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穩腳步聲如同鼓點,一聲一聲敲打在心髒之上。女子面無表情的臉龐,因為這聲響而抬起,黑洞洞的眼看向門口。
隨著「 」的一聲巨響,朱紅色大門被人踹開,穿著明黃色龍袍的男子,步伐沉穩,卻莫名停在了門口,與池子內的女子兩兩相望。觸及到她冰冷的眼,男人俊美猶如神鑄的臉上陰霾頓生,大踏步的朝內走來。
「你想見朕?」男人看著當初風華絕世的女子,面無人色的躺在他專門打造的鳳椅上。神色中帶著厭惡,卻不移開眼楮,死死盯著她的眼問道。
「阿爵……」她神色微動,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那張臉上卻轉過悲喜苦樂千種神情,最終定格為面無表情,聲音微顫而沙啞。
宮爵傲听到了這久違了的稱呼,也不由得一震,神色恍惚一瞬,但那恍惚僅僅存在了幾分鐘,便被冷漠壓了下去。
「你終于肯認罪了?如果月妃的毒能解,朕便饒你一命。」
「月妃的毒不是我下的,我何罪之有。阿爵……你信我好嗎?」她睫毛顫動,眸中竟是閃著水光,蓄了淚水看著他。
一句阿爵,牽扯起兩人當初不少美好的回憶。
記憶當中的何歡一直是高傲自信的,此刻的她卻一臉淚水,孱弱的看著自己。宮爵傲神色掙扎了一瞬,但終究被陰狠全部取代。
「朕不信你。你是藥谷大弟子,千鳩之毒只有你才有能力下。你要朕怎麼信你?為什麼你竟會變得如此殘忍!月兒她懷了朕的骨肉,你怎麼下得去手!只要你獻出心髒,解掉了月妃身上的毒,朕便饒你一命。」
饒她一命?被剜去心髒的人,還會活下來嗎!
分明是要她去死!況且月妃的事情根本與她無關,分明是月妃栽贓陷害。若他肯信她半分,去查一查便知。
一滴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她笑得極為諷刺。
宮爵傲忍不住上前一步,身子又猛地僵住。眉頭死死擰著,冷哼道︰「如果你肯認錯,你還是高高在上的無憂皇後。」
她眼神更加諷刺,她所求的,從來就不是這等虛名!
「宮爵傲,我只想問你,我何歡……到底做錯了什麼?」
「姐姐你什麼都沒有做錯,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宮門口走進來一位女子,一身素白衣裳,襯得人如同白蓮花一般高貴聖潔,眼神卻有著不符合形象的猙獰與嫉恨,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屑的道。
「你以為你有多了不起?上戰場打仗那是男人該做的事情,女人就該在家里相夫教子!即使你取得了再大的榮譽又算得了什麼,作為一個女人你失敗透了!不是我話說的難听,可姐姐一個女流之輩,怎麼在戰場上活下去,還贏了那位敵國殺神景王?你當天下人都是瞎子,看不出來景王對你的感情嗎!要是被士兵們知道,他們的榮耀與勝利,都是你用身子換來的,不知道是什麼想法呢?」
月妃輕柔笑著,說的話卻像是蘸著毒汁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