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並未推開她,盛煙的動作不禁更大膽,撩長的手指在他的心髒處停駐,那里熱熱地一下下跳動,強而有力。
不知道將這顆滾燙如火的心挖出來後,他會不會記起前塵之事?
盛煙眼眸微厲,看他微閉地眼眸,五指微微用力——
七零八落地響動驀地響起,盛煙惶惶抬頭,門被人從外一把推開,伴隨著嗷嚎怪叫聲,一個人影直撲向榻上——
盛煙被她一把搡下塌,她則成功壓在了連城裔的胸前。
「救命啊,救我!」
墨尋整個人幾乎是騎在連城裔的身上,臉上掛著湮湮淚水,鼻涕口水全都抹在了連城裔的胸膛前。
以為他會嫌惡,卻見他只是將她攬起,隨手取過她的衣擺,給她把臉上地黏膩擦干淨,「怎麼了?」
「那個……」
這手才伸出去,就見有一道黑影從門口飛進室內,盛煙躲閃不及,丑陋的豬頭將她直接壓在地上,一通亂拱——
「不知道哪里來的野豬,一直追我……」
墨尋的解釋,這才慢吞吞地說出口。
「小睡!」
這土豬好似通人性的,只听連城裔一聲冷喝,這豬便倏地停了。而盛煙,那已磨尖地爪子驀地收回,斂去滿身地殺氣。
她的身上本就穿得單薄,此刻衣衫襤褸,頭發散亂,活像個瘋子,墨尋看著真解氣。
盛煙抬眸看她,眼底精光閃過,頓了頓,只聳著肩膀,低低地嗚咽著。
那聲音嬌弱我見猶憐般地柔軟,連城裔起了身子,墨尋一把把人撈住,扯著嗓子,哭聲輕輕松松蓋過她的,「不要走,我怕……」
兩個女人一起哭,堪比兩個女人同時落水先救誰的千古難題。
連城裔一時間手足頓挫,墨尋便扒著他的袖子,嗚嗚地,繼續擦鼻涕。
你個沒眼的,再不把狐狸精趕出去,老娘就用鼻涕淹了你的被窩兒!
「去,把連城檸給本王叫來。」
連城裔的吩咐聲,讓墨尋暗咬牙根兒。
媽的,這死男人是不故意的啊,就會給她這個後娘拉仇恨!
小姑娘來時還是睡眼惺忪,一看趴在地上扮乖的土豬,立即給嚇醒了,「它不是被你烤著吃了嗎?怎麼會在這兒?」
挨瞪的墨尋,扒在連城裔的膀子上,猛地搖頭,「我是道女,從來不吃肉的。你可別惡心我……別說豬肉了,我對豬毛都過敏……」
演戲嘛,誰不會,形式所逼,欺負小孩子也不能全怪她這個後娘。
「你,你給我下套兒。這豬,這豬……」
連城檸瞪著眼,真是給急哭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父王,小睡它……」
「行了,帶下去好好看著,不許讓它再出來傷人。」連城裔奇怪地並沒有發火,聲音平淡地遣散了眾人,墨尋杵在那兒,和盛煙干瞪眼。
要說還是狐狸精聰明,抽抽噎噎地開了口,「爺,煙兒……」
那委屈地模樣,嘖嘖,墨尋都忍不住憐惜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