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那邊你不打算解釋什麼嗎?」夏明遠問道。
「二夫人是個聰明人,剛剛咱們出現在她面前,擊退黑衣人的時候,她就該明白了,劉簡劉大人在朝中的地位也是不容小覷的,剛剛黑衣人的身份他已經有所察覺,想必對抗蕭府,咱們不必形單影只了。」
「這兩人,年輕的時候必定經歷過刻骨銘心,不然今天劉簡也不會因為一個還不確實的消息就急匆匆趕過來,但苦命鴛鴦最終還是被拆散了,劉簡現在只有一房妻子,孕育兩子一女,綿延香火自然是夠了,但若是丞相府中,仍顯單薄啊。不過說起來,老丞相真不愧是老丞相,竟然想出認義女這樣的辦法來,真真是……」夏明遠饒有興致的說道。
「即便如此,這麼多年過去了,二夫人和劉簡兩人都是恪守本分的,我相信他們是想放下此事了。所以,依二夫人的性格,即便對孫志典沒有感情,她也從來不會想過要做對不起孫家的事情,故而一直待在佛堂里不問世事,但大夫人此次真的太過分了。居然把陳年舊賬翻出來做手腳……」
「蕭雲這個人,呵呵,作繭自縛,我倒是很想看看她接下來會怎麼反應。」
「那就走著瞧吧……」
孫府
孫玉晴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整張臉已經腫成了包子模樣,哆哆嗦嗦的問道,「娘,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您相信女兒對不對?女兒根本不認識那個人,怎麼會……父親會不會把我趕出家門啊?母親,女兒好害怕。」
大夫人強自忍住後背的疼痛,目中含淚,憤憤著緊咬牙根說道,「乖女兒,有母親在,不會讓別人再傷害到你,上官那個死丫頭,居然安排了後手……」
「娘,您不是說有辦法處置她的嗎?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動靜?」大夫人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幾步行至大門邊,對著看門的管事說道,「上官小姐回府了嗎?」
「回大夫人!剛剛上官小姐身邊的丫頭趕回來稟報,稱今日上官小姐從宮中回府的路上險些遇難,剛剛逃月兌,正在趕回來的路上,好像受了些傷,老夫人已經著大夫過來了。」
「恩,你先下去吧。」
孫玉晴眼楮眨巴眨巴,依舊沒反應過來母親為何要問這些,當下不是要處理好自己今天晚上的事情麼,跟上官羅漪又有什麼關系呢?但看大夫人回過頭來的時候,面容極為狡黠,道,「乖女兒,咱們翻盤的機會到了。」
根據大夫人的推斷,上官羅漪只有一人回來,那麼孫堯遇害的可能性很大,看來自己安排的暗衛在崖邊官道的作用已經發揮了,想必一會兒就會有消息傳過來。
那麼,即便晚上抓奸一事並不順利,也絲毫不影響接下來的安排。唇角微揚,大夫人拍了拍一旁孫玉晴的肩膀,「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蕭氏是對自己的安排太有信心了,她完全忽略了一點︰倘若上官羅漪真的出事兒了,她哪里有時間安排掉包孫玉晴呢?當下只是想著接下來怎麼利用孫堯的死來做文章。
大夫人的預料是沒錯的,她和孫玉晴才剛剛回院子,正在為孫玉晴涂擦傷口的時候,門外通傳的人便到了。
屏退一眾人,屋子里只留大夫人母女和報信之人,昏暗的燭光搖搖晃晃的,孫玉晴挑起剪刀剪了下燭心,眉頭微皺,「什麼?二哥死了?」
大夫人橫眉冷豎,輕咳了一聲,「咳咳……你,接著說。」
孫玉晴抿了抿嘴春,不敢多言了,當下按住心中疑惑與驚懼,繼續听著。
「今日我們兵分兩路,一隊在別院里守著,等候差遣,另一隊在崖邊官道那里候著,等著孫府馬車過來,一切都是按照計劃行事,原本我們就是按照大夫人的安排,將一切目標對準孫堯,可是孫堯武藝著實不凡,以一敵眾還大戰幾個回合,廢了很大力氣,我們才將無關人等處置掉,並佯裝無意中被上官逃月兌的樣子,放了她回來。」
听到這里,孫玉晴有些反應過來了,連忙問道,「那孫堯身邊另一個男子呢?」
「大小姐是說那個樣貌清俊的年輕男子?他也被一並處置掉了。」
「哼,那就好。早就看他不慣了。」
「尸體是怎麼處理的?」大夫人突然問道。
「由于臨近崖邊,當時打斗的太過激烈,所以孫堯和那個男人的尸體直接掉落山崖了。」
「確定已經死了嗎?會不會有炸?」大夫人始終謹慎。
「小的們放走了上官之後在崖邊守了很久,那懸崖陡峭無樹枝,沒有生還的可能。」
「好了,我都知道了,今日你們辛苦,拿著這些銀錢,這陣子不要出來了。」說著,大夫人將手中沉甸甸的一個布袋丟到了地上。
「多謝大夫人,小的明白。」連退兩步,報信之人很快沒影了。
孫玉晴知道,母親這是要發威了,手刃上官羅漪的時候很快就到了,一時忍不住心中激動的心情就要朗聲大笑,但臉部動作間卻火辣辣的疼痛。
大夫人關切走上前,輕柔拂過孫玉晴的傷口,眼神卻乍然變得陰郁,「上官,你等著瞧吧。連本帶利,我今天全要討要回來。」
二夫人的佛堂里,敲打木魚的聲音舒緩而有節奏,孫志典喘息著站在佛堂門口,就那麼呆呆的看著二夫人的背影,不說話。
他剛剛從別院回來,一路揚鞭回府,一下馬便直接飛奔進二夫人院子。但是真正走到佛堂門口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問她剛剛在不在府中嗎?問她是否跟老**相會去了嗎?孫志典問不出口。畢竟他只是收到了一封無名人送的信,無憑無據怎麼問出口?所以他只能愣愣的站在門口。
緩了口氣,二夫人放下手中佛珠,慢慢起身、揚頭,這才看到門口的孫志典,微驚問道,「老爺?您什麼時候過來的?清兒,怎麼也不提醒一聲,還不看茶?」
「不了,我就是听說你近日身體不大好,所以過來瞧瞧。」
「多謝老爺關心,我的身子並無什麼大礙。」說話間,盡是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