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我願意 為你我願意 五十九、胡麗清的慈悲

作者 ︰ 海的對面是岸

五十九、胡麗清的慈悲

這是一種在黑夜里,被大燈照射的感覺。

或者說,是一種你在大中午的天,太陽最烈的一刻,將眼楮正對著當空的烈日,讓陽光直射在圓睜的瞳孔上;那感覺除了一種由心的想要閃躲,就是痛苦的燒灼。而此刻,這種感覺卻不單單是出現在眼楮里,而是感覺整個身心都是這樣,整個空間都像是在燃燒著一團火。

羅楓輕蹙著眉頭,口里劇烈地喘息著。他的身體扭動著,想要做一些本能的閃躲,可是不行。只要是身體稍微的一動,那就是渾身撕心裂肺的疼痛泛起,就像是正有著一把燒紅的烙鐵,在順著每一寸肌膚在那里燒烤著。

「楓,楓~!是不是好疼?是不是好疼?!」隨著這熟悉的語氣悠然入耳,羅楓感覺到似乎是有著什麼東西,在輕輕地敲動著自己的臉。緩緩地睜開眼楮,隨著睫毛的輕輕眨動,一個模糊著漸漸轉作清晰的面容,出現在了自己探知的眸子里。

「玉?!」天啊,真的是不敢相信,那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居然是,自己此刻最最想要擁抱,想要親吻觸模,想要看到的翁玉。她的眼緊緊地望著自己的眼楮,那眼簾里有著水晶一般晶瑩的淚滴,此刻正在一串串的輕巧滴落。就落在,自己的眼楮里。

「呃…,楓,對,對不起~!」那雙眸子里有欣喜,有慌亂,還有著一絲遮掩不盡的疼。此刻,可以看到她將她那美麗的嬌顏輕輕仰起,伸出了一只手,卻懸在自己的眼前,就那樣的懸在半空。

「呵呵~!」疼痛中,羅楓開心的笑著,一把就抓在了那只手上。「 ~哈,疼~!」一種撕扯般的疼痛,瞬間就襲遍了羅楓的全身。特別是右手,有一種針刺的感覺。

「別動~!你個小兔崽子,眼楮里除了美女還是美女,這管子都要被你給扯出來了~!」一聲充滿著薄怒的輕喝在羅楓的耳邊響起,轉過頭詫異地望了一眼。這一望,卻再也絲毫挪不開那雙充滿淚跡的眼楮。

「媽~媽媽?!」盡管是被紗布緊緊的圍裹,盡管是聲音有些走調,可是這句顫抖著,充滿著歡喜與驚訝,渴望與難以置信的呼喚;還是像一柄千鈞巨錘般,在它傳入耳膜時,捶打著胡麗青那顆充滿著愧疚的心~!

她用力地點著頭,在床的另一側緩緩地俯,將自己的身子探出。讓自己久未曾被兒子見到的樣貌,距離著自己的兒子,近,足夠近。「是,是我~!楓兒,我,我是媽媽~!」說著話,她的淚水再也難以抑制,如決堤的湖水潸然而下。

「媽媽,這些年,你,你上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楓兒好想你,好想你和爸爸啊~!」心底的悲痛,讓身上感覺到的痛楚輕了一些。可是隨著這些積塵心底十幾年的話語傾訴,羅楓卻感覺著,自己的胸口如同是被壓上了一座山般,有著一種悲痛的欲被撕裂的感覺。

「對不起,對不起楓兒~!當初離開你,都是迫不得已的。你爸爸,你爸爸在這兒呢~!」胡麗青說著,將身子輕輕地直起,給羅旭讓了一個可以令羅楓不必轉頭,就可以輕易地看得到的位置。

「羅楓~!」羅旭僅僅是俯,輕輕地喊了一句,那淚水就難以抑止地奪眶而出,像是一串串的珍珠般,一顆顆,載著濃重的悲傷與愛,滴落在羅楓那裹緊著紗布的身上。

輕輕地抬起另外一只閑置的左手,忍著鑽心的疼痛,羅楓使勁地擦了擦眼楮上的淚水。視線由模糊逐漸地轉為清晰,他,定定地望著床邊的兩個人,喉嚨里像是拉風弦一般地急促著,淚水再一次地不顧支手的涂抹擦拭,如決堤般模糊了眼簾。

十幾年~!在自己的認知里,這是與父母陰陽相隔,十幾年的思念與期盼。如今,卻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讓自己即便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的事情,居然就這樣無比真實地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這叫自己,如何能不開心,如何能不激動,如何能不抱著一顆感激的心,去感恩那漫天的神靈。

「這是夢麼?!是不是我就快要死了,因為覺得我生的淒苦,所以漫天的神靈憐憫我;才讓我在臨去之前,可以如此真實地看到你們,我的父親,母親。還有你,我心底里最愛的女人~!」他說完就充滿期盼地望著他,她,還有她。

就在胡麗清與羅旭張開口,想要去回答的時候。翁玉,卻將自己濕潤的唇,輕輕地,柔柔地貼在了羅楓緊抿著,有些干裂的嘴唇。看到他這個樣子,她的心好疼~!

她想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她更想,在此刻用自己的唇去吻他。幾個月的分離,因為他當初昏迷之前的一句話,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她只能每日里強裝著如往常般的平淡。其實,那內心中每時每刻,都因為牽掛,因為思念,因為渴望而涌起期盼的滔天巨浪。

她動情地伸出自己的香舌,生怕弄傷,弄痛他絲毫,小心翼翼地撬開他微微震顫的牙關。讓他似一尾干渴已久的魚兒般,去吮去嘬,去品嘗這期盼已久的屬于自己的甘甜~!

正在兩個人忘記了時間,空間,傷痛等種種因素,在那兒任兩片濕舌糾纏**時。胡麗清忽然很是煞風景地,說起話來。「楓兒,你也該清醒了~!你該知道你的身世,知道你的責任,知道你此刻干想該干嘛了~!」

這句話盡管是大煞風景,卻如同一道驚雷般讓羅楓真正的清醒了。腦海中霎那間涌起,閃現著剛剛臨睜開眼時,一個個,一幀幀的畫面。是呀,自己,是該清醒了~!自己,是該要擔起責任了~!自己,是該為翁玉,為自己的父親母親,去做些什麼了~!

望著翁玉因母親的一句話,而驚醒,而羞紅著若紅隻果般的臉龐。羅楓轉過頭,望向自己的父親,母親。「爸,媽,你們的兒子已經清醒了。雖然我對自己的身世一知半解,可是該擔的責任,該去做的事情,我听您們的吩咐。你們說,我,做~!」

胡麗清開心地對著羅楓伸出大拇指,轉過頭對身邊的羅旭說道︰「看吧,這,才是咱們的親兒子~!」而後在丈夫的點頭附和中,再次轉過頭來,對羅楓說道︰「兒子,因為這個醫院臨時出了點狀況,所以,媽媽不得已就施術讓你清醒了。其實,你一開始的狀態很危險。對于咱們引魂族來說,你那種魂身長時間的分離,是萬萬要不得的。因為,咱們族中的種種術法,雖然是看著高深莫測,其實施術中是有著時間限定的。而你為什麼超出了這麼長的時間,還沒有魂飛魄散,就算是我活了差不多千把年,也是解釋不出的。」

「什麼?活了千把年?!」羅楓震驚地張大著嘴巴,,緩緩地拿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那,那我,我活了多久?!」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呀,你真的就只有二十五歲~!」胡麗清嬌笑著說道。

羅楓忍著身上的陣痛,蹙著眉,咬著牙齒說道︰「可,可您作為我的母親,您都活了千把年,那麼他,我爸爸,他活了多少年?!而,而作為您們的親骨肉,我,不會吧?!不會是你們為了享受二人世界,愣是避了幾百年的孕吧?!」這句話一說出口,包括是羅楓自己都無語了,集體的風中凌亂。

胡麗清強忍著想抽羅楓一耳刮子的沖動,也是咬著牙齒說道︰「這個事,咱等以後,或者等會讓你爸爸跟你說。我現在就是告訴你,因為今天這個醫院出了一些個狀況,所以來了好多的記者。而你在這里出現的消息,甚至于我,你爸爸還有翁玉在這里的消息,恐怕過不了今晚,就全國都會知道了。而我們的仇家,也就會緊跟而至。」

「那,那怎麼辦?!」還沒等羅楓他們反應過來,翁玉緊張地問道。

胡麗清抿嘴兒一笑,挑了挑眉毛說道︰「涼拌~!剛剛那些個記者,不是都隨著醫院的李科長他們吃飯去了麼。那麼我就利用他們集體吃飯的這個時機,對她們集體施術,令他們暫時忘卻見過羅楓的事情。」

「那好哇,還等什麼呢,去做啊~!」身旁的羅旭,包括翁玉,羅楓都說出了意思相近的這句話。

胡麗清聳聳肩,有些無奈地說道︰「可是,這樣做我又有些于心不忍。」

「為什麼呢?!」羅旭皺著眉頭問道。而後有些不耐煩地,接著嚷嚷道︰「我說你個小丫頭,你能不能把話一氣兒說完吶你?!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兒擠牙膏呢?!」

「唉~!」胡麗清先是嘆了口氣,而後才幽幽地說道︰「其實抹除記憶,是我們族中的大忌。因為但凡是抹除記憶,就要將自己的法力延伸入被施術人的腦海里。而這抹除的過程中,會因為他們個人腦波的活躍程度,出現一些無法避免的偏頗。記憶是可以被抹除,可是有的人抹除的就剛剛好,有些人又有可能因為腦波超強,而施術之人術法能力相對若,抹除的超短或者是不干淨。而最悲催的就是一種,那就是因為控制的不好,將很多不該抹除的給抹去了,令被施術之人忘記了一些本不該忘記的本能,有可能,成為,傻子~!」

「這…~!!!」

「那你,不是活了千把年的小妖精麼,難道,你沒有把握?!」羅旭到此時依舊是不忘逗逗自己的妻子,這樣問道。

胡麗清白了他一眼,而後緩緩地搖首道︰「我雖然已經活了近千年。可是,這種術法在以前,我卻從未對任何人施展過。所以,我沒有把握。我不敢保證,當我對那些個人施術之後,會有幾個是正常的,而又有幾個人,會變成傻子~!所以,我很猶豫啊~!」她說這話,深情地凝望著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無比堅定地說道︰「為了你們,這個術我一定會施。只是…。」後邊的話她沒有繼續往下說,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出了她的慈悲與不忍。

[這兩天很忙,一直騰不出時間來寫。剛剛半小時前才到家,寫一章先湊個數。等雙休的時候,要是沒有工作安排,我一定多寫幾章獻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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