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地小聲念到，妖嬈卻一驚，詫異地看她。「你怎麼會認識這兩個字？」
這樣詭異的像鬼畫符似的兩個字，她查了很多資料，怎麼認都認不出來，可是剛拿出來，夜笙歌就將這兩個字給念出來了。
太神奇了！
只見夜笙歌搖頭。「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認識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是降文，一般人是不認識的。甚至可以說，全世界也不過只有不到一千人認識。」妖嬈將自己查得的信息說了出來。
夜笙歌的臉色復雜。「我從來沒見過這兩個字，但我好像是那種天生就知道這兩個字念什麼的感覺。」
「也就是說，你的眼楮對它們是陌生的，但你的腦子對它們是熟悉的？」妖嬈詫異地問。
夜笙歌點頭。「可以這麼說。」
「你難不成是‘雨人’？」
「什麼是‘雨人’？」夜笙歌第一次听到這個稱呼。
妖嬈也懶得答，三兩下打開電腦，直接google出結果給她看。
「‘雨人’一詞的來歷︰一部由影帝達斯汀-霍夫曼主演的奧斯卡最佳影片，名字很古怪，叫《雨人》。‘雨人’的來歷，是主人公雷曼咬字不清，總是把自己叫成‘瑞曼’，在英文里就寫成‘rainman’，從字面上硬譯，就成了‘雨人’。應該說，這是個不成功的、很別扭的譯法，但是，出奇制勝，‘雨人’後來竟成了一個具有特別意義的專有名詞———指那種具有某種特殊才能但日常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厲害點的叫‘白痴天才’……」
看著搜索出來的解釋，夜笙歌斯巴達了。
妖嬈這家伙，想損她就直接說唄，何必這樣呢！不過那個電影她倒是看過！
她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電影的內容，然後突然瞪大眼楮。
原來妖嬈不是在罵她，她的癥狀和主人公在數字上的敏感是一樣的，沒人教，卻天生就會！
「‘破曉’這兩個字……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夜笙歌小心翼翼地問。
妖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那個老女乃女乃沒有說太多，但是她很傷心，反復念叨著一句話︰‘要是大小姐得到這本書，她們母女倆就不會這麼苦了！’按照她的說法，我幾乎能肯定，你的媽媽夜如歌，和夜笙歌的媽媽夜如歌，應該是同一個人！」
夜笙歌整個人如遭到重創一樣，身子狠狠地搖晃了一下。
「不可能！我沒有妹妹，也沒有姐姐啊！」她很快地否認。
妖嬈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張對比分析。「我把你媽媽和夜笙歌的媽媽兩個人的照片用電腦比對了一下，面部骨骼的吻合度搞到百分之九十八。」
「這能說明什麼？」夜笙歌抬起頭，紅著雙眼看向她。
妖嬈不忍。「你在逃避什麼？」
她在逃避什麼？她在逃避自己的母親有這樣一個富貴的家族卻還是要帶著她過著無異于流落街頭的生活。她在逃避自己的母親在五歲的時候丟下自己，現如今卻告訴她，母親還是另外一個人的母親！
可是，電光火石自己，夜笙歌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身體。
如果自己媽媽也是夜笙歌的媽媽，那如今她所佔據的這個身體不就是……為什麼就那麼巧合，她任務中被炸死，然而卻在這副身體里醒來。她們的關聯那麼大，會不會就是因為——她體內的降頭！
如果是因為中了降頭，那麼她在巴黎死掉，有在a市醒來，這就說的過去了！可是降頭術是降頭術，也不是仙法，更不是魔術，怎麼可能會……？
「妖嬈，你說，有沒有可能，這一切都是降頭搞的鬼？」夜笙歌的鼻頭紅紅的，她不明白為什麼情緒來得這樣滂沱。
「你想到了什麼？」
「我們倆出任務的時候，一想配合很好。就算我丟三落四，但總是可以圓滿的完成任務的。怎麼你第一次不在我身邊，我就出了岔子被炸死？你平心而論，我夜火的身手真的有那麼爛嗎？爛到沒你在身邊就不行的狀態。」
「自然……不是，你狠厲害。」妖嬈點頭，表示更深一步的肯定。
夜笙歌狐疑地看著那本叫做「破曉」的書，她嚴重懷疑自己能看得懂這本書。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將那本舊書拿到手里的一瞬間，她心里的滋味特別五味雜陳。就好像她曾經認識它一樣。
舊書仿佛有某種靈性，和她內心深處引起一樣的共鳴。她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種情況，或許不是她認識那兩個降文字，而是「她」認識。可卻還不是那種感覺，因為以往用「她」的身份去在腦子里回想事情的時候，是另外一種感覺。像站在了一個大大的書架前，翻找著某一本書的那種感覺。而認出降文字，卻不是那樣。直接省去了大書架和找書的過程，而是眼前直接就有應該找的那本書。
該死！自從在a市醒來，她從一個無神論者，完完全全地變成了一個必須相信的人。
夜笙歌有些忐忑，她吸了口氣，將舊書翻開。
每一頁上仍舊是五花八門的字，鬼畫符一樣，還有圖，有一些圖是植物，有一些圖看不太懂，但突然所料，她的視線一旦看到某個字眼，她腦子里就自動浮現這些都是什麼字。
她按捺住心中的驚訝，一點點看下去。
書的內容其實很單薄，光是看的話，用不來多久的時間。半個小時，她就看完了整本書。
「你看得懂書里講了什麼？」
「只是能看懂而已。」夜笙歌合上書，突然想起她說的那個老太太說的話。「書里寫的是一種已經絕跡了幾百年的神降，它的起源，它的發展，以及它的滅絕。降頭術名喚「破曉」，是一種很強大的降頭術。如果說夜家的詛咒是惡毒的降頭，天下的一切降頭術都是惡毒的，那唯有這一種，是善良的。善良到足以解決夜家的詛咒，將自然重新平衡起來。」
「這就意味著……」
「這也為著老太太可以不必在遭受良心的折磨，擁有死亡的資格。而夜家的女子也不會再在三十歲之前莫名其妙的死掉。」夜笙歌嘆口氣。「但是，凡事都有但是，這個被稱為天神降的‘破曉’也不例外，是需要血統純正，功力高深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實施這個接降術。如果血統不夠純正，或者功力不夠高深，那只會適得其反，詛咒會翻倍似的擴大一個幅度，足以滅了夜家內外三支，甚至整個民族。」
她看的跌跌撞撞極為費力，能將那些咬人一樣的文字翻譯成白話，真是讓她廢了好一份力氣。
接降的步驟及過程，她都看了。可是她完全不懂，看了也是沒用的啊！書里還有很長的一個篇幅，她完全不知道什麼意思。但題頭上寫的降文字卻是咒語二字。她以為下降頭只需要拿到對方的頭發血液之類的就行了，沒想到還要念咒！
妖嬈听到她說的話，發覺到有一個地方很令人費解。「既然是能解夜家詛咒的降頭術，這本舊書也是在老太太的保險櫃里出現的，就說明老太太知道這個方法，那為什麼老太太不解呢？」
夜笙歌搖頭。「要麼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這本書對夜家的含義，要麼就是沒有人能施‘破曉’。‘破曉’對施降的降頭師要求太高了！」
「斯違呢？」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連他都不行。起碼，十個他加起來才行！」夜笙歌說出心中的只管感覺。
妖嬈啞然，急忙想起自己曾問過古辰的那個老太太，有關于斯違的事情。老太太當時只是搖頭，說了一句「斯家已經被如歌大小姐害的夠慘了，已經沒有人有能力幫大小姐了」。
想了想，她見夜笙歌起身要外走，急忙問道。「你去哪？」
「我要回夜家一趟。」
「我看，你還是不要回去了！」妖嬈攔住她。「你出來的時候，老太太正在書房里會見斯違，他們的談話……」
「他們的談話怎麼了？」
「信號接收的不太好，但是我能確定，老太太應該是直到，你已經不是夜笙歌了！」
夜笙歌一愣。「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在斯違的手機上安裝了竊听芯片。」
「……斯違還用手機？！」
妖嬈白了她一眼。「大姐，緊要關頭，你能不能抓住重點啊！」
夜笙歌泄了氣。「葉煜霆也對我產生懷疑了，他正在派人查我們。」
兩人並肩而坐，妖嬈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這我可真得好好想想！」夜笙歌低下頭，悶悶地說。「葉煜霆也該查查我了，就是不知道他如歌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會怎樣呢……」
妖嬈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什麼的，大不了我們會總部。那里沒人會閑著沒事卻查你！」
夜笙歌微微一笑，沒在說話。
是啊，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從哪里回哪里去，當這世間的一遭從來沒走過，當對葉煜霆那個男人的心動，從來沒出現過。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