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嬌看墨尋盯著台上的盛煙兩眼發直,就開始答了她那麼一句話,這都大半天了,也不見動靜,心里頭一時間氣憤不已,「呸,個狐媚子!」
她微蹙著鼻子,臉上寫滿了妒忌,「公子你莫看她清純,根本就是個賤蹄子,狐狸精!可會勾人了呢!」
她話語yin穢粗魯,身後綠梧等人都听不過,墨尋卻知這女人話雖糙,卻所言不假。
剛盛煙來給他行禮時,她便聞到了狐臊味兒,再加之索心鈴貫識妖魔的本領,不會無緣無故地做判斷,如此,她便能斷定這盛煙的身體里,的確住著一只狐狸。
所謂萬物生靈,這世上有人,有物,有鬼魂,自然也有妖魔。
有鬼魂像阿訴那樣暫居人身等待投胎,也有妖魔寄居在柔弱的人靈身上,修煉成形——
或許乍一說來,常人會覺得驚奇,但對于和小妖小怪常打交道的道女墨尋來說,這種事兒根本不足為奇。
妖道不共生,這是墨尋深信不疑地世態慣理。
但師父說,只要這些小妖們不傷害寄居的肉身,也沒有什麼特別地企圖,修煉幻化什麼的,也都不容易,能過且過,能裝看不見就裝看不見。
所以,墨尋一直以來除了拿些小妖偶爾練練手,並沒有做過什麼太出格的事,所以她本身的道修也一直沒大進步。
只是,今天盛煙體內的這小狐狸精……有些過分了。
它已經將盛煙體內原本地精神元靈整個吞並,待它修成人形,離開盛煙的肉ti之時,怕這姑娘也只剩一副軀殼,香消玉殞了。
這麼不要臉地修行之法,在墨尋看來委實可惡,簡直不配為妖!
她死盯著台上的盛煙,那一臉地仇恨,但凡是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尤其是綠梧幾個,都不由地揪起了心。
連城裔瞥過她的神情,面具掩下的唇角,微微一勾。
琴聲落,盛煙舞畢,台下掌聲如雷鳴,有人高呼著盛煙的名字,喚封花魁。
場內唯一高興不起來的,大約便是憐嬌和墨尋了。
盛煙眉眼嬌羞,飄飄然走下台,方向儼然是連城裔這邊,墨尋更覺得怪了。
一萬人簇擁的花魁,單對這又丑又殘的男人感興趣,獻殷勤。
只怕這姑娘的心思……不尋常。
連城裔起了身,欲迎過去,墨尋忽然開了口,「爺,忘了跟您說個事兒,憐嬌姑娘的功夫我已經驗過了,各方面妥妥的,您先試試看能不能治得好。如果行的話,再把盛煙姑娘接去府里也不遲。如果真不行,也別白瞎了人一清白大姑娘。」
連城裔的身子一頓,扭頭瞪看著她——
什麼叫白瞎人一姑娘?!
墨尋訕了訕,一個眼神掃出去。
憐嬌也是機靈的,知眼前這位才是正主,忙不迭湊過去,卻被連城裔一把給掃了開,搡出去丈遠。
墨尋滿意地看著他的反應,卻不料這廝腦子也有犯抽的時候,盯著她冷問,「你一個女人,拿什麼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