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上官停住了腳步,孫玉晴壯著膽子說道,「姐姐,其實玉晴知道,咱們之間似乎一直隔著什麼東西,這東西敲不破也碾不碎,一起長大的時候不是還很好嘛?怎得從進府開始咱們就越走越遠了呢?這次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母親被禁足,姐姐你心里必定也不舒服,怎麼說都是你的義母,所以,你想想辦法跟父親說說,讓父親不要關母親好不好?就算是玉晴求你了,玉晴知道,姐姐必定不會忍心看著母親受罪的,是不是?」
上官羅漪簡直就要笑出聲來,如今這是要改變戰術了嗎?她們母女使計陷害自己的時候何曾將自己看做是親人?何曾眨過眼楮?如今遭難了竟然找上自己,孫玉晴啊孫玉晴,你還當真想得出來。
理了理並不煩亂的發絲,上官羅漪慢慢說道,「妹妹說的這是什麼話?若是羅漪有辦法自然不會看著義母受苦,但是這事情是義父決定的,看到二哥的身體情況,義父很明顯是氣極了,且心意已決,羅漪更無從勸解。只能跟妹妹一樣干著急了,昨晚的情況妹妹也是看到的,連老夫人都沒有說什麼,羅漪更是無從說起,不過……眼下妹妹為何不去蕭府求一求呢?」
孫玉晴是病急亂投醫了,原本想著好言跟上官羅漪求一求或許能騙到她,怎麼著先把母親救出來才是正事兒。當下听她提蕭府,不由心一沉,「哎,外祖父家跟這次的事情也是有關系的,怎好出面……」
既然能想到這點,看來也不是太笨,上官羅漪思忖著,面上淡淡道,「不管是誤會還是怎的,現在義父終究是在氣頭上,沒準過些日子等事情過了,義父就會讓義母恢復自由,這些都是說不準的啊,玉晴妹妹還是不要過多擔憂這些了。」
晶亮的眼楮已經開始醞釀淚珠,孫玉晴如小狗般搖尾乞憐道,「羅漪姐姐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玉晴知道之前的事情都是玉晴的錯,誤解了姐姐的意思,才致咱們姐妹情受到影響,以後不會了,只要這次姐姐幫忙把母親救出來,我保證以後不會干涉姐姐的生活,恩?」她雙手緊緊抓住上官羅漪的胳膊,肩膀微縮著,作勢就要倒下去的樣子。
這後花園面上看著靜悄悄的,實質上不知道暗地里有多少雙眼楮,上官臉色微變,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玉晴,快起來,若是我有辦法自然不會這樣干坐著,我是真的無能為力,現在只能祈求義父盡早消氣,把義母放出來了。」
上官羅漪雖力氣不算小,但拖著一個故意找茬的孫玉晴還是有些費力,冬語見情況不妙就要走上石橋,卻被一旁的秀雲橫臂攔住了,「冬語,這是主子之間的事情,咱們還是不要過去打攪了吧?」
「哦?主子們的事情嗎?」冬語冷聲回道。心中暗自月復誹,你這個秀雲,好不可愛,把我冬語當成平常丫頭對待了嗎?彎腰一撮,已經敏捷的繞過秀雲的胳膊。
秀雲還沒看清冬語動作,待反應過來的時候,卻見她已經站在石橋之上。
後花園的湖邊,好多丫頭正端著東西經過,好奇的投來目光,有些已經指指點點在說些什麼了。
上官羅漪極不耐煩的看著面前還在演戲的孫玉晴,「玉晴,你若再不起身繼續賴在我的身上,我就不客氣了。」
冬語看出主子的意思,上前一步架起孫玉晴柔弱的身子,如同紙片一樣將其丟在了石橋之上。
孫玉晴還沒反應過來,只覺眼前天旋地轉,眨眼間,自己已經坐在了石橋之上,**下端一片濕冷,「你?你竟敢這樣對我?」頤指氣使的模樣顯然已經恢復本色了。
上官羅漪俯瞰著面前的孫家大小姐,眼里充滿不屑,「玉晴,耍寶賣乖的事情在我面前沒有用,我還要去看二哥的傷勢,倘若你要一起咱們就同路,如果不過去請讓一下。」
秀雲見狀,連忙跑上石橋,七手八腳的將自家小姐拉起來,「小姐您沒事兒吧?」
孫玉晴正窩著一肚子的氣沒處發,當下揚手給了秀雲一個巴掌,聲音之脆在整個空蕩的後花園中回響,「滾!」
上官羅漪仿若未聞,徑直繞開孫玉晴走下石橋,冬語悄悄跟在身後,低聲嘆息道,「看大小姐往日里文弱的樣子,誰能想到她也有這一面,真真是露出狐狸尾巴了啊……」
「狐狸尾巴嗎?呵……這只是冰山一角……」
「主子,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麼做?」
「等……」
「等?」
「對啊,恐怕很快就有客人到訪了,走吧,去二哥的院子里坐坐。」
冬語越來越搞不懂自家主子在說什麼,當下又不敢深問,只得跟在上官羅漪身後趕往孫堯的院子。
屋內,二夫人正坐在床榻旁守著孫堯,見上官羅漪跟冬語進來了,連忙讓丫頭看座上茶。
「二夫人,不必忙碌,羅漪不過略坐坐,看看二哥的傷勢。」
孫堯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原本無神的眼在看到上官的瞬間晶亮起來,作勢就要起身,卻被二夫人生生按了下去,「老老實實躺好,不然我立刻就讓羅漪回去。」
「好好,我躺好,我躺好……」
上官羅漪無奈搖頭,坐到了二夫人身側,兩人相視一眼,二夫人瞬間明白,屋中只留了清兒和冬語兩人,其他人一並被打發出去了。
孫堯穿著白色的**,胸前包扎的傷口還有絲絲血跡滲出,上官羅漪橫眼掃了一下,隨即溫聲說道,「昨日為了成就晚上那場,讓二哥在外待的時間有些久,是羅漪考慮不周了。」
二夫人放下手中佛珠,擺手道,「羅漪說的這是什麼話?」
「是啊羅漪,我身經百戰,這點兒小傷根本沒什麼,若是我早些出現沒準被發現了,那麼全盤計劃就都無從下手……還好有文訣兄找來名醫先為我包扎了。現在根本沒什麼妨礙,不過是做個外人瞧的。」孫堯勾了勾唇角,輕巧說道。
「你啊,少說兩句……」二夫人又氣又憐,不知道該說兒子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