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心握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淡茶,神情平靜,縴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若有所思的情緒都掩于眼睫之下,無人得見。
角落里,沐君耀善的目光也時不時地朝她這邊看來,見她毫無做作的吃相,他抿唇輕輕地笑了起來。
再看擠在桌邊連番狂掃幾大桌食物的白虎,沐君耀笑得眼角都彎了起來,整個人透著盈然如月的輕快。
察覺到他的視線,墨水心抬眸朝他的方向瞥去一眼,四目相對,沐君耀沖著她舉了舉杯,隨後一飲而盡。
墨水心微笑,也舉起酒杯,一口飲盡。
在落日大街,沐君耀曾在宗政皓軒面前站在她這邊替她說話,所以她對這個傳說中的三大天才之首同時又是三大美男的沐君耀印象很好。
雖然並沒有任何交談,卻有種老友一般的淡水情宜在。
有時候,交朋友就是這麼簡單,一個友善的微笑,一個真摯的眼神,一句關懷的話語,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如此奇妙。
然而,這一幕落于宗政皓軒的眼里,臉色剎那陰沉下來。
在他看來,墨水心就是自己的獵物,是他物色太子妃人選當中的其中一個。
沐君耀與墨水心的舉動在他眼里,完全就成了媚來眼去。
身為男人,怎麼允許自己的獵物與別的男人媚目傳情?更何況他還是尊敬的一國太子,這簡直不能忍受!
倘若此刻墨水心得知宗政皓軒心中想法的話,一定惡心得想拍死他!
不過就算不會讀心術的墨水心,也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宗政皓軒過于灼熱的視線,更何論他那張黑沉的臉怒意幾乎毫不掩飾。
墨水心無語了,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這個自戀風流的渣男不爽了?
于是,她決定無視掉,單手托著下巴,視線落于狂吃的白湖身上,不得不說,這種無聊的宴會,有白湖這個吃貨在,其實也還蠻有樂趣的。
察覺到墨水心在盯著自己,白湖從一堆食物中抬起虎頭來,蠢萌蠢萌的虎眼晶晶發亮︰主人,這里有好多好吃的,好幸福啊!
埋頭,又是一頓狂吃。
旁邊幾桌的食物,全都落入的白虎的肚子,被搶了食物的眾人瞪著狂吃不止的白湖,敢怒而不敢言。
白昊天幾乎看不過去了,吩咐廚房從新上菜,重新再擺新桌,這才免了白湖被幾十人怨念瞪視的目光。
琴台上,一直被忽略的赫連雙兒看著墨水心與白湖那麼愜意的樣子,嘴唇幾乎都要咬破了,精心打扮的臉龐怒意扭曲,略顯猙獰,美感全無。
她卻毫無所覺,目光不經意地瞥向高台上的宗政皓軒,見他臉上黑沉,心中不由得一喜,很明顯的,太子殿子被白水心那個粗鄙不堪的女人以及她那頭惡心的白虎給惹怒了。
如此,她再讓白水心出丑的話,太子對她一定更加厭惡,就算她再美,也不過一個粗鄙的女人而已,太子一定不會選她當太子妃。
眼眸閃了閃,赫連雙兒壞心地出聲道︰「听聞四小姐的母親琴藝無雙,雙兒一直很仰慕,可是卻沒有機會聆听,不知四小姐能不能在這里彈奏一曲,讓雙兒以及大家聆听一番。」
白水心那廢物根本就不會彈琴,哼,等著在太子殿下跟大家的面前出丑吧。
赫連雙兒的話,立馬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原來白四小姐還會彈琴,真是讓人期待……」
「赫連姑娘的琴技已經十分高深了,從她言辭間,似乎白四小姐的琴技更藝高一籌啊,看來,我等有耳福了。」
議聲,嘀嘀咕咕地響起……
赫連雙兒得意地笑了,哼,現在都盡量地稱贊白水心那個廢物吧,稱贊越高,一會就摔得越慘……
然而下一秒,墨水心冷漠拒絕的聲音,讓赫連雙兒得意的笑僵在臉上,渾身氣得發顫。
墨水心看也不看她一眼,聲音慵洋洋地回道︰「不能,你誰啊你,想听琴我就得給你彈琴?也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跟你很熟呢,臉皮厚到這樣的地步,難怪抹那麼多的粉。」
想讓她出丑,也得拿出本事來,這種三歲小孩的把戲,也虧她還一臉得意,真是無語了。
而且,這個赫連雙兒身上的玄氣不過在黃階四級左右,一個玄氣初級寄人籬下的米蟲,竟然還枉想將她玩弄于鼓掌之間?
真不知她哪來的自信,哪來的勇氣!
想到這個問題,墨不心不禁自我檢討一番。
她明明早已表現出可以殺天階的實力,為什麼總是有些阿貓阿狗不知從哪里鑽出來挑釁她?
難道她的臉上寫著‘快來欺負我吧’六個大字?
不然在擁有可殺天階強者實力的她,還擁有毒聖撐腰的她,為什麼總會有人來找她麻煩,難道這些人真的不怕死?
對此,墨水心下了一個結論︰這片異世不但盛產人才,還盛產各種腦回路異于常人的奇葩!
「白水心,你個……」
「雙兒,閉嘴!」赫連雙兒的賤字還未說出口,便被白昊天冷喝著打斷。「來人啊,將雙兒表小姐帶下去。」
與墨水心對峙過幾次的白昊天很清楚,墨水心對于賤人兩個字相當在意。
別看她現在懶洋洋毫無殺傷力的樣子,他敢打賭,要是讓赫連雙兒那一聲賤人吐出口,墨水心一定會在下一秒出手。
以他的實力,阻止不了墨水心,所以只能在一切還沒有發生之前阻止赫連雙兒將那兩個字說出口。
赫連雙兒被白昊天冰冷喝斥,嚇得臉色發白,如果不是兩她的父親扶著她,估計都腿軟得癱在地上……
「……太子殿下,萬分抱歉,家主大人,萬分抱歉,雙兒年紀還小,還不懂事,小人這就將人帶下去……」
赫連雙兒的父親情況也沒好到那里去,聲音都嚇得顫抖起來,一邊扶著赫連雙兒,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連琴也忘記抱下去了。
宴會,又陷入詭異的沉默當中。
「白四小姐,若是孤想要听琴呢,不知有沒有那個榮幸請白四小姐彈奏一曲?」宗政皓軒握著酒杯,目光深沉地盯著墨水心,眸色意味不明。
墨水心翻了個白眼,根本不因為對方是太子而有任何特別對待。
「太子殿下,誰告訴你,我會彈琴的?難道你不知道,白水心在白家,可是連最低微的粗使丫頭都不如,能吃飽都不錯了,哪來的機會學琴。」她勾起唇角,諷刺道。
白水心小時候的處境,白家人比她再清楚不過了,彈琴這種奢侈的玩意,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她的生命中,估計每都為下一頓飯而費盡心思呢。
她雖然不是白水心,但是用著她的身份,對于這個可憐被害死的少女,多多少少都有悲憐的成份。
她曾說過,白水心的仇,她一定會替她報的!
那麼,就從現在開始……
听著墨水心的話語,參宴的眾人無不震驚。
想不到白家身為四大家族之首,竟然對一個嫡系的孤女如此刻薄,連飯都吃不飽,難怪白四小姐修煉不了玄氣,估計是餓出問題來了。
堂堂四大家族之首的白家,連一階孤女也容不下去,果真是腐朽了啊!
沐君耀蹙眉,看向白昊天的目光有些微冷起來。
他也是孤兒,但是比她幸運,因為他擁有了一個好師傅,不說萬千寵愛,至少門內的一切靈丹都可以任他取用,更不用說擔心衣食住行這些基本的東西。
想必她一定經歷了太多的磨煉與苦難,才擁有如今的實力!
柳寒之與上官誠臉上都露出不屑的神情,只是不知是對白家,還是針對墨水心。
不管是針對誰,對于墨水心來說,都無關緊要,她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斤斤計較,但是這倆人要是惹到她的話,那就別怪她動手解決麻煩了。
藍淺月至始至終都神色淡然,似乎沒有什麼能牽動她的情緒一般,不過一切只是表面而已,心底她對于墨水心所說的出身,是極其不屑的。
宗政皓軒听聞墨水心前半段話,臉色明顯惱怒,然而在她說完後半段後,一股無名的怒火卻轉向白昊天,不過忍了忍並沒有表露出來。
他想不明白,以白昊天這樣毫無氣量難成大器的人,父皇為何會如此看重白家?
以白家現在的綜合實力,根本沒有資格再排在四大家族的首位,連他都瞧得一清二楚,他不認為深沉如父皇那樣的人會瞧不出來。
難道,白家還有著其他不為人知的底蘊存在?
父皇看中的並不是表面的白家,而是那個不為人知的底蘊或者別的什麼東西?
想到此,宗政皓軒的深沉的眼眸閃爍不定,神情若有所思起來。
白昊天臉色醬紫,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羞的。
今夜的宴會,自從白水心那個孽女現身後,就開始一波三折朝著他無法撐控的方向發展。
此刻他氣恨得連生吞墨水心的心都有了。
經心布置的宴會,本就是為拉攏太子殿下準備的,如今倒好,白水心那孽女三言兩語就讓白家的印象在太子殿下的心中大打折扣,真是可恨。
不過白昊天畢竟是久經風浪的人精了,盯著墨水心,一臉威嚴地出聲道︰「一派胡言,無稽之淡,老夫連玄機閣的容鈺公子都親自請來給你當啟蒙先生,你竟然滿口謊言污蔑白家,真是一只養不熟的白眼狼。」
「容鈺公子?堪稱第一智者的容鈺公子?玄機閣的容鈺公子?天啊,竟然請到他當老師……」這可是連當今太子殿下都沒有殊榮啊。
要知道玄機閣雖然在三大國強之外,卻有著絲毫不弱于三大強國的名氣。
具體的位置在哪里沒有人知道,神秘無比,每一百年輪回間,玄機閣會派出一人出世。
最為令人津津樂道的便是近三百年來出現于世人視線中的寧淵公子,長生公子,以及現在的容鈺公子,據活了百多年的老人物說,這三位公子的長相,如同一個人,簡直一模一樣,就連清冷出塵的氣質,也是如出一轍。
世間有傳言,這三人根本就是同一個人,玄機閣撐握著長生不死的秘藥……
而有人認為傳言荒謬純屬無稽之談,這三個人雖然長相一樣,卻根本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寧淵公子的玄氣強悍驚人,以一人之力可以與三聖者比肩。
而長生公子醫術舉世無雙,夸張地說只要還有一滴血在,長生公子都可以救活。
到如今的容鈺公子卻是沒有玄氣,醫術也不精通,只是他有著最智慧的學識,無所不知,無所不精,被譽為天下第一智者。
能夠擁有玄機閣的第一智者當啟蒙老師,看來白四小姐口中的忍饑受餓的言辭並不可信啊!
白家連容鈺公子都能請來給她當老師,說不給她吃飯,這實在是太牽強了,讓人難以相信。
宗政皓軒听到玄機閣三個字,看向墨水心的眼神變得愈發的深暗起來。
身為帝國的太子,所知道的必然比一般人要多,據他了解,玄機閣每一代只有一個傳承人,也就是說,只要撐控了這個人,等于撐控了玄機閣。
白水心還真是連番出乎他的意料,撐有神秘強大的馭獸秘法也就算了,竟然還與玄機閣的容鈺公子有著這一層交系,今日的宴會之行,果真沒有白來。
父皇有意讓他從白家女子當中挑選太子妃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管怎樣,這個白水心注定是他的獵物,她的一切,都將屬于他宗政皓軒的!
墨水心看到眾人驚愕羨慕的復雜反應,眼眸微微閃爍起來。
玄機閣?這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看來,她對容鈺的了解,果真是太少了。
從這些人的激動驚愕到瞥向她懷疑的目光看來,容鈺在這片大陸上的威望非常高,不然白昊天僅是抬出他的名字,眾人對她之前的言辭就開始懷疑了。
眼眸瞥向白昊天,不屑道︰「家主大人睜眼說瞎話也就算了,臉皮竟然還厚到如廝地步。我怎麼不知道容鈺竟然是你親自請來的了,要不要等容鈺回來了,我讓他當面跟與你對質,他教我習字,是受何人所托這個問題?」
白昊天氣結,指著墨水心半天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他以為墨水心對于容鈺的身份並不清楚,要知道容鈺現身當白水心的習字先生,並沒有對外透露他玄機閣的身份。
而他能夠得知,也是在偶然之下,這時抬出來,也只是想要堵住墨水心的嘴,免得她口無遮攔,將白家的丑聞都抖了出來。
沒想到,她竟然知道容鈺教她習字的原因,而且從她稱呼容鈺語氣中透出,她與容鈺公子很熟稔。
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本想在眾人面前狠狠堵得她啞口無言,卻沒有想到自己卻反被狠狠打臉。
眾人原本對于白昊天的話深信不疑,然而此刻听完墨水心的言辭後,又開始動搖起來。
再看白昊天明顯被堵得啞口無言的樣子,大部分人又開始相信墨水心之前所說的話是真實的了。
不得不說,這些人都是毫無主見的牆頭草。
真正有自己見地的,卻是不多。沐君耀倒是從頭都尾都相信墨水心的,從她的眼里,看不到謊話的成分。
他相信擁有那樣強悍實力的她,根本就不屑于說謊。
「沐某相信四小姐。」沐君耀站了起來,走至墨水心的身旁,對著她微笑道︰「四小姐是個爽快人,不知沐某否有這個榮幸成為你的朋友?」
墨水心站了起來,拿起剛才飲水的酒杯在沐君耀跟前晃了晃,同樣笑道︰「我以為,我們早就已經是朋友了。」
沐君耀神情微微一怔,隨即笑得清新俊逸,清澈的眼眸喜悅純粹,眉目如畫。「原來四小姐也是如此認為的,我還以為是我在自作多情呢,哈哈。」
「既然都是朋友了,叫我名字就好。」
「嗯,好。」沐君耀莞爾點頭,頓了頓接著道︰「那水心你也叫我名字吧。」
墨水心笑著點頭。
于是,惺惺相惜,脾性相投的倆人完全將宴席上的眾人給忽略了,自顧自地交談起來。
氣氛忽然間變得好怪異,眾人的注意力完全落在兩人身上,听著這倆人毫無營養的對話內容,無不默默垂汗。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倆人對上眼了不成?
「咳咳……」不知誰突然間咳了一聲。
「呵呵呵……看來這里果然不是聊天的地方,改天我們約個地方,好好聊聊。」
沐君耀囅然而笑,如一朵雪蓮無聲綻開,似有魔力一般,深深地吸付著眾人的視線,特別是場上的女眷,幾乎都要克制不住怦然心動起來。
然後盯著墨水心的目光,妒火幾乎都要化作實質。
太可恨了,這個白水心吸引太子殿下的注意也就算了,連玄機閣的容鈺公子給她當習字先生也就算了,如今連靈鳩山的沐君耀沐公子都要跟她做朋友,尼瑪,還讓不讓她們活了。
「嗯,就這麼說定了。」墨水心看著沐君耀,明朗笑道。
能夠交上沐君耀這樣的朋友,這次宴會,並沒有白來。
與墨水主道別之後,沐君耀對白昊天漠聲道︰「時辰不早了,沐某也該離開了,謝謝白家家主的款待,告辭。」
「沐公子……」白昊天原本還想挽留一下,然而話才剛出口,沐君耀的身影已經消失于宴會中……
墨水心坐了下來,隱約的,她還能感覺到,來自藍淺月方面射過來的殺意視線。
唇角勾了勾,墨水心笑得有些微冷。
這個藍淺月從一開始就對她抱以殺機,雖然殺機內斂,一般人絕對看不出來,然而卻難逃她敏銳的直覺。
心想︰藍淺月該不會跟之前的凝煙一樣,是容鈺的花痴愛慕者吧?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這槍躺得也太無辜了吧?
她分明什麼都沒做,就被人當作假想敵來了,真是無語。
眼神轉了轉,卻忽然對上宗政皓軒充滿充滿著侵略性與野心的目光,當下厭惡地蹙起眉頭。
冷冷地眨了眨眼眸,扯了扯白湖從位置上站起來,脆聲道︰「白湖,吃飽了吧,我們撤了。」
「嗷……」
白湖叫了一聲,表示還沒有吃飽,不過看著明顯被掃蕩得一干二淨的幾張桌子,白湖雖然還沒有盡興,但還是很听話地站起身來,跟在墨水心後邊邁步撤離。
「慢著——」
上官誠強壯的身影躍身攔在墨水心的跟前,居高臨下地睨視著她,神情倨傲,眼神戲謔,如同找到了有趣的玩物一般。
「好狗不擋道,不想死,滾開。」
是泥人都還尚有三分火氣,被上官誠如此眼神盯著,墨水心就算再淡定也被激起了幾分怒意。
「該死的,你說什麼,有種敢再說一遍!」
上官誠滿臉怒氣蒸騰,渾身氣焰爆漲,青筋涌起,泛著古銅色的肌肉突突直跳,整個人如同一座銅山似的,氣勢無比的駭人。
墨水心縴細的身影在他襯托下,顯得嬌小極了,這顯明的身材對比,仿佛上官誠只要抬一抬手指頭就能將墨水心給碾死了一般。
場上眾人雖然有見識過墨水心出手的,但是此刻卻依然替墨水心捏了一把冷汗。
實在是,怒浪奔騰的上官誠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他們隔著這麼遠,都能感覺到那股如同沸騰般的怒焰。
然而面對上官誠殺氣沸騰的威脅,墨水心卻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漆黑如墨的眼神盯著上官誠,扯了扯嘴角嘲諷道︰「竟然是個聾子。」
「該死的,你說誰是聾子?」
上官誠顯然被氣得不輕,從他懂事開始,就極少有人敢在他盛怒的瞪視下還能如此囂張的,眼前這個女人,算是第一個。
當然,也將會是……最後一個!
拳頭的關節捏得劈哩啪啦作響,冷冷地瞪著墨水心,沉聲道︰「白水心,我要在這里向你下生死戰,你敢不敢接下?」
此言一出,宴會上所有人無不嘩然。
「生死戰?在這里?這上官誠也太……」會佔便宜了吧?
這里地方這麼小,白四小姐明顯很難施展開,但是上官誠就不同了,同修肉身與玄氣的他戰場越小就越有利。
「白四小姐,千萬不能答應他啊……」人群中,其中不泛熱心腸的,忍著生命危險出聲提醒墨水心。
對于這人善意的提醒,墨水心回予一個微笑。「謝謝這位朋友的提醒。」
柳寒之見墨水心這麼說,比上官誠這個下戰的人還要著急起來,生怕墨水心不敢接戰。
連忙站起身來諷刺道︰「白水心如果你怕死不敢應戰,其實大可以跪下來向上官誠磕幾個小頭,我想他一定會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饒你……」
「砰——」
柳寒之的話還猶未說完,便被一只盛滿著殘羹的瓷盤拍在臉上,戲謔嘲諷的聲間戛然而止,整張臉都被拍得凹陷進去,整個人仰後倒下,發出巨大的聲響,生死不明……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