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的敲門聲還在繼續,我緊緊攥著雙手,指甲掐進了肉里,卻感覺不到疼痛,忐忑不安的抬眸毅然邁出了步子。
出了門檻兒,淡淡的梔子花香彌漫在清晨的清新空氣里,隨著呼吸游遍全身,讓人頓時來了精氣神。
隨著越來越近的敲門聲,我的心跳跟著加速,緊攥的手心也在微微發汗。
看著面前的清漆木門,我慢慢地抬起雙手,挪動門閂,門終是開了。
「你就是救宇兒的郝美姑娘?」龍澤航冷冽的眸光,透著打量直入我的眼底,語氣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他的眼窩加深了,皮膚也皙白了好多,鼻子似乎更挺了,薄唇卻還是那麼性感。滿頭的青絲被梳理得一絲不苟全都匯入那深灰色的紗冠中,他行冠禮了。
看著一身白袍,冷俊若仙的他,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他與我在月下的誓言,「等我行冠,待你及笄,便是我倆雙宿之時!」
「你誰呀?」當郝美的一句話出,我的靈魂還真被擠了出來,甩出來的那一刻,以為會摔得很痛,卻沒想掉進了一片柔軟的絨毛里。
「謝了,紫逸!」我趴在他的長耳旁,由衷的感激道。
「跟我無需說‘謝’!」溫柔的話語,蘊含了深意。
「我是宇兒的哥哥龍澤航!」他一臉的平靜,道明了自己的身份。
「哦,找我有什麼事嗎?」郝美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揚起右手打了個哈欠。
「哦,想起來了,我住的這房子,是你未婚妻的吧!不好意思啊!要不讓夫人給我安排客房吧!」郝美一激靈想起了這茬,滿臉的愧疚道。
「無妨,婚約已取消了,隨你住多久都行。」他眉眼間平靜無波,話出隨意,我仿佛看到了他此言此舉的背後,全都是對我的嫌惡與鄙夷。
我心頭已結痂的傷疤,被他此刻的冷語給生生劃拉開來,抑制不住的心痛,蔓延到全身每個血管,每個毛孔,連呼吸都抽痛得厲害。
「你就這麼恨我?」淚水于斷線的亮珠一顆接一顆的滾落臉龐,落至雪白的絨毛間,把紫逸的背浸濕一片。
「冒昧的問一句,你倆為什麼掰了?」郝美終是好奇的問出了口。
「我龍澤航不會娶一個不知廉恥的不潔女人!」他竟能這麼從容的說出口,毫無遮掩,就像不曾愛過我一樣。
「不潔?處子之身有那麼重要嗎?你這麼在乎,看來你還不夠愛她!」郝美亮著雙眸,直瞅著他表達著自己的看法。
「我愛不愛她,與你何干!八婆!」他淡定的冷顏,此刻不再平靜,一股怒氣自他那黑曜石般的眸內,散發出來。
「是啊!我怎麼忘了,我已是不潔之身,世間男子最在乎的東西我已在醉酒那晚失去了。呵呵……多麼可笑,多麼可悲,我干嘛還要回來自取其辱!呵呵……」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溢出我的粉唇,笑著我的痴,笑著我的痛,笑著我的悲。
「就算雪兒已是不潔之身,我還是會愛你,娶你!」紫逸深情的保證道,此時已悲痛萬分的我听到這話,也只覺安慰而已。
「哥哥,壞!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過些什麼!我在窗外都看到了!」宇兒的聲音突然傳來,征住了在場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