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紀若洋卻什麼都沒說,壓著她,蜻蜓點水般的貼著她柔軟的唇瓣,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趁著尚悅悅開口要問話的時候,舌頭順利的滑進她口腔,尚悅悅的雙手抵著他胸膛,先是亂打亂捶,漸漸的,被他吻得天旋地轉,連拒絕都給忘了。
她的身體她自己很清楚,即使紀若洋想做什麼,她都始終沒辦法拒絕的。
但是,他現在來找她,就是為了要跟她重溫床.事麼?
尚悅悅想起廖冰打她兒子,她大腦冷不丁的回過神,艱難的騰出一只手,往紀若洋的俊臉上狠狠的拍去一巴掌。力度雖然不大,但紀若洋卻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雙眸猩紅一瞬不轉的定格在她小臉上。
「這樣很好玩麼?我問你,這樣是不是真的很好玩?紀若洋,夠了!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行麼?」尚悅悅的氣還沒喘過來,打完紀若洋的那一巴掌,她瞄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有些火辣辣的刺疼。這才後知後覺的有些後悔,她竟然忍不住就給了一巴掌紀若洋!
下一秒,紀若洋忽地按住她手臂,抬高至她的頭頂,尚悅悅猛地搖頭,掙扎,拒絕。
咽嗚聲傳遍了整個偌大的房間,「放開,放開我。魂淡……紀若洋,你這個王八蛋……」
奈何她怎麼叫,紀若洋依舊充耳未聞,慢條斯理的月兌著她身上束縛,毫無前戲的往她身體一沖。
*布路島的海鮮城里。
張思詩吩咐了人給他們安排包廂,蘇洛與小魚,張媽他們已經喝了不止八杯飲料。
小魚捧著腮幫子,好郁悶的歪著頭問張思詩,「思詩姐,媽媽跟爹地究竟什麼時候能下來啊?餓死我了都!」
張思詩不好回答小魚,而且就算是怎麼強大的一個女人,遇到那種臉紅心燥的問題,臉上還是會情不自禁的灼熱,所以她保持了緘默。
蘇洛是臉皮厚黨,他耳尖的听到坐在對面的小魚問張思詩這麼一個問題,挑了挑眉,破口而出,「你爹地在給你媽上課。」
張思詩眼眸冷厲的瞪了他一眼,蘇洛感受到寒光,聳了聳肩,閉了嘴。
小魚似懂非懂的長長「哦」了一聲,童言無忌的追問張思詩︰「思詩姐姐,那是不是就好像老師在教我們上課那樣啊?可是,我媽媽沒錯啊,為什麼爹地就要教媽媽上課呢?好奇怪……」
眾人無語。
紀若洋跟尚悅悅到海鮮城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的事兒。
一個臉紅得類似發了場高燒,一個一副吃足喝飽,一前一後的走進包廂。
小魚想尚悅悅,跳下凳子便奔跑到尚悅悅身邊,抱著她的大腿,不過他還是對剛剛蘇洛叔叔說的那句話覺著好奇,在別人口中得不出答案,他決定要從當事人那問個明白,「媽媽,剛剛蘇洛叔叔說,爹地在教你上課,上什麼課呢?語文,數學?還是英語?」
尚悅悅嘴角一抽,小臉更加紅了。
「挨,媽媽,你怎麼也不回答我呢?我真的很想知道啊!」小魚撓了撓頭,雙手抱著尚悅悅的大腿力度加緊了一些,那副架勢就是,你不回答我,你今天甭想吃飯。
這會兒,尚悅悅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蘇洛,蘇洛又一次接受到女人恨自己的眼光,他繼續若無其事的聳肩,本來就沒說錯啊,他們的確是在上課!
一伙人吃完飯晚上十點,一晚上沒說話的張媽這會兒拉了尚悅悅走出包廂。
張媽媽的神色特別哀愁,「尚小姐,我……我不想回去。」
尚悅悅心里又怎麼會不明白,張媽一定是在廖冰那受了氣,不想再繼續待,也是很正常的。
她伸手搭住張媽瘦小的肩膀,歲月不留人,她現在才發現,張媽老了許多!想一想,張媽這一生也夠苦的,沒有結婚,把所有的青春年華都寄托在了紀若洋的身上,然而,年老卻還要受這種被人驅趕的罪。
「張媽,您不想回去就一直住我那,沒事的!」
「真的嗎?」本來滿臉憂愁的張媽,听到尚悅悅這句話以後,立馬露出欣慰的笑靨,「尚小姐,真的感謝你……」
「說這話做什麼呢,你跟著他……也對我很好啊!」尚悅悅本來想說,你跟著他照顧了他這麼多年,現在年老了自己去侍候張媽也是很應該的,但大腦一轉,想起,紀若洋的事情,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而且張媽本來就對自己很好,讓她安享晚年,真的是很應該。
不知什麼時候,紀若洋從包廂里走了出來,站在尚悅悅的身後。因為張媽跟尚悅悅都是背對著他,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出現。
海鮮城里的一個女服務員大聲的嚷嚷︰「你看,那是不是紀氏集團的紀總?我今天終于看到真人了,好帥,天啦,他真的好帥……」一直激動得語無倫次,尚悅悅想不听到都很難。
她驀然一轉身,便看到高大挺拔的身軀像尊神似的站在自己身後。想起在吃飯之前那臉紅心燥的一次又一次,她的大腦一陣暈厥。
張媽猛然想起什麼,「尚小姐,我先進去看看小魚吃完沒,你慢慢進來,不急!小魚有我照顧著……」說著,便慌忙的返回包廂。
尚悅悅就這樣被張媽丟下自己一個人。
身後的那個男人什麼都沒說,牽著她的手,走出了海鮮城,繞到一個一條沒什麼人經過的小巷里。
尚悅悅一直抽開自己被他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手,跟在他身後踉踉蹌蹌的跑。
「你走慢一點,放手……」
終于,紀若洋停下了步伐,轉身,松開了攥得她緊緊的那只手,搭到她腰間,往前緊緊的一撈,尚悅悅沒有任何征兆的跌進他的懷抱里。
她攤開的手掌,剛好就覆蓋在紀若洋心髒,感受著他強而有力的「噗通噗通」心跳。
這個男人,總是會給她帶來一些很忽然的行動。然而,這一刻,她全身卻充滿了安全感,心口暖暖的。
紀若洋把頭埋進她的肩膀,似要將自己融進她的血肉里,永世不分離。
尚悅悅當然是不懂紀若洋搞什麼花樣,所以她此時只能保持沉默,閉嘴只字不說。
只是,她的心跳也莫名的加速了,臉比吃飯那會兒還要紅,還要熱。抵在紀若洋胸口的兩只手不知放哪好,有些酸的垂下。
良辰美景,總是會有些蒼蠅來打擾。
蘇洛拿著手機走出了海鮮城,繞了幾條路,終于在一條小巷里找到他們兩個。
「咦,我就說你們兩個去了哪里偷偷模模!哎呀,兒童不宜的事少干一些。」蘇洛一邊往前走,一邊把手機遞給紀若洋,在他們幾步之遙前頓下腳步,一手捂著手機話筒,一邊對紀若洋說,「廖冰打來找你的。」
尚悅悅蠢蠢欲動的心刷地涼了大半截。
她就知道,紀若洋來找自己只是一時的興起,你瞧,廖冰都還在家等著他呢!她就差那麼一丁點就把自己的心又一次丟失。
紀若洋微微的擰了擰眉,冷漠的瞥了一眼蘇洛。
蘇洛總覺著自己今晚特別無辜,連續被三個人瞪眼!他做錯了麼?他又哪里錯了?
尚悅悅困難的溢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淺笑,拍開紀若洋搭在自己腰間的手,從蘇洛的手里拿過手機遞給了紀若洋,黑夜里,她的瞳孔漆黑發亮。
這一舉動,其實就連蘇洛都驚訝了!
他閱人無數,現在紀若洋站在她的身邊,她竟然不把握好機會,還把他推還給別的女人?
紀若洋別扭的不願意接,尚悅悅就干脆的把手機放到他耳邊。
那邊的廖冰著急得很,偌大的別墅,除了一些不說話的佣人之外,就只剩下她一個。「若洋,你怎麼還不回來?我好怕……」廖冰嬌滴滴的嗓音通過電波傳進手機的話筒,該死的蘇洛還開了擴音器,這一聲,尚悅悅渾身雞皮疙瘩盡起。
尚悅悅接收到紀若洋投來類似哀怨的眼光,頓時一怔。然而,她有些慌亂的別開頭,不再去直視他。冰涼的那顆心驀然燃燒。他剛剛給她的那個眼神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對今天的事情跟你說抱歉,我真不是有意要打小魚的,我也不是有心要趕張媽離開!你告訴我,你到底在哪里。我去找你,我一個人好害怕……」廖冰不死心的繼續追問。
尚悅悅的攥著手機的那只手不經意緊了緊力度,就連手指的青筋都不由自主的全露。
可她一直在提醒著自己,尚悅悅,你充其量是紀若洋一個禮拜的前妻,僅此而已。不要生氣,不要太過在意,心不動則不痛……
紀若洋的冷眸瞄了尚悅悅一眼,抬起手,把手機接了過來,尚悅悅的手心驀地空了,連帶心也一起空蕩蕩的,好像什麼東西被別人強行搬走了一般。
下一刻……砰——蘇洛瞠大了眼,尚悅悅傻了眼。
紀若洋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就把喋喋不休的手機往地上狠狠一砸。
「喂,親愛的,那是我手機!你賠錢。」蘇洛怒了,但又不敢對紀若洋發脾氣,那語氣十分委屈,好像他窮到連手機都買不起,幽怨得很。
尚悅悅撅了撅嘴,習以為常。紀若洋最習慣最喜歡就是砸手機!她手機還被砸得少麼?
蘇洛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尚悅悅的肩膀,「小悅,我忘了有件事跟你說。」
「什麼事?」尚悅悅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蘇洛,而又移開視線,盯著地上零件粉碎的手機!從手機砸碎的程度來看,紀若洋一定是在發著很大的火。只是,他的未婚妻打電話關心他,他發怒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