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放在桌上並沒有動過,溫瑜海看了眼寧雪風,「不知道今天安瀾又做錯什麼事情了,讓你這麼生氣。」
似是不經意的提起溫瑜海的目光卻緊盯著寧雪風,沒有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寧雪風喝了一口,「一點小事罷了。」
一點小事?
安瀾整整跪了一個下午,跪得昏倒過去,他卻用來形容是一件小事,居然就用這種話一筆帶過?
溫瑜海嗤笑,「既然是一件小事,又何必讓她跪一個下午呢!」
寧雪風听說安瀾跪了一個下午,臉色不變,沒有心痛亦沒有後悔的神色,目光平視著溫瑜海,「是她自願要跪的,與我無關!」
「撇的還真干淨!」溫瑜海笑笑,為安瀾有這種父親不值。
寧雪風向來尊重溫瑜海,但並不表示他不會擺臉色,溫瑜海只是比他有那麼點家世罷了,論起身份,他比溫瑜海要高上一截。
不悅的皺起眉,「如果沒有事的話,那我就先上去了!」
寧雪風將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扔,起身就要上樓去。
溫瑜海看著他的背影,還是忍不住地出聲問,「你這樣對得起我姐姐嗎?」
這句話在心底已經盤了無數年,他姐姐溫柔就為他生下了一個孩子,如今姐姐已經去世了,他對安瀾不管不問就算了,現在還傷害起安瀾來了。
此話一出口,寧雪風身子一僵,溫瑜海就這麼定定的看著他。
良久,寧雪風給出了肯定的回答,「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
說罷,就上樓去。
……
安瀾昏睡著,童阿姨就守在她的旁邊,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溫舅爺跟老爺談的怎麼樣了?
溫舅爺跟安瀾的感情好,剛才看溫舅爺心疼安瀾的模樣。想必這回一定又有沖突了。
剛想著,安瀾就醒了過來,嘴里低聲嚷著,「小舅……」童阿姨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沒听清楚。
「要喝水……」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聲音含糊,童阿姨湊過去才听清楚她的話,連忙就拿起之前倒好的茶水遞給安瀾。
「小姐,您先醒一醒?」在她的耳邊小聲的叫道。
安瀾迷糊的睜開眼楮,童阿姨的臉在眼前變成了三四個,「童阿姨,水……」
掙扎著要起來,童阿姨扶她起來,順便將水遞給她,「小姐。喝水。」
想必渴的厲害了,一大杯茶水,幾口就全喝完了。
喝過水之後,安瀾的腦袋才有些清醒,發現自己正在自己的房間里。
她記得暈倒之前好像看到了小舅。目光往四處瞟了一圈,並沒有見到溫瑜海的身影,是自己頭暈眼花,所以出現幻覺了?
童阿姨守在她的身邊,應該是童阿姨扶她上樓來的吧。
「童阿姨,我爸他回來沒有?」安瀾坐起來問道。
「不知道。」童阿姨又倒了杯茶水給她,「小姐。您再喝一點,我下去替您看看。」
「快去吧。」
童阿姨說著轉身出去,剛替安瀾關上房門轉身,就見到正巧上樓的寧雪風,只見他臉色鐵青,心里閃過不妙。她立刻走過去,「老爺。」
寧雪風生氣的時候就大罵,見到誰都發脾氣,現在他這臉色想必是跟溫舅爺起了爭執吧,童阿姨站在一旁。心理上已經準備好了挨罵,孰知寧雪風看都不看她,就直接進了自己的臥室去。
逃過一劫後,心里雖有疑惑,不過她還是趕快下樓去跟溫舅爺匯報一聲小姐醒來的消息吧。
溫瑜海心里正惱火著,就听見童阿姨的聲音,「溫舅爺,小姐醒了。」
「知道了,我馬上就來。」
……
喝了太多水之後的安瀾就只有一個想法——上廁所。
結果因為下午跪了太久了,到現在腿還是酸麻的,不知道能不能下地。
掀開被子,一只腳剛剛挪動了下,門就被推開,安瀾以為是童阿姨,便說,「童阿姨,快來扶我一下。」
話說完的同時抬頭,看到的人卻不是童阿姨,看著眼前的來人,「小舅,你怎麼來了?」
溫瑜海走過來問,「你下來干嘛?回床.上去好好躺著。」
「……」可是人家尿急!
安瀾看著溫瑜海又將被子重新蓋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抬頭,皺眉說道,「我想上廁所。」
溫瑜海也跟著皺了眉,掀開被子一把抱起她,「……怎麼不早說。」
「你沒給我機會說。」
安瀾小聲的嘟囔著,就見溫瑜海垂眸看了她一眼。
上完廁所後,頓時全身上下都舒服很多,安瀾扶著牆壁慢慢站起來,褲子剛撈到一半,浴室門就被打開,嚇得她手忙腳亂的連忙拉好褲子。
在確保自己穿好了之後,便抬頭質問他,「你怎麼就突然沖進來了呢?」
萬一我還在上廁所怎麼辦?
「我听到你沖水的聲音了,就以為你好了!再說了,就你這身材,有什麼可看的!」說完,溫瑜海淡淡的撇過她,眼神里充滿了一絲不屑!
安瀾感覺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著,臉紅的護住自己的身子,「那你也不應該進來啊!」
再說了她的身材沒什麼可看的,那昨天晚上是誰那麼熱情來著的!
「都看過無數次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溫瑜海慢慢的朝她走過去,安瀾以為他是要對自己那啥呢,連忙護得自己更緊了,警告的話還沒說出來,溫瑜海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身子月兌離了地面,沒了重心力的她立刻扒拉著溫瑜海的脖子。
溫瑜海將她抱在床沿上坐著,蹲子,拿起她的腳替她按摩著,「還麻嗎?」
安瀾點點頭,腳卻是往後退縮著。
「退什麼退,伸過來點!」溫瑜海見她一個勁兒的後退著,手掌用力。將她的腳又拉了過來開始按摩起來。
「有點癢。」安瀾最怕癢了,溫瑜海下手的力道不重,在她的腳丫子中心揉著,又開始忍不住的往後縮著腳。
幸虧溫瑜海提前按住她的腳。用了點力氣,安瀾猛叫一聲疼,然後他又恢復到之前的力度,「你是想痛呢,還是想癢?」
安瀾苦著臉,「……」
這算是選擇嗎?
溫瑜海見她不出聲,便又開始揉捏了起來,然後慢慢的往上揉捏,按著筋骨,從腳踝到小腿到大腿。
經過一陣按摩之後。腿部明顯沒有之前那麼酥麻了,「按完之後舒服多了。」
「那我們回去吧。」
溫瑜海站起來走到門口,見安瀾沒有跟上來,不由得回頭,就听見安瀾回答說。「我爸他回來了嗎?」
溫瑜海點頭,「這事我已經跟他談過了,你放心吧。」
「他同意我去學鋼琴了?」安瀾的眼里閃爍著欣喜,還有點不可置信。
溫瑜海繼續點頭,「這回可以安心跟我走了吧。」
回答他的是安瀾蹦達著從床.上下來,過去摟住他踮起腳尖在他的側頰上落下一吻,發自肺腑的感謝。「謝謝。」
溫瑜海見安瀾舒展了笑容,心里也稍微舒服了點,模了模她的頭發,「咳咳,別忘了這里可是你家。」
被這麼一提醒,安瀾的第一反應就是往四處看去。還好沒人。
她吐了吐舌頭,「太高興了。」
「回家吧。」
「好。」
此後的兩天溫瑜海天天看見安瀾就抱著她那個錄取通知書傻笑,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亦是小心翼翼的將它塞在枕頭底下,一時間溫瑜海覺得自己的地位還比不上一張紙。
關于安瀾錄取鋼琴的事情,寧雪風很固執。非要安瀾換成金融類的專業,或者是當作他沒有生過這個女兒。
寧雪風固執,溫瑜海比他更固執,勸說不了,就打電話給遠在國外的寧向榮,寧向榮一听,也顧不得在外面游玩了,隨即訂了當晚回來的機票,後來在兩個人的勸說下,寧雪風才勉強同意安瀾去學鋼琴。
寧向榮回來,安瀾自然是要回去,安瀾回去,溫瑜海舍不得跟她多分開一秒,也跟在她的後面回去。
今天里奧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好像說是感冒了,這讓安瀾很是驚訝,因為認識里奧的這些天,發現他真是個全才的男人,什麼都會,好像無所不能,沒想到居然會感冒。
听了安瀾的這一番話,溫瑜海立馬給了她一個栗子,說她腦子里整天就知道胡思亂想。
里奧不在,這開車的任務就落到了溫瑜海的頭上,安瀾坐在副駕駛座上,撇頭向溫瑜海看去,「你是怎麼勸說我爸讓我去學鋼琴的?」
真的是超級好奇,她跪了一下午都沒有用,結果溫瑜海一出場就立馬給同意了。
溫瑜海不回答,安瀾又喃喃的說,「有時候我覺得吧,你才是我爸的親兒子,而我頂多算一個領養的。」
溫瑜海沉默了一會兒,撇頭半認真的道,「以後你爸不就是我爸,我爸不就是你爸!」
安瀾的本意就是抱怨一下,而溫瑜海說出來的卻讓安瀾紅了臉,一手拍過去,「你瞎說什麼呢?」
溫瑜海順手抓住她的手反握在手掌心里,眼珠滑到眼角瞟向她,「難道岳父不是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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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生存下去,她絕不逆來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