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來到顏梓瓊跟前,屈膝福身,「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顏梓瓊輕抬她的手臂,「蘭姨不必多禮。」
夏川槿喚她一聲蘭姨便是從沒將她當成奴婢,他無意之間也是客氣了幾分。
「殿下,奴婢年歲大了,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講,不知太子殿下可否願听奴婢說幾句胡話?」蘭姨緩緩開口道。
顏梓瓊看了她一眼,「但說無妨。」
「是,殿下。殿下,今日奴婢听小姐說,她應了替阮主子安胎。」抬頭看向他。
「是有這麼回事。」他負手而立。
「殿下,我家小姐雖出身將門世家,也進宮住過幾年,但從不曾接觸後院女子間的微妙關系,她性子直,愛逞強,更加不懂大院里的人情世故,奴婢怕小姐萬一不小心會招惹事端,關于安胎之事還望殿下三思。」蘭姨從容不迫的娓娓道來,言下之意只說夏川槿不懂得勾心斗角,卻也沒有直接言明怕有人動歹心會害阮佳人從而連累夏川槿。
顏梓瓊自然是听出了她的意思,只點點頭,「本宮知道了,夜里風涼,蘭姨回去吧。」
「是,殿下,奴婢告退。」說完福了福身轉身離去。
回去的路上,他的確也在盤算著過些天就讓夏川槿從這件事中抽身,他本就沒料到,她竟會答應要替阮佳人保胎。
漪漣院
「主子,您怎麼會讓太子妃來為您保胎?這萬一……」彩兒將燕窩端到她跟前說道。
阮佳人端著燕窩,舀起一勺送到嘴里,莞爾一笑,「我就不信了,她會在自己的藥湯里動手腳,況且,萬一……真有個什麼,那也是從東苑出來的東西。」
彩兒這才明白,不管主子有沒有事,這件事,她夏川槿是抽不了身了。
「主子說的是,彩兒愚笨。」
「呵呵,再說了,既然是從她東苑出來的東西,自然是確保沒有異樣了,她東苑的人可都不是簡單的。」東苑無論侍衛婢女都是直接從皇宮調來的,原先是伺候皇上的親信,她們怎麼會讓從東苑出來的東西出點ど蛾子。
彩兒听著,只明白,沒事最好,有事夏川槿這個黑鍋背定了。
接連半個月,夏川槿每日都會過目送到漪漣院的藥湯,就像蘭姨說的,這東西是一點差錯也不能出。
蓉蓉端著藥湯往漪漣院走去,蘭姨有些不放心。
夏川槿來到她身邊,「蘭姨,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你傷風了,不宜吹風。」
「好吧。」蘭姨對她笑笑,希望沒事,這半個月藥湯都是她親自送的,端到漪漣院之前是萬不敢讓人觸踫的,希望不會有事。
蓉蓉端著藥湯走在小道上里,迎面幾個小丫鬟正打鬧著,一個丫鬟不小心撞到她,藥湯灑了一些。
「你們做什麼呢?有沒有規矩了?」將藥湯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擦拭身上的藥漬,斥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