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悅寧,都說這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多想也是無益,不如不想!
當年她與翟焯的戀情就毀于所謂的「門不當戶不對」的「正當」理由,之後她與歐凱盛的婚姻也可以說是終結于這個「類同」的理念。
看似開化文明的現代社會其實比封建的古代更為殘酷。所謂的門戶之見,不僅一直流傳了下來,到了現在,更是不單會看男女雙方的家境出身父母的社會地位關系,更會關注男女各自的文化學歷層次和自身的修養。別的不多說,就好比她與歐凱盛,明明自己出身小戶人家,更是只有一個早年就寡居的母親,卻還瞧她不起,不就是因為他歐凱盛是鳳凰男,研究生畢業還有余力繼續深造,嫌她胡悅寧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本科學歷麼。這就是典型的文化學歷不在同一層次上,所謂的「沒有共同語言」!
如此一想,胡悅寧總算是平靜下來了,可是,立刻又不淡定了,不論翟焯也好,歐凱盛也好,還有門外的那個元大公子元卿,他們或出身不凡,或學歷不菲,但她胡悅寧可也不差!對,你們雖貴,我亦不賤!
自己又不是一定要緊扒著他們不放的!這世上多的是平平淡淡的小夫妻過日子,撇下國內不說,她就看這四年在英國待的,左鄰右舍不都是普通的人家麼,怎麼就數自己頻遇奇葩男呢?這老天不是在玩她麼!
胡悅寧越想越氣憤,一來對自己糾結那個組建家庭的想法很是煩悶,二來只要一想到那個令自己反胃惡心到不行了的前夫歐凱盛,她就不自覺得地聯想到了四年前自己的郁悶難過。只覺得老天爺待自己也特麼太不公了,明明自己的「不幸福」可以說都是這幾個男人在里面「推波助瀾」的,可到了最後似乎什麼黑鍋都讓她一個人背負了!憑什麼啊?她就這麼不受老天待見不成?這事兒還真不能想,越想越糾結!
「小寧兒,你好了沒有?再不出來,我就直接睡覺了,到時你可別嫌我!」門外,元大公子等不急地敲了敲門。
他這一嗓子雖說聲線低沉,仍是叫醒了仍在天馬行空的胡悅寧,她甩甩腦袋,逼著自己將這些亂七八糟的破爛事兒拋之腦後,又急忙扯過浴巾擦干淨身子,跨出浴缸後才發現自己剛剛是被那家伙直接扛進浴室的,根本就沒有來及拿換洗的內衣褲!
老天,你就高抬貴手吧!嗚嗚嗚,我再也不敢說您不好啦!胡悅寧在心里悲鳴著。
所幸她的浴袍就掛在浴室門後的掛勾上,這件浴袍比她通常穿的ize要大兩個碼,所以胡悅寧糾結猶豫了一下下,還是咬咬牙,直接穿上了浴袍,頭發也來不及吹,就打開門出來。
正杵在門口當門神的元大公子一見到她,就一臉那什麼蕩漾地說︰「親愛的,你這是主動獻身嗎?可惜我還沒有洗澡,等我一會喲!」
「什麼,你在胡說什麼啊?」
元卿眼神露骨地上上下下打量著胡悅寧,胡悅寧才想起來自己因為沒有拿換新的衣物,想著反正是在自己家里,雖然穿著家居服,內里卻沒有穿內衣,就算衣衫寬敞,也確實某處會露出來,急忙雙手環胸︰「你看什麼看,去洗你的澡去!」
元卿收回視線,調笑道︰「你衣衫不整的就開門了,這不是來勾引我麼?還這麼凶!」這話其實並不夸張,胡悅寧的頭發還是濕的,間或有水滴下來,順延而下,她的衣服很寬敞,可是卻遮擋不住其中的秀色。要說勾人做那什麼壞事還真有那麼回事。
「放p!」胡悅寧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又羞又惱,暗罵自己昏了頭了,做事也不好好思考一下,現在倒好算賬變成了勾引!她也知道現在的情景,可是這般回去又不甘心,只口不擇言,「我說,你有妄想癥吧你。」
元卿的笑臉突地就拉了下來,側身撐在房門邊上,一臉的虎視眈眈︰「小寧兒,你再說一遍,我剛剛沒有听清楚呢,嗯?」
胡悅寧原就是個膽小的,被這麼一瞪,那十分的勇氣已經泄了一半了,然後再看到元卿那手臂,之前被他扛進浴室的一幕一下子又浮現了上來,那質問和辯解的勇氣更是又去了四分,最後只剩下一分,兜兜轉轉,含含糊糊地吐了出來︰「我就是告訴你,你想多了,還有洗你的澡吧。」說著推開他,從門隙之間鑽了出去,轉身就往主臥走去。
元卿也不攔她,只是閑閑地拋出了一句,「對了,我怕你洗過澡太興奮會吵到pcky,所以就把主臥的房門鎖上了,鑰匙我先拿著,免得你去打撓pcky呼呼。」說完不等胡悅寧反應過來,就「叭」地關上了浴室的門。
啊?啊!這個混蛋,胡悅寧硬是呆怔了五秒鐘才反應過來,元卿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一下子就像點燃的小鞭炮一樣扭開了浴室門,沖了進去,然後便被等在里面的某人一把撈個正著。
「嘖嘖嘖,你還說不是想勾引我來著,這是在干嘛呢。」大尾巴狼就差流著哈喇子了。
「你,你是故意的!」
「嗯,你總算真相了,小寧兒!」元卿也不等她再度開口,俯下臉對著那小嘴兒就是一記熱吻。
這個傻女人都不知道,她那件寬大的白色浴袍懶懶散散的披在身上,墨色的微卷曲長發披散在背後,前襟露出精致秀氣的鎖骨,那若隱若現的美好有多引人遐想,腰帶松松掛在腰間,縴細的腰肢只堪堪一握,剛剛她洗完打開浴室門時,元卿的視線就忍不住流連,然後慢慢往下滑……
那浴袍的縫隙間偶爾飄起,露出一截白女敕的小腿,腳趾秀氣的及著人字拖踩在地板上……胡悅寧剛洗完澡,沐浴露的清香在空氣中蔓延,元卿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被截住了……
接著,胡悅寧雙唇便被一抹溫熱含住。既然鼻腔呼吸困難,那麼嘴唇也派上用場好了,元大公子向來頭腦動的很快。只是這吻,給胡悅寧的感覺竟不同于往日溫柔的輕吻,這感覺,嗯,很醉人心扉。
他溫熱寬厚的雙手扣住胡悅寧的後腦掃往自己懷里帶,啞聲哄道︰「小寧兒,告訴我,里面穿的什麼?」
胡悅寧一驚,忙用手緊緊扣著前襟,死命兒搖著頭,「我我我……」
元卿哪里去理會她這種駝鳥心態,探手扣著她的腰肢將她抵在鏡前的水台上,側頭不斷親吻著她那小巧的耳垂,來回回濃濃地呼吸著,「不說?嗯,那我就自己拆禮物盒了哦。」
這廂話音剛落,他的手也不歇著,在胡悅寧拼命呼吸之間,悄悄拉開了她腰間的束帶。浴袍散落,頓時一心偷香竊玉的元公子便瞧紅了眼,扣著她腰肢的手緊緊收緊,低頭驀然含住胡悅寧那緊緊抿著的唇,含糊道︰「我很喜歡,讓夫人費心了……」
胡悅寧此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其實當她剛剛打開門看見元卿站在門口的時候她就後悔了,似乎自己這樣有點太……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咬咬牙先穿上換下的內衣褲呢!
沒辦法,她從小就有不少怪癖,其中一個就是洗完澡就一定要換上干淨的內衣褲,否則就總覺得全身不對勁,胡悅寧有時就在想,這個舉動和用完毛巾掛上時,一定要四角拉直了的行為一樣,算不算也是強迫癥的一種。這不,自作孽了吧!
而此時,箭卻已在弦上,不得不發。她無力掙月兌開去,或者她實則並不想真正地掙月兌。
浴室里,剛剛沖浴過的熱氣還沒散去,也許是氳氤使然,也許是一時情動,她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仰著小臉承受著他霸道的深吻,肆意而又濃情。
倏地,元卿一把抱住她,輕輕松松地就公主抱著離開水台,並一腳踢開浴室的門,往客臥走去,每一步沉穩而又堅定,胡悅寧趴在他身上,腦袋有點暈暈沉沉,她實在弄不清為什麼就到這一步了……
這邊元卿加快了步伐,幾步就沖進了客臥,一把勾上臥室的門,將她拋上床,柔軟的床墊彈了彈,不待她回過神來,他便猩紅著雙眼覆上去,嗓音沙啞而壓抑︰「小寧兒,醒過來,看清楚,我是誰?」
胡悅寧撲哧笑出聲,笑容明媚,嘴巴又快于腦袋地應聲︰「還能是誰,姓元的禽獸唄。」
元卿眉眼一勾,聲音低啞︰「小樣兒,越來越膽肥了啊,為夫一定要好好教育你!」
胡悅寧側著頭認真的想了想,對上他灼熱的視線︰「你還不是我老公呢,什麼‘為夫為夫’的,不要臉兒。」
元卿又一挑眉,難掩情潮,「夫人這是在怪我沒有向你求婚麼?」又低頭親了親她,「那夫人不介意的話……為夫這就要了你的現在跟未來,如何?」
胡悅寧媚眼一翻,惡從心起,狠拍了他一把,「去死!你不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話是最不能信的麼?你當我傻啊!」
元卿卻是勾唇一笑︰「喲,懂得還挺多的,不過,我這話兒,你驗一驗不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狠狠攫住她欲辯的雙唇。戰火,一發而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