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里游蕩了半個下午,文逸言實在餓得不行,就吃了一個桃子。上車她就後悔了,節日高峰期,司機就像是磕了藥一樣瘋狂地左轉右拐,文逸言很快就敗下陣,差點把自己的胃吐出來。
然後文逸言就蔫了,在洗手間稍微打理了下就一臉萎靡地上了飛機,好在她不暈機。
夏之眠的狀況要比文逸言好一點,長水機場還是很大的,兩個人步速稍快地向出口前進。
「啊,這個速度簡直就像是我們要去綜英課還要遲到了一樣。」文逸言看著自己腳上的涼鞋,忍不住吐槽道。
而夏之眠也笑著點了點頭,同時不忘吐槽道路兩旁的廣告牌︰「啊對了,師父,我忘了告訴你,你不要買這些翡翠什麼的,很多都是假的。你要是想帶些特產什麼的回去,買茶或者鮮花餅吧。」
「哈哈哈哈哈哈我為什麼要買特產回去啊。」文逸言將視線從廣告牌上移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媽都以為我要去上海,然後我給買了什麼普洱茶滇紅茶回去,我覺得就算我平安回去了,我媽肯定會弄死我。」
說道這個文逸言也是萬分無奈,本來媽媽是要她國慶節回家的,但是文逸言說她都大三了想出去玩一下,然後被問到去哪里的時候文逸言特別淡定地說要去雲南。這件事本來是提前說好的,但是估計媽媽以為文逸言在開玩笑,所以等還有一個星期就國慶的時候,媽媽又讓文逸言回來。
文逸言就特別驚訝,不是說好了去雲南嗎?然後媽媽就說雲南太多傳銷的,不能去。身為一個河南人,文逸言心想河南還有那麼多騙子和人口販子呢,你怎麼沒說別讓我回去呢?順帶文逸言吐槽這個的時候夏之眠在一邊科普雲南其實沒多少傳銷的就是很多販/毒的,河南就是騙子多,廣東那邊才是人口販子多。
然後怒氣中燒的文逸言怒氣槽空了兩秒,「我們這麼黑祖國人民會不會被人打死?」。她現在還活的好好的也就說明不會,祖國人民還是很寬容的。
不過文逸言已經下定決心要去做的事情,就算父母阻攔也沒用。她思考了三個小時,先是和媽媽吵了一架,然後破天荒地掛了媽媽的電話。半夜的時候又給媽媽短信,說那就不去雲南去上海,隔天父母打電話過來一一確認,文逸言就這麼搞定了。
「對啊,我們現在在假裝去一下上海……」夏之眠想了想,「上海的特產是什麼?上海有特產嗎?上海是經濟之都,特產能是錢吧,到時候給你家人帶點錢回去。」
「這個以有,然後我爸媽就會把我送進精神病院吧。帶著錢出去玩然後把剩下的錢送給他們一本正經地當做特產。」文逸言模著下巴思考了一下這件事的能性,然後覺得相當有能。
兩個人一路說著就到了行李傳送帶,取完行李之後兩人就開始往出口走。
夏之眠特別不冷靜地說︰「啊對了師父,記得每隔一兩天給我個短信報平安,沒事就打1111,有事就打222,你三天沒給我短信的話我就去報警。」
「……我是去見妹子的又不是去見人口販子的。」文逸言有點無語。
夏之眠望天︰「我這不是怕你們出去玩的時候遇到什麼意外嗎?到時候記得要注意安全注意衛生啊。」
「你大爺。」
「你先和妹子聯系一下,看她在哪里接你?我看看我們在哪里。」夏之眠提議道。
文逸言點點頭︰「沒事,我這邊應該能聯系到,你先聯系一下你爸媽?」
「不用不用,我這邊不急,我先確定你弄好了再去找我爸。」
文逸言也大概以理解夏之眠的擔心,然後她給趙越白打了電話。確認了一下地理位置文逸言和夏之眠就過去了,在出口附近,文逸言掃了眼路邊等著的人。
她看到了一個妹子,一身深色在夜色中並不顯眼,手里握著手機和錢包,正在朝里張望。身邊的夏之眠還在催促她繼續往前走,但是文逸言停下了腳步。
「獸獸,我好像已經看到了妹子。」文逸言的視線還黏在她身上。
夏之眠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要不你試試給她打個電話?」
「嗯。」文逸言從口袋里模出手機,隨後給趙越白打了電話。她看著的那個妹子也接起了電話。這個世界那麼大,一個陌生人同時和趙越白接起電話的概率有多大嗎?文逸言無聲地彎了彎唇角︰「嘿,我看見你了,沉香大大。」
趙越白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臉無措地環顧四周,然後她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文逸言。短袖t恤七分牛仔褲,但是長飄飄,藏在鏡片下的眼楮很是明亮。
她走了過來。
文逸言相信很多年以後,自己也能想起那個時候第一次看見趙越白時的情境。機場的燈在外面還是有亮的,路兩邊接機的人不多不少,但她到出口就下意識地看向了趙越白所在的方向,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趙越白。事實上,那個時候身邊還有什麼,身後還有什麼,機場廣播在說什麼,鼎沸人聲在討論什麼,都像是夢境一樣變成了背景。
而趙越白就站在那里,站在世界的中央。
趙越白迎了上來,文逸言和夏之眠告別。然後她跟著趙越白去找趙越白的媽媽。
沒有擁抱,沒有牽手。不過說實在的文逸言也實在不想這樣去和趙越白擁抱牽手,她現在的狀態太糟糕了。長途旅行風塵僕僕,還是等洗完澡再說吧。
文逸言覺得自己簡直糟糕,她微低著頭和趙越白說話,兩個人爭論著行李誰來拎的問題。毒舌本性,文逸言還是會嗆趙越白兩句,趙越白被噎住的時候就笑。
「不是,我等下見到你媽媽要喊什麼,阿姨嗎?」文逸言覺得自己手心在出汗。
趙越白想了想笑的更加開心︰「你要想喊媽也沒問題啊,但是我覺得暫時還是不要這樣比較好哈哈哈哈。」
「別鬧,我認真地。」文逸言擺出了認真嚴肅的表情,然後沒到三秒自己就繃不住了。
隨後文逸言就見到了趙越白的媽媽,在車上暈啊暈啊听著趙越白在耳邊說話,努力回著幾句,等下車的時候,文逸言就覺得整個世界是飄忽的,就身邊的趙越白特別真實。
和趙越白回到她家,趙越白的爸爸還沒回家,三個人寒暄了幾句,然後趙越白就把文逸言帶回了房間。
「我跟你說,這個房間wifi信號不太好,我都懷疑是不是我媽切斷了我的信號。然後我每次都要各種換姿勢找信號。」趙越白對文逸言說著自己的暑期日常。
文逸言掃了眼整個房間,床所在的房間比放電腦的這邊要高一層台階,中間隔著一個玻璃書櫃,里面的書滿滿當當,漫畫同人本小說本挺多的。電腦桌上放在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少女氣息十足。
然後她看向門附近的台階口︰「你平時說的坐在門旁邊就是在這邊嗎?」
趙越白點頭︰「是啊,這邊信號特別好。這樣和你說話就不會有延遲了——」
「這麼坐著多累啊……」文逸言喃喃。
說話間趙越白的爸爸回來了,文逸言又去打了招呼問了好順便感謝他們收留自己,而隨後就被趙越白推進浴室里去了。
身處別人家中,多少都有些不適應,而文逸言是特別不適應。她火速地洗完澡,然後就從浴室出來了。于她而言,大概就是趙越白方圓五步以內是適應區域,其它都是相當怕的存在。
等兩個人都把自己收拾妥帖,已經十二點了。取了牙刷去刷牙的時候,文逸言終于見識到趙越白平時是怎麼刷牙的,也對她平時一邊刷牙一邊玩手機的行為有了直觀形象的感受。
文逸言只想說這技能也是厲害。
一點,趙越白的爸爸催兩人睡覺。趙越白關了電腦,和文逸言一起躺上了床,兩床被子,其中一床是趙越白媽媽之前放過來的。
然後文逸言就和趙越白爬上了床。
關了燈的房間一片漆黑,昆明的氣溫在十月份還是很宜人的。
「你都累了一天,快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去麗江呢。」趙越白的聲音壓地低了,但還是很好听。
文逸言眨了眨眼楮︰「很意外的,有點不困。能是失眠習慣了吧……」
「你總是失眠,我擔心了。」趙越白側過頭來看她,但是什麼也看不清。
而文逸言甚至干脆地側身,她和趙越白的距離並不近,伸出手,她握住了趙越白的手,在黑暗中,溫熱的手心,卻又透著一股涼意。
趙越白的呼吸急促起來,她頓了兩秒,還是轉移了話題。
「感覺到什麼異常了嗎?」趙越白盡量讓自己的語調听上去很輕松,「這個手就是小孩子被熊孩子踩到然後小手指骨折的那個,長歪了。」
趙越白對這只手,還是有點介懷。
作者有話要說︰見個面也是難
求留言也是難
中秋節快模模噠
模模噠,下午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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