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峰瞪大著眼楮看著瞬間消失的身影,此刻茫茫夜空之下四周除了他已再無一人,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結果卻疼的眼淚都快出來的,但是他還是覺得現在是一場夢!
「我肯定是沒睡好!」唐青峰自我安慰轉身離開,打算回去重新睡過!
空間里谷溪上次收獲的藥草都整齊碼在一邊,她挑出自己需要用到的藥草算計好數量抱在懷里去了竹樓!
這幾次用藥的數量都存在她的腦袋里,現在稍微想下就能理清楚前後,從唐青峰的身上來看應該是沒問題,所以她決定練成丹藥!
以往煉丹最久一次是半個時辰,但後來熟能生巧加上體內靈氣越發醇厚,時間已經縮短到兩刻鐘,只是她不太放心藥效,所以想提早煉出,自己先服下去,再看看情況!
藥鼎發出清脆的‘叮’聲,谷溪緩緩收回手,隨後上前取出丹藥!
黑褐色的丹藥圓潤光澤,此刻四周還有未散去的熱氣,乍然一眼真有幾分仙丹的感覺!
丹藥共有十二顆,這一爐沒有一顆破損,她取出其中一顆,在盤腿坐下後放入嘴中。如嘴之後舌尖一片清亮,隨後那股涼氣順著喉嚨向下!
眼看時機成熟,她先是為自己把脈,隨後集中精神盯著月復部,幾分鐘過去後月復中情況在眼前漸漸顯現,一大片黑色區域之中那一方純白十分顯眼幾乎瞬間就吸引了谷溪的視線,她隨後發現那白色不是其他正是她剛剛服下的丹藥!
此刻她可以親眼看到體內被污染的血液在丹藥的融化下漸漸像蔓延的淨水,將那些烏黑色澤一絲絲沖刷。這種感覺自己本身是能察覺到的,月復部像是被人掏空又瞬間充滿,感覺有點難受又有些舒服!
谷溪眼楮眨都不眨看著自己,看著那藥效漸漸擴張全身,隨後整個身體煥然一新,屆時她又為自己把了脈,無可厚非脈象已經恢復正常!
幾乎十多天來谷溪首次松了口氣,雖說疫病她從來就沒放在眼里,但是當家人不小心染上之後,她還是著急過擔心過,好在現在證實丹藥可用,她終于不用再四處研究!
十二顆丹藥現在還剩下十一顆,足夠自己一行人所用,不過想到在難民堆里走來的呂香幾個,谷溪覺得必要的措施還是要做的,這些丹藥給他們服用有益無害,只是澈兒太小,不適合這麼強的藥力,谷溪不得不轉了下腦筋重新弄出個配方!
第二爐丹藥意識兩刻鐘出爐,比第一批個頭稍微小了些,谷溪看了眼覺得正好適合澈兒用!
次日清晨,鳥兒在山間不停鳴叫,晨光劃過樹林帶來一片柔和光輝,一切都是這麼美好,仿佛在預示著什麼。
谷溪為了不讓家人懷疑早在大家熟睡之時悄悄溜了回去並在谷母中間躺下,她昨晚隨後又修煉了會靈氣看了下藥典,加上身體已經恢復,不但沒有困意反而全身舒暢!
「這是什麼?」
一抹日光正好透過林子照在唐青峰臉上,柔和的光芒帶著溫度不多久熟睡中的人幽幽轉向,抬手擋住那光線另一手準備撐地而起,然而卻無意踫到一個東西,當下拿起來疑惑看著。
旁邊谷溪幽幽睜開雙眼,漫不經心的看著唐青峰將她包裹好的藥包打開,當看到里面珠圓玉潤的幾顆丹藥時,唐青峰臉上充滿喜悅光芒,他幾乎下意識看向谷溪的方向,正好對上谷溪沒收回的視線,這次不用谷溪多說,他已經知道該什麼做了!
唐青峰在輕聲叫醒沉睡中的眾人,大家一大早被喊醒,思緒還沒有完全轉過來,看著興沖沖的唐青峰有些莫名其妙。
唐青峰卻一副高興到不知道說什麼好的表情,指著手里的東西半天,終于憋出幾個字,「……我…那個…我師傅送來藥了!」
「大娘,你們一人一顆,這藥吃下去病保管會好!」大漢謀愛
唐青峰雖然激動但沒忘記該怎麼做,那些丹藥被他當成寶似的小心翼翼捻起放進幾人手中,隨後全部發放完畢自己也吃了一顆,「哎呦,真是苦!」
廢話,良藥苦口!谷溪听到唐青峰的感嘆撇了撇嘴!
谷溪沒忘記和謝家還有個約定,本來時間是下午,但是她發現她等不及了,臨走前把佷兒的藥丸留下,找了個借口便離開了!
謝家氣氛份外沉重!
謝二少染上疫病的事情顯然沒有瞞住,整個謝家都傳遍了,因為不管是主子還是下人紛紛對翰墨軒退避三舍,更甚者謝夫人直接找上了謝大少!
書房里,謝夫人暢通無阻走進,謝大少正在桌案後整理謝家的賬目,听到動靜抬頭看去,見到來人他臉色緩和起身,「娘,你怎麼來了?」
說著人已經上前扶著謝夫人坐下,謝夫人順勢拉住他,「少麟,你二弟你打算怎麼安排?」
謝大少輕笑道,「少歌不是已經被我關在翰墨軒了?」
謝夫人听他故意裝糊涂似乎有些不悅,正要說什麼,謝大少卻先一步開口,「娘,你若是來看我的我便陪你一會,若是你也和旁人一樣覺得二弟會害了你,就請回去吧!」
自幾年前謝少麟接手謝家事務,謝父便甩手出游,一個人逍遙快活去了,留下謝夫人和一干小妾在家,謝少麟和謝少歌都是謝夫人所出,因此對于母親更加關注,但謝家事務忙碌,母子三人幾乎極少聚集閑聊,說起來這幾年感情已經漸漸淡薄!
謝夫人生性強勢什麼都愛管,家里事情不用她出馬,最多管教的就是二兒子和其他妾身,謝家內宅幾乎每日都會有些事情出來,因此不光是謝少歌不喜歡她,家里的妾身幾乎都是怕她的,唯有疫病傳播開始這才安分一些!
謝少麟淡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眼前這個看起來溫柔賢惠的女人,只有他知道最清楚她是什麼人,不過想想謝父離家幾年,卻又不忍狠下口說她。
「少麟,娘是為了整個家好,娘以為你會明白娘的心思,你二弟……」
「娘,你也說那是我二弟!……這些事你不要再管了,少歌的事我自有辦法,你還是回去吧!來人,送夫人回院子!」謝大少對著門外守衛吩咐一聲,手臂捕捉痕跡的月兌開謝夫人的人轉身又去了書案後面。
謝夫人不悅的站起來,看著兒子那冷漠的背影,怒氣橫生卻沒有辦法,氣呼呼轉身離去,連守衛行禮都直接無視!
「夫人不用送你便出去吧!」
剛剛走出書房門口的謝夫人听得謝大少對那下人的吩咐,頓時一陣氣結,腳步拿的更快了,旁邊有某個侍妾丫鬟看到怒氣沖沖的謝夫人,趕緊跑回去通知自家主子去了,謝夫人心情不好,她要趕緊讓主子回房管好門窗……
「大少爺,府外有人找你!」
謝大少剛剛重新整理思路,下人不合時宜的打擾了他,頓時皺眉問道,「我不是說過,謝府這幾天不會客!」
「可那人說她等不到下午了,還說可以為二少爺……治病!」
謝大少雙眸驀地看向下人,治好二弟?她竟有這樣的本事?
深眸閃了閃,謝大少吩咐下人,「讓她進來!記得客氣點!」
「是!」下人隨後出去!
谷溪一邊跟著下人前走,一邊打量著謝家,果真不愧是安岳鎮的大戶,這單單一個前院就比自家住的房子都要大了,她一邊看著一邊贊嘆,心道什麼時候也讓家人住上這樣的房子!郡主彪悍,將軍相公你不乖
下人帶著谷溪來到謝大少書房時便不進去了,弓腰請她進內,顯然是平日規矩很嚴,一般重要客人,他們這些下人都是不允許入內的。
谷溪正要朝下人點了點頭又想起自己穿了偽裝估計點頭了對方也看不到,干脆直接走進房間,剛剛進去她就看到了正背對著她站著的身影,谷溪徑直走去,對著那身影道,「謝大少不會怪我貿然造訪吧?」
謝大少聞聲轉頭,「姑娘造訪是謝某的榮幸,只是……」
說著那雙眼楮順勢看向谷溪,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打量,似乎有些失望,「本以為今天能看到姑娘的真面目呢!」
「哦,那可能要讓謝大少失望了!」
「以後也有機會不是嗎?不過姑娘來找謝某是不是有什麼急事?下人說你等不到下午?」謝大少莞爾輕笑,隨後話題一轉說道正事!
「來給謝大少爺送個東西,同時談一談除掉向和堂的計劃!」
門口守衛還在,她卻直言不諱甚至聲音還不小,謝大少眼神微斂的看著她,不明白她是太自信還是太無知,「姑娘到是直言不諱!!」
「我一向如此!」沒有錯過對方閃動的眸色,谷溪挑唇,「莫非我讓謝大少爺不舒服了?」
「那倒沒有!」謝大少收起眸中情緒,淡淡看她,「不知姑娘要送給謝某的東西是……」
話未說完,谷溪已然將準備好的東西扔了過去,謝大少措不及防接過,只感覺入手一片粗糙,他低頭看去才發現這似是揉成以一團的葉子!但他下意識認為對方不會給他一片葉子,又細細看了下發現有折疊痕跡,便將其打開!
「這是……」果真如他猜測那般,葉子里確實裹著一個東西,那是一顆圓潤的藥丸。說實話謝大少是極少接觸藥丸,他會認出來也是因為撲鼻而來的藥氣!
「它能治好二少爺身上的疫病!」谷溪淡淡說道,「就當做首次與謝大少交易的見面禮!」
「能治……疫病?」謝大少顯然有些懷疑,這小小的一顆藥丸竟然有這樣的功能?
「不是能治,是根治,只要讓謝二少服下即刻!」谷溪對他語氣中的懷疑有些不滿,不過想到兩人即將合作的事情,才耐心又說了句,「二少爺患病時日不短,這藥正好用得上,你可以讓人去試一試,我會在這里等結果!」
谷溪本以為謝大少的性格不會輕易相信她,誰料他直接喊來下人將藥遞了過去,「來人,把這藥拿去翰墨軒給二少爺服下!」
谷溪淡淡挑眉,有些意外!
「姑娘不知怎麼稱呼?」謝大少隨後回頭卻是如此問道。
「秦!謝大少喊我秦大夫便可!」谷溪早有準備,不過卻沒說全名。
「秦大夫?」謝大少莞爾一笑點點頭,卻是說道,「秦大夫也不用喊我喊得那麼生分,就喚我的名字好了,少麟!」
「不太好,我們還沒那麼熟!」淡淡的聲音卻是直言不諱表示出拒絕,謝少麟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的而有些錯愕,他覺得好笑間又有些奇怪,她的性格一向如此?
「是謝某唐突了!」
「無礙!」仿佛沒看到謝大少眼中的打量,谷溪繼續道,「之前和謝大少說的吞並向和堂的事,我計劃是從疫病入手,以根治疫病為條件讓徐大人出面任命謝家為欽點藥鋪!」亂世女主
謝少麟還不知道那丹藥的藥效,本不太確定,但听她自信的語氣倒是相信幾分,但听她竟要以這個為條件幾乎強制型讓徐大人做事,他倒是不敢苟同!
徐大人是安岳鎮最大的掌權者,她可以不怕得罪,但是謝家在安岳鎮這麼多年總有些事需要他出面,而今要是真的像她話里所說那麼做,只會讓兩方關系土崩瓦解!
只是沒等謝大少說出自己的顧慮,對面再次傳來的話他徹底愣住。
「……謝家派藥之前,必須把向青陽以殺人犯的罪名抓捕,那些大夫算作同謀,只要做到這些,我會即刻寫下藥方!」
谷溪說完發現對方看著她不言語,她不由揚眉問道,「謝大少還有什麼疑惑?」
「自然是有!」謝少麟感覺自己可能是在幻听,否則他實在想不到她哪里來的這麼膽子說這些話,但看得那雙平靜的眸子又不像是說謊,「我想知道你說這些目的何在?」
她剛說的這些話中似乎完全不需要謝家做什麼,所以謝少麟不得不多問一句。
「謝大少這是在裝不懂嗎?我這個模樣怕是沒出現在府衙便被人抓走,所以剛剛說的那些自然是要謝大少你親自去辦!」
「那就退後一步來說!就算謝某去說,若是徐大人不同意又該如何?」一個朝廷命官如何會受的他們這些普通人的威脅?
「他一定會同意!」
謝少麟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自信,但是總覺得這個交易有些太冒險,至少他絲毫感覺不到自己有利可圖,反而會讓謝家陷入危險!
谷溪好似看出他的想法,諷刺一笑,「我說的這些只是因為此刻我面對的謝大少而已,當然我相信謝大少經商這麼多年,有時候同樣一件事從你們商人嘴里換種說法說出來,就完全不一樣了不是嗎?」
「但平白無故讓向和堂的人入牢,這件事就算謝某再怎麼能說也不行吧!」
「我並未說過是平白無故了向和堂是個什麼東西別人被蒙蔽謝大少不會不知道吧!」谷溪直白的眼神看這謝大少,對方淡笑不語,她隨即道,「前些日子為了排擠我還來了一處剖月復秘術,但因為醫術差勁最後為了消除證據,竟是將那產婦扔進疫病發源地洪溪村,而十分恰好的是,那產婦怕自己死了提前寫了封血書,上面正好闡述了向和堂的罪名,屆時謝大少只消拿著那血書,想必如何去做徐大人自己會明白!」
話落谷溪已將那血書拿出,卻並沒有遞過去,反而看著謝少麟,「只要安岳鎮的人都知道是謝家救了他們,到時候除去朝廷的補助,更是得來了名聲,而我說不定也會繼續和謝家合作!謝少爺覺得如何?」
謝少麟發現他確實小看了她,听她徐徐道來話語,顯然把一切利弊都想好了!
「謝某很好奇姑娘為何會選擇謝家?」她的話中很明白表示這件事謝家只需做好表象就行,而這件事也並非只有謝家能做到,故此謝少麟有吃此一問。
「如果真要個理由,那就是你們的百草坊很和我心意!」
這算什麼回答?
但謝少麟卻感覺她的回答是認真的,不過這樣灑月兌的理由他卻也是第一次听到,「姑娘都給了謝家這麼大的福利,謝某若是拒絕就太不識相了!一切如姑娘所願!」
事到如今費了這麼多口舌才算真正談好,谷溪二話不說將血書扔了過去,末了又加了一句,「忘了說最好不要踫,這血里面也有病菌!」
謝少麟听不懂‘病菌’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