建成與旁邊的老婦,扶著婦人上了馬車,自己走到栓在一邊的馬前,解開僵繩,跳上馬,但這時腦海里突然浮現出蕭媚兒的莞爾一笑,此女子這個時間怎麼會孤身一人出現在晉陽效外呢?該不會是跟蹤自己一路前來?可剛才看這女子,倒也不像是攻于心計之人呢,穿著打扮更不是本地的風俗,算了,小心使得萬年船,不如換條路線觀察下此女會不會跟上來「阿貴,我們從西門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