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焱一愣。"怎麼說?"
"降頭師不可隨便替人解降,是不可,並不是沒有那個能力。可是她的降……無人可解!"
縱然是個局外人,也是糊涂了。連焱听說過降頭術,也知道這東西邪乎的厲害,但貌似都是誰下的降頭誰來解除。
可"無人可解"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給她身體里下降頭的人,死掉了嗎?
"我……不太明白。"
"當初給她下降頭的降頭師已經死了!你知道那個降頭師是用什麼來承受反噬的嗎?"男聲陡然轉冷,不可思議之余又有些嘆息。
"她用一整個家族的性命,給她下了-絕命降-!她身上有三十多條人命壓著那降頭,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連焱听著他愈發激動的聲音,心里的不安一點點放大。
"我是沒有把握成功使用這種降頭術的,是老一派人下的降,他們是降頭師里最純正的血脈。"
整個降頭師職業里,生在神態鏈頂端的人都不能辦成的事情,別人也是辦不成的。連焱知道,他並不是妄自菲薄,起碼他可怕的能力……連焱還是見到過的。
"這些藥只能抑制她體內的降,比她之前服用的好,起碼沒有副作用。"說著,一張字條"嗖"地一下隔空飛了過來。
連焱使了十分力才正好接住,張開手掌,手心都被那小而輕薄的紙條震得生疼。
是一張藥方。
他忍住疼,客套地道謝,然後告辭。
听到腳步聲遠去,斯違緩緩轉過身,目光中的冷意緊了緊,異于常人般蒼白的面容上勾起一抹戲謔。
"一個被旁支下降的純正派降頭師血統,真是……丟臉丟到家了!"斯違輕輕咳了咳,俊美如斯的雙眉擰起,隨即,暗深黝黑的雙瞳陡然一亮。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
"少爺,您喝點水!"
"先不喝,你去查一下,古辰耶家的消息!"斯違拿起真絲手帕輕擦唇角,仿佛要遮掩那忍不住上揚的弧度。
"是兩百年前那個耶家?"
斯違點點頭,不禁喜上眉梢。
怪不得剛剛那個女孩看起來感覺很奇怪,原來是這樣。竟會有這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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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之後,夜笙歌隨著赫連淳回了美國。
雖然不敢置信,但超自然的現象是發生在眼前的,就比如……她才剛剛掀開紗布,胸口的刀口就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
不是愈合,是消失!
就像從來沒有開過那一道似的,而到現在,不過只是五天而已!
還有昨晚她們居然在泰國?七個國際通緝要犯一起組團到處走,真的沒有問題嗎?
夜笙歌突然想哭,並不是感激,而是難過和害怕。以後,沒有了以前的身手,她不就和廢人沒什麼兩樣了嗎!
她上網種搜索關于各種"降頭"的網頁,除了知道它是一種非常不好,類似詛咒的超自然現象之外,其他的她一無所知。
比如她是以什麼樣的方式被人下降,什麼時候,什麼地點……
身體的淚腺在這幾天前所未有的發達,夜笙歌都控制不住那些眼淚。"咋地?你這是在替我難過還是替自己難過?"
沒有回答。
可是這問題問她夜笙歌想笑,她不就已經是"她"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