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我們這是要去往哪里?」紅塵單腳踩在青石上面,對著面前的身影焦急的說道。
走在她前面的藍衣少年並沒有像她這般狼狽的樣子,輕飄飄的就踏過了溪水。此時他緩緩的回頭,朝著身後的紅塵道︰「咱們去東海。」
紅蓮聞言,臉色巨變,她現在要去復州山啊,可是現在陽魔竟然叫自己去東海?
「魔尊,咱們不去找病魔嗎?」紅塵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找他作甚,現在放他出來還太早。」藍衣少年帶笑的回答,長發飄散,甚是瀟灑的樣子。
紅塵對陽魔的了解少之又少,只是听聞他是一個比較怪異的魔,就如同在仙界中的浮華一般。處處都是不合群。今日陽魔找她又是為了作甚?
「那我們為什麼要去東海呢?」紅塵又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藍衣少年沉思一會兒,隨即淡淡的回答︰「去捉一個笨蛋。你去了就知道。」
陽魔似乎並沒有繼續回答下去的意思,紅塵也沒有再問下去,只是對于陽魔口中的這個笨蛋猜不透。東海有龍王,還有就是邪神,難道陽魔說的是邪神?況且四海底有十八層地獄,他莫不是要去闖地獄?
一想到這里,紅塵就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當年她犯下天規,被發落地獄才過了不到兩層就快要奄奄一息,若不是浮華將她帶走,恐怕她早已經在那十八層地獄中魂飛魄散。那個地方,她再也不想進去第二次。
只是紅塵想不到的是,這陽魔更是怪異,好好的騰雲駕霧之術不用,竟然想要一步步的走到東海,這走去可得花費多少時日。罷了罷了,睡覺對方是魔尊,她也只有听命的份了。
此時的東海之中,邪神已經化作一道黑色的漩渦朝著龍宮的方向沖了過去,龍王妃率領眾蝦兵蟹將在東海龍宮前等候。看著迅速襲來的邪神,她沒有移動頒布,而她面前的那些蝦兵蟹將已經被掀翻了許多。只是邪神卻在距離她四尺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的護心龍鱗呢?」似乎感探到龍王妃的身上並沒有護心龍鱗,邪神不悅的開口。
「請邪神跟本宮一塊來。」就算對方是邪神,龍王妃也絲毫沒有放低自己的架子,作為一個龍族皇裔,這是最起碼的自尊。
邪神並沒有多說,只是緊緊的盯著龍王妃片刻,隨後冷哼,算是應允了。
龍王妃在前面帶路,邪神緊跟其後,再之後就是一群蝦兵蟹將,強大的隊伍往那萬石洞中出發。距離完事洞越近,邪神臉上的表情就越不好,在感應到自己護心龍鱗的同時,他自然也感應到了鬼魔的存在。
龍王妃並沒有轉身,但是已經能夠緩緩的感受到邪神身上散出的冷冽之意,關于邪神的事情,她已經向玉帝稟告過了,玉帝雖然沒有做明確的回答,但是意思大致上也和她一樣,就讓邪神與鬼魔去斗爭罷了,天界也不會隨便插手此事。
「邪神,已經到了。」龍王妃浮在洞口,並沒有進去的意思。
「哼,本神自己進去。」說罷他便化作一條黑龍朝著洞內游了進去。
龍王妃倒是閑情雅致,在洞口擺了桌子,就等著看邪神與鬼魔的對陣。
雖說這邪神的本性也很是貪婪,但是封神之後也算的上是盡心盡責的,平日里猖狂了些,但是也沒有做過違反天條的事情,也算是對得起自己「神尊」的稱號。神魔勢不兩立,她一點都不擔心邪神會倒戈。
果然不出所料,不過片刻,她便看到有東西從洞口處被甩了出來,正好砸在她的面前,她冷艷看著砸在自己面前的一條金色小龍,不用問她也知道這龍就是龍妹。只看見摔倒在地的金色小龍慢慢的變成了人形,倒在地上干咳著,有血跡從她的嘴角滑落。
「龍公主。」龜丞相趕緊沖了上去,扶著倒地的龍妹說道。
「將她拉下去,擇日送往天庭,等候玉帝的發落。」龍王妃冷冷的說道。
龜丞相猶豫了一下,還是有兩個蟹將有了過來,準備將龍妹拖走。
「嫂嫂,你這個狠毒的女人,難怪哥哥愛龜姬不愛你。」龍妹一听到自己要被送上天庭受罰,氣得嘴唇都紫了,說來她也是東海的龍公主,現在落得像是階下囚一般,她怎麼能夠不怒。
大概是因為這一句正好戳到女子的痛處,女子冷聲道︰「狠毒?你可知龜姬當年親手拔下我三片護心龍鱗的時候,你哥哥在做什麼?他在龍宮中夜夜笙歌!你可知億萬年前成為曬霸主的東海如今卻一再被欺壓是為何?就是因為你那哥哥將東海給敗光了,就連定海神針都送人了!」
「算了,將她拖下去吧。」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嚴厲,女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緩緩道。
狠毒?這個詞竟然也有用到自己身上的這麼一天,當年為了東海與北海的關系,她讓龜姬進入了龍宮,她也讓龍王對龜姬好一點,就是為了維持四海的平靜,可是沒想到是搬了梳頭砸自己的腳,當她在冷宮中被龜姬狠命的拔掉三片護心龍鱗的時候,她還在忍耐,她一直以為自己這麼做是對的,可是自從那個人將水晶珠遞到她手中的那一刻開始,她再也不相信龍王了。
龍珠中的龍王正擁抱著龜姬,而龜姬的頭飾竟然是用她的護心龍鱗打造的,龍王不可能不認得,可是他們竟然還能夠那麼歡樂的舉辦宴會。她得到了那人送她的三片護心龍鱗才有了重生,這一刻她不會再退讓了,當年的四海女將不是這麼輕易被推到的。東海敗了就讓她來再現昔日的榮華。
至于龍妹,送往天庭才是最好的,她已經被鬼魔施加了魔性,現在的東海太渾濁,根本救不了她。天罰嚴重也不過是投胎做人,但是入了魔道,可就是生不如死的歷程。
此時的完事洞內。
鬼神半掩著衣服,半躺在床榻上看著靠近的邪神,笑道︰「億萬年不見,你好像過得很慘啊。」
這諷刺的話語听在一向好勝的邪神耳力,更是諷刺。
「沒想到你竟然從十八層地獄里跑了出來!」邪神冷聲道,「看本神現在就把你再打入十九層地獄,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十九層地獄,虛無界,只要進入其中就別想有能夠出來的那一日。
「那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鬼魔臉上露出了邪肆的笑容,只是一瞬間的時間久靠近了邪神,等到邪神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外衫已經被剝開。而鬼神那略帶蒼白的手正好搭在他的後頸。
「本神對男的沒有興趣。」邪神一掌推開鬼魔。
鬼魔反倒是笑的更燦爛了,語氣略帶尖銳的說道︰「邪神,你可記得三億萬年前的天池。」
三億萬年前,他才剛剛被封為邪神,至于天池,他似乎沒有去過,可是鬼神有怎麼會這麼說呢?
「少說廢話,你今日速速將本神的護心龍鱗還來,本神還能放過你一次。」邪神的眼神瞬間清冷了。
雖說剛剛只是那麼一瞬間,但是他的眼前似乎真的閃過一些什麼畫面,有一些熟悉的感覺,但是他立刻想到鬼魔的幻術雖然比不上境魔,但是也是相當的厲害,心想這自己是中了對方的幻術,心中的警惕也越來越深。
「你可知我既然拿到了就不會輕易還回去。」鬼魔平靜的說道。
這護心龍鱗的神效可不容小看,他從十八層地獄逃了出來本就是一件不易的事情,若不是偶遇十七層地獄出現的扭曲,他也不會趁機逃月兌,只是他的元神已經毀了大半,看來如今智能靠著這護心龍鱗才能護住自己的元神不散,等到他修好了元神,再去找他也不吃,只是不曾想到自己現在竟然不想還回去。
「那咱們就沒得說了。」邪神皺著眉頭看著對面的邪神,說實話,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是有想不起來有什麼不太對勁。
「黑龍,咱們也能夠成仙是吧?」有一個清澈的聲音在腦海中閃過。
黑龍,正是他曾經的名字,那個時候他還不是邪神,只是一個妖物,對,天界的神仙都是這麼稱呼他的,只是因為他一出生就是黑色的,他的斧王因此慘死在雷劫之下,而他的母妃則是被打入天牢,最終還是死在了天魔大戰之中,只是他的父王母後都是金龍,為什麼他一出生就是黑龍。
那些斷斷續續的片段一直不停的出現在腦海之中,他微微覺得頭痛,但是還是強行制止自己不要去胡斯亂想,很是認真的應付著對方的襲擊,鬼魔的劍術不差,一柄泛著淡藍色微光的劍與他的黑色長劍交織在一起,但是沒有一招是致命的。只是因為他的大意,那淡藍色的劍就要朝他的臉上刺了來,卻不料對方的手一抖,自己的黑劍竟然刺入了對方的腰間。
也不知道是因為鬼神的失誤,還是因為巧合,那一劍已經將對方的腰間刺開,有一道血痕漸漸將他的半敞開衣衫染紅。鬼魔的腳踩在地上,那血滴已經順著他的左腿流了下來。
「你讓我?」邪神不悅的開口,很明顯,他剛剛就要被鬼魔刺穿頭顱了,只需要那麼一個眨眼的和孫堅,他就能倒下去,可是竟然出了這樣的變故。
「不過是本尊的失誤罷了,你未免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鬼魔不屑的笑容又讓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邪神憤怒起來。
不過邪神已經能夠感受到鬼魔的身體內的力量正在一點點的流失,雖然交戰還在繼續,但是對方的力量已經小得多。
「收服你本就不是我邪神的任務,只要你將本神的護心龍鱗交出來,本神就暫時放你一命。」與之前強硬的對話想比較,現在的邪神態度已經好了許多,但是還是無法阻止他兩現在正在交戰之中。
就當鬼神準備開口的時候,兩道光從天而降,正好落在他們的面前,而洞外的的龍王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一個巨大的聲響,原本好好的萬石洞口已經被炸塌了一半。
「走了,撤兵。」女子起了身,龜丞相立刻收了桌子,眾蝦兵蟹將立刻排隊整齊的離開。
其實她也很想看熱鬧,但是今天這熱鬧好像看不成了,天庭都來人了,她什麼都不做的留在這里傳出去影響也不好。
只見兩道金光落在正在戰斗的兩個身影只見,一看就是兩個很弱很弱的天兵,不用試探都不知道這兩個定時玉帝挑揀的最若的而兩個,到時候被邪神與鬼魔拍死了損失也不大。
「邪神,玉帝召您上天一趟。」天兵大聲的說道。
「鬼魔,玉帝有旨,讓您速速回到地獄中。」另一個天兵朝著鬼魔說道。
邪神甩了甩袖子,還是走了出去,至于這鬼魔,兩位天兵天將只是傳達旨意罷了,進不進去他們可管不了,說時遲那時快,邪神與兩位天兵已經消失在萬石洞中,只留下邪神的最後一句話還在萬石洞中回蕩。
「好好守著本神的護身龍鱗,本身一日後再來討要。」
鬼魔留在洞中,從胸口掏出那泛著金光的鱗片,竟然不自覺的笑了起來,拉攏自己半敞開的衣衫,轉身走到石床上躺了下來。反正他哪里也去不了,只能留在這洞中,還不如養豬了精神等著他的到來。
鬼魔,不過是一縷冤魂惡鬼罷了,可是他為什麼要成為冤魂惡鬼呢?他似乎已經忘了。
雖然已經變做了鬼魔,可是他還是記得那個夢,他化作了忘川河水,看著那個人千萬次的輪回沒看著那個身影每一次轉世的時候都會在奈何橋上看著已經化作了忘川河水的他,只是不知道從何開始那個橋上再也不會出現那個身影,孟婆跟他說,對方已經成神了。
似乎是一件很久遠的事情呢,但是有多遠呢?他也快要忘了,胸口處傳來的溫暖刺痛著他冰冷的軀體,其實他已經死了,但是心還活著。
浮塵殿內算的上熱鬧非凡,之前忙碌奔波了那麼就的眾仙齊聚一堂也算是罕見,只是過兒今天,相比明日又是一番忙碌。
只是如今,殿內出現了兩尊石頭,出去了浮華就是多出來的紅蓮,墨如香還在不停的研究紅蓮,在她的印象中,紅蓮似乎很少能夠見到哦如此冷冰冰的眼神,只是自從她回來之後,她就一直覺得紅蓮的臉色沒有好過。
「紅蓮,我說你要不要再變回去?」中與,墨如香放下了筷子,忍不住的對著旁觀壓根就沒有動過筷子的紅蓮說道。
此話一出,立刻有好幾個都放下了筷子,緊緊的盯著紅蓮。
眾仙就等著紅蓮的動作,浮華還是斯斯文文的嚼著菜,完全沒有將此事放在眼底。
「師叔真是好興致。」就在這歡鬧之後總,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了進來。
浮華緩緩的腳嘴中最後一口飯菜慢條不紊的吞了進去,用手絹擦了擦嘴,抬眼看著沖進來的人,緩緩道︰「師佷真是好興致啊,這麼晚了還來拜見師叔。」
眾仙看著人口的身影頓時沒了圍毆,在這樣歡鬧的場合,冷場帝居然駕到了。看著一頭白發的太上老君,墨如香又望了望紅蓮一頭狂蕩不羈的紅發。相比較之下,還是紅色好看。
「天魔,鬼魔,陽魔,境魔都已經跑出來了,師叔不去尋找女媧石,竟然在這里聚會!」白發少年咄咄逼人的說道。
很顯然,眾仙的面色都很難看。
指天劍,玲瓏塔,東皇鐘,七絕琴,追日靴,射日弓,天機鏡,崆峒印都已經找到了,剩下的神龍鼎就在那崆峒山,他們只需要去取來即可,偏偏這女媧石一直不見蹤影,而與這女媧石很是關鍵的紅塵,也被墨如香放了出去,就差一件神器了,可是浮華似乎一點想要尋找的*都沒有,他也不得不親自來催促浮華了。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被放出來的,不止是天魔,鬼魔,陽魔和境魔,還有陰魔,人魔和妖魔。」浮華平靜的說完,頓了頓有接著道,「當初雷澤,玉帝與四方大帝加印之後,本尊親自前往雷澤加了封印,可是天魔卻逃了出來,不知道老君作何想法。」
浮華自認為,魔是不能從他的陣法之中逃出來的,當初他幾乎花費了一般的法力給雷澤加了印,可是不過幾日那天魔就逃了出來,此時蹊蹺的很,他雖然沒有說,但是並不表示他什麼都不知道,雷澤被破只能證明,那五個神仙中,有一個或者有幾個有問題,但是玉帝什麼都沒說,若不是玉帝有問題就是玉帝存心包庇那位。
「這被放出來的另外六魔也都是由本尊親自加印,但是本尊昨日掐算的時候才發現陣法盡數被破,本尊施展的陣法若非神仙,絕對不可能破的了。」浮華接著說道。
浮華一句句說完,沒有一個敢隨便打岔的,就連很有說話權利的紅蓮也只是安靜的听著。
只是對面的白發少年听完竟然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對著浮華說道︰「您的陣法真的是那般的堅固?那幾年前病魔危害人間,又是怎麼回事?」
听到對方這樣的質問,脾氣最為火爆的紅塵終于站了出來,朝著白發少年吼道︰「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嫉妒凡人祭拜玉帝比自己多,令人界三年大旱,令瘟神放出瘟疫。」
當年的瘟疫他們也查的清楚了,當屬所有的神仙都以為是病魔做的鬼,可是玄塵與白塵最為清楚,那只跂踵丟入復州山之後立刻化作了煙塵,很顯然是有法術高強的閑人或者妖魔變出來的。
浮華覺得此事有蹊蹺便派了白塵去查,不查還好,一查竟然發現是瘟神做的怪,可是自從那次之後,瘟神再也沒有現身過,只是偶爾听說在冥界見過瘟神的身影。浮華也問過玉帝幾次,可是玉帝每次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似乎並不願意多加透露,浮華自然是算出來其中的蹊蹺,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栽贓加厚的事情做多了,沒準哪天就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紅塵一點也的說道。
「沒想到尊上家的弟子也是這般的無禮。」大概是因為被紅塵戳到,白發少年的臉色又一些不好看。他身邊的童子也不示弱的回了一句。
不會還好,這一回,紅塵的怒火更盛,憤怒道︰「論輩分,我與你師傅是一輩的,你也該稱我一聲師叔,有你們這般無禮的嗎?」
墨如香在一旁安靜的听著,卻忍不住想笑,從未見過這麼強勢的紅塵,在王母面前都是小聲小氣的,看來最近她肯定是受了些起,現在找到了發泄口。
「夠了,都別吵了。」浮華冷聲道,紅塵立刻一時到自己的情緒激動了點,道了歉,認了錯,又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
門口的白發少年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愣是半天憋不出來一句話,狐狸見著他站在門口老半天的,終于忍不住的彰顯他的存在感,緩緩道︰「老君,你也別這樣激動,尋找神器的事情本就不該你負責,你還是會去練你的糕點就好。」
說來,狐狸這也算得上是諷刺,老君的丹藥自然是在六界中都聞名的,具有各種強大的力量,吃了功效也很高,只是這其中卻有一個眾所周知的丑聞。
當初,也算的上是眾仙的宴會,太上老君剛被分到三十三重天上住的時候,一時得意,將自己的咸蛋拿出來言情眾仙,不料浮華當時恰好也在天上就被玉帝邀請去參加仙丹打回,眾仙都像寶貝似得捧著這些仙丹,也舍不得吃,偏偏浮華一進去,抓了一大把跟吃花生似得喂到嘴里,還很斯文的慢慢嚼著,吞完之後竟然來了一句。
這是新作的糕點嗎?挺好吃的。就是甜了點。就是因為這一句,老君的咸蛋價值一貶再貶。為此,天上的那幾位沒少嘲笑過老君,這筆賬,他可是到現在都還記得。
「哼,師佷現行離去罷了,天劫的時日不多了,希望師叔好好準備。」少年說話的語氣帶著點輕蔑。只是轉身的時候老君特地多瞧了幾眼窩在桌子角的墨如香,至于紅蓮,他是看都沒看一眼,不是不屑,而是不敢看,誰叫紅蓮恢復後氣場如此的強大。就連墨如香坐得這麼遠都能夠感受到紅蓮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
「不送,記得告訴王母一聲,凡事不要操太多心才好,這六界還輪不到她來做主。」浮華說完並沒有看門口。
經過這件事情,眾位吃飯呢的*也沒有了,玄塵在收桌子,白塵與青塵有事先行離開一步,紅塵把千草送回洞中。那鎖龍潭中的元身還是一個小孩子,每天都需要灌藥,雖然長的慢,卻也有所生長,而千草的魂魄太大,一直都進不去,為了防止散魂,每每都是紅塵在給他守夜。剩下的紅蓮仍舊是冷冰冰的,狐狸似乎還有什麼事情,吃完飯就消失不見了,一眨眼的時間就剩下墨如香與浮華還留在殿內。
浮華走進了自己的清醒居,墨如香也緊跟其後,浮華並沒有阻止。任由她跟著自己進來了。
「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大概猜到了墨如香的意圖,浮華也絲毫沒有掩飾的說道。
墨如香見到自己被揭穿,臉一紅卻還是忍不住的說道︰「師傅啊,你知道三生石的吧。」
浮華聞言,眼皮一抖,卻瞬間恢復了,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師傅能幫我算一算嗎?」墨如香將那日在三生石上看到的怪異場景跟浮華說了一邊。
浮華聞言,皺了皺眉,掐指算了算,卻還是搖了搖頭,仍舊是算不出來什麼。
看著浮華皺眉的樣子,墨如香以為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便郁悶的問道︰「師傅啊,是不是不好?」
浮華不語,他算不出來自己徒兒的命數,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折損名聲,他緩緩道︰「無事,只是有一些異象罷了。」
墨如香聞言才安心了許多,皺著的眉頭又舒展開來。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她突然湊到浮華的面前,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
浮華看著被布包裹著的東西,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
「嘿嘿,師傅打開來看看。」墨如香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浮華疑惑的打開來,卻不曾想到這中間竟然是一把白色的雕花扇。
「漂亮吧,這是我為師傅買的呢,恩比天魔那把還好看呢。」墨如香笑著說道。
只是此話傳進浮華的耳朵里總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對勁。
浮華問道︰「天魔都帶著你做了些什麼?」
雖然一直都知道自家徒兒的位置,但是卻不知道她在做什麼,雖然知道自家的徒兒好生無事,但是還是忍不住有一些好奇,畢竟他算不出來。
越是不知道的事情就越是好奇。
墨如香听到自家師傅似乎對自己的事情很感興趣,她的性質也來了,從逛街,買東西,放河燈到地府一日游,所有能夠講的都講了,除了那木牌上的內容,她只字未提之外。
只是某尊上,越听臉色卻是越不好,听到同房而眠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黑的如同炭火一般,只是暗自責備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去接自家徒兒。
墨如香還有一事沒講的就是關于天魔身上的傷,若是告訴師傅,那傷原本是因為出現在她身上的又該怎麼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咬了咬牙,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等到墨如香講完,幾乎已經是夜深,墨如香也累了,就窩在了清醒居的藤椅上打著瞌睡,等到浮華發現自己耳邊喋喋不休的聲響消失了許久之後,他才抬起了頭,看到的就是墨如香很不安穩的睡臉。
雖然只是听著,但是他能夠感受到自家徒兒這幾日的生活很是逍遙自在,快活的很,幾個時辰前,他趕到的時候,看到的確實自家徒兒拉著那個人在街上行走的模樣,兩個的臉上都帶著笑容,一仙一魔,但是那兩個站到一起卻像是理所當然一般,他能夠清晰的看到那飄起的衣袖之下的胳膊上有著丑陋不堪的傷疤。
那是被忘川水所傷,給有俗念不肯回頭的生靈的懲罰。但是他更關注的是自己,總覺得胸腔處有一團火焰,不知道怎麼發泄,等到那兩道身影從他的眼底穿過去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的飛身而下。那時出現在身體里的強烈感覺又是什麼呢?他想不透,雖然從回來的路上一直到現在他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但是卻是一點都想不通。
他拉起自己的長袍,蓋在墨如香的身上,將她打橫抱起,朝著屬于墨如香的寢殿走了去,晚上的浮塵殿格外的清涼,也很寂靜。今日的月光也很亮,他一直都能看到前面的石路,一直到進了院子,他看了一眼那殿門前的桃樹,繼續朝著寢殿內走去。
他將墨如香放在床上後,出來關好門,朝著那桃樹走了去。
有一只雪白的九尾狐正趴在樹枝上,頭朝著那輪今夜格外圓的原諒,閉著眼楮,一只等到浮華走在樹下的時候,他才開口。
「等你許久了。」狐狸仍舊是閉著眼楮。
浮華突然飛起,立在狐狸一旁的樹枝上。並沒有說話。
狐狸又道︰「天上蓮開,但是地上花又是指的什麼?」
浮華聞言,淡淡道︰「彼岸花。」
浮華剛剛說完,狐狸卻露出了很是驚訝的眼神看著身邊的浮華,不可置信的問道︰「他又活了?」
彼岸花,並不是一個花精,而是冥神神荼。傳聞他自願跳入忘川河中化作河水,守衛地府千萬年,可是當他化作河水千萬年後並沒有重返六界,眾位都以為他早已魂飛魄散,卻不料如今又要出來了嗎?
「他就沒有死過。」浮華賣了個關子,並沒有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狐狸,狐狸也沒有多問,有一些事情浮華不願意說,他問了也是等于白問,但是這冥神神荼,他了解的並不多,只是知道他是個很古怪的神,但是論起古怪,自然妖術浮華和紅蓮,他不曾想到的是竟然還有一位。
但是關于冥神神荼的事跡,他多少還是挺過一些,冥神神荼之所以被稱為彼岸花,最大的原因是他一心想要度魂,牽引歸隱到彼岸卻不料並不是所有的鬼魂都是能夠到達彼岸的,因此他曾經與孟婆爭斗過多次,為了此事,玉帝還責罰過,後來也不知道作何原因,他就變得越來越沉默,而忘川河中的鬼魂也越來越多,以往的忘川河處在與第十八層地獄一般低的地方,可是如今的忘川河水比那豐都的地勢還要高,滿河的冤魂。
「你打算怎麼辦?」狐狸好奇的問道,明明都已經放出來了七魔,但是浮華一直都是很從容的樣子,他也著實擔憂起來。
「不出一月,那女媧石必定會自己出現,用不了我們去找。」浮華平靜的說著,似乎早就已經猜到了結局一般。
一個月,十魔一定會全部被放出來,但是在那之前,那個人一定會親手將女媧石交到他的手中,他是一點都不擔心,只是天上的那位應該怎麼辦,盯他很久了,要是借此機會滅掉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雖然他是不老不死之軀,但是這浮塵中的其他幾個怎麼辦?
「罷了,多說無益,咱們靜觀其變就成,明日你與紅蓮一起將那神農鼎取來吧。」浮華說完,一閃身便消失不見了,狐狸似乎還有什麼要說的,但是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他也沒有下來的打算,就這麼在樹上過一夜也未嘗不可。
次日,浮塵殿早早的就恢復了往日的升級,墨如香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打錯了,一大早的就去桃林練劍,他四周的桃樹都給她砍得不成樣子了,浮華偶然路過,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叫這墨如香一同前往鎖龍潭。
鎖龍潭邊上除去紅蓮與狐狸,其他幾位都已經到齊了。
看著浮華到了,水笙已經潛入水中。
「這是要干什麼?」墨如香疑惑道。
紅塵顯然很興奮,看著墨如香來,趕緊抱著她的胳膊搖晃著。接著就是高興的說道︰「千草的元身要出來了。」
此時,水笙已經潛入了潭底,他游到最深處,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鐵圈,而那鐵圈正從龍尾穿了過去,而那鐵圈的變上掛著一把鎖,他拿出浮華給他的鑰匙將那鎖打開。
頃刻間,整個浮華山都開始震動起來,而遠在天上的瑤池內也是不停的晃動,王母的兒一科葡萄還沒來得及喂到嘴里就被震掉了,劇烈的搖晃迫使她不得不抓緊了扶手,坐在瑤池邊上喂魚的玉帝確實平靜的很,沒有絲毫的影響。
「出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大的振動。」王母朝著玉帝詢問道。
玉帝並沒有回頭,眼看著余震小了些,他給那池子里的魚喂了些吃食,才緩緩的說道︰「無事,雲向有些變化罷了,看來這天宮得改造改造了。」
玉帝說完就起了身,將手中的盤子放在石桌上,沒有再理會王母,而是獨自走了出去。王母在原地捏緊了雙拳,氣得發抖,但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雖說他兩並不是夫妻,但是兩人平日里就一直坐在同一個位置上,偏偏玉帝的權利就是比自己打,這口氣,她怎麼咽得下。
劇烈的搖晃已經漸漸的停止,墨如香只覺得鼻息間有一陣熟悉的味道,她頓時愣住了,不由得退開了兩步,看著自己剛剛死死抱住的人竟然是自家的師傅,她此時的心情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來形容,只是覺得七上八下的,她迅速的低下了頭。
「師傅,是我失禮了。」她捏緊小手,緊張的說道。
浮華只是盯著她看,似乎要盯進腦子里一般,死死地,沒有絲毫的放松。墨如香低著頭,看著師傅一直沒有回答,不由得將頭抬起來瞧了一眼,眼神正好與浮華相對。她有尷尬的低下了頭。
「師傅……師傅……」紅塵接連叫了兩聲,看著浮華還沒有回答,不由得伸出手來在浮華的眼前晃了晃。
「晃什麼晃,為師看得見。」浮華回了神,說了一句。
紅塵立刻在風中凌亂了好多次,她害以為師傅靈魂出竅了,不料只是走神啊!只是她害是第一次見到師父也會走神呢,她剛剛可是叫了十多聲都沒有听見師傅有任何的回答啊!
「那個,師傅啊,龍身已經出來了。」紅塵接著說了一句,浮華才抬頭朝著那水面漂浮起來的景色龍身看了去,因為千草的魂魄愛沒有歸位,這龍身顯得有一些士氣沉沉,但是墨如香卻是驚呆了。
除了第一次來鎖龍潭的時候見到過一次,她都快忘了千草原來是這麼大塊的,簡直比得上一座山峰了,這得有多重,墨如香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化作人形的千草,這麼瘦!果然,神話什麼的都是騙人的!
「千草,快歸位,歸位你就能自由出山拉!」紅塵高興的說道。
只是她剛剛說完,天上突然烏雲滾滾,雷聲大作!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鬼魔和邪神是一對基友……咳咳……我寫的比較隱晦……咳咳……
這是言情,咱們就不來大特寫了,沒準哪天弄個番外,或者來一本*, ,趕腳會不錯……
但是不能否認的是,他們是G,咳咳,低調,咱們知道就好,別大聲說出來。
還有個女媧石,這文是不是看起來接近尾聲了呢? ,誰知道呢……
來啊,來戳我我就告訴你, ……ps︰奴家最近很欠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