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重新被搬上馬車,秦箏自己從輪椅上下來,一**坐到車窗邊。向外看,所有人都開始上馬,他們的動作都極其相似,就好似專門訓練過一樣。
小桂爬上馬車,終于放松的長吁短嘆,「小姐,他們可真嚇人。」
「有什麼可怕的?他們還能把你吃了?其實他們就是在嚇唬我們,讓我們害怕,你要是真害怕,那他們可就得逞了。」秦箏小聲的說著,她覺得她若是大聲外面距離馬車不遠的人肯定都能听到。
經秦箏一說,小桂似乎明白了,點點頭,然後眼楮一亮,「怪不得剛剛小姐不懼九王爺,奴婢看那些人都有些傻了。」
「他們才不是傻了呢,是新奇我怎麼這麼正常,我應該是個神經病才對啊。」說起這個,秦箏也有些得意,若是他們知道她還能走路之後不知會不會傻掉。
小桂哼了哼,「看小姐是個正常人,他們好像還有些失望。」
「是啊,我若是個神經病,那麼可以很輕易的就死掉。各種死亡原因都合理,無需多琢磨。」手指摩挲著窗欞,秦箏看著外面若有所思。
「他們想要小姐死?」睜大眼楮,小桂忽然覺得有點害怕,他們只有三個人,從此在別人的屋檐下,或許真的很危險。
秦箏沒說什麼,馬車動了,她的臉色更是有些奇怪。
十幾個人的隊伍出發,順著小鎮的主街,快速而又有序的朝著大營的方向進發。
大營距離這小鎮還是有些距離的,但平原一望無際,也無法窺的大營的面目。
軍隊大營,普通百姓是不會接近的,他們都知道那是什麼地方,若隨意接近,兵士會直接射殺,很危險。
漸漸出城,遼闊的草原也進入視線當中,這個時節草長得剛剛好,青草隨風搖擺,如此茂盛,是牛羊的最愛。
在最遠的地方,有高山的影子凸顯,那高山之上應當還有四季都不會融化的積雪,遠遠的看著,就好像另外一個世界。
小桂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色,雪山更只是听說過,今兒一見她連眼楮都忘記了眨。
秦箏雖是喜歡這等豪邁的風景,但她的注意力卻是沒辦法集中,她覺得,馬上要出事兒了。
草原當中有無數的樹林,突然的出現,就好像變出來的魔法。
樹林蔥郁,鳥兒在其中飛躍,隱約的,還能看到樹林當中有小小的湖泊或是水流,仙境一般。
太陽朝著西邊墜落,隊伍還在草原中行進,不知還有多久能抵達大營,可是隨著太陽漸漸走遠,氣溫也降低了不少。
草原被夕陽染成紅色,在別人眼中是絕美的景色,可在秦箏眼里卻是如同血霧一般。
遠遠地,一片湖泊進入眼中,周圍的草很高,若不是湖泊反射著陽光,似乎只有走進蒿草中才會發現原來這里有湖泊。
這湖泊面積不算大,但是水流卻是很長,不知源頭在哪里,也不知它們流向哪里。
秦箏雙手握拳,「曹綱,小心。」喊出聲,這一聲她喊得很大。
也就在秦箏的聲音剛落下之後,整個隊伍立即停下,「戒備!」一聲高喊,直接蓋過了所有。
小桂立即捂著腦袋趴下,秦箏刷的站起身,幾步繞過小桂走出馬車,曹綱劍已出鞘,長劍橫在馬車門口,臉色緊繃直視前方。
前方幾十米開外的湖泊中,數十個黑衣人由水中躍出,帶著水滴,恍若被彎弓射出的箭。
隊伍聚集于最前方,所有人的兵刃都出鞘,氣氛緊張到最頂點。
「小姐,進去躲著。」曹綱是要保護秦箏的,其他人他管不了。
秦箏盯著前方,在她眼中,一切的發生不過幾秒,前方的人就交手了。而且明顯黑衣人過多,他們人太少。
「躲著?」秦箏哼了哼,眼見著一個黑衣人朝著馬車飛躍了過來,他手上提著月兌鞘的刀,在夕陽下閃著懾人的光暈。
曹綱提劍迎上,兩人纏斗一起,刀劍相撞,發出砰砰的聲響。
秦箏返身回馬車,于輪椅椅背與椅板中央的縫隙中抽出一把劍來,這是在陵墓中拿出來的。這是陪葬的所有劍中最細的一柄,能夠插進輪椅的縫隙中而不被發現。
「小桂,呆在這里不要出聲。」囑咐,下一刻痛快的重出馬車,從車轅上跳下,她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這四年的鍛煉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提劍與曹綱匯合,陵墓中的配合打斗派上了用場,而且事實也足以證明他們倆的排練相當有效果,那黑衣人躲過曹綱的一擊,卻是沒有躲過秦箏的劍。
鋒利的劍刃從月復部劃過,血和著內髒立時流了出來。
這是秦箏第一次用劍傷人,那片刻間,她有些愣怔。
「小姐!」那黑衣人倒下的同時揮劍刺向秦箏,曹綱叫她同時把她拉開,險險躲過那一刺。
「好險。」吁口氣,秦箏看向曹綱,曹綱臉色不佳。
「這個時候不能發愣,一個疏忽就可能送命。」曹綱語氣略有嚴厲,臉上的疤顯得有些猙獰。
秦箏卻很受教,點點頭,「我知道了。」
那邊打斗不停,倆人看過去,雲戰等人已完全被黑衣人包圍。
秦箏微微擰著眉頭略有些疑惑,按她所猜想,這些人應該來殺她才對啊!莫不是她猜錯了?
然而,她也只是思慮了一下,不過半分鐘,又有兩個黑衣人跳出來朝著他們奔過來。他們身上帶著殺氣,似乎調動了周遭的空氣,讓人呼吸凝滯。
曹綱立即揮劍迎上,秦箏配合,倆人四年的切磋演練,妥妥的。
秦箏力氣不足,一人的劍迎著面門過來,她舉劍抵擋,兩劍相撞,撞得秦箏的手都麻了。
劍壓下來,秦箏吃力,自己的劍刃已要踫到自己的臉。
驀地,她猛地向後下腰,兩劍都隨著她的動作壓下來。她一只腳向後撐住身體,同時運劍向旁邊滑,黑衣人的劍也跟著她的劍走。就在黑衣人的劍放松的一刻,秦箏劍鋒一轉,劍尖直接于那黑衣人的脖頸間劃過。
血噴濺出來,秦箏雖是急速後退,裙擺卻還是被噴上了。
「好劍。」氣喘吁吁,秦箏舉起自己的劍贊嘆。別看是個陪葬貨,但鋒利無比,在她這個三腳貓的手里都如此出彩,襯托的她都成了絕世高手。
幾十米外,不會武功的顧尚文由打斗圈中跌跌撞撞的退出來,經常踫見這種場面,他倒是很淡定。
跑向遠處的馬,他要騎馬去前方的哨崗搬救兵,不經意一扭頭,眼楮瞬間睜大。
「天啊!」他看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