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雲戰在大營的時間要比往常多,而且,大家都看得出來他有變化。
具體是什麼變化吧,又說不大出來,也不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而王妃,居然連續兩天沒有出帳,這讓人很意外!
平時,秦箏可是經常出來晃悠的。
連小桂都沒機會進那大帳,不過她可不擔心,她猜測出來是怎麼回事兒了,只是為秦箏高興。
秦箏是實在沒什麼力氣,而雲戰也想讓她多休息休息。
恍若那時受重傷了似的,秦箏在床上躺了兩天,第三天終于躺不住了。
穿上衣服穿上鞋,下床,一剎那間,她的腿有點輕飄飄。
不過還好,已經比第一天好太多了。
朝著帳外走出去,終于得見陽光,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唉,真舒服啊。」伸個懶腰,她後腰的骨節發出 擦聲,由此可見她這幾天是如何被‘折磨’的。
「小姐?」小桂從帳篷一角露出頭,笑眯眯的看著終于出帳的秦箏。
歪頭看過去,秦箏的臉蛋兒上泛著光,「過來。」
小桂跳著跑過來,上下看了秦箏一通,抿嘴笑的更賊,「小姐,啊,不對,現在奴婢應該改口叫王妃了。」
「去你的,少油嘴滑舌的。我都已經兩天不見天日了,這好不容易出來了,感覺像是被關在牢房里的人終于得到自由了。」面朝陽光,當真是面若桃花,小桂眼楮尖的一直盯著她的臉,然後一直笑。
「下了一場雨,草原上的草又長高了許多。小姐你瞧,那些牧民在割草呢。」遠遠地,能看見牧民在勞作。
「現在就開始割草儲存了?也是啊,其實現在已經是初秋了對不對?」對于時間,她好像都沒有什麼概念了。
「沒錯。冬天的草也該儲藏起來了,不然牛羊冬天沒得吃了。」小桂陪著秦箏往大營門口的方向走,一邊輕聲道。
「這時間過的真快。與東齊的戰爭也持續了這麼久了,看起來,冬天到了,這戰事也停不了。」看著遠方勞作的牧民,秦箏悠悠道。
「要是到了冬天,條件艱苦,可就不好打仗了。小姐,你覺得在冬天到來之前,這戰事能不能停?」小桂輕聲問道。
「我覺得不會停。」她一點都沒感覺到戰事會停,反而覺得會愈發激烈。
無聲嘆口氣,小桂心下也是無奈。
「雖然不會停,但是我隱隱有感覺,咱們不會輸。輸的只能是東齊,而且還會輸的很慘。」現在他們就已經丟了很多山地了。
小桂抿嘴笑,「小姐說的,一定是對的。」她十分相信。
「也只有你這個丫頭會毫無條件的相信我,瞧瞧雲戰,有點動靜就草木皆兵。」這會兒又不知去哪兒了。
「奴婢肯定相信小姐啊,小姐說的都會成真。」小桂深深嘆口氣,除卻李毅的那次。
「行了,別拍馬匹了,我對自己現在也不是很信任。」走出大營,瞭望遠方,牧民在勞作,一派和諧。
「小姐,咱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您說過的話都會成真。這次啊,也一定會成真。」扶著秦箏的手臂,小桂輕聲道。
「希望如此吧。」秦箏輕嘆,這戰爭啊,真是讓人頭疼。不過呢,同樣也讓人興奮,搶奪過了領土,這種感覺還是蠻爽的。
「小姐,您看這草長得多好。」一場大雨就有這麼大的作用,這些草足足長高了一倍。
「是啊,這場雨真有用。」抬腿踢了踢,果真是比往日長高了許多。
主僕倆在草場上慢行,那些草幾乎都到了她們的膝蓋處,真的長了好高。
驀地,一匹馬自大營中奔出來,那匹馬身姿矯健,毛色順滑,鬃毛有型,這是雲戰的馬。
而馬上的人,當然是雲戰,一襲勁裝,挺拔魁偉。
听到馬蹄聲,秦箏回頭,卻見雲戰騎馬出來了,不由擰眉,這是要走了?
雲戰騎馬過來,于秦箏身邊勒馬,垂眸看著她,深邃的眼眸含著笑意。
「干嘛?你要走啊。」秦箏確實是不滿意,這就走了?
雲戰眉尾微揚,一絲邪惡,「是不是悶了?帶你去走走。」
眨眨眼,秦箏看了看小桂,以確定她沒听錯,這雲戰是真的要帶她去遛彎兒。
「去哪兒?」帶她去哪兒啊。
「上來。」伸手,雲戰的手寬大有力。
秦箏抬手放在他手上,他一個用力,將她拽上了馬兒。
只感覺到一陣暈眩,秦箏就上了馬背坐到了他身前,這力氣,真是大。
一抖馬韁,馬兒飛奔,兩人瞬時離開。
小桂看著他們遠去,臉上帶著笑意,隨後轉身回營。
雲戰帶著秦箏,縱馬于遼闊的草場上飛奔。路遇那些割草的牧民,牧民停下手里的活兒俯身行禮,馬兒恍若乘著風,眨眼間遠去。
「雲戰,你要帶我去哪兒啊?」坐在他身前,這馬兒飛奔,清風吹在臉上,爽的很。
「不是覺得無聊麼?四處轉轉,散散心。」雲戰單手摟著她,十分穩妥。
「是挺無聊的,我在帳里悶了兩天,這身上的骨頭都軟了。」倚靠著他,秦箏悠悠道。
「是挺軟的。」大手在她的月復部捏了捏,怎麼能不軟,全身都軟。
翻白眼兒,秦箏歪頭看了看他,「大色鬼。」
「不是流氓了?」又變成大色鬼了。
「又是色鬼又是流氓!」兩樣他都是。
「這帽子真大啊!」低頭看看她,雲戰的眉眼間盡是縱容。他無條件的縱容她,無條件。
「誰讓你腦袋大,腦袋大就得戴個大帽子。」不止腦袋大,全身都大。不過說起全身都大,秦箏不免又邪惡,思及某個部位。他身體上的某個部位,和他的體格外形是成正比的,貨真價實。
「在肖想我什麼呢?臉都紅了。」一看她就是在想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
「誰想你了?我在想這匹馬兒的**真是大,就是不知手感如何,是不是和大元帥你的一樣啊。」拉長了音調,說起這個秦箏就想笑。雲戰這人說老虎**模不得,其實他是怕癢。
「胡說八道。」捏她的腰以示懲罰,拿他和馬兒比。
嘻嘻笑,秦箏心情極其好。草原上的風十分涼爽,吹得人也舒爽無比。
雲戰騎馬帶著她,穿過遼闊的草原,朝著那草原當中的楊樹林接近。
那楊樹林秦箏是見過的,第一次來到這草原的時候,途經過這里。
四圈密密麻麻的樹木,中央是湖泊,湖水清澈,倒映著藍天白雲。
騎著馬進入樹林,樹枝茂密,遮擋住外面,這里看起來就像是世外桃源。
秦箏環顧四周,隨後看向那湖泊,一邊道︰「雲戰,你不是要在這里偷偷殺了我吧!在這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可害怕。」
馬兒的速度慢下來,雲戰單手摟著她一邊道︰「還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一會兒可得听話。」
「是是是,小女子肯定听話,大元帥的命令小女子怎敢不听?」秦箏順著他說,他愛听極了。
勒馬停下,雲戰攬著她下馬,秦箏晃了晃,隨後站穩。
「這水真清澈啊!」湖邊都是青草,野花盛開,它們都通通的倒映在水里,好看的緊。
雲戰松開馬兒讓它自己去覓食,隨後走至秦箏的身後,視線看著水里,倒映出來的她的人影,也同樣嬌俏可人。
「雲戰,這里面有魚。」睜大眼楮盯了一會兒,秦箏發現里面有小魚在游。
「想吃?」站在她身後,雲戰恍若這世上最堅硬的堡壘。
「去你的,這小魚都不夠塞牙縫的。」一個個都是魚兒的幼崽,吃個頭啊。
「你牙縫有那麼大?」繼續調侃,听得秦箏不順心。
站起身,秦箏回過身來仰頭看著他,「你帶我來這兒就是為了說這些話給我听的?無聊不無聊。」
「如果覺得無聊,那就說些別的。」單手抬起捧著她的臉蛋兒,隨後摟著她席地而坐。這地上的青草柔軟又厚重,恍若最天然的墊子。
「真舒坦。」坐下,秦箏身子一歪,靠在了雲戰的身上。
看了看她,雲戰薄唇微揚,「明天我要啟程上路了。」
「明天?好吧。」點點頭,他這回留的時間真的很長了。
「我會盡快回來的。」看著靠在他身上的人兒,雲戰低聲道。
「行了,別保證了,我是不會相信的。」誰知道前線有什麼事需要他處理啊,這一去啊,興許又是很多天。
「我有那麼言而無信麼?」以至于她現在都不相信他了。
「沒有,大元帥言而有信,向來都是一言九鼎。不過呢,戰場上的事千變萬化,誰知道會不會有事把你牽絆住。我呢,也不會強求你,反正強求也沒用。」秦箏一字一句道。
抬起手臂攬著她,雲戰有些無奈,她說的字字都是真。
伸手搭在他的大腿上,捏了捏,硬邦邦的。
秦箏又捏了捏自己的腿,除卻有彈性外,肌肉少的可憐。
看她的動作,雲戰低聲道︰「比較出什麼來了?」
「比較出,大元帥的肌肉真是發達,我呢,就可憐的很了。」抖了抖自己的腿兒,沒有肌肉,但所幸的是,自己的腿兒還是很直很勻稱的。
「這樣正好。」抬手覆在她的腿上,捏了捏,手感十分好。
秦箏撇嘴,「大流氓!」
雲戰幾不可微的揚眉,「真的?」
秦箏看著他的臉,那眸子里諸多邪惡。不由得臉蛋兒緋紅,這廝,肯定沒想好事兒。
誠如秦箏所想,雲戰看了她半晌,視線愈發熾烈,隨後一把將她抱起來,騎坐在他腿上。
雙手搭在他肩上,秦箏看著他,「你想做什麼?」
「猜猜看。」手于她的腿上和腰間游移,他要做什麼顯而易見。
秦箏抿嘴笑,隨後慢慢的靠近他的臉,微微撅嘴在他的唇上親了親,「我猜,你要欺負我。」
「讓我欺負麼?」親吻她的唇,雲戰聲線低啞。
「讓。」收緊手臂,秦箏摟著他的頸項,貼近他的臉與他親吻。
摟著她,雲戰激烈的吻她,大手不停,輕易的剝開她的衣服。
但這光天化日下,不能讓她光luo,可衣衫半敞,更具魅惑。
楊樹林茂密,青草又十分高,有效的為人遮擋住。這處的春光,也盡數的被掩蓋,無人能窺見。
太陽偏西,草原上的溫度也明顯低了些。
這處草場上的世外之地,失聲的嚶嚀隨著一陣風後,緩緩歸于平靜。
秦箏趴在雲戰的身上,呼吸急促紊亂,全身無力,她恍若癱了一般。
雲戰慢慢的抬手撫模著她順滑的長發,精壯的身體雖是被秦箏擋住了些,但仍舊露出幾角。被陽光照射,蜜色的肌膚泛著光。
癱在他身上許久,秦箏慢慢的撐起身子,看著身下的雲戰,她慢慢的抬起身子,明顯看見雲戰的眉峰動了動。
這時徹底分開,秦箏起身整理衣服,看了雲戰一眼,然後抿嘴笑,「大元帥,你春光乍泄了。」
雲戰躺在草地上看著她,薄唇微揚,「給我清理一下。」
「切,干嘛要我伺候你?往時可都是你伺候我。」不樂意,現在就開始指使她了。
「快。」抓住她的手,雲戰執意如此。
秦箏掙不過,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絲絹給他清理,臉蛋兒通紅。
清風徐徐,根據這風的溫度就能猜測時辰,看了一眼太陽,果然是朝西去了,這一天又過去了。
蹲在湖邊洗了洗手,秦箏站起身,那白皙的臉蛋兒仍舊透著粉紅。
「大元帥,你把我帶到這兒來,就是為了這個啊?」瞧他坐在那里穩如泰山的樣子,假正經。
薄唇微揚,雲戰看著她,眸中的滿足可是明顯。
「過來。」瞧著她那模樣,雲戰很難不想起她剛剛癲狂魅惑的模樣,真的很勾人。
「明兒你就走了,我這腳也好的差不多了。大元帥,不如我跟你一同去?」在他面前坐下,秦箏小聲道。
看著她,雲戰眉尾微揚,「你的腳真的好了?」
「嗯,你看。」扭了扭腳,真的好的差不多了。
「跟我同去也行,不過,不許再亂跑了。」若是再像上次在山里跑一個月,他可是不會同意的。
「好。」一听他同意,秦箏的臉兒笑成一朵花兒。
「乖。」捏了捏她的臉蛋兒,怎麼看都好看。
「這時候又說我乖了?剛剛你說我是什麼?」睜大眼楮看著他,秦箏可沒忘記他剛剛說過她什麼。這廝,總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可該不正經的時候比誰都不正經。
捏著她的下頜微微抬起,雲戰看著她,滿眼都是她。
「那些話,可以下次再說。」這個時候若是讓他說,他可說不出口。
「切,假正經。」他就是個假正經。
「走吧。」唇角一直是上揚的弧度,雲戰拉著她站起來,打算離開這里。
「成。大元帥也滿足了,小女子也沒用處了,走吧。」來到這里,就是為了滿足他的yin欲。不是自控了得麼?這時候怎麼不控制了?
重新騎上馬,雲戰帶著她回營。
待得回到了大營,太陽也墜下去了,這一天過去了。不過秦箏很開心,因為明天她能與雲戰一同啟程了。
不用自己呆在這里徒徒等待,等的天昏地暗。
听說秦箏要隨著雲戰離開,小桂諸多不舍,又輪到她獨自一人在這里等待了,百無聊賴。
「小姐,這些你帶著。在山里也不能洗澡,若是出汗太多,就拿這個擦擦,可香了。」小桂拿著香露給秦箏送來,知道山里條件惡劣,這些東西很必要。
「那這個是什麼?」一包一包的給包起來,看起來很珍貴。
「這是吃的。都是補身子的,奴婢給您包起來了,每天吃一點。營地里的飯菜不好吃,您應該補補身子。」近來不少的上等食材被送進來,都是給秦箏吃的。炊事營的人都不敢隨意動,因為是王爺親自吩咐過的。
「成,我帶著。」點點頭,她帶著吃,免得雲戰又一副愧對她的樣子。
「這是驅蚊蟲的,小姐一定要用。您的皮膚太女敕,被咬了說不準又該腫起來了。」小桂這點說得對,秦箏被蟲子咬了,是會起疹子的。
「好,準備的都不錯。你呢,就安心的在這兒等著吧,若是有時間就讓李毅回來看看你。」一一收下,秦箏一邊笑道。
說起李毅,小桂不由得抿嘴笑,「李將軍為王爺效力,辛苦也是應該的。奴婢不求其他,只要李將軍平安便好。」
「真是個好丫頭。」看著小桂,秦箏頗為感慨。
「小姐,您也要小心些。多多听王爺的話,別再四處奔波了。」小桂勸慰,覺得秦箏和男人一樣奔波總不是辦法。
「行。」笑眯眯的答應,但秦箏卻是自有主意。這進了山去了前線,她就得做她本來要做的了。段冉這廝,暫時是根本不想停戰,既然不停戰,那就繼續打好了,打的他們連老娘都不認識。
臨行前的一夜,秦箏本覺得雲戰會好好睡覺,但誰知,這廝體力驚人,折騰的她也沒辦法睡覺。
不過,她心里還是蠻高興的,最起碼這證明,目前為止,她的魅力還是很大的。勾的這自詡控制力驚人的大元帥在臨行前都把持不住,也不怕過多耗費力氣明天腿軟!
雲戰是勢必不會腿軟的,但耗費體力這也是真,這種事情確實很耗費體力。
翌日一早,雲戰與秦箏出發,同行的還有親衛隊。親衛隊帶著軍備,一行人馬也浩浩蕩蕩拉出去很長。
秦箏由雲戰帶著,她雖是想試試自己騎馬,但雲戰不同意。
她不會騎馬,若是馬兒受驚她掉下來,那可是危險。
「在山里練習騎馬估計是不行,那就只能等到再出山之後練習了。」坐在雲戰身前,秦箏悠然道。
「真的想騎馬?」雲戰不知她是真的有興趣,還是一時興致。
「當然了!每次都要別人帶著,我自己不舒服,還給別人添麻煩。」模著馬兒的鬃毛,順滑的簡直比她的頭發還要好。
「好,再次回來之後,我親自教你。」雲戰答應,打算親自教。
秦箏翻了翻白眼兒,「算了吧,還是要曹綱教我吧。你這耐心啊,不適合教我。」搖搖頭,她才不要他教呢。
「這麼不信我?」雲戰雖也覺得自己的耐心未必夠,但是,他還是能控制的。
「哼,我說的是事實。」她是萬分覺得雲戰肯定不會有那個耐心。
「成,到時就讓你看看,你說的事實會不會成真。」微微低頭,在她的發頂親了親,雲戰面容剛硬,但是那舉止卻是滿載柔色。
撇嘴不信,秦箏是一萬分的覺得雲戰這廝到時必然翻臉。
快馬穿過草原,終于進山,熟悉的景象進入眼中,秦箏覺得萬分熟悉。
林中寂靜的連一只鳥兒都沒有,但是這卻讓人覺得很安全,總比無數的鳥兒嘰嘰喳喳撲稜稜的強。
「雲戰,咱們這次是要隨便的在一個營地歇下,還是去前線啊?」靠著雲戰的身上,秦箏輕聲問道。
「你不能去前線。」戰爭說來就來,他顧及不上她,很危險。
「也好。不過我要顧尚文,我們還有要做的事兒沒做呢。」秦箏要求道。
「你們要做什麼?」雲戰倒是很想听听看。
「這是軍事機密,不能告訴你。」秦箏不說,給他說了,他又這個不同意那個不同意了。
雲戰無言,她那些算什麼軍事機密。
「你那什麼表情?看不起我啊?到時就讓你刮目相看。不是,是眼珠子掉下來。」秦箏不忿,憑什麼看不起她。
「沒有,不是看不起你,是很期待。」昧著良心,雲戰說的很逼真。
秦箏冷哼連連,管他期待不期待,反正這早就定好的事是一定要做。
在山里奔波,不過軍隊常走的路線已經四通八達了,很好走。
路過以前的營地,早就已經廢棄了,這營地總是輪換。
時近下午,終于抵達了營地,這營地比較大,人數也很多,駐扎在深山當中的一塊平緩坡上。帳篷無數,軍馬成群,穿著盔甲的兵士來回巡邏,警戒的很。
還沒下馬,秦箏就瞧見了顧尚文。顧尚文也瞧見了他們,快步的奔過來。
「王爺,王妃,你們到了。」顧尚文很明顯幾天沒換衣服了,但勝在精神不錯。
雲戰先下馬,之後將秦箏抱下來。
秦箏上下的看了顧尚文一通,隨後笑道︰「瞧你百無聊賴的,在這營地很枯燥是不是?」
「還是王妃慧眼能看穿小生的內心。」訕笑,這營地確實很枯燥。再言,他以前最喜歡去的就是花樓,至今為止,他已經幾個月沒見到姑娘了。
秦箏笑得眉眼彎彎,「在這枯燥的山里出不去,現在是不是看見了母豬都覺得眉清目秀的?」
她這話一出,四周的親衛忍不住笑,這比喻著實有意思。
雲戰也薄唇微揚,也只有她能想出這種話來。
顧尚文哽住,他就知道秦箏說不出好話來。
「行了,待得戰事停一停,咱們就出山。我呢,回去學騎馬,你就去找姑娘。」各自都有想做的事,但這興趣愛好可是差很多。
顧尚文不敢應聲,雲戰在這兒呢,他可不敢明目張膽。
「上去吧。」整頓完畢,雲戰要顧尚文帶著秦箏去帳里。
「你呢?今晚回來不回來呀?」微微仰頭看著他,秦箏覺得,他今晚不會回來了。
「盡量。」抬手模模她的頭,雲戰隨後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秦箏幾不可微的嘆口氣,下一刻扭頭看著顧尚文,眼楮放光。
「把人都召集來,咱們明兒就去辦正事兒。」可是耽擱不得。
顧尚文連連點頭,「這就去辦。」
「成了。」抬手豎起大拇指,這是他們倆之間的暗號,表示妥當。
顧尚文也豎起大拇指,確實一切都妥了。
回到帳里,這軍帳還算寬敞,比那個營地的好很多。不過還是鋪在地面上,下面的樹根石子都沒清理,但所幸鋪就著厚重的被子,不至于硌得慌。
時近傍晚,曹綱端來了飯菜給秦箏,快速吃光,又將小桂給包好的東西拿出來,確實是好東西,補身子的。
搭配著吃,她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能賽過活神仙。
鑽進帳里躺下,天色漸漸暗下來,外面的聲音雜亂,一切都听得到,但也影響不了她,她已經習慣了。
號角聲響起,有兵回營了,這種號角聲,秦箏可以忽略,而且她還能根據這號角吹的時間長短,來判斷是哪個營地的兵過來了。
現在她可真的算是鐵甲軍中的人了,熟悉一切。
黑夜徹底降臨,前線雖是沒有戰斗發生,但是隱秘的戰斗卻是不停。而雲戰,也是一夜未歸。
秦箏早就料到了,也不覺得不滿,只是覺得所幸昨晚他還睡了會兒,否則今天累死了。
天明很快來臨,新的一天開始了。秦箏也渾身充滿了干勁,只等整隊出發了。
顧尚文掐準了時辰過來,秦箏正好起床。
「來的正好,這好東西給你吃一口,吃了長生不老啊。」將那疑似能補充大量維生素的吃食遞給顧尚文一片,秦箏大方道。
顧尚文瞧了瞧,隨後扔進嘴里,下一刻五官糾結在一起,「好酸!」
「這是煮喝的,在這兒誰有時間煮那東西,將就著吃吧,反正都是大補。」她也不知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根據味道,秦箏覺得就是補充維生素的。
「王妃,你那兒還有什麼?」瞧著秦箏拿著一個小荷包,里面滿滿當當的。
「還有人參片,你吃麼?這里也沒姑娘,你還是別吃了,免得上火。」秦箏不給,自己倒是吃了一片。
顧尚文眨眨眼,不給他就不要了,說的也是,這個時候大補也沒用。
「走吧,去吃早飯,之後咱們馬上出發。」她也不去找雲戰了,他現在肯定忙的把她都忘了。
二人去往炊事營,曹綱匯合,之後一個騎兵小隊匯合,眾人都已到位。
快速吃飯,之後上馬啟程。
曹綱帶著秦箏,與眾人一路進山。
這山里也很熟悉,在上了一座山頭之後,四處觀瞧一番,秦箏就知道這是哪兒了。
而他們要去的地方,距離這里雖不算近,但也算不上很遠,晌午之時,他們肯定能到。
不能一路騎馬前行,在一處峽谷中,眾人下馬,留下一人照看馬匹守在原地,其余人盡數步行上山。
挑著樹木濃密的地方走,秦箏的腳還是能受得住的,只是踩在光滑的草地上,筋仍舊有些微痛。
「王妃,再往前走個幾百米,咱們可就得分開了。按照之前商議好的,各就各位。」他們要去的是東齊的一個大營,這營地四周巡邏的兵將可是很多,不容易混進去。只能各就各位後,等天色漸暗才能行動。
「嗯。看這天色,還得等挺長時間。來,大家先吃飯,填飽了肚子再說。」在凹陷處停下,一行人開始吃飯補充體力。
「王妃,今兒咱們可是一個敵兵都沒看到呢。小生覺得,還是您先看看比較穩妥。」雖然他們早就制定好了計劃,但是,畢竟那是二十多天以前的事兒了。
「一會兒咱們接近時,我尋幾個人看看。」秦箏要他別擔心,這算不上什麼事兒。
顧尚文點頭,她答應看,他心里才有底。
「家伙事兒都備好了,到時別火燒了自己。」喝一口水,秦箏警告道。
其余人點頭答應,肯定不能馬虎大意。
太陽西墜,也到時辰了,眾人出發。
這營地附近巡邏的人真的很多,一行人剛潛行了一百米左右,前方就傳來了馬蹄聲。
眾人俯子,盡全力隱藏自己,秦箏以手指撥開眼前的樹枝,瞧著那群接近的人馬。
眸子放空,她也看見了。
顧尚文在一旁看著秦箏,瞧著她恍若失神的模樣,他現在已經習慣了。那時總覺得秦箏眼楮一放空就好像是魂魄被抽走了似的,有點懾人。
不過這種技能確實很驚人,讓顧尚文也不得不贊嘆。他怎麼就沒這種技能呢?沒有這種,能控制鳥兒也成啊!
這世上有諸多的能人,但他與哪一種也沒沾上邊,但所幸是都目睹過,也算無憾了。
那行巡邏小隊騎馬快速經過,這邊失神的秦箏也回神兒了。
然而,回神兒之後,她卻是沒剛剛那麼樂觀了。
「王妃,您看見什麼了?」顧尚文善于觀瞧臉色,一看秦箏的臉,就知可能有問題。
秦箏深深吸口氣,「段冉在這里。」沒錯,她看見了段冉。
顧尚文一詫,隨後一喜,「王妃,咱們能把他抓走麼?」
秦箏搖頭,「抓不走。」抓走段冉是不可能的,他身邊都是高手。而且他可以隨時進入鳥的身體里,他們還沒等出山呢,可能就被抓住了。
「那、、、咱們撤?」抓不住,那可如何?
「撤?不成。他在這兒,咱們就更要做了。按照原計劃,不過,曹綱,你過來,我吩咐你一些其他的事。」秦箏又有了新的計劃。
曹綱附耳過來,秦箏壓低了聲音說了些什麼,曹綱點頭,他一定能做到。
顧尚文看著秦箏,「王妃,您莫不是要做什麼危險的事?」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會沒事兒的。」一笑,秦箏自能確保自己無事。
顧尚文雖是不放心,但在這里,秦箏就是老大,誰也管不了。
按照之前的計劃,于天色暗下來之後,一眾人分散前行。
秦箏與曹綱一起,待得與眾人分開後,曹綱小聲道︰「王妃,您要抓段冉?」
「不是抓他,是見見他。這廝沒完沒了,我要告訴他,不管他有完沒完,現在輪到我沒完沒了了。」秦箏說著,語氣里諸多不屑。
曹綱點點頭,他會盡力將保護段冉的那些人引開的。
「放心吧,你就盡力去做,我剛剛都看見了,你會成功,我也肯定會見到他。」秦箏十分篤定。
曹綱點頭,「是。」
于定好的位置潛伏下來,秦箏與曹綱所在的位置能清楚的看見營地的後方。
「人真多啊。」撥開眼前的矮樹叢,秦箏看著下方的營地輕聲道。
「已經出營很多了,想必接下來還會有隊伍出營。到了時辰,這營地里的兵將會少大半。」曹綱壓低了聲音。
「看見那個帳篷了麼?不算大的,段冉就在那里。那最大的營帳里什麼都沒有,糊弄人的,別看燈火通明的。」秦箏指點著。
曹綱點頭,然後劃定路線,一會兒他就順著這路線沖進去。
時間慢慢而過,這大營里也有無數的隊伍出營,看來他們在夜里也有很多事要做。
時辰已到,對面的山里現出火光。
緊接著,營地里就響起了號角聲,然後人馬快速沖過去,但是卻沒進山,只是守在山邊。
下一刻,西面的山里也亮起了火光,秦箏唇角彎彎,很成功。
又有人馬跑向西邊的山林外圍住,仍舊不敢隨意進山滅火。
秦箏的視線盯著那段冉所在的軍帳,精準的看到一只蒼鷹由那帳篷中飛出去,「走。」時機到了。
曹綱帶著秦箏躍下山,輕易的避開已經警戒起來的敵兵,然後進入帳篷群中央。
放開秦箏,曹綱看著她,「小姐,你要小心。」
「嗯,去吧,一會兒別忘了去山上接我。」秦箏自然是不會留在這里。
「是。」曹綱領命,隨後離開。
從靴筒里抽出匕首,秦箏貓著腰朝著那軍帳而去。
曹綱出現,並沒有與他們交手,反而是快速掠過,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果然,段冉的護衛警戒,其余幾人追了出去。
那幾個護衛皆在帳外警戒,卻忽視了帳篷後方。
在曹綱吸引走幾個人之後,秦箏小小的身影出現在帳後,用匕首劃開質量上乘的軍帳,輕巧的鑽了進去。
帳篷很小,桌椅大床都在,就顯得更小了。
那床上,一個人躺在那兒,雙眼緊閉,清雋優雅,不是段冉是誰。
秦箏直奔過去,三兩下將段冉背上,雖然很重,但她還是能背的動的。
快速的朝著她進來的地方挪過去,先把段冉扔出去,之後她又鑽了出來。
左右瞧瞧,然後重新背上段冉,快速的朝著營地後方的林中跑去。
「你這死豬,這麼沉。」背著他,秦箏累的不行。又得小心四周巡邏的人,不過所幸兩面山上的火勢越來越大,那些人已經開始進山滅火了。這火要是不滅,那這營地就完了。
蒼鷹在著火的天上飛,還在盤旋,但似是有所感覺。盤旋了幾圈後,快速的朝著營地的後方接近。
穿過最後幾座帳篷,秦箏背著段冉順利進山,走了一段路,隨後將他扔下,她累的呼哧帶喘。
就在她大口喘氣兒休息的時候,頭上一陣撲稜稜,下一刻,蒼鷹落在了眼前。
一看見它,秦箏立即抽出絲絹蒙住臉,以免他再扇出什麼迷藥來。
「怎麼樣,沒想到我會把你弄出來吧?你說我現在宰了你成不成?反正你也沒武功。」拿著匕首晃啊晃,秦箏難掩得意。
蒼鷹不為所動,只是看著她,似乎有話想說。
「看我做什麼?不信?那我現在可就開宰了。」說著,將段冉翻過來,然後將匕首放在他的脖子上。
蒼鷹展開翅膀,後退了幾步,下一刻這邊還在秦箏刀下的段冉就睜開了眼楮。
「真要殺了我?」段冉躺在地上,脖頸處是鋒利的匕首,不過,他眉眼間依舊是淡淡的笑意,似乎並不害怕。
看著他,雖是光線昏暗,但是秦箏也瞧得見他的臉,「笑什麼笑?老娘現在就宰了你。」說著,一手揪著他的衣襟,另一只手上的匕首逼近他的脖子。那匕首吹毛斷發,他的皮膚已經破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