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一月有余。
夏川槿依舊是無事不出東苑,除了偶爾進宮陪陪父皇。
她喜愛擺弄藥材,鑽研人體經脈,時常手執金針看著筋絡圖就這麼一炷香就過去了。
顏梓瓊時常會抽空去東苑,看著她擺弄藥材時的模樣,听她撫琴。
「你除了藥材就不能對我這樣認真觀察嗎?」顏梓瓊來到她身後,手臂環過她的腰身,下顎抵著她的頭說道。
夏川槿輕輕一笑,「我身上都是藥草味,一會兒你會粘上的。」
他臂間微微用力,慵懶的說道,「那就粘上,那也是你的味道。」他從沒想過,自己竟會喜歡上這股淡淡的藥草香。
她靦腆的羞紅了臉,這些日子他總是這般讓她羞澀。
松開手,走到她身邊,手中突然出現一個精致的木盒。
夏川槿一愣,不解的看向他。
他示意她打開看看,夏川槿接過盒子,打開,一瞬間興奮的都能蹦起來了,她也確實是真的蹦了起來,「是香蟲,是香蟲,顏梓瓊,你真的弄到了?」抬頭看向他。
顏梓瓊看了一眼被她一腳踩髒的流雲靴,怎麼就沒見到她看到自己有這麼高興呢?難道他還沒幾只蟲子得她的心?
「嗯,這是我的人快馬加鞭送來的,你到底用這個做什麼?」這小小的蟲子她到底是拿來做什麼?
「做毒藥。」簡單歡快的三個字仿佛在說‘我餓了’一樣簡單。
顏梓瓊蹙眉,女子擺弄蟲啊草啊實在不太好,特別是還用這些蟲子制毒,「夏川槿,你是治病救人的還是制毒害人的?」
她看向他,「我平常不制毒,但是會配好一兩樣防身用。」爺爺禁止自己制毒,但為了讓她以防萬一所以才同意只能制天香鳴和散魂水。
天香鳴的研制材料特殊,所以夏川槿並不能經常配制,甚至用過一次就可能再也無法配制了,而散魂水則是用及其強勁的麻醉散配制的,只需萃在金針上用內力打入人體便能致命。
毒,她並不研制,但不代表她不精,要想醫人那便要先學會毒人,這是外婆告訴她的,當年娘只學了醫理,不願學制毒,所以外婆便把畢生的的醫毒傳授給了她。
顏梓瓊依舊眉心深鎖,卻也明白身為將門之後,不會武藝,那便只能用毒保護自己,誰也不知下一刻會有什麼危險出現,夏家遺孤足以影響攬月國將士。
兩人來到屋子里,她放好木盒,月兌去白色衣卦,換了身衣裳。
見他坐在外面及其慵懶的端著茶盞。
見她出來,顏梓瓊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看來是本太子誤會太子妃了,太子妃還是很有心的……」饒有所指。
她自然知道他指的什麼,卻還是嘴硬的端起另一杯,泯了一口,「我只是突然想嘗嘗龍檸茶,不是特意為你煮的。」
他失笑,放下茶盞,靠在椅背上,交疊雙腿,眯眼打量著她。
她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喝著茶別開臉。
他卻只擎笑凝視,忽而淡淡開口,「川槿,今日,我便留宿東苑如何?」
「噗……」夏川槿一口茶水毫無形象的噴出,銅鈴大的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