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壞上仙大人 咬壞上仙大人 第072章 我也有九條命

作者 ︰ 冰妃襲陽

溫小喵與那九道劍氣糾纏,根本無暇顧及其它。她之前還以為霍玠會跟楚修月、簡清波等人一樣,逮著她隨便給點教訓就算了,豈料事情的發展竟遠遠超出了她的預知。

霍玠居然是動真格的,那氣勢,那招數,確實有點「格殺勿論」的感覺。

溫小喵沒想到那位柳師姐不但坑了她三十個靈石,還差點把她的小命搭上了。

此仇不報,喵不是喵。

霍玠是掌門座下最受重用的親傳弟子,在文傾峰聲望極高,名頭也好。如此失態卻也是第一回。他一心認為溫小喵心中有鬼,卻從未想過自己是不是用錯了方法,溫小喵對人防心極重,凡事都不能用強,于是他追,溫小喵自然就躲避,一來一往,就越發不可收拾。

轉眼間,溫小喵便連中了五劍。

鮮血噴涌而出,像不要錢似的往下流,一滴滴落下來,在地上綻放成寒梅朵朵。

溫小喵分不清臉上流下來的是汗還是血,她身上還沾著墨冰蓮的臭味,走到哪里都那麼難堪,她沒命地跑著,靠著最後一點本能躲避著霍玠放出來的劍氣,可是意識卻漸漸地有些模糊,走到這一步,她突然覺得有些可笑。她究竟是為了什麼來到了定天派,又為了什麼要委屈求全呆下去,她是骨子輕、生得賤,還是因為那心中一點點的不甘和執念呢?

她越發弄不明白。

她只知道,面對逼迫自己的人,唯一的方法就是抗掙到底。

「不就是弄髒了你的床麼?我賠你一張就是!」她手中符咒胡亂撒出去,已經沒有一張能用。

「溫小喵你給我站住!」霍玠看著滿地鮮血,才意識到自己在御劍直追的只是個凡人,而且還是個只比自己小幾歲的雜役弟子。他慢慢地收了劍,不自覺看向了手心,指未染血,但他卻恍惚覺得溫小喵的血攀上了自己的掌紋。

溫小喵竟然還能笑得出。那笑容很詭異,帶著一絲絕望的灑月兌,摻著幾分超越了性別的妖嬈。

文傾峰眾弟子急急地躲開那些不會生效的符咒,溫小喵已經一個人跑遠了。

「師叔。還追不追?」身後跟隨的弟子出聲問道。

說話時,溫小喵業已來到玉梯邊,她其實沒有別的去處,連唯一的出入也只是借著玉梯逃跑,可是那麼長的樓梯她哪還有力氣一截截走完,除非徑自滾下山去。這是一個惡性循環,他追,她逃,她越逃,他越追。顯然不會是為了一張床單或者一個人的潔癖。

身後傳來無數紛沓的腳步,此情此景,好像在哪里見過,在哪里呢?

溫小喵有一剎那的恍神。

子元和子成兩位師兄失蹤了,其它門派也有弟子接連出事。這筆賬不會算在她頭上吧?

如果她能理直氣壯的分辯,倒還好了,現在的情況卻是,各大仙門矚目的青罡印就藏在她身上,朱周家的嫡傳弟子周顯的死,或者也去她有關?真有人會相信她?

她不信,不敢信。

她站在梯邊晃了晃身形。突然一個趔趄,撲倒在長梯上,隨後追及的弟子齊齊御劍攔阻,半是為了抓她,半是為了救她。而就在溫小喵滾下樓梯的剎那,一道金光落下。將玉梯轟開了一道槽口,有人自空中落下,可溫小喵只來得及喊一聲︰「師父!」

白光停頓,楚修月隨之現身,他一把撈起溫小喵。冷冽的目光直直地看向霍玠,溫小喵卻是連看都沒力看他一眼,就昏了過去。

楚修月的手從溫小喵身後抽出來,沾了滿滿地一手血,他忽地笑了。

「霍玠,你真不愧是流山真人親自教出來的弟子,行為處事真是和他一模一樣,同樣不問青紅皂白,同樣不听人勸,同樣要趕盡殺絕!我若是晚來一步,結果會是怎樣?人是我帶上靈鼎山的,他就算犯了什麼大錯,你可也懂得知會我一聲?按輩份,我到底還是你的師兄……」

他身形閃閃斷斷,轉眼就出現在霍玠面前,剛才還春風拂面,此際卻突然冷若寒冰,只是那笑沒有改,笑紋里,是數不盡的寒涼︰「我說過了,她與子元、子成失蹤之事無關……沒想到數載過去,你還是耿耿于懷,真是令人意外。人命如草芥,這就是你文傾峰的處事手法?」

「楚修月,他若不跑,我便不會追,他若不負隅頑抗,我便不會下如此重手,如今你說這話,分明是含血噴人。如果不是他自己心中有恙,為什麼會拼命逃月兌?倒是你,置師門大義于不顧,處處偏袒于他,又是何故?」霍玠面無表情,向著楚修月步步逼來,絲毫不因他修為能力而感到半分壓迫。他一直認為,自己就那樣傲骨錚錚的人,他一直認為,師父是對的,自己是對的,世事分毫,皆在其手。他冰冷的俊顏中沒有愧疚,沒有失落,更不見半分關懷。

「他若不跑,你便不會追……多好的理由,時隔多年,我還能再從你口中听到同樣的話也算是一種緣份,我與你,就像我師父與你師父,當年我師父被迫離開,你師父也是這般說辭,說我師父勾結妖族,說他正邪不分,說他罔顧蒼生……一句句說得多好,多麼正氣凜然,可是證據呢?我等了你們十幾年,你們可曾拿出一件有利的證據?」

楚修月施術封住了溫小喵的五感,突然將一身威壓發揮到極致,從弟子猝不及防,紛紛跪趴在地,唯見霍玠一人拄劍單膝支地,不肯低頭。

「你師父本就有錯,師父未曾冤枉于他,是他自己負氣而走,是他自己心中有愧!此一事,彼一事,溫小喵的事絕非如你說的那樣簡單,你不許我派人去查她,就是心虛!」

「我心虛?我楚修月這一世就不知心虛這兩字怎麼寫!」卻听「轟」地一聲,玉梯兩畔爆發出數道金芒,促成劍狀,七把金劍排列成陣,擋住了霍玠的去路,楚修月指了指他的鼻子,冷笑道,「想從我手中搶人,你再去修個十年八載再回來。」

「轟!」

再一聲,玉梯被生生斬斷,霍玠只感到一股極強的劍氣掃來,慌亂中撤劍抵御,卻仍是晚了一步,隨著玉屑橫飛之際,他和一干弟子被撞飛出去,跌去數丈之遙。楚修月帶著溫小喵,頭也不回地落下了玉梯,下方一把金色的巨劍憑空隱現,將二人穩穩承住。

「楚修月,今日之事,我定會如此稟報掌門知曉,你好自為之……」霍玠翻身起來,追至梯邊,唯見下方彩雲繚亂,人與劍都已經不見了。他冷冷地站在崖邊,心中恨意澎湃,難以自抑,沉默半晌,竟由口中噴出鮮血。

「師叔!」

「霍師叔!」

從弟子環伺周遭,卻見他無力地搖了搖手,什麼也沒再說。

沒想到結果竟是這般。

楚修月抱著溫小喵立于劍鋒之上。

劍身在雲中穿行,溫小喵的血脈氣息卻越來越弱,她一身經絡由青罡印保護,是以並未受到致命創傷,但是手足背月復劍傷深深淺淺幾十道,就算是放血也把人給放空了。

楚修月將靈息轉為木系,一道道灌注進去,可是進去一道,溫小喵體內那枚金珠便吃進一道,仿佛等他送上門似的,溫小喵的心跳越來越弱,越來越弱,漸漸地,就要听不到了……

他一咬牙,將本身精純的金系靈息打入她的奇經八脈,催發青罡印發揮作用,溫小喵的氣息才總算平穩了一點。而接下來的問題卻好像更嚴重,溫小喵體內的木靈氣息在減弱,佔了絕對上風的青罡印與她體內的那枚金珠產生了抵觸,兩者居然在丹田里纏斗嘶咬起來。

溫小喵好不容易平息的內息突然亂了,跟著「噗」地一下,吐了一口血水,全數落在他雪白的衣襟上,觸目驚心。

「溫小喵!你醒醒!」

楚修月這才發現,自己根本救不了她。不管是輸入什麼樣的靈息,不是被青罡印吸收,就是被那枚金珠搶去,留給溫小喵本身靈脈的少之又少,澆灌而至的靈息能有千分之一被她吸收已是萬幸。看來,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為她療傷。

楚修月抬頭看看漫天星光,猛地折劍往東,向曲吟峰趕去。

既然無力將青罡印取出來,不如就讓它隨心而動,為她所用,就算她活不了不到十八歲,也可以今後的數年之中平安坦蕩,無懼于他人威悚。

「楚修月,你這件衣衫值多少靈石,不會又讓我……賠吧?」溫小喵窩在他懷里,不知隔了多久,才艱難地睜開了眼楮,她的眼楮渾圓清亮,仿佛一眼就可以看穿人心,可是她在之前的幾年間,從來未曾用這樣的眼神看人。楚修月也從來不知道那個頑劣調皮的小破孩會有這樣清明的一面。

「醒來就別說話。」他模模她冰涼的額頭,卻見溫小喵輕輕地笑了。

「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你是青印真人的徒兒,對不對?」定天派下落不明的真人只有一個,定天派之中知道青罡印底細的弟子,也只有一個,她都听見了,也都想到了,「既然你早知青罡印在我身上,為什麼不一早將它取出來?是怕我死麼?放心吧……我,我師父說了,我像貓兒一樣,有九條命……不然,我怎麼叫溫小喵呢?」

原來溫小喵,這名字是這麼來的。

ps︰

下一章,禍禍重生。=_=|||,我沒虐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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