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李遇記得,在前世的末世里,所有的喪尸都是白眼喪尸,它們眼底一片死氣灰白,哪里出現過雙眼帶紅的情況?
他在上一世的時候曾經加入過皇家軍團,有過很多實戰經驗,也見識過無數的喪尸,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白眼以外的喪尸。
難道這一世的喪尸相較于上一世而言,已經出現了變異?也是,他重生後有意改變自己的生命軌跡,有些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已經與前世有所差別,所謂牽一而動全身,喪尸生變異也不是不可能。
李遇大腦急速運轉著,身旁的裔清遠則揮著手中長刀沖上前去,瞬間與紅眼喪尸打成一片,一路上,李遇也見識過裔清遠的身手,只要不出現被喪尸群起攻擊的現象,應付一兩只喪尸,裔清遠是綽綽有余的,白眼喪尸在他的刀下幾乎是一刀致命。
而這紅眼喪尸卻比白眼喪尸厲害些,只見裔清遠連劈幾刀都被它閃過,另外三只白眼喪尸並不加入一人一尸的打斗陣營,他們聞到肉香,一個個朝李遇跑來。
喪尸的行動其實是要比正常活人遲緩的,一般來說,他們只會拖沓著步子走動,可聞見濃郁的血肉味道時,它們也會生跑向血肉的行為,但跑步的速度卻要比常人慢一些。
而比起三只白眼喪尸跑動的速度,李遇的思維和動作則明顯快上一籌,他迅速掏出三枚水球,一個接一個地往白眼喪尸身上扔去,前兩個都一擊即中,當下將喪尸溶解掉,而當他扔出第三枚水球時,剛與裔清遠纏斗在一起的紅眼喪尸卻被裔清遠一腳踢了出來,正好砸到白眼喪尸身上,兩只喪尸雙雙倒下,水球也越過喪尸直接砸到了牆壁上。
那紅眼喪尸死死地壓在白眼喪尸身上,裔清遠剛要上前給喪尸最後一擊,卻見兩只喪尸率先內訌起來,只听被壓的白眼喪尸出一聲沙啞的嘶吼,企圖推開身上的紅眼喪尸,而紅眼喪尸像是被激怒一番,它直接起身坐在了白眼喪尸身上,兩只銳利的爪子嵌進白眼喪尸腦中,白眼喪尸吼叫一聲,紅眼喪尸一用力,竟然將白眼喪尸的腦袋掰成了兩半!
李遇驚訝地看著紅眼喪尸掏出白眼喪尸腦中的東西,直接塞入口中,伴隨著它咀嚼咽肚的動作,李遇現,紅眼喪尸雙眼里的紅色竟然稍稍變深了一點。
裔清遠微微眯眼,見紅眼喪尸大口大口地吃著身下的白眼喪尸,他不動聲色地咽了咽口水。紅眼喪尸的牙齒咀嚼聲十分刺耳,裔清遠揚起手中長刀,不由分說地朝著紅眼喪尸的腦袋劈下。
紅眼喪尸還沒來得及咽下口中的咀嚼物,腦袋便被劈成了兩半,裔清遠並沒有收手,刀鋒往下,從脖頸那邊,一路將喪尸的整個身體生生劈開,他眼眸里含著一抹冷色,輕蔑地看著喪尸的遺體,心里閃過四個大字——
讓你得瑟!
李遇本還在觀察紅眼喪尸眼瞳的顏色變化,卻突然見到裔清遠舉刀,眨眼間將紅眼喪尸劈開,血漬甚至濺到了李遇褲腿上,再去看裔清遠,只見他眼底冷鷙明顯,那股陰氣沉沉的模樣,不要說是喪尸了,就算是厲鬼見了,恐怕也要自慚形穢。
李遇突然覺得渾身一冷,他喊了聲裔清遠,裔清遠聞聲看向李遇,見到他面容清俊,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微微的關切,身體里隱隱浮現出來的黑暗人格才退了下去,等黑暗人格退盡,作為主人格的明亮人格才緩緩佔據主心骨。
裔清遠對著李遇笑了笑︰「我沒事。」
李遇點點頭,之後兩人在公寓里找了找,並沒有現李澤的身影,李遇認出,剛才被喪尸分食的人是李澤單位上的一個同事,估計是來找李澤有事,沒想到卻撞到末世降臨,再也沒有走出過這個公寓。
想到這里,李遇不禁有些唏噓,也不知道李澤現在是生是死。
兩人又在四周找了幾圈,均為見到李澤身影,而李遇也現,在他去過的幾個地方看來,紅眼喪尸的數量差不多佔了全部喪尸的三分之一,空間河水只能溶解白眼喪尸,卻拿紅眼喪尸沒轍,如果遇到被紅眼喪尸圍攻的現象,他除了躲進空間,就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另外,他進入空間的時候在什麼地方,從空間出來就會在什麼地方,如果紅眼喪尸一直不散,難不成他要一直呆在空間里,這樣豈不是更加耽誤了去找李澤的時間?況且,如果在他進空間時,那些喪尸涌上前來踫到他,豈不是會將這些喪尸也帶進空間?
考慮到這些因素,李遇決定還是先回空間再說。畢竟,現在天色已經不早,根據李遇前世的經歷,等天一黑,喪尸只會更多。
找了一處無人無尸的安全地方,李遇和裔清遠便雙雙進到空間。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李遇想,有些事情還是要理清楚,有些人還是要知根知底。
他搬了張椅子給裔清遠,自己則坐在裔清遠對面的椅子上,他倒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你說你叫裔清遠,可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要知道,你這個行為趕在末世前,可是私闖民宅,警察要抓人的。」
「當然,我並無惡意,也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現在外面亂得很,到處都是喪尸,你剛才又幫了我的忙,我倒是可以收留你,只是,你得讓我知道你的一些基本信息是不?」李遇說道,他剛才也見裔清遠身手不凡,又義無反顧地幫他找李澤,可見此人頗有股俠肝義膽的風道,留他下來,在末世也好多了得力的幫手,李遇樂意為之。
裔清遠臉上表情還算柔和,耐心地听李遇說完後,他指了指旁邊的不死,話語簡潔,說︰「問它。」
不死聞言一愣,心想,元帥就是元帥,時時刻刻都在擺譜!給元帥豎起大拇指!帥氣冷酷好樣的!它屁顛屁顛地移到裔清遠跟前,只見裔清遠又接著說道︰「我也很想知道,我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