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歌幾乎可以肯定,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可是,她願意去听他的故事嗎?或者說,他有機會對她說出他的故事嗎?
夜笙歌在心里搖頭,只好無聲地走過去將干淨的**單重新鋪好。
她動作麻利,但很有節奏性,仿佛是有意拖沓,想更長久地接觸一下他世界的邊緣。她想探究,探究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鋪**單,他看書。屋子里出了鋪展**單的和翻書頁的聲音,再無其他。
時間仿佛都不走了,房間里的氣氛竟出奇的和諧。然而卻就是因為這種和諧,夜笙歌才覺得,她離葉煜霆不止是幾步之遙的距離。
傻丫頭,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知道嗎?夜笙歌在心里說著,可卻不知道是對"她"說,還是對自己說。
葉煜霆的眼楮一直沒有離開過手里的書本,可卻並不代表他沒有看到屋子里正在換**單的女佣。
女佣的動作很利索,彎腰間垂在身後的長發會像流水一樣傾瀉到肩膀,好像一瞬間傾灑進窗子里的月光。
那畫面很美,美得讓他莫名地放下書本,甚至有了一種想與她交談的谷欠望。可是,葉煜霆卻在這一刻發現,他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點可真要命。
夜笙歌鋪**鋪的好好的,沒想到葉煜霆會突然放下手里的書,目光直勾勾地看過來。
雖然她沒有迎面看過去,但是能感覺到,他似乎在檢查著她的工作。頭皮開始小範圍的輕麻,她忍著撓頭的沖動,撫平**單上最後一絲不平。
說不上來這種感覺,夜笙歌此刻的感覺就好像在自己暗殺某個人的時候,旁邊有人盯著自己一樣。
枕套很容易的就被換了下來,重新套上。最後只剩下被子。
以前都是妖嬈和她一起換的,如今她一個人給2米乘以2米3的被子穿上衣服,確實是大工程。尤其是她現在一只手的手指不太靈活。
她拿著真絲被套在一瞬間有些犯難,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
哪有佣人開口叫主人幫忙套被套的道理,工作不像要了,是吧?早知如此,叫妖嬈一起上來就好了。夜笙歌心里那個恨啊。
時間仿佛在這個縫隙里有了停止,于是,當她剛要開始著手套被套時,葉煜霆走了過來。
"我幫你吧。"不是詢問,而是告知。
說不清道不明,夜笙歌在那一刻,心里莫名地一暖。
但是很快,她卻清醒了。一個捏著一個頭發找到她面前叫她重新鋪**的死潔癖,在這時候安什麼好心?
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
不不不,夜笙歌,你不該這麼想。落下一根頭發,確實是你的不對,人家叫你重新做,是沒有什麼錯的。不然他雇你干嘛?
如此一想,夜笙歌又釋然了,她點點頭,說道。"謝謝二少。"
態度很誠懇,卻也疏離。
一下子把葉煜霆想要開口問些什麼話的念頭,扼殺在搖籃里了。
他的俊臉上有意思難以察覺的尷尬,牽扯著被角的雙手微微僵硬。
直到夜笙歌做好了一切,收起地上散落的**單,關上門退出去時,葉煜霆才回過神自己剛剛經歷了什麼。
明明只是幾分鐘,卻好像陷入了一個時代里。而那個時代里,只有他和剛剛並不熟悉的女孩。
他突然覺得的這種感覺仿佛似曾相似,良久之後,葉煜霆才發現,跟夜笙歌在一起的時候,也出現過這樣的感覺。
可她是夜笙歌?不可能。夜家的三小姐怎麼會如此嫻熟的換**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