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茶燙還是我來端吧。」
「童阿姨,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種事我做得來。」
安瀾和童阿姨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入他的耳朵里,季風禮放下手中的相框。
安瀾將泡好的茶端進房間里時季風禮就坐在一邊。
季風禮坐在椅子上,安瀾便坐在床上,兩人相對無言,靜默一片。
安瀾有點緊張,在面對父親的指責時,她都不曾這麼緊張過。
雖說那場訂婚宴沒能舉行到底,但他們的事好歹也傳遍了整個b市。
那晚,宴會上來了那麼多達官貴人,而她的突然消失一定給他造成了極大的損失了吧,想起記者昨天在她耳邊說的因為她的逃婚導致兩家公司的股票急劇下跌,心里就十分地愧疚。
「安瀾。」季風禮放下手中的茶杯,低低地喚了她一聲。
安瀾知道他這是要詢問她在訂婚現成消失的原因了,心里一陣慌,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搪塞他。
總不能說是小舅綁架了她!
就在安瀾躊躇不安地想著該用什麼借口時,就听的季風禮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間響起,「你這幾天過的好嗎,看你瘦了一大圈。」
安瀾想了很多他可能會問的問題,例如她為什麼會跟溫瑜海在一起,她到底是被誰給擄走的,又或者是這些天為什麼都不聯系他之類的。
孰知他非但沒有提起關于訂婚那天的事情,反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說她瘦了。
安瀾的心頭一澀,心里的歉意就又增加了許多。
「風禮哥,听說你公司的情況不太好,是不是真的?」安瀾故意叉開話題,不知道那些記者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她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表達自己的歉意了。
「你听誰說的?那些記者?」季風禮眉頭一緊,連帶著聲音里也透著一絲緊繃,像是在遮掩什麼。
他的眼里閃過一抹不自然,雖然很快,但安瀾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自然也就看到了,「是真的嗎?」
「安瀾,記者們說的都是些空穴來風,你不需要在意。」可能季風禮意識到自己太過緊張了,刻意放柔了聲音。
安瀾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爺爺讓他們兩訂婚,主要的原因是爺爺覺得季風禮這個人做事沉穩,為人不拘小節,是個好男人,而她又恰巧很喜歡他。
但還有一部分原因就像報紙上所說的,季寧兩家聯姻,強強聯手,是為了爭取事業上的更進一步,對彼此都有利。
大家千算萬算,這場婚姻怎麼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卻沒想到頭來小舅會摻一腳進來,訂婚毀了不說,還連累了兩家公司的利益。
難怪她一回來,父親就沒給過她好臉色看。
自己沒被父親責罰,說到底還是多虧了小舅。
寧雪風知道溫瑜海表面上雖然沒有什麼表示,但骨子里卻將安瀾寵上了天,幾乎是她要什麼就給什麼,所以這就是安瀾雖不被寧雪風疼愛,而她在寧家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的原因。
溫瑜海的身後有溫家這個大家族在,溫家的勢力龐大,單憑寧家是惹不起的。
寧雪風也識相,不會為了安瀾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得罪了溫家。
一想到溫瑜海,安瀾的思緒就全都圍著他一個人轉了,就連季風禮在她的耳邊連叫了好幾聲都沒察覺。
「安瀾,安瀾……」
「嗯?嗯!」思緒被季風禮的聲音拉回現實中。
安瀾一臉迷茫地看著季風禮,意識到自己居然走神了,而且還是在季風禮面前走神,想的人居然還是自己的小舅。
臉一熱,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起。你能再說一遍嗎?」
季風禮捏了捏眉心,他是想問她為什麼會在訂婚宴上消失,是真如外界所說的逃婚,還是被人綁架的。
如果是逃婚,那她為什麼還要答應跟他訂婚,而且還回到b市來,如果是被人綁架的,那為什麼既沒有傳出綁匪要錢的事,她還能好好的出現在眼前。
季風禮是聰明地,揣摩人心是他的強項。
既然安瀾沒听見,他就不會傻的再問一遍。
不過還有一點是他想不通的,「沒事,就是想問問你是怎麼從b市達到美國的?」
安瀾消失後他立即就封鎖了整個b市大大小小的通道,照理說她到美國應該是坐飛機的,可是鄧欽文給他看的航班資料里並沒有安瀾的出入境的資料。
季風禮大腦一個激靈,隨即想起跟安瀾一同回來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她的小舅溫瑜海。
這個人要是想將安瀾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出國內,又送回來,就算他們再怎麼找也查不出來。溫瑜海的公司主要集中在美國,暫時不可能延伸到國內,但是溫瑜海的身後還有個富可敵國的,勢力龐大的溫家,听說溫家的主掌人又對溫瑜海是特別的器重。
溫瑜海利用溫家的勢力,別說將安瀾送出國了,就是讓一個人間蒸發而不被察覺也是小菜一碟啊。
如此想來,這是唯一的也是季風禮能夠說服自己的。
安瀾沒有季風禮想的這麼多,因為季風禮不知道事情,只是靠自己的猜測,當然她也不知道季風禮會這麼想。
他試探地問,「安瀾,你的離開是你小舅幫你掩蓋的嗎?」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安瀾,如果她點頭,那就是說明安瀾的失蹤是她的自願,而非被綁架,那麼逃婚的謠言就會被坐實。
安瀾現在一听到人提起小舅或者是溫瑜海這幾個字就心驚膽戰的,深怕別人知道小舅是因為對她有情才綁架她的。
尤其問她的這個人還是季風禮,她再怎麼極力掩飾,也逃不過季風禮的火眼金楮。
季風禮身為風盛的總裁,談判桌都不知道上過多少次了。
談判,必須得將對方的表情隨時隨地地掌握在眼里,斟酌語氣,從而對癥下藥,在氣勢上勝過對方一籌。
安瀾那點小掩飾在季風禮的眼里看來都不算事,只需一眼就看出她的慌張來。
他笑了起來,同時心里也逐漸的變涼。
她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他。
「風禮哥,……」安瀾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心里只有對他滿滿的虧欠。
「抱歉,我先去接個電話。」就在安瀾沒有措辭的時候,季風禮忽然出聲打斷她。
安瀾點了個頭,季風禮接起電話往外走去。
季風禮一離開,安瀾也坐不住了,在房間里來回地走動。
心里萬分焦急,萬一風禮哥回來後還糾結著這個問題不放怎麼辦?
不一會兒,季風禮一臉嚴肅地走進來,「安瀾,公司里有一份合同要我去簽一下,我就先走了。」
「哦。」
安瀾呆呆地看著季風禮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懸在半空中的心落了地,還以為他要追問下去呢。
還好,還好!
安瀾在放心的同時跑到窗口,將半掩的窗簾拉開,看著樓下的季風禮匆匆上了車。
又狐疑了起來,公司里要簽一份合同,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季風禮的,溫瑜海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安瀾呼吸一緊,連忙跑到手機充電的地方接起電話,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接得這麼快。「瀾瀾。」
電話那頭的溫瑜海只是輕輕地叫了她的名字,安瀾就覺得自己的心髒漏跳了一拍。
瀾瀾這樣親昵的稱呼,她不是第一次听別人叫她。
姑姑寧紫就喜歡這樣叫她,而溫瑜海也不是第一次,可是安瀾就覺得自己的心髒漏跳了一拍,隱隱的還發覺自己的臉在發燙。
抓著電話的手緊了緊,她輕聲「嗯」了一聲。
「瀾瀾,我開始想你了,怎麼辦?」
他低低的聲音帶著**,即使穿透過電話儀器,听起來還是那麼的富有磁性。
那說話的語氣似是無奈,又似是喟嘆。
安瀾听了,雙頰上立刻紅的像涂了最艷麗的胭脂,若是溫瑜海看到了她這幅誘人的模樣,一定會想也不想的就捧著她的頭去親吻。
「瀾瀾,很想你,你說怎麼辦?」
對方以為她沒听見,又低聲重復了一遍。
怎麼辦?她也不知道怎麼辦?
「溫瑜海,你是瘋了嗎?」她用手掩著嘴,刻意壓低了聲音,即使在家里,她還是怕別人會發現。
安瀾覺得他是瘋了,不然怎麼會問她這樣的問題來。
「嗯,因為你而瘋的。」溫瑜海沒有反駁,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他也覺得自己是瘋了,他從寧家剛出來不過才半個小時的時間,心里想的念的就只有她一個人。
季風禮去寧家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安瀾。
溫瑜海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自己不需要那麼在意,安瀾是他的,誰也搶不了。
可是在心里已經無數次這樣告訴過自己,但是還會忍不住的去想。
甚至于一閉上眼楮就會想到安瀾在季風禮的懷里哭訴,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他自認為不是一個大方的男人,尤其是在情感這一方面,安瀾是他的寶,誰都不可以窺視。
在忍了將近半個小時,他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嫉妒,給她撥了個電話過去。
她接的速度很快,有一瞬間讓他以為安瀾就一直守在電話面前等著他的電話。
昨天晚上穆子是定時發表的,結果過了12點,就手賤的定時成了29號,現在才發現,昏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