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女乃女乃,我連你究竟是誰都不知道!」老太太氣憤地聲音傳了過來,夜笙歌心里瞬間被人扎了一針。
她張著嘴巴,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什麼「你听我解釋」或者相同意思的話,她通通都說不出來了。可是,如果不是為了听她解釋,老太太打電話過來干什麼呢?就為了罵她,不會這麼無聊吧!
「你怎麼不說話,是無話可說嗎!」老太太憤慨的聲音傳了過來。
夜笙歌囁囁。「算是吧。」
「原來斯違說的都是真的,你果然不是笙歌!說,你把我的笙歌弄哪去了?!」
夜笙歌哭笑不得。
難道老太太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她注意到一個細節,老太太說斯違將她不是夜笙歌的事實說了出來,那問題來了,斯違是怎麼知道的?
斯違知道了,那葉煜霆知道嗎?
「斯違還說了什麼?」他不是很能嗎,既然都知道她不是夜笙歌,那肯定也知道為什麼她會來到夜笙歌的身體里吧!
「他說了什麼你不需要知道,你只管回答我就是了!」
「女乃女乃,你先不要生氣。或許知道真相之後,唯一有資格生氣的人,是我!」夜笙歌眼中寒光一現。
雖然和老太太相處了不到半年的時間,但是,她是真的把她當做親人來看待的。可是沒想到,老太太的反應,還是傷了她。
老太太一听她那麼說,當即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看了看斯違,斯違用唇語說道。「讓她來夜家。」
老太太點點頭。「你回家一趟吧,我們把事情談清楚!我要知道,我的孫女到底去了哪里!」
夜笙歌想了想,毅然決然道。「好,我馬上回去。」
說罷,就听那段狠狠地掛了電話。
她看著已經斷開通話的手機,看向妖嬈。「老太太知道我不是原來的夜笙歌了,她要我回去一趟。一起吧?」
妖嬈慎重的點了點頭。
兩人在臨走之前,帶了很多東西。主要包括那套兒童的衣服,那本名為「破曉」的降文書,以及所有的相關的照片。
車子就停在門口,妖嬈繞過車子,打開駕駛位的車門,坐了上去。
夜笙歌看著眼前火紅的名貴跑車,訝然。「法拉利,恩佐?」
「還不快上來?」
夜笙歌一邊開門,一邊坐了上去。「你什麼時候喜歡這麼不低調的跑車了?我是我的style啊!」
「拉風不?」妖嬈笑著問。「喜歡送你!」
夜笙歌不明所以。「你以前是不喜歡這種跑車的啊!」
「人是會變的,尤其是當你知道,這生活有多麼困苦的時候,我那麼有錢,為什麼不狠狠地花掉,享受不一樣的人生?」妖嬈的目光看向遠處,神色顯得有些克制過的興奮。
夜笙歌完全無話可說了。
這回,她算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妖嬈的變化了。
以前的妖嬈是冰,那麼現在的妖嬈就是火!所謂冰火兩重天,大概就是闡述這種變化吧!
「socool!」夜笙歌靠了靠椅背,發現這底盤略低的跑車在座椅的設計上真的很人性化,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又任何蜷縮的感覺。
而且是兩人坐的,空間私密,但地盤又不那麼狹小。感覺還不錯!
「出發!」妖嬈意氣風發,一腳油門轟到底,車子發出如狼族怒吼的咆哮。
這完美的引擎聲,听起來太性感了,大愛!
夜笙歌急忙把安全帶系上,那種沖刺的感覺,竟前所未有的美妙!
妖嬈的車技一直都很好,以前他們兩個人被人追的時候,總是妖嬈開車。也並不說她自己的車技不好,主要是她心疼車,不敢開的那麼慘烈。但妖嬈不一樣,她一點都不心疼車,敢開,所以開起來那叫一個如虎添翼啊!
因為是郊區,路上沒什麼車輛,對車速也沒什麼過大的限制,路上她很巧妙的避開好幾個紅綠燈,總是在紅燈亮起前兩秒,非常速度地沖過去,引得路人驚嘆無比。也沒有違反交通規則,又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看來妖嬈車神的稱號不是白得的!今天過後,她也要換輛新車!
妖嬈開小馬,那她就開小牛吧!
一路上,妖嬈專心飆車速,夜笙歌安心享受著急速帶來的塊感。
身旁的景物和樹木過的飛快,讓人應接不暇。她們的心情就如這飛逝的景物一樣,開始模糊起來。
很快,車子抵達夜家。
夜笙歌在一聲完美停止引擎的聲音中,開門下車。
妖嬈也很快從車上走了下來,二人並肩看著眼前華麗的古宅,相視一眼,默契橫生。從此以後,她們倆說不定和夜家就天各一方了!
想著,二人並肩向門口走去。
佣人一早就守候在門口,還沒等他們敲門,已經將門打開,等待她們進入。
看佣人的嚴肅的臉色,夜笙歌心里不知道什麼滋味。
進入房門,走到內廳,那套豪華的真皮沙發上,老太太正襟危坐,斯違一臉漠然地坐在另外一個座位上。
夜笙歌牽著妖嬈地手,走到老太太對面,坐了下來。
此時,氣氛非常詭異,似乎誰來開口說第一句話都成了最艱難的事情。
老太太終究是坐不住的,越看那張陌生的臉,她越是氣憤難耐。
夜笙歌從十三歲開始就服用壓制她身體內降頭術的藥物了,所以,這近十年的變化,她無從想象的到。她心里最糟糕的想法不過是,孫女離家出走的那段時間,被眼前的人所害,偷梁換柱,魚目混珠。
「說,你到底是誰?」老太太怒目圓瞪。
夜笙歌起先還不自在呢,見老人家突然變了臉色,神色也微微一緊。她反手指著自己,一字一頓地說。「我是夜笙歌沒錯。」
「你還撒謊!」老太太氣急,當即就氣的站起來了。
夜笙歌不懼壓力。「不相信,你大可和我做dna,科學總是騙不了人的。」
老太太臉上一僵,還真就叫來了幾名醫護人員。
看來老人家還是挺有一手的,都在這等著她呢。夜笙歌想笑,但卻伸手主動揪下自己頭上的頭發,遞給對方。
老太太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但還是屬于不好看的那種怒顏。
夜笙歌不想浪費時間,直接看向斯違。「你都知道什麼?」
斯違冷哼一聲,高傲地別過臉。
「別總擺個高冷病患的臉,你說一些,我也說一些,把咱倆的信息互通一下,對接上,這事我也算弄個明白!」夜笙歌毫不客氣。
老太太雙眉一皺,看向斯違,眼中的復雜之意,看起來只有他們之間才懂得。
斯違想了想,剛要開口。
夜笙歌抬手阻止道。「等一等,這樣不太公平,萬一你不說實話,讓我去哪喊冤去?」
「那你說,怎麼辦?」斯違一臉嘲弄,他動動手指就能殺死她。可是,妖嬈在。
這個歷史上舉目無雙的頂級女殺手!據說,從來都沒有人見過她掏木倉,但卻被一木倉爆頭了。
「很簡單,我們一對一來。我問一個問題,你們回答一個。然後你們問,我回答。輪流綜合信息,這樣誰都不算太虧。」夜笙歌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又看斯違。
斯違點點頭。
「那就我先開始好了,你們怎麼知道我不是夜笙歌的?」夜笙歌早就看明白老太太眼神里的含義了,于是干脆給她個實話。
斯違想了想,說道。「算出來的。」
擦,降頭師還會佔卜?別說,夜觀星象這種卜卦之類的算命師,也的確有存在。
「你殺了夜笙歌?」斯違問。
「我沒有殺害夜笙歌,這副身體就是夜笙歌的,但我不是夜笙歌。」夜笙歌很平靜地回答。
斯違的臉色變的高深起來,似乎在想著什麼問題。
然後,夜笙歌不管了,有些事情如果她今天不弄明白,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如果以後的日子,她都將繼續不明不白的活著,算什麼?
她不知道還好,可是她確保這其中是有內情的,那還會假裝成不在乎嗎?別人可能秀,但是她,不可能那樣。
夜笙歌從包里拿出那套兒童地衣服,直直拍到茶幾上。「我尊敬你,叫您一聲女乃女乃。你能告訴我,這套衣服,你是怎麼得到的麼?」
那套小時候最喜歡穿的一套衣服,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不見,她還上傷心了很久,沒想到卻跑到了老太太的加密保險櫃里。這其中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憐惜,怎麼偏偏就會那麼巧,別人的保險櫃不跑,偏要跑到老太太的保險櫃里!
老太太一件那套衣服,登時情緒激動。「你從哪里拿到這個的!」
「這是我問你,你這問題保留一下,一會兒我會回答你,你先回答我吧。」
老太太拿起那套童裝,雙手顫顫巍巍地,臉上的表情很深遠,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良久,才說道。「這是笙歌的媽媽,給笙歌親手縫制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