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若洋從不曾被人威脅,他竟然為了怕自己跟紀若雨反目成仇,所以就……
她怎麼要如此笨,竟然連這些都看不出來!紀若洋,你這個魂淡,為什麼要一個人攬全部的痛苦?
廖冰眼神陰鷙,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陰森,一字一字的緩慢道出︰「你幸福過頭了,身邊一個兩個都維護你,為你遮風擋雨!你還記得嗎?v市那塊地誰給你拍下來的?誰幫你把布路島那班叔父的嘴給堵起來的?如果不是他暗中一直幫你,你在布路島的位置會坐得那麼穩?」
她知道這些,也是因為無意偷听到何沖當時與紀若洋報告時的對話。說不嫉妒那是假的,她真真的嫉妒到要命!
「事情已經說開了,你說,紀若雨知道了,她會不會跟我一樣恨你?尚悅悅,我討厭你這幅模樣,就像當年王詩佳討厭你那樣,恨極了!」廖冰從口袋中掏出屏幕亮起的手機,里面正在通著話,紀若雨已經把剛剛的對話都听了進去。
賀連城深深一呼吸,心頓時絞了一下,狠狠拽住她拿手機的手腕骨,「你是瘋了?」
「我的確瘋了!我當時是瘋了才會傻到去整容成她那副皮囊!」廖冰強忍著被賀連城抓得生痛的痛楚,指著尚悅悅,眼楮一串串眼淚不斷落下。眼前的一切對自己都很不利,她不甘心,尚悅悅有什麼好的?為什麼她的人生就像開了外掛,一個個都在她身後守護著她!竟然還是一個千億家庭的女兒……
廖冰知道,自己出現在紀若洋面前的時候就已經遲了,因為那個男人的眼里就只裝得下尚悅悅一個女人。所以她秘密去整容,整成跟尚悅悅很像的模樣,就算當個替身,她也是心甘情願!可為什麼尚悅悅五年之後又要回來?又要出現在紀若洋的面前?
越想,廖冰越發的發狂!
她一會兒看著賀連城,一會兒又惡狠狠的看向尚悅悅,一邊哭,一邊笑,「尚悅悅,其實你沒贏,你真的沒贏!你看,現在你連你最心愛的男人都親手殺死了,你得到了什麼?全世界其實最可憐的人就是你,活該你變得一無所有,活該……」
尚悅悅淡然的神色終于裂開了一點,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她明白,她也心痛得要死不活的!可是廖冰竟然說她是活該,其實也沒錯,她還真是說得一點都沒錯。經常睡著的時候,她都會夢到那天在碼頭的輪船上,紀若洋倒在自己懷里,然後被人綁了石頭扔進大海的那一幕!
「廖冰,說夠沒?」賀連城怒的鎖緊了眉心,此時,他不敢再去看尚悅悅,而且,紀若雨已經知道了他喜歡的女人是尚悅悅,他的心就更加的沉,更加不安!
所謂紙包不住火,就是如此吧?秘密,總是有一天會被揭穿的。
「你要去參加他的喪禮是嗎?那上車吧!」尚悅悅淡淡的瞥了一眼廖冰,拿出一個胸花給她,「賀連城喜歡我的這件事,到此結束。」轉身坐回車上。
這會兒,她的頭靠著車窗,捂著嘴,被淚花模糊了雙眼。如果今天不是紀若洋的喪禮,她很想崩潰!很想問問這個老天,怎麼要對她如此殘忍!連她最想愛的男人都要奪走,她很想紀若洋,想得快發瘋了。
尤其是在得知原來紀若洋一直都在暗中保護自己的時候,她全身的四肢骨骸仿佛都被感動麻痹了。
可是,再也不能重新來過了,再也沒那個機會了。他們,終究陰陽相隔……
到了墓地,尚悅悅听到喬安娜說,臨海的這塊墓地是小魚給紀若洋選的,他說,爹地很喜歡有水的地方。
來送行的人並不多,尚悅悅也沒通知a城那里的任何一個人。
大理石墓碑後面就是靠著一大片海,每人手里都拿著一支新鮮的香檳色郁金香,天空倏然下起毛毛細雨,很合適此時昏昏沉沉的心情。
佣人給尚悅悅傳來了黑色雨傘,尚悅悅眼楮的余光注意到小魚站在墓碑的前面,小手糾在一起,眼淚無聲的滑落。
尚悅悅撐著傘走到小魚身後不讓雨淋到他,一只空出來的手下意識的伏上他的小腦袋,「小魚,以後就只剩下我跟你了!不要再跟媽媽慪氣了好不好?」
「你不是我媽媽,你不是!我媽媽才不會親手殺死我爹地,我媽媽很愛爹地的,很愛的……」說著說著,就真的呼天嗆地的哭了起來,一陣陣讓人心尖疼得鑽心的哭聲,傳入每個人的耳畔里……
離開了墓地以後,尚悅悅頭一次平心靜氣的對喬安娜說,「帶我去見見二叔!」
f國南部的看守所里,chadgreen雙手套了手銬,穿著淺灰色的囚服,在兩名警察的監視底下從一扇鐵門後走進了家屬電話亭里,跟尚悅悅隔著一道擋風厚玻璃。尚悅悅坐在他對面,把帶來的食物讓警察待會拿進去。然後便拿過玻璃上安裝的話筒,放到耳邊。
「不恨我?」chadgreen一邊的臉頰還有那天在輪船上被炸傷的痕跡。
「恨啊,怎麼可能不恨!你說你是我二叔,一家人之間不是應該互相愛惜著才對嗎?二叔,他死了,你的心里有沒有開心點?你為chad家族報仇了。」尚悅悅的語氣里,沒有一絲憤怒,也不帶半點恨意。輕飄飄的,落入chadgreen的耳膜里,有一點莫名的糾。
chadgreen苦澀的淺笑,「呵呵,小丫頭,我早就注意到你是一個敢愛敢恨之人,恨我吧,恨我到死為止……別原諒我!」
尚悅悅靜靜的望著透明玻璃里跟自己有半點神似的男人,她不惱不怒,一雙眼楮涌現出了兩行眼淚,無聲滑落,咽進口腔,咸澀的味覺,讓她甚是絕望。
五指輕輕的捏緊了話筒,「不,我原諒你,我還會讓你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你……你不打算告我上法庭?不打算讓他們槍斃了我?」chadgreen的瞳孔驀然閃過錯愕,兩片嘴唇微微顫栗,心口發毛。
小丫頭是恨,但她打算用更狠的另外一種方式去報復他。她不讓他死,還會讓他一輩子都孤零零的呆在監獄里,永不見天日……
尚悅悅沒再說話,將話筒掛回到玻璃牆上,站了起來,深深的凝視著對面那個男人半餉,側了側身,準備離去。
忽然,chadgreen一只手拍了拍特厚的玻璃牆,尚悅悅停下了步伐,但沒去看他。
警察以為chadgreen要越獄,便立馬上前架住他。
最終,尚悅悅再也沒看他一眼,大步離去……
布路島最後拍賣給了英國人,資金也全部都注入了紀氏,紀氏得到緩解,股市漸漸回升,a城的財經也很快便恢復到往常。
小魚馬上就要上一年級,變得不愛講話,不再像以前那樣天天粘著尚悅悅。
生活仍然繼續,時間從不等人,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斷的好起來!可是她,卻那麼孤獨彷徨!
這一天,尚悅悅剛與美國的分公司開完視訊會議,便接到了一通電話,陳銘喬打來的,說陳碧婷已經順利裝下假肢,這幾天準備啟程回一趟a城。
叩叩叩——外頭傳來一陣頗有節奏的敲門聲。
尚悅悅掛了電話,應了聲外面,兩扇沉重的玻璃門被推開,一直請著假的何沖西裝革履的走進總裁室。
「你怎麼回來了?」尚悅悅見到何沖,有一種重遇故人的溫暖。
在何沖那里,尚悅悅才能感覺到跟紀若洋又近了一點……
何沖跟在紀若洋身邊這些年,雖然不及他的手段,但神色之中,卻學了他八成。
沉著臉,道︰「尚小姐,剛來公司之前,我去了一趟香海別墅,小魚少爺說……」
「說我殺了紀若洋對嗎?你覺得呢?」尚悅悅皺了皺眉,心底微微的暗淡下來,她就知道,小魚一直都還是耿耿于懷!
「我雖然這段時間都在美國,但也得知這里的一些事情。尚小姐,不要難過!」說完,何沖彎腰道別,離開總裁室。
f國東部一座幽靜的大院里。
布置古典的房間,男人躺在一張大床.上,頭頂包扎了一圈紗布,眉心染紅了紗布。俊顏蒼白無色,干枯的薄唇一直呢喃著同一個名字,「小悅……」
笨男人!
景炎高大頎長的身軀站在床邊,擰著眉看醫生正給紀若洋換紗布。
「景少,紀少他的傷……」醫生捏了一把冷汗的給紀若洋包扎完紗布,順便做了一個簡單的全身檢查。
景炎讓醫生跟自己出去走廊聊,他習慣性的掏了一根煙點上,深深的吸了幾口,略顯不耐煩的問神色恐慌的醫生,「若洋怎樣?」他特不爽別人見著他的時候就一臉的慌張,他會吃人?還是他是吸血鬼?
「景少,紀少估計這幾天會醒過來,但是……」醫生欲言又止的,讓景炎更加想發飆。
「到底但是什麼?」景炎低沉的吼了。
「很有可能失憶!」醫生簡單的報告完,急得要跑路似的離開景炎面前。好多人都有三怕,一怕紀若洋,二怕景炎,三怕會無緣無故死掉!
會失憶?瞧著醫生那急忙跑路的背影,他的眉心蹙得更緊了。紀若洋會失憶麼?而且,這段昏迷期,不都一直叫著尚悅悅的名字嗎?
a城深夜。
尚悅悅看完了明天見一個重要客戶的文件,準備要關手提,而郵箱忽地傳來嘀嘀兩聲。
尚悅悅摁下鼠標,取消了電腦里繼續關機的操作,重新登陸了郵箱,打開那封郵件。
發件人竟然是王詩佳……
尚悅悅眼底掠過狐疑,本來應該是要馬上刪除才對的,可手指卻又神猜鬼異點開了未讀郵件。
下面開始大寵了,大家笑著看到結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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