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往紀蘭良身上靠,他想著搬出父皇,背靠紀太儒,應該可以讓某爺的怒火消退吧?
可惜,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太骨感。
搬出誰、靠著誰都不好使,九爺是鐵了心想要收拾他,殺雞儆猴,給某些心懷不軌的人一個警告,所以那震懾力十足的步子絲毫不停頓,八爺精致的臉都開始白了,四處尋找著可以能救自己的人,誰知,他求救的眼神望到哪兒,哪兒就是一臉看天的表情,壓根就不搭理他,唉,內心那個悲憤啊,看來是平時作孽太多,如今都等著看他被收拾呢。
愁眉苦臉的哀嘆著自己的‘好人緣’,在某爺逼近將要出手的瞬間,他情急之下大吼了一聲,「等等,我知道穆公子的一個小秘密。」
九爺一怔,果真停住了,只要是涉及到他家小青青的,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會放過,「什麼秘密?你最好不是騙爺,不然死的會更慘。」
八爺抹抹頭上的汗,笑得很艱難,媽呀,九弟真是太嚇人了,雖然知道他不會真的要他死,可是不死被猛揍一頓也不好受啊。四下望望,其實也沒有外人,三皇子和四皇子的人都站的有點遠,離的近的都是信得過的,饒是如此,他還是很小心的趴在某爺的耳邊說的很小聲,很輕微的極盡呢喃的一個字,九爺卻如遭雷擊一般,盯著八爺那臉變的更加陰沉,「你怎麼、知、道、的?」最好不是和他一樣,不然……
八爺駭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大步,揪著的心松了幾分,看來自己是賭對了,可是九弟為什麼更生氣了?稍微一想,便恍然了,忙擺手解釋,「九弟,你別胡思亂想哈,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保證不動手,我走近些解釋給你听可好?」
眾人就見八爺心驚膽戰的靠過去,又趴在某爺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通,然後九爺那陰沉的臉色終于好了一些,最後離開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揮了揮拳頭,在他百般諂媚保證笑得要抽筋後,九爺才把視線對上一直在邊上溫和淡定的紀蘭良,「紀夫子,令公子的年齡也不小了,羽落皇姐可是一直在等著呢,不若就趁著幾天後的賞菊會上,爺成全了他們可好?」
呃?紀蘭良老神在在的神情終于僵了一下,瞪著那個威脅完了,還又不屑的冷哼一聲才飛身離開的某人,胡子都顫顫的,終于忍不住罵了一聲,「這臭小子,敢威脅師……老夫,看老夫以後怎麼給他在青兒面前上眼藥。」
「哎呀,人都飛走了,您才罵,您說您剛剛要是和本殿下那麼勇敢,同仇敵愾,何至于此啊?清宜公子的好事看來是近了,本殿下先恭喜太儒了。」某人一走,八爺頓時又抽上了,仿佛剛剛那一副老鼠見了貓似的神情不是他。
眾人,「……」
無痕重重的扶額顏面,不顧尊卑,上前扯著某只還想繼續得瑟的二貨就開始狂奔了。
「哎吆,無痕,你真是作甚?爺還沒有給太儒道完喜呢?」
「爺,屬下帶您去看御醫,您需要吃點藥了。」
「爺沒有病吃什麼藥啊?」
「您有病,已經病了很久了,您自己不知道罷了。」
「爺沒有病,無痕放開,走的這麼快,爺風流倜儻的形象都要被毀了。」
「噗……九爺又追過來了。」
「啊?在哪在哪,無痕還不快拉著爺飛的快一點,爺要去看御醫,哎呀,忽然覺得爺病了。」
眾人再次,「……」
夜白和雙喜抽搐著走了,這就是一個極品啊極品,非人類可以與之共存。紀蘭良盯著遠處那不顧形象飛奔的人流了會兒冷汗,也沉思著離開了。
凌霄殿前頓時安靜了下來,三爺和四爺並肩站著,一直望著遠處那發生的一幕,不曾說話,只有眉眼沉沉,似乎遮擋了無盡的幽暗和陰冷。
「三哥,可听到八弟說的什麼秘密?」
「不曾,離的太遠。」
「三哥,最近去坤明宮看望母後,可有遇上大皇兄?」四爺也不意外,又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三爺卻是身子微微一震,變了臉色,「你什麼意思?」
四爺齊斐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意很涼,「字面上的意思,三哥與大皇兄乃是一母同胞,想來應該更了解彼此才是。如此……愚弟先行一步。」
緊緊的盯著那離開的背影,袖子底下的手用力的攥緊,三爺齊墨精雕細琢的俊彥顏上是掩飾不住的冷悸,身後的雷鳴不解,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爺,四爺怎麼會突然問起大皇子?」
大皇子那人雖說是長子,又是皇後所出,按說身份尊貴不凡,坐穩東宮是再正常不過的,可是如今大皇子都已經大婚,听說皇子妃身孕都有了,皇上卻依然不提立儲的事,那意思就再明顯不過了,有人不解對此頗有微詞,可是大部分人還是能想得到的,大皇子為人太敦厚、資質平庸,實在不是為君者該有的風姿,若是這天下天齊獨大也好,可偏偏周圍諸多小國林立,如今是奉天齊為尊,可是幾年、十幾年以後呢?沒有發展進步就是後退,就會被周圍的小國覬覦,到時候有這般的為君者絕對不會是天齊之福。
不過,說大皇子完全被拋棄了吧,好像也不是,大皇子妃可不是一般的名門貴族,是當朝鄭太保的長女,那樣的身份地位無疑是讓人眼紅的,畢竟鄭太保手握御林軍的調控大權,相當京城的安全都交在他手上,而鄭太保膝下無子,只有兩女,怎麼可能不為了女兒籌謀呢?
雷鳴一介武夫,頭腦簡單,可三爺卻沒有辦法把四爺問的那一句話想的簡單,那是在提醒自己呢?只是……真的是他猜想的那樣嗎?祈福台上的一場試探陰謀與他有關?鳳眸用力的閉了閉,心底一片寒氣,最好不是如此,不然……
而走了很遠的朱雀首領江月也忍不住問了主子相類似的話,「爺,您為什麼突然提起大皇子呢?」大皇子那個人實在是……存在感有點低,因為資質平庸,手里沒有什麼實權,即使現在成年大婚後已經搬出皇宮另建府邸居住,可是也只是領了一份閑職,而他本人對此也沒什麼意見和追求,似乎是很淡然,加之他與其他幾位皇子年齡差了好幾歲,沒有在崇文館一起讀過書,那情分都淡一些,所以大家都習慣稱呼這幾位皇子為爺,而對他則都是成為大皇子殿下。
走在前面的四爺齊斐微微一笑,給了個更玄乎的答案。「當然是到了該提起他的時候了才提起。」那人,終于還是按捺不住了吧?他本來還不想這麼快的,只是……那人不該對穆青下手!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她墜落懸崖的那一刻,他的心竟然一剎那窒息,那般的疼,疼到這一生,他都不敢再嘗試。所以,他不要別人再有機會傷害她。
……
九爺心里惦記著某女,一路用了踏雲步,回到青蓮院的時候,急沖沖的就先奔到書房,習慣性的看向那張軟榻,她總是喜歡半躺在那里看書,慵懶而恬靜,而他則喜歡和她擠在一起,選一本都喜愛的書一起讀,把她的嬌軟身子攬在胸前,稍稍低頭,便是她醉人的眉眼,看書是其次,偶爾偷香竊玉才最是**。而她總是會羞惱的嗔他,她永遠不知道她那嗔視自己的眼神表情是如何的動人,他著實愛極了那般的感覺。
可是書房里沒有,軟榻上空空如也,往日里兩人一起蓋得那床天藍色錦被疊的整整齊齊,他眉頭一皺,又快速的進了里間的寢室,難道他家小青青這麼熱情主動的去大床上睡了?
誰知,也沒有,雕花大床上依舊空蕩蕩一片,看的他的心也空蕩蕩的一片,開始慌亂起來,滿屋子的找她,這幾日
就像彼此的影子一樣,從未離開過,即使在外面裝的再形同陌路,可是他的眼神也不會離開她太遠,可今日去了宮里一趟,好幾個時辰不見,那思念狂猛而濃烈,幾欲將他淹沒,可是,一回來卻看不到她,頓時他六神無主的像是丟了魂一樣,一間一間屋子的轉,連最基本的常識都忘了,看的外面的李逵莫名其妙,爺這是一回來在溜腿嗎?
唉……你說你咋就不知道問問呢?喊一嗓子也好啊,還是另一個青龍衛看著這樣沒頭蒼蠅一般亂撞的九爺,忽然猜出來了幾分,九爺不會是在找穆公子吧?
「九爺,您是不是在找……?」
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被惶恐不安的九爺一下子用力抓住了胳膊,嚇了他一大跳,那力道更嚇人,他胳膊感覺要斷了,「青青呢?青青去哪兒了?是不是她有什麼危險?說,她到底是去哪兒了?她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爺要了你們的命。」
那悲催的青龍衛直接被這般恐怖凌亂的九爺嚇傻了,顫抖抖的指著廚房,聲音都吐不出來了,還是李逵茫然的回道,「爺,穆公子在小廚房給您準備晚膳呢,做個菜……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還至于要了命?憨直的李逵著實不能理解六神無主的九爺已經智商下降到了什麼樣的地步,所以他很是不解困惑。
呃?已經有點狂亂的九爺猛的頓住,呆呆的怔了半響,才消化完自己听到的那個消息,然後再看到一眾的青龍衛都不解的現身了,都圍著他用那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他,于是,九爺美顏漲紅了,羞惱的瞪視了一圈,惡狠狠道,「都站在這兒干什麼?都很閑嗎?看看青蓮院里,那池塘如今都……亂成什麼樣子?速度去收拾,爺不要看見一片泛黃的葉子。還有……爺今晚要吃新鮮的活魚,不能大也不能小,要正正好好是九斤九兩九錢重,要是抓不到,誤了爺吃,哼……」
哼完了,九爺傲嬌的去小廚房了,步子早已沒有先前那凌亂癲狂的模樣,端的是瀟灑倜儻,翩翩少年郎,可留下的眾人開始表情空白了三秒後,集體癲狂凌亂了。
嗷嗷……九爺,不帶您這麼打擊報復的,就算您剛剛神志不清了,屬下們可沒有笑話您啊,您怎麼能……如此喪心病狂呢?九斤九兩還再九錢?嗚嗚……知道您排行九,可是也不能一下子整出三個九來啊?這大冷的天,要模多久的魚才能抓到您要的那麼精準的分量?
苦逼悲催的青龍衛決定,以後再見九爺抓狂,他們也要忍住不現身了,怎麼就忘了九爺那愛面子的傲嬌性子了呢?嗚嗚……都怪穆公子平時把九爺收拾的太老實了,都讓一眾人松懈了,忘了九爺原本那難伺候的性子了,才會犯了這等錯。果然……做人還是不要太有奢望才好,九爺永遠是那個九爺,只有在穆公子面前,那什麼傲嬌面子的才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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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木禾最近去學習考試了,這幾天字數會少一點,大約四天的時間,就可以恢復,爭取還是像前幾天那樣接近萬更哈,這幾日,就請多體諒一下啦,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