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我願意 十九、挽留

作者 ︰ 海的對面是岸

十九、挽留

不知道你是否快樂著,從未哭過~!

這世界最悲傷的哭泣,莫過于那種壓抑著情緒無聲的哭。痛苦得不到徹底的釋放,傷悲無法盡情的宣泄,眼淚不能恣意的流淌,這本身就是束縛著的哀傷。

翁玉的心此刻痛苦著,恍若被撕扯般的痛。

那心緒很復雜,很莫名。就仿佛于痛苦中糾纏著無盡的糾結,于糾結中又飽含了深深的不忍,于不忍中又牽絆著捫心的慚愧,而于慚愧中又渲染著難言的忐忑~!捫心自問,自己從20歲進入公司以來,因為父親的關系,也是因為自己的努力,劉華龍對自己不錯~!

那是,真的不錯~!

剛進公司時因為沒有經驗,因為那一抹有著沖動與激情的青澀,自己沒少給公司惹事。可是每一次,當別人將責任劃分到自己身上,將指責施加到自己身上時;都是他,是對面的這個父親一樣的男人,為自己辯護,為自己開月兌,為自己扛下、阻擋下一切。

他對她說,他看好她的未來~!他相信經過了一次次的失敗,歷練中她可以走得很遠很遠,可以在未來變得很強很強~!

當她慢慢的褪盡鉛華時,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欣喜。她感恩于這種欣喜的流露,于是她也就加倍的努力著,讓欣喜如野草般生長在那雙眼眶,讓自己成為他曾預言的那個驕傲~!

而如今,這個曾經他一份驕傲的自己,難道是要給他留下一道傷麼?!

淚水模糊著雙眼,身體因壓抑的哭泣、而輕輕地顫抖著。

閉上雙眼,深深地呼吸,壓制著心底的悲傷,壓制著一切的情緒。

在睜開眼的瞬間,翁玉仿佛是下了某種莫大的決心,她緩緩地站起身。那一刻,她分明從他的背影中感受到了一種驚喜。

可是,她卻有自己的太多理由,多到無法令他的驚喜繼續下去。

「劉叔,對不起~!」說罷,她將她柔軟的腰肢向前彎曲,向這位關照照顧了她五年,給了她最多愛與呵護的叔叔鞠了一個90度的躬,來表達她的決心,也致以她最真誠的歉意。

「唉~!」他的嘆息中有著莫大的失望。他心想︰「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固執?!」

「你決定了?!」他執著壺,一聲輕輕的問詢順著水花的滴流,傳入她的耳間。

「嗯~!」她在他轉身時,輕輕地應到。

一抹慈祥的笑容,許是有些無奈,掛在他的唇畔。「沒有理由?!」

「我找不到一個,可以說得過去的理由給您~!所以,沒有理由~!」翁玉抬起模糊的雙眼望著劉華龍,那目光里遮掩著一絲絲躲閃,讓他感覺到實實在在的,不可能有絲毫動搖的堅定。

「唉~!」放下手中的茶杯,將它輕輕地推到翁玉的面前。劉華龍依舊充滿慈愛地緩緩說道︰「如果你執意認為,走,是正確的選擇。那麼,至少喝了這杯叔叔為你泡的茶再走吧~!」說完,端起茶杯輕輕地品了一口。

望著此刻的劉華龍,想想這里的一切,其實翁玉特別的不想走,特別的想留下來。離開了這里,離開了這份穩定的工作,特別是失去了那些不菲的薪金,翁玉不知道、那些也許還要繳的費用該去哪兒籌措。

劉華龍望著低頭不語的翁玉,品茶的同時在想著自己的心思。這孩子是他眼看著長大的,盡管原先小的時候關注不多,可畢竟是自己一個熟識朋友的孩子。

于公來說,她業務jing專,心細干練,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于私來說,拋開他父親與自己的那種關系不說,她的活潑開朗,善解人意,讓自己這些年與妻子,就幾乎把她視作、同茜兒沒有太多區分的自己的孩子。

關于她與茜兒還有羅楓的紛繁愛情,從自己看到包括從側面了解的情況來看,是她大度的出讓了那份對她一樣看得很重的愛情。這其中有苦有痛,更多的,在自己看來是一種不舍。她愛羅楓愛的很深,但也正因為這份深沉的愛,所以不舍、舍不得讓羅楓左右為難去做出選擇。

「你的選擇,讓叔叔的腦子亂了~!」劉華龍說著,放下茶杯站了起來。「丫頭,這樣好不好?今天你先不要走,你可以不上班,可以做你任何喜歡做的事;只是,把這份選擇留到明天。明天,一旦你選準了,決定了,你就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想法辦,叔叔不會再阻攔你。好麼?!」說完,他望著緩緩抬頭的翁玉充滿著期待。

「嗯~!」翁玉站起身沒有拒絕。

「呵呵~!」劉華龍臉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而後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轉過身走向門口,一邊走一邊說道︰「叔叔都忘了,今天還要去參加市里的一個會呢~!你忙著,我先走了~!」說著話,頭也沒回地擺擺手,走出了辦公室。

看著劉華龍走出去關上了門,翁玉沒有立即坐下去。而是將腳步移向羅峰的辦公室隔壁,那里有一個不是很大的房間。這是在羅楓升任副部長後,因為他夜以繼ri的工作習慣,為了方便他,劉華龍專門為他行使特權開闢出的一個休息間。

房間里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個簡單的便攜衣櫃,一台台式電腦,還有一個被掖藏在角落里的電磁爐。床上的被臥已經被疊起來了,房間里有著淡淡的檸檬清香。

翁玉走進房間,走到床前,和衣躺了上去。她將被壓的有些變形的被臥輕輕扯起,將整個臉連同自己此刻的痛,此刻的傷,此刻心底的紛亂復雜,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地,狠狠地埋了進去。

這個房間她以前經常的來,因為羅楓曾經幾乎每天都會工作到很晚,而她,也因陪伴,讓自己一樣的堅持到很晚。在這里她和羅楓吃零食,喝啤酒,煮方便面。甚至有一次,她還別出心裁地為羅楓,用電磁爐攪合起眾多的材料做蛋糕~!

「我說姐妹兒,這是蛋糕麼?這是我們經常看到的松松軟軟的蛋糕麼?!」

想想,這該是她那一次,辛苦過後唯一的收獲吧~!被羅楓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捧著她的杰作,好一頓令她小火苗噌噌燃起的奚落。

「唉呀~!」房間里仿佛還在回響著羅楓,被她拿蛋糕丟在頭上的慘叫。

腦海中,也在閃現著羅楓糾結著臉se,為了逗她開心,而小老鼠一樣地雙手捧著蛋糕,在那里又舌忝又咬又啃又嚼的傻傻樣子。

要是你一切都好,沒有發生這場事故多好~!

哪怕我只能遠遠地看著你~!

「羅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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