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的胸口,听著那跳動的心跳聲,一聲聲都刻入她的腦中,從這一刻開始,或是在不知是什麼時候早已開始,她已然決定了,這個男人,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她都信他。
他擁著她,似是要將她揉入自己一般。
離開街市,踏入石子鋪就的小路上,玄一眾人在十幾米開外跟著他們。
走在兩旁滿是香樟樹的石子路上,顏梓瓊緊緊的牽著她的手。
雪停了,夏川槿腳步輕巧的跳躍著,白色的斗篷在她的跳動下抖動著,她笑著嬉玩在香樟樹下,他*溺的順著她偶爾加快腳步。
「梓瓊。」她喊著。
他勾起唇角,「嗯。」
「顏梓瓊。」她再次喊著。
他*溺的看著她,「嗯。」
她滿足的笑著,「真好。」
他揉揉她被風吹亂的發絲,笑著開口,「什麼真好?」
「只有我們兩個,真好,真好……呵呵……」一雙大大的眼眸彎成一抹新月。
他將她攬回自己身邊,「那便從此以後都只有我們兩人。」
她一愣,看向他,卻也沒有多想,只含笑點了點頭。
他擁著她,心中卻早有打算,答應她的唯一,他一定做到,「累了吧,上馬車吧。」
她點點頭,「好。」
顏梓瓊對身後的玄做了個手勢,玄上前,兩人坐上馬車,夏川槿揭開車簾看著掠過的香樟樹林,「常春樹,美人妒。」
他攬過她,輕刮她的鼻尖,「川槿是在暗示我,別喜新厭舊?」
她笑笑,仰頭看向他,「那你會喜新厭舊嗎?容顏易逝,你會一直一直都待我如初?」
他攬著他,「只要川槿不嫌棄我我便也絕不嫌棄你。」
她做似認真思量著什麼,打量著他,「梓瓊這張臉若是有了皺紋,長了白發,我便……」
他眯眼看著她,威脅的開口,「你便如何?」
她噗嗤一笑,「我便把你拴在身邊,不讓你嚇壞別的美人兒。」
他揉揉她的發*溺的笑著。
馬車駛出了邊城,駛入月復心城鎮,他將她抱下馬車,來到客棧。
「兩位客觀是住店?」掌櫃的上前詢問。
「嗯,上房我們都要了。」顏梓瓊說著。
掌櫃的有些尷尬,看著來人也是富貴之人,「客官不好意思,我這小店已經被人包下了。」
顏梓瓊看看周圍,「我看你這客棧也都沒什麼人,是什麼人包了?」
夏川槿也疑惑,既然被人包了怎麼都不見有人住。
掌櫃的有些為難,「這……」
「是我包了。」客棧二樓花子殤坐于護欄之上,紅衣垂落,衣袂飄飄。
顏梓瓊與夏川槿看向聲音處,顏梓瓊蹙眉黑臉,夏川槿卻是眉開眼笑,「子殤……」一聲子殤喊的好不親昵。
顏梓瓊面色又黑了幾分,攬過她,「我們找別處。」
夏川槿不解,「這里可以住,子殤,你說是不是?」看向二樓上的花子殤。
花子殤看了一眼夏川槿,飛身而下,落在她身邊,「川槿要住自然是可以。」又看向一旁一臉不屑的顏梓瓊,略著笑,「有人反正應該也不想住,我就不強留。」
夏川槿看向身邊的顏梓瓊,拉拉他的手,「梓瓊,我們就住這里好不好?不換了。」
顏梓瓊看著身邊的人兒,又看向一旁的花子殤,眉心越蹙越緊。
花子殤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我可沒同意他住。」
顏梓瓊看向身後的玄,玄立刻會意,掏出腰際的銀票,啪的拍在掌櫃的面前,「我們雙倍包下。」
掌櫃的為難的看著面前的幾人,這做生意不能言而無信,但是又怎麼能有銀子不賺呢,看向花子殤,「……客官,您看……」
花子殤眯眼看向他,掌櫃的縮了縮頭。
夏川槿看看顏梓瓊又看看花子殤,一把拿過掌櫃面前的銀票,「你們錢多哦?給我啊。」說著便拿著銀票顧著自己上樓了。
掌櫃看向她,飛走了飛走了,銀子飛走了。
顏梓瓊掏出腰際的荷包放下,看著花子殤咬牙開口道,「我們自己住的自己付,你再敢多說一句,這店就否開了。」說完便走向樓上。
掌櫃顫巍巍的收好銀子,連忙點頭,「是是是,客官請……」
花子殤再次掃向掌櫃的,掌櫃的連忙嬉笑著,「我看你們也認識,不如就讓他們住下得了。」
花子殤拂袖跟著走上二樓。
夏川槿推開一扇比較中意的屋子房門,顏梓瓊剛要進去,花子殤卻攔在門口,「這間是我的。」
顏梓瓊看著他,「我付了銀子,我就要這間。」
花子殤卻一絲要讓他進去的意思都沒有,「我先來的,自然是我先選,你選別間吧。」
兩人在門口大眼瞪小眼,夏川槿受不了的出來,看著兩人,一臉的嫌棄,「你們兩個幾歲,合起來都快五十歲的人了,你,別擋在門口……」
顏梓瓊挑眉得意的看著面前礙眼的男人。
「顏梓瓊,你去隔壁挑一間,這不解決了。」說完就關上了門。
花子殤笑著走向隔壁的房間。
顏梓瓊站在門口,敲著門,「川槿,你開一下門。」
夏川槿打開門,看著他,「有什麼事嗎?」
他笑著,「我們是夫妻,我們自然是住一起。」
她指指一旁,顏梓瓊看去,又是他。
夏川槿擎著笑意開口說著,「我不想跟兩個男人睡,還是,你們兩個想一起睡?」
顏梓瓊惡狠狠的瞪了花子殤一眼,花子殤則是一臉作嘔的表情。
看向面前的人兒,「那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喊我。」囑咐著。
夏川槿點點頭,「嗯,我知道了。」說完合上房門。
顏梓瓊走向隔壁,花子殤也回到屋子里。
客棧樓下
顏梓瓊,花子殤,夏川槿,三人一桌。
夏川槿夾著面前的菜式吃的津津有味,而面對面坐著的兩個男人可沒那麼安靜了,眼神間似是高手過招一般,顏梓瓊夾了一筷子青菜到她碗里,「吃點青菜對身體好。」
花子殤立刻舀了碗湯給她,「川槿,身子剛好要喝湯補補。」說完一筷子從她碗里夾走了那一筷子的青菜。
顏梓瓊拿起筷子剛要拍桌子,卻突然听到,「啪。」的一聲。
夏川槿往桌上一拍筷子,看著自己碗里已經滿出來的菜,本來她想忍的,可是再這麼下去好像根本就吃不了飯了。
一人瞪一眼,騰的起身,離開桌子坐在了身後玄的身邊,突然轉身看向兩人,「你們兩個誰敢動的話我就毒的他動不了。」
說完對著玄笑的一臉無害,「玄,別管他們,我們吃我們的。」
玄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顏梓瓊伸手去夾面前的菜,筷子‘喀嚓’一聲,斷成了兩節,他是故意在這里等著他們的嗎?他不是早就離開了嗎。
花子殤若無其事的吃著面前的菜。
一頓晚餐就在一場詭異的氣氛下結束,夏川槿讓小二準備了熱水便上樓洗澡了。
顏梓瓊與花子殤坐在客棧大廳,掌櫃的感受到一股異常冰冷可怕的氣息率先跑了,也不怕這店被拆了,想著這兩位都是有錢的主,若真拆了,他也好重新翻新一下。
顏梓瓊眯眼盯著對面的花子殤,緩緩開口,「花子殤,你有什麼目的?」
花子殤一臉的邪魅,一手靠在桌子上支著頭看著他,「我怕你知道了會睡不著。」
顏梓瓊輕挑眉。
花子殤輕輕一笑,「顏梓瓊,上次是噬心蠱,你死不了是命大,不過不是每一次都這麼幸運的。」似是在氣他,卻更像是在提醒他。
他看著他嗤笑一聲,「從小到大,想要我命的人多了,不過,我的命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要的。」
花子殤一笑,點點頭,算是認同,畢竟,從他出生那一刻開始便與殺戮同存,他從出生便決定了另一條生命的命運。
顏梓瓊看著他,「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但若是敢動她,後果絕對不是你們可以承受的。」
花子殤微微一愣,身為未來王者的霸氣確實不是一般常人可以有的,他的這句話也絕對不只是警告自己而已,他似乎能感受的到,他絕對說得出做得到。
一身紅衣的他,看著一身月白色錦袍的他,眼中一絲莫名的情緒一閃而逝,「盡快回京城吧。」卻突然暗淡的一笑,再次開口,語氣卻無奈了幾分,「或是回了京城也別大意,我不想她出事。」
顏梓瓊坐在長椅上,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月華宮到底在搞什麼鬼,先是對自己下蠱,明明就是要致自己于死地,可是花子殤那日在藥池谷明明有很好的機會下手的,但他沒有。
「我不會再給你們第二次機會。」顏梓瓊說著。
花子殤笑笑,起身,走向二樓,希望真能如此。
翌日一早
顏梓瓊看著不知什麼時候進了車廂的花子殤,眼中滿是危險的氣息,「花子殤,你給我下來。」
他卻靠在馬車上,慵懶的看向身邊的夏川槿,「她身子不好,你懂醫,能照顧她?」
顏梓瓊聞言一驚,看向夏川槿,「川槿,你不舒服?」
夏川槿擺擺手,「沒有,你別听他瞎說。」
花子殤卻是認真的看著身邊的夏川槿,「川槿,你偶爾心悸無力,氣虛還時常頭暈想睡,你還說你自己沒事?」
顏梓瓊眉心緊鎖,看了一眼花子殤,昨晚他的一番話之間的暗意自己不是沒有听出來,「花子殤,你便跟著。」說完走向前面的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