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妾身……皇後娘娘,有可能是這賤婢自己害的妹妹,卻拿妾身當擋箭牌,求娘娘為妾身做主!」林芯一時慌了神,卻很快鎮定下來,道。
「老奴絕不可能害方華小姐,這藥方可是夫人你親筆所寫,只要對照筆跡,便可知曉一切!」李嬤嬤說道。
「來人,去相府拿一份丞相夫人所寫的筆跡過來。」尹夙汐嘴角有些似有若無的笑容,說道。
「皇後娘娘,不必如此麻煩,微臣認得內子的筆跡。」這時,尹青站起來說道。而一旁的林芯卻是十分訝異地看著尹青。
「拿給丞相看。」尹夙汐冷聲吩咐道。
說罷,雲裳便將方子交給了尹青,尹青看後,手有些發抖,怒言︰「皇後娘娘,這絕對是內子的筆跡,微臣可以項上人頭作為擔保,相府出了這等惡婦,微臣難辭其咎,還望皇後娘娘息怒。」說罷,尹青跪了下來。
「相爺!」林芯不可置信地看著尹青,殺害皇室中人,那可都是要滅九族的,他為了讓佟佳方華死後得以伸冤,連這條命都不要了嗎?他是有多愛佟佳方華啊!
「丞相起來吧,丞相能夠大義滅親,本宮十分欣賞。」尹夙汐冷言,哼!薄情的男人,為了自己身後的名譽,連相處了數十載的妻子兒女都能不管不顧,當真是絕情到了極點!當然,尹夙汐不知道的是,她的父親尹青此生最愛的便是她的母親佟佳方華,當她知道事情真相時,便不會這麼想尹青了,當然,這都是後話了。尹夙汐又言,「林氏林芯陷害皇室言音郡主一事,證據確鑿,皇上,請您處置。」
「夙汐,言音郡主是朕的姑姑,同樣也是你的母親,此事由你處置便可,無需問朕的意見。」鳳君臨唇角有意似無意勾起一抹苦笑,方華姑姑,您生了一個好女兒,佷兒一定會好好守護她的,請您安息吧!
「謝皇上恩典。」尹夙汐正色道,「林氏林芯陷害皇室言音郡主,罪大惡極,且不思悔改,還妄想將罪名推至李氏身上,罪無可恕,著判死刑。養不教,父之過,林氏育有此女,難辭其咎,著判林氏滿門抄斬,三日後一同行刑。陳大夫指證有功,賞藥材千種,望其能再為百姓謀福。李氏曾雖害主,但看在其已改過自新,且指證有功,便功過相抵,望其日後好好做人,切不可再做此等害主之事了。」尹夙汐絲毫沒提及相府,或許只因尹青是她的父親,她的母親愛著她的父親,僅此而已。
「哈哈哈……十六年前,我贏了佟佳方華,沒想到十六年後,我竟輸給了佟佳方華的女兒!哈哈哈……」林芯苦笑道。
「皇上!」尹青又言道,尹青看了林芯一眼,眼神中有著不可抹去的厭惡和不屑。
「丞相何事?若是想為林氏求情的話,那便不要說了,那是林氏咎由自取的!」鳳君臨冷言道,他不知道尹夙汐為什麼不治尹青的罪,但這並不代表尹青無錯。
「回皇上的話︰微臣不敢為林氏求情,只是想讓皇上批準微臣廢去林氏嫡妻之名,貶為妾室,立佟佳氏方華為嫡妻,而非繼室。望皇上批準!」尹青跪下,說道。
鳳君臨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尹青,一旦林氏被廢,那尹佩汐便是庶女了,尹青應該知道這宮中容不得庶女,一旦尹佩汐被帶離出宮,那便只能常伴青燈古樹了。而尹夙汐則是輕蔑一笑,為了保全名聲,他竟不惜毀了他女兒的一生!
「準了。」鳳君臨淡言。
「謝皇上!」尹青重重地磕了一頭。
「哈哈哈!尹青,佟佳方華到底有什麼好的?讓你愛了她那麼多年,就連她的女兒你都是倍加疼愛,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偷偷派人給尹夙汐送過多少東西?我都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而如今,你竟為了佟佳方華,而廢了我,讓我的女兒常伴青燈古樹!你真是偏心!你愛了佟佳方華十八年啊!整整十八年了。原以為這十六年的共處,能讓你心里有我,沒想到都是徒勞啊!最後,竟沒想到,你竟能為了佟佳方華生的女兒,而讓我的女兒常伴青燈古樹!你真真是好啊!」林芯放聲自嘲道。
什麼?!他竟然偷偷派人給我送東西?他竟然愛了佟佳方華整整十八年?他竟然是為了我而廢了林芯的,而不是……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是我錯怪他了嗎?
「父親,不要啊!女兒一旦離了宮,便只能只能常伴青燈古樹了。女兒不想啊!父親!」尹佩汐顧不得嘴上的疼痛,放聲哭道。
「你的出生便是一個錯誤,你母親的罪,便只能由你來承擔!」尹青毫不留情地說道,「皇上,臣回去後,便著手處理此事,三日後,微臣再進宮將小女帶走。」
「朕準了。」
「娘娘!」聞言,鳳君臨與尹青都將目光移到尹夙汐身上,只見尹夙汐暈了過去,鳳君臨趕緊將尹夙汐打橫抱起,走入殿內,嘴里還不停地喊著︰「宣太醫,快去宣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