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婭茹被雷明昊重復來重復去的這話給堵得翻了個白眼,再注意到元卿也沒吱上一聲更沒有起身的動向,也顧不上想在雷明昊面前裝淑女了,當下就跳腳道︰「行啊!你們一個個就等著出事兒吧!」說著,便猛地拍上監控室的門 沖向了三樓。
等她沖進練功房的時候,圍著胡悅寧打斗的已經不僅僅是時媚了,四五個女的圍著胡悅寧拳腳相加。
杜婭茹急得不行,她沖到依牆而立的榮絨身邊︰「我說我的大表姐,您老人家別鬧了行不行?要是鬧出人命來可怎麼辦?」
榮絨正眼瞅著胡悅寧還未呈現劣勢心中異常郁悶,杜婭茹又橫上這麼一杠子她的心里更加添堵,她冷冷的對杜婭茹說道︰「你怕個什麼勁兒,這不是還沒有出人命嗎?」
杜婭茹氣得想一巴掌拍醒她︰「等出了人命就不好收拾了!明天是你自己的好日子,你不看別的就看你自己的面子總行了吧?讓她們住手吧!」
榮絨卻是一掌推開桂婭茹︰「走走走,你不幫我,就給我閃一邊去,別煩!」
杜婭茹也不理會她了,對著打成一團的女人們吼道︰「都給我住手!」
可惜沒人理她。
杜婭茹又吼道︰「你個該死的時媚,給老娘死過來!」
可惜時媚也沒有過來。
杜婭茹怒火攻心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兩方人馬都不听她的號令,所以她單方面喊停誰會听她的?正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誰停手誰挨揍。
杜婭茹也煩不了了,憤怒的沖進了群毆中的人群,也不管她是哪個親朋摯友家的閨女了,閉著眼逮著一個她就動起了手。
被她逮到的這個立刻哎呦哎呦的叫喚上了︰「拷,榮絨姐,你們家杜婭茹為毛打我啊!時媚,你也不過來拉一下,杜婭茹瘋啦!」
時媚一分神肚子上就挨了一腿,混戰當中也不知是誰給了她一下,時媚惱火的沖到杜婭茹跟前︰「她既不是你表姐妹,也不是你從小玩到大的姐兒們,你充個什麼英雄!你丫得現在沒男人,玩起了百合了?」
杜婭茹正和拳腳了得的一個妹紙廝殺著,拳頭打得發了熱順帶給了沖上來的時媚兩下子。
監視屏前的元卿撲哧笑了起來,得,還真亂。他慢慢的掐滅了煙,沖著仍是一動不動的雷明昊點了頭,說,「昊子哥,你不便出場,我可過去啦,不然我那小寧兒被打壞了,我可是會心疼的!」然後就下樓前往群毆地點了,也不管一听他這話就皺起眉頭的雷明昊了。
元卿推開了練功房虛掩著的門,里面已經亂成一團。胡悅寧和六個妹紙正打的歡,而杜婭茹的身邊則圍了三個。
胡悅寧的動作已不如一開始地流暢了,元卿輕輕地笑了,這個小寧兒,看不出來還真有兩下子,以後看來自己得小心點,給她抓花了臉多丟面子撒。
榮絨正靠著牆,元卿瞟了她一眼,也不招呼,倒是尾隨下來的雷明昊走過去對她說道︰「行了,榮絨,出了氣也就算了,見好就收啊,把伴娘們的臉都給打青了明天誰給你撐場面?」
榮絨的臉繃得緊緊的,她頹然的喊了一嗓子︰「得了,都給我停下!」群歐中的各人果然都住了手。
榮絨的視線在第一時間里就找到了人群之中的胡悅寧,只見胡悅寧的臉色很平靜,雖然頭發有些子凌亂但是她的氣勢未滅,這就是翟焯最愛的調調嗎?
這麼一想,便不禁悲從心里而來,然後榮絨做了這一生當中最丟臉面的一件事情,她哭了。而且還是放聲大哭。
雷明昊對著呆掉了的那些女人們說道︰「行了,姑娘們都收拾收拾,到客房去休息吧,這熱身運動也該結束了。」
雷明昊不笑的時候,給人感覺很是威嚴,他這話一出,在場的妹紙們人一下子就消失了,包括目光幽怨,臉上掛彩最多的時媚。
杜婭茹癱倒地上︰「tnnd,都他媽的瘋了,我這輩子可不敢再招惹女人了,同性下手都這麼重!」
榮絨還在歇斯底里的哭著,杜婭茹氣不打一處來︰「行了吧你,挨打的都還沒哭呢!你哭個什麼勁兒啊!」
胡悅寧覺得異常的憋屈,但是她命令自己保持正常的站姿。她的腿疼腰背疼渾身酸疼,若是再打一會兒她一定會趴下。
但是她只有保持平靜。胡悅寧想起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有一次她和一個女同學鬧別扭,她清楚的記得當時是她對而那個女生錯,可是那個女生在老師和全班同學面前嚎啕大哭,結果全班的同學都高吼︰「秦悅寧錯了!是秦悅寧不好!」那會子老頭子還沒與老媽離婚,自己和妹妹還跟著老頭子姓秦。
胡悅寧在心里反思,也許她就是吃虧在這一點上,她從不肯在人前服軟,她從不肯哭,所以她總是被指責。
也不記得是在哪看到的了,那話是這麼說的,正所謂性格決定著一個人的命數,大抵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元卿此時的目光很冷,之前就說過,他丫得很會裝大尾巴兒狼,其實在他難得的「正兒八緊」的時候,他都會這樣,平靜當中總是帶著一點冷漠,此時正是這種冷漠的鎮定卻是幫助了胡悅寧迅速鎮壓了自己幾近崩潰的情緒。胡悅寧看了他好一會兒,直到她意識到元卿正在和她對視,胡悅寧這才笑了起來︰「喲,元大少,怎麼是你。」
胡悅寧心想還真得感謝這半年來的一個人獨處異地工作生活的鍛煉,總算把她給炸成一根老油條了。明明心里恨眼前的這個人要死,面上還可以擺出一副雲淡風清的調調兒。
元卿也不知道心里是怎麼想的,居然擺出了雷明昊的招牌表情——沒有什麼表情,他淡淡的回應道︰「小寧兒你還真威風啊。」
杜婭茹喘著粗氣說道︰「你們就都別客套啦!榮絨你丫得不是承諾要幫悅寧的嘛,你倒是幫啊。」
榮絨的哭泣驟然而止。她沖到角落里的桌子旁翻了一包面紙出來,狠狠的擤了鼻涕,然後才踱到雷明昊跟前︰「我榮絨從來擲地有聲說話算話。雷大哥,這事兒我還得托給您。」
雷明昊笑了起來︰「你現在有人罩了,難為你還想得起我這個大哥。」
榮絨說道︰「我就是一個大度的人,從來不怕被小人告黑狀。所以您無論如何得幫幫我,不然我就成了言而無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