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王妃三人行 第六章 阿鹿會長大

作者 ︰ 柳不綠

阿鹿會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平生第一次,他腳也軟綿綿的,身體似乎不是自己的,他全身心的被一種濃濃的柔情包裹著,他的滿腦子都是她,她的眼楮,她的歌聲,還有她後來那微微的笑,還有她給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如影隨形的跟著他,他失眠了,也陶醉了。

第二天,父親宣布他為四大將軍之首,統領一萬人馬,而他也有自己的副將,是他衷心不二的兩個少年隊的隊長烏術和查忽兒,他們兩個雖然只有16歲,卻也是少年隊里除了阿鹿會以外最勇猛的少年,在手里有刀的情況下,兩個人都可以對付一只凶猛的獵豹。烏術長得較粗狂,方面濃眉大眼,查忽兒長得臉有些瘦削,還比較英俊,二人誰也打不過誰,阿鹿會干脆提升二人一起做他的少年隊的隊長,也是他的兩個副將。當然他自己其實已經是全體軍隊的首領,試想如果不是他有勇有謀,保衛了父親的軍隊尤其是他的將領們的家人的安全,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所以,整個軍隊的將領們都開始臣服于他,並且心存感激。在所有的人里,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計可施的是他的繼母。

阿鹿會完全不在乎這些,他最近常做的事只有一個,每日如果父親不找他,他便帶著幾個衛隊的親信來到這個山洞口。在那兒,他吩咐他的親信們等待,但無論如何,也不允許他們進去找他,而他自己則獨自走進洞中。

阿鹿會一直呆到第二天的凌晨才從洞里出來。他的衛隊們幾乎要急瘋了,但是他下了死命令,不許他們進洞,所以,所有的人還是只是原地等待。

他通常就睡兩個時辰,第二天一早又早早地帶人去那洞口了。

以後的每一天,少主都在做著幾乎是同樣的事情,但是烏術和查忽兒同時發現,少主變了。他焦灼,失望,無奈甚至是痛苦的,他開始不好好吃東西,開始喝酒,每天他會興沖沖地跑進洞去,然後第二天的凌晨他就帶著這種落寞焦灼濕漉漉的從洞里出來。

他們害怕他吃不上飯,都給他準備好了帶著,也帶著水和酒,也不曉得他吃了沒有,吃了多少,少主本來就不愛講話,現在更加地冷漠焦慮,他們不敢問。但他出來的時候,手里常常只拿著那裝酒的酒囊,而那酒囊通常是空的。他自己呆呆地上馬,呆呆地奔馳而回,大家便也都跟著飛馳回去。

接下來的日子里,少主都做著同樣的事,除此之外,他就是拿著一個絲帕呆呆的出神。有的時候大汗找他,他那天若是去見大汗,就不能去那山洞,很多時候查忽兒和烏術都跟著,他們發現少主對大汗的問話也常常听而不聞,心不在焉。少主迅速的消瘦下來,除了他的雙眸還時常燃燒著亮亮的火焰以外,他的整個人都變的落寞,蕭索,易怒而沉默。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個月後,在極度的擔憂下,烏術和查乎兒決定向首領報告阿鹿會的情況。

這天,阿木骨听到了關于兒子在山洞中中邪的匯報。

阿鹿會一直是阿木骨的驕傲,尤其是他表現出來的睿智,勇敢和他的軍事才能讓老阿木骨明白,自己的兒子天生就是王,將來的草原乃至有可能整個天下都是他的,對此,他深信不疑。

但是最近,他也發現了兒子的變化︰他常常心不在焉,有時自己跟他講話,他也常常听而不聞;而且,他消瘦了,更加的沉默,還常常失蹤,自己找他從來都找不到,要他的衛隊通知他才能在第二天清晨見到他,而每次見到他,他都焦慮不安,好像一時一刻也待不下去的樣子,似乎隨時準備走,但很多時候自己留下他一起吃午飯,他便更加的焦慮,若是傍晚,留下他吃晚飯,他這個時候倒是焦慮減輕了,但似乎會非常失望、非常難受的樣子,晚飯時會不停地喝酒。

吃晚飯時王妃和小兒子會過來一起吃,阿鹿會對王妃更是冷淡至極,從來不回答她的問話,不理不睬,往常木粟都叫他王兄或者哥哥,他只有三歲半,只會說柔然話,但有一次他突然叫了一句︰「阿鹿哥哥。」

阿鹿會大怒呵斥︰「不許叫我阿鹿哥哥!只能叫哥哥!」木粟當場嚇得大哭,王妃烏洛蘭哭著對大汗說︰「大汗您看,木粟還是個小孩子,阿鹿會對他太凶了。」

阿木骨雖然也很疼愛小兒子,但大兒子是他正妻所生,又是他的驕傲,正妻去世後,他可憐他沒有母親,當時他姐姐都已經出嫁了,他更加疼愛阿鹿會,這個時候只說木粟以後不要直呼哥哥阿鹿會的名字,很沒有禮貌。氣的烏洛蘭直咬牙,但她早就發現大汗最疼的還是阿鹿會,阿鹿會怎麼做他都不忍心責備他,現在他更是剛剛打了勝仗,大汗更疼愛他了,她也只好不再講話了。

其實他叫的是柔然話,和皓兒叫的完全不同,但皓兒說過︰「不許別人叫你阿鹿哥哥,你是我一個人的阿鹿哥哥,你要記住了。」阿鹿會只听皓兒的,對方無論是誰,都不能再叫他阿鹿哥哥。

阿木骨听了烏術和查忽兒的報告,他才明白,原來兒子不是失蹤,只是每天進入山洞一直呆到第二天凌晨才回來,沒人知道他干了什麼,山洞他派人秘密的查看了,除了原來阿鹿會放置的長明燈,蓋著虎皮的石椅,石**,泉水,就只有些花花草草的,還有一個很窄的洞口,有流水流入,不知道這個洞口里面有什麼,黑乎乎的,似乎看不見終點;除此之外,似乎沒有什麼邪物的存在。

但是兒子確實有了很大的變化,這讓阿木骨非常的不放心。正在此時,柔然東北方周圍的各個部落又起兵進犯。阿木骨覺得這是一個讓兒子遠離那個山洞的好機會,並且還可以鍛煉兒子。于是,阿木骨帶著兒子出門迎戰。

自從有了上次的教訓,阿木骨出去征戰時都至少留1萬兵士守候王庭。並且,上次打敗敕勒後,他的余部都歸順了阿木骨,現在的阿木骨,有5萬人左右的部隊了。他留下1萬人鎮守,自己帶著兒子和他的4萬兵馬去迎戰各部落。臨行前,阿木骨還下了一道命令,命令在他們走後,將那個讓兒子中邪的山洞口給封死了。

讓阿木骨欣慰的是,兒子在戰場上,依然是那個睿智的兒子。兒子表現出來的軍事才能讓他和他的將領們都非常的吃驚。他常常以少勝多,沉穩機智又隨心所欲,打仗時從不按常理出兵,善于出其不意,攻敵不備。

在隨後的6年里,阿鹿會和他的軍隊,不僅僅橫掃了草原上的所有的部落,還打到西域各國,讓周圍的國家都臣服于他。父親早在4年前就帶著5千軍隊回到了王庭,而且已經是大汗了。而只有15歲的阿鹿會自己,率領剩下的部隊繼續作戰。而且隨著他們的勝利,他們的軍隊也在壯大。

阿鹿會和他的軍隊威名遠揚,早已經是一個戰無不勝的無敵之師。

19歲的阿鹿會終于長大了,草原上的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威名。雄鷹也終于開始翱翔于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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