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嫡妃 第一百零八章︰沒有什麼東西能比你的命重要

作者 ︰ 川槿汐

出雲國-君擎著笑,「怎麼會,她……可是值三座城池呢。」

「來人,把攬月國太子妃帶到她夫君身邊去。」命令道。

此時趕來的雲諾天看到夏川槿,一愣,她怎麼會在這里,怒聲道,「你們干什麼?快放了她。」

士兵們停下腳步,猶豫著。

「朕命令你們,把她帶過去。」他厲聲道。

雲諾天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父皇,「父皇,兒臣不需要用這般卑劣的手段來贏這場仗。」

出雲國-君看著他,眯眼,「你是覺得朕的做法卑劣?」

雲諾天卻是強忍下,來到夏川槿身邊,看了一眼一旁的一抹明黃,「對不起……」說道。

夏川槿看著他,「不關你的事……」卻是被押著走向城樓下。

城牆上的男人,看著漸漸過去的夏川槿,眼中一抹狠戾閃過,三座城池?只要你顏梓瓊死,難道朕會攻不下你攬月國的半壁江山?

夏川槿被狠狠一推,她踉蹌著看向駿馬之上的顏梓瓊,眼中滿是復雜,無法對視他的眼。

顏梓瓊愣愣的坐在馬背上,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女人,她的每一個動作都仿佛刻入他的腦海,清晰又難以置信,看著她,他疑惑,不解,腦中一個想法閃過卻是不願相信她是為了離開自己,他寧願相信這是一場籌劃已久的陰謀,她是被抓的,可是那日入殮出殯又是怎麼回事?

他下馬,看著漸漸靠近的她,手緊緊的握拳,一身月白色的衣衫被晚風吹動衣袂,映日半落,照耀出奇異的色彩。

夏川槿來到他面前,微微抬頭,看著他,眼中卻是擎著淚,每一步,她都是用盡全身力氣在走,她不知該如何告訴他,自己怎麼會沒有死,不知該如何告訴他,自己竟是為了離開他而假死……

顏梓瓊看著面前的人兒,眯眼,她是他的川槿,當看到她臉頰上滑落的淚水之時,所有的一切質問都煙消雲散,輕輕將她擁入懷中,溫柔的開口,「你還活著就好……」

一句話便然夏川槿淚水如決堤般,他沒有質問自己,也沒有懷疑自己,而是說,你還活著就好……

他緊緊的擁著她,似是靈魂回到身體一般,他才感覺自己是活著的,並沒有在三年前死去。

「為什麼這麼傻……」夏川槿哽咽著開口。

顏梓瓊卻是露出笑容,「沒有什麼東西能比你的命重要……」

他松開她,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我們回家吧……」他說著。

她看著他的眼,點點頭,「嗯。」

他將她抱上馬背,自己翻身上馬。

城樓之上,一抹明黃的身影露出詭異的一笑,拿過一旁弓箭手的弓箭,拉弓,上弦,雲諾天吃驚的看著他。

箭如破浪的船一般,強勁而有力的飛往城樓下的馬背上的人。

前方的主將見如此架勢,連忙駕馬疾奔。

當顏梓瓊察覺之時早已背部中箭,卻是咬牙強忍。

一時間,黃沙漫天飛揚,士兵們的吶喊聲與兵刃相交的聲音響起。

玄立刻來到顏梓瓊與夏川槿的身邊,顏梓瓊吃力的勒住韁繩,玄上前,連忙扶住他,雖說對于看到夏川槿很是吃驚,卻是立刻攙著主子朝著後方營地而去。

夏川槿等到玄過來才發現他竟然中了箭,見他唇色漸漸變黑,立刻一驚,「玄,別讓他動,別讓他動,他中了毒,這樣會加速毒發的……」聲音顫抖著,模索著腰際的小包,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帶。

「怎麼辦……怎麼辦……」她焦急的喃喃道。

顏梓瓊吃力的露出笑容,揉揉她的發,「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才剛回來……」

玄一听夏川槿這麼說,立刻將他扶著坐在地上,打量著這邊與廝殺之地的距離,這並不是安全之地。

「有沒有馬車?玄,快找馬車來……」夏川槿一把撕開他的傷口處的布料,看了發青的傷口急切的說著。

玄一愣,不安的看看他們,「這里離營地還有些距離,你們這樣在這里不安全,屬下放不下你們……」

「那怎麼辦?梓瓊,你怎麼樣?」緊張的問著他。

顏梓瓊卻是笑著,眼中的柔情再次回來,看著她,「我不會死的。」

突然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玄警惕的看著來人,那人一下馬車,立刻跪拜做輯,「屬下參見太子殿下,屬下是奉肖副將的令駕來的馬車的。」

顏梓瓊笑著看向夏川槿,「你看,我就說我死不了吧?」說完吃力的伸手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那名士兵一愣,這還是他們的那個太子殿下嗎?太子殿下竟也會笑,這名女子究竟是何人?為何肖副將一看到城樓之上連臉都看不清的女子會命自己回營地駕馬車前來。

夏川槿立刻起身上了馬車,玄扶著他,夏川槿在上面接他,馬車內,他倚在她的懷里,卻是牢牢的握著她的手,玄坐上馬車立刻駕車趕去營地。

回到營帳,玄背起已然無法動彈的顏梓瓊立刻前往主帳,「立刻把軍醫找來,帶上所有工具過來,立刻。」怒喊一聲。

來到營帳,夏川槿看著側身而躺的顏梓瓊,那支箭竟是涂了如此劇毒,她剪開他的衣袍,看著那支插在他心髒對過去的背上,軍醫在一旁看的直皺眉。

「給我紗布。」雙手顫抖著說著。

軍醫遞上紗布,竟然玄護衛相信這名女子,那必定試有她過人之處。

夏川槿拿著紗布,顫抖著手,靠近他的傷口,一手努力的去握那支箭。

玄上前,握住她的手腕,看著她,「太子妃,太子爺就拜托你了。」

軍醫一愣,太子妃?太子妃不是在三年前已經死了嗎?可為什麼玄護衛會如此喚她?她懂醫,難道太子妃並沒有死?

夏川槿努力的點點頭,輕聲說道,「我現在要拔箭,會很痛,你咬著這個。」地上另一邊拿過的紗布。

「不用,你拔吧。」對他而言,這種疼痛早已在三年前就感覺不出來了。

夏川槿深呼吸,下定決心,握住箭,一手拿著紗布抵在箭頭之處,她閉眼用力一抽,因為她知道,這支箭若是不拔,即便是她醫術再高都無用。

黑色的血水不斷淌出傷口,顏梓瓊咬牙蹙眉,卻是愣是沒有吭一聲。

夏川槿手顫抖著松開那支箭,竟是那麼深,不知道毒有沒有傷到心髒。

主帳內不斷有人端著一盆盆烏黑的血水出去。

夏川槿在軍醫搬過來的藥材中尋找著。

「太子妃,您要什麼跟屬下說,屬下給您找。」軍醫說道。

夏川槿點點頭,「給我止血散。」

軍醫找到一瓶白色的藥粉遞給她。

「有銀針嗎?」問道。

軍醫一愣,平常他還真用不上這銀針,不過幸好還是有備著,便取過遞給她。

夏川槿看著他黑黑的傷口,取過銀針,在他傷口周圍輕輕施針,起到麻痹的效果,比起等藥材發揮療效麻醉,如今這是最迅速有效的方法,果然,顏梓瓊眉心微微舒了一些。

軍醫在一旁看著,確實是長了見識,軍營里大多是男人,也不會去在意疼痛,輕傷忍忍便過去了,重一點,喝一碗藥湯卻並沒有特別好的麻醉效果,雖然要找到這些穴位實屬不易,但也該備著。

她手中拿著小刀,在燭火之上輕過,認真沉靜的在傷口處劃出兩道小指長的口子,只見黑血不斷的冒出,她用紗布擦拭著,直到冒出的血水漸漸由黑變紅,她仔細的擦拭干淨他的傷口,才拿過藥瓶撒上止血散,敷上紗布為他包扎著。

邊做邊說著,「一會兒取下銀針會很痛,你忍忍……」擔心的說著,等銀針一拿掉,疼痛感便會回來。

果然,夏川槿拔下所有銀針,將他的傷口包扎好,顏梓瓊躺在*榻之上微微蹙起眉。

夏川槿接過剛才吩咐下去的湯藥,坐在*沿,舀起一勺吹著,送到他的嘴邊,「喝藥。」

顏梓瓊卻是閉著嘴,「不喝……」

夏川槿蹙眉,「不喝就不會好,你是想一輩子這樣躺在*上嗎?」

顏梓瓊看著她手中的湯藥,有些尷尬的開口,「……苦……」

夏川槿一愣,一旁的玄尷尬的轉過身朝著帳外走去。

夏川槿看看離開的玄,看看*上的顏梓瓊,噗嗤笑了出來,「一會兒給你吃糖,乖,喝了……」像是哄著小孩。

顏梓瓊竟也是緩緩的張開嘴,卻並不是因為她那哄孩子的方式,而是因為她的這抹笑。

一碗湯藥見底,顏梓瓊蹙眉,夏川槿放下藥碗看著他,「為何不問我?」

他看著她,眼底滿是柔情,「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今回到了我身邊……」

夏川槿看著他,顏梓瓊微微一笑,「我不是不信你,而是太過相信我自己,才會讓你一次次的受到傷害。」

夏川槿定定的看著他,心疼的開口,「我真的值那三個城池嗎?」

顏梓瓊搖搖頭,「于我而言,沒有什麼能與你相比衡量。」

夏川槿吃驚的看著他,當時他竟是一口應下,不禁浮上淚水,「你真的會讓我成那禍國的妖姬……」笑著卻是流著淚。

顏梓瓊伸手吃力的撫上她的臉頰,指尖輕沾她的淚水,「若那禍國的妖姬是你夏川槿,我便甘做那昏庸的紂王……」

夏川槿握著他的手,放進被子里,「你受了傷又剛解了毒,好好休息一下吧。」

他點點頭,合目休息,手卻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不放開,他害怕,怕這只是一場夢,但這次,就算只是一場夢,他也要將她從夢中帶走。

近半月,各位主將們按照顏梓瓊的指揮,雖說不上勢如破竹,卻是穩穩的將敵軍擋在日落城邊境無法靠近。

肖副將來到主帳,看向坐在*沿之上的顏梓瓊與在一旁的夏川槿,「末將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太子妃。」

「起來吧,有什麼消息嗎?」顏梓瓊一臉的嚴肅,半個月,傷勢已然好的差不多了,只不過川槿硬是不然他披甲上戰場。

「稟告太子殿下,出雲國內亂,已經派來使者和談。」肖副將說著。

夏川槿一愣,內亂?

顏梓瓊卻並沒有那麼驚訝,似乎是早已知道一般,「沒想到這麼快……」低聲道。

夏川槿看向他,「你知道?」

顏梓瓊點點頭,「雲諾天不是出雲國-君主的親生兒子,雲諾天與他皇叔早有隔閡,若不是礙于羽翼未豐早就反了……」

夏川槿卻是听的一愣一愣的,下面的肖副將也是驚愕,太子爺竟是連鄰國皇室的脈絡都一清二楚。

顏梓瓊看向身邊的夏川槿,他眼線遍布,就是沒有人告訴他,他的川槿就在出雲國。

「下令撤兵和談,至于細節,你與幾位主將商議便可。」說著。

肖副將領命退下,「是,太子殿下。」

和談繼續了有半個月,一切都很順利,听說朝中大臣多半倒向雲諾天,幾日前已經登基為帝,而他的皇叔則被軟禁與太廟,雲諾天並沒有因此而失了百姓信任背負罵名,而是被百姓贊頌為明君,只因被廢皇帝狠戾,奴役百姓已久,如今正是如了他們的意,豈能不稱快?

和談最後一日,雲諾天出現在攬月國-軍帳之中,顏梓瓊看著他,知道了川槿離去的來龍去脈,卻並未因此而仇視雲諾天。

兩人落筆,簽字,蓋璽印,自此攬月國與出雲國簽署和平協議三年。

帳外,雲諾天望著這片天空顯出幾分惆悵,顏梓瓊來到他身邊,同是看著這片天。

「這紙協議我是為了她而簽的。」雲諾天說著。

顏梓瓊輕笑,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好好待她,不然,不止我一個會想帶她走。」他說著,卻透著一絲無奈。

「我會的。」他說道,便看著他離去。

回到京城,夏川槿才知道父皇和母後知道自己沒有死後,竟是出宮雲游去了。

皇宮東宮之中,夏川槿頭戴鳳冠,身披皇後朝服,十幾個宮女忙進忙出,她看著鏡中倒映出的顏梓瓊,「顏梓瓊。」

他坐在椅子上靠在桌上,托腮看著她,慵懶的應著,「嗯。」

「我可不可以不做皇後?」她問道。

蘭姨蹙眉,「小姐……」怎麼還是這副小孩子性子。

他卻淺笑,「可以。」

宮女們紛紛不敢置信的一愣,卻是依舊做著手上的事。

「不過做我的妻子你跑不了。」再次開口補充道。

夏川槿看著頭上的風冠和身上厚重的朝服,「我沒母後能忍,竟能忍父皇心中有別的女人。」

「你不必忍。」他輕松的開口,因為他的第一道聖旨是為她而準備的。

小李子進來,在顏梓瓊身邊說了幾句,他便先行離去了。

夏川槿穿著穿戴整齊,只覺得自己頭快要掉了,鳳攆停在東宮宮門前。

夏川槿別宮女扶著出了東宮,上了鳳攆她才感覺心跳加速,緊張的不行,蘭姨在一旁傾身低語,「小姐,別緊張。」其實就連她都緊張,封後大典,怎麼能不緊張。

「起……」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

鳳攆起,身後數十名宮女宮人井然有序的跟在鳳攆之後。

大殿之上,一身明黃色龍袍的顏梓瓊坐于大典之上。

九十八級階梯之上整齊的鋪著紅毯。

夏川槿坐著鳳攆,停在階梯之下,兩旁的宮女上前,扶著她,蘭姨恭敬的站在一旁,心中五味復雜。

看著站在階梯兩側的文武官員,夏川槿握了握拳,邁開腳步,一步一步的踏在階梯之上,長長的皇後朝服鋪散在階梯之上,她端莊的走在階梯之上,行至殿外不遠,兩排分站的文武百官叩拜行大禮。

李公公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顏夏川槿,閑得淑慧,有仁德之心,體萬民疾苦…………今朕親授金冊鳳印,冊為後,為六宮之主。欽此。

夏川槿站在大殿之上,顏梓瓊來到她面前遞上金冊鳳印,夏川槿接過,「臣妾謝主隆恩。」

顏梓瓊喊著笑,牽起她的手走向寶座,夏川槿含著笑低低說著,「閑我是有夠閑,不過……我沒那麼淑惠哦……」

顏梓瓊露出笑容,喃喃著,「沒人要你淑惠……」

兩人相視一笑,夏川槿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

她坐在他身邊的鳳坐之上,顏梓瓊在龍椅上坐下,對李公公點了點頭,李公公便微微傾身跨出幾步,打開聖旨。

百官下跪,「今朕冊封皇後,並下此昭,從此,六宮虛設,自朕繼位之日起,廢除歷年選秀大殿,永不納妃,欽此。」

百官雖有震驚卻是紛紛跪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顏梓瓊得意的看向夏川槿,夏川槿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他起身牽起她的手離開大殿,一路上,夏川槿低著頭。

顏梓瓊停下腳步,看向她,「我的六宮只需一後,從今天開始,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夏川槿看著他,眼中有幸福的喜悅也有擔憂,「你這樣,朝中大臣必定會不滿……」

「誰敢?況且,父皇開了先例,我只不過是下旨執行了而已。」說完捧住她的臉頰親吻她的唇。

夏川槿卻是突然推著他,捂住自己的唇,側身干嘔了起來。

顏梓瓊一驚,連忙扶住她,緊張的問著,「你怎麼了?」

夏川槿剛直起身,卻又再次扶著護欄干嘔著,好不容易直起身卻被頭上的鳳冠壓的喘不過氣,顏梓瓊立刻取下她的鳳冠,一把將她抱起走向東宮,「我馬上召御醫。」

夏川槿失笑,雙手圈著他的脖子,「梓瓊,你要當父親了……」羞澀的埋入他的頸窩。

顏梓瓊緩緩停下腳步,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說什麼?川槿,你說什麼?」

她埋在他的頸窩上再次開口,「我說,你要當父親了……」

顏梓瓊一愣,大喜,「哈哈……哈哈,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川槿……」抱著她轉著圈。

夏川槿笑著,輕拍他的肩,「我暈……」

他緩緩停下腳步,小心的問著,「暈嗎?我馬上叫御醫來。」

她被他一驚一乍的模樣逗笑,「沒事啦,我累了,你抱著我回去好不好……」

「好。」他溫柔的應下,川槿有了他的孩子,這是屬于他們的羈絆,只屬于他們的……

全文完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醫女嫡妃最新章節 | 醫女嫡妃全文閱讀 | 醫女嫡妃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