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批發買賣麼,能不能不要打包處理?一碼頭歸一碼事,我只想拜托你幫襯點我家老頭子的事兒,至于那個歐凱盛,你管他個鬼?」胡悅寧猶不死心地試圖說服擰不緊的元卿。
「小寧兒,我不想再重復一遍了,你听好,想要我出手幫忙,只能依了我的條件!」元卿卻仍是不容商量的語氣,他真心的地不急,他有的是時候等胡悅寧做出「正確」的決定。
而胡悅寧洽洽最缺的便是「時間」!她不傻,老頭子的事兒不能拖的,否則待到木已成舟,她就是找上天王老子也就兩字——「沒門」!
但是自己也萬萬不願意就這麼一直「不明不白」地做「私人三陪」下去!胡悅寧糾結地頭都痛了,她瞟了眼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老神在在的元卿,突然腦中一個激靈︰對了,不是說要抓這個混蛋把柄兒的麼?她怎麼被他這麼一激就差點忘了?
這麼一想,她吸了口氣,踱到窗邊,背對著元卿,看似注意著窗外,其實她在隱藏著自己的真實情緒,「如果我同意了你的條件,你又如何可以保證你真的會幫助到我?歐凱盛的事兒撇開不談,單單我家老頭子的事兒你拿什麼保證可以辦妥?」
「 ,怎麼著,你還想著和爺去搞個公證不成?」元卿聞言,挑著眉,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天知道他現在很火大,這個小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發火動怒的底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的「能力」和「誠信」提出質疑!
「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畢竟從謝夢身上,我可以清楚地看見你對你不感興趣的女人可是相當地不客氣,」胡悅寧沒有轉過身,她的手捏著窗簾,緊緊地,「萬一,我是說萬一,你對我的新鮮感過了,而我家老頭子的事還沒有處理好,你會不會撒手不管?」
「怎麼,你對你自己的魅力沒信心麼?」不知道何時,元卿竟然來到了她的身後,說這話的時候更是貼上了她的後背兒,鼻息深深地刺激著胡她的耳廓兒。
一巴掌拍開正想環上自己腰的咸豬手,胡悅寧沒好氣道︰「我不是對自己沒信心,而是對你沒信心,好不好,元大少爺!」還有,你丫得是貓科動物麼,走路都不帶出聲的?突然就這麼出現在自己身後了,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小寧兒,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恩?」元卿卻仍是痞痞地「固執」著自己的想法,「爺對你的魅力有信心,你也要對爺的能力有信心,恩?」
……
有你妹,我只對自己能掌握的有信心!胡悅寧心里默念著。
「好啦,乖乖听爺的話,這周內爺便讓你見一次你家老頭子!」元卿一句話便結束了這個話題,他現在感興趣的事兒絕對不是這事兒!
接著便讓胡悅寧去沐浴更衣,這才是他過來的重點嘛!
他皺著眉頭,道︰「小寧兒,你身上怎麼穿來穿去都是這幾件兒?不是黑的就是灰的,修女呢這是?」很顯然,他這是來找輕松的,單獨與胡悅寧相處時,他會自然而然地放松了許多,平日里那個冰冷的面具也仿佛揭了開來點,至少現在只是猶彈琵琶半遮面了。
可是擱在胡悅寧心里卻是不這麼想了,他壓得就是來找茬的!不過,卻還是按照自己原先的計劃去了主臥的浴室。
一進了浴室,便關上了門,靠在門上暗忖著︰看來今天晚上那急色鬼是不會放過自己了。強按下心里的極大的反感之情,她不停地提醒著自己,就這一次,再犧牲這一次,她會好好「取證」,增加自己和那惡棍談判的籌碼!
這里不虧是雲頂頂樓的主臥,單單一個浴室就幾乎有她之前兩天待在樓下次臥洗浴間兩間房的還要來的大。她看到洗梳台上有泡泡浴鹽,便放了一整浴缸的熱水撒上浴鹽,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泡泡浴。
泡在熱水里胡悅寧感覺內心里的傷痛與不適仿佛得到了抒解,難怪這人都想要不擇手段地向上爬,原來爬到了高一點的地方,就可以有相對應的物質享受。
洗完澡出來,她卻是有點子糾結,原因就是浴間里一隅的衣櫥里倒是備著新的內衣褲及睡衣,只是全過于性感,內褲更是她最不喜歡的丁字褲。那單薄的兩根帶子,估計都沒有什麼蔽體作用,且還穿著很不舒服。一件件的睡衣更是讓她目瞪口呆,全是半透明,綴以花邊蕾絲的款式,她估計著這些全為吸引男人而設計的。
雖說她已下了決定要主動出擊一次,已獲取她想要的籌碼,可是她又不想穿得性感誘人的惹元卿那色鬼的誤會,以為自己是真的屈服了,決定好好地與他天雷勾動地火……雖然,事情的最終結果一樣,可是她心里的感受可是天南海北的!
其實想想,自己這番別扭又是為什麼呢?胡悅寧望著鏡中的自己。裹著大毛巾,肩上的鎖骨細致光滑。這樣的身子,擱在半年前,原本沒啥可以值得珍惜。可是……她慘淡的笑,可是為毛來了一次京里,這惦記上的人就多了起來呢?而她的心里……
磨蹭了半天,胡悅寧總覺得還是過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兒,于是終是挑了一件相對而言誘惑性最低的睡袍穿上,她又把浴袍給密密實實地穿在外邊。
胡悅寧的用意,幾乎是立即就讓元卿給看透了,她在走出去的一剎那,他的雙眼中綻出暴怒神色。
「你他媽的別告訴我,你心里還在想著給你那作死的前夫守節呢?」他撲上來,雙手握住胡悅寧的肩。
好痛!「你這是做什麼,痛……」胡悅寧紅著眼,盛怒地剜向他。
元卿卻是不理她,大力的搖晃著她的身子。「你說,你是不是還想著他?你給我說!」
「你在說什麼鬼話呢!他歐凱盛算是個屁!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胡悅寧吃痛地也忍不住叫了出來!什麼粗話也煩不了,統統順著心意兒往外吐露著……發泄著……
「那就還是想著翟焯了?對不對!」元卿想到了這一層更加惡狠狠地搖晃著她。
看著眼前的這個任性又霸道的混蛋,胡悅寧被他說的那個人名兒一刺,心里也不知是什麼滋味,悶悶脹脹的感覺充塞著心房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