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尋還沒回到園子,就听路過的院落內一陣亂七八糟詭異的響動,而腕上的索心鈴一時間動靜甚大。
她慌地跳起爬上去,扒著牆頭就看到一圈淡淡的紅光彌漫下,盛煙只三兩下,那只名叫小睡的土豬便窩在籠子里不再動彈了。
而盛煙面色如常,彈指揮間,好似剛結束了一條生命的,並不是她這般如煙似霧般清淡的女子。
利落,凶殘,有仇必報的妖之典範!
這只豬不過才拱了她兩下,這麼快就把它給弄死了!接下來不是到她了?
墨尋摁著腕上的還在簌簌響動索心鈴,不忍再看籠子里那縮成一團的豬頭,而盛煙大約是察覺到了這邊的人息,一個掃眼過來,墨尋忙地跳下去,一路狂奔——
等到藏好身子,而身後確定沒甚動靜,她才驚覺自己竟又原路返回,折回了連城裔的房間。
而榻上空空如也,早不見了連城裔的人影。
狐狸精的本事不小,她還真有些擔憂自己擒不下,一想到她的目標是連城裔,墨尋便忍不住有些揪心。這該死的男人,去哪了?
她挨著長榻坐下,隨手撥拉著腕上的墜子,大約是累壞了,迷迷糊糊地便睡了過去。
約丑時三刻,連城裔才從外回來,就看到墨尋歪斜地躺在他的床上,身上什麼都沒蓋,衣著倒還是很齊整,不過睡姿太難看,一點兒該屬于女人的矜持都沒有。
不是說他比豬還可怕?怎麼又跑來他這里,還膽大地敢睡著。
他低聲叫了句喂,她仍沉睡著,一動不動,腕上的那條鏈子也被她用手緊緊捏著,很寶貝似的。
他的手不由伸過去拽了拽,這東西和他的那串很像,編排潤色幾乎是如出一轍,若非確定那一串玉珠她絕對拿不到,連城裔當真會以為這是他的那串珠子。
她嘴里哼哼唧唧,蹙著眉要醒不醒的樣子,「師父,等會兒,我再睡一小會……」
連城裔皺下眉,伸手給她點了睡穴,把東西解下來,收了。
再看一眼窗外褪去的月色,驀地想起她早前說得話,連城裔躺下時,便特意把臉上的面具掀了去,跟她面對著面,臉更是幾乎快要貼到一起。
溫熱地呼吸一下一下均勻打在臉上,連城裔想象著這女人早起睜開眼會是什麼反應,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
**安睡,清晨蘇醒時,墨尋的小月復漲漲,翻個身欲起。
「啊————」
清晨的陽光,分外明媚,盡管早有準備,但這麼振聾發聵的一聲惡吼,在耳邊響起的時候,連城裔只覺得腦袋殼里都是墨尋那驚悚的嗡嗡回聲。
這女人,看著瘦瘦弱弱的,中氣怎地那麼足。
「你,你怎麼會跑到我的床上來?!」
墨尋把被子拉過來蓋在自己的下半身,搞什麼,她剛差點被這丑男人給嚇尿!
相較于她的驚慌和狼狽,連城裔十分深沉,看著她裹著胸bu的行為,眼里漾出薄薄地譏誚,「這里是本王的房間,爬上本王床榻的人,似乎是你。」
他一副‘本王沒把你踹下床,已經是本王的仁慈了’的模樣,墨尋後知後覺地想起昨晚的事,敲敲腦袋,一臉地懊悔,「你怎麼就沒把我踹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