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 第九十九章 突然而至的拜帖

作者 ︰ 暗夜殤

話說得非常明確,意在指那東西有毒,那兩人仔細看過自己的右手虎口處,果然有一米粒大小的紅點,頓時驚慌失措不知所以。

「你下毒!」那二人滿臉驚恐地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翼王,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證據竟是這般明顯。

「並非是劇毒,只是為了防患于未然。」紅明接著解釋,「只要沒踫過東西,單單模了箱子是不會有事的。」

潛在含意是說,踫了那東西就會有事,不是劇毒那也同樣會致命。

「不,不,我不想死,解藥呢,給我解藥!」一人情急之下直撲汐朝而去,被紅明一腳踹倒在地,疼得嗷嗷直叫爬不起來。

「好卑鄙的手段。」另一人咬牙切齒道,看翼王的眼神像是啜了毒的利刃。

「本官不曾動用私刑,不曾言語威逼,更不會問你二人東西的下落。」汐朝饒有興味地欣賞兩人驚懼慌亂無錯的神情。

翼王的話好似包裹著蜜糖的毒藥,見血封喉,只這一句當下擊碎了兩人的理智,臉上盡顯瘋狂之色。

「你不能殺我們,我們的主子不會放過你的。」兩人對翼王不滿由來已久,他們不會听憑一個丫頭片子差遣。本是想給翼王一個教訓,最好能讓翼王獲罪卷鋪蓋走人,哪里料到自己會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現在性命攸關,生死一線哪還有理智可言,抬出背後的靠山,迫使翼王有所顧忌,不敢動他們一根手指頭,還要打破牙和血吞放了他們,大發慈悲的不追究翼王對他們下手一事。

「哦,你們的主子能拿本官如何?」她深深一國親王,除了自己的父皇以外誰能動得了自己一根汗毛,汐朝到想听听兩人還能倒出什麼來。

「我們的主子是大皇子。」疼過勁的男子厲聲叫道︰「快給我們解藥。否則讓你死無全尸!」

「好大的口氣。」汐朝眸光一寒,竟然是大皇子的人,真是湊巧了。

在一旁默不吭聲的安一凡也被兩人的話驚到了,如果兩人所言屬實。牽扯上一國皇子,這事就沒那麼簡單了。

安一凡看向翼王,想要知道翼王打算做何處置。

「紅明,拿本王的拜帖走一趟大皇子府。」汐朝沉聲吩咐,「請大皇子務必走一趟工部。」

「是。」紅明得令急忙去辦。

「大人,這……」安一凡擔心事情萬一鬧大,牽扯之人又是身份尊貴的皇子,怕是一時難以善了。

「本官等著大皇子親臨,做個對證。」汐朝不懼任何人,哪怕事實真相相差十萬八千里。也得按照她的規矩來。

那兩人也不在叫嚷,等著大皇子的到來,他們到要瞧瞧翼王有多大的能耐,敢跟大皇子叫板,說得好听點是翼王。難听點不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片子,真以為自己是皇親國戚,想得美。

沐昭在小元氏房里看書,听到小廝一路氣喘的進了門,「殿下,外面有人請。」說著將拜帖呈上。

沐昭納悶有誰在這個時候找自己,打開帖子一瞧。呵,翼王,真是稀客呀。

翼王相邀地點還是在工部,這就有點小問題,看來是沖著公事來的,沒听說有牽扯到自己頭上的事件。

沐昭一連回憶近些日子以來發生過的事情。沒覺得遺漏掉什麼,那這封突然而至的拜帖打哪來的。

「殿下,翼王的婢女還在外面等著呢。」小廝小心觀察大皇子的神色,出聲提醒。

「是嗎?」看來此行必要走一趟工部,沐昭心道。不管如何翼王本人是要見的,希望這次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沐昭換了身皇子服,隨紅明一同來到工部,一進門就看到地上坐著兩個人,沒注意兩人的樣貌,先于翼王打招呼。

「翼王。」沐昭拱手一禮。

「嗯。」汐朝淡淡的瞥了一眼沐昭,並未起身回禮,依然如故端坐于上。

翼王此舉安一凡見之驚出一身的冷汗,眼前這位好歹是位皇子,怎麼連點面子都不給,這樣真的可以嗎?大皇子被削了臉面豈能罷休。

地上的那兩人見到此景目露驚異,這是連大皇子都不放在眼里了,太膽大包天了,「你怎麼能對大皇子無禮!」這個時候為主子出頭定能得到主子的贊許,說不定會有賞賜等著自己。

沐昭對于翼王的態度立時心生不悅,礙于翼王親王的身份又是在工部衙門里,大動干戈不利于自己,只能壓下不悅等翼王說明原由。

听到有人指責翼王無視行為,沐昭好奇地看向開口之人,這一看怎麼有點眼熟,心底頹然生出一抹不安。

「大皇子,可是認得此二人?」汐朝開門見山直入正題。

沐昭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不確定到底認不認識,沒有作答。

「主子,救我們。」那兩人見翼王挑起之前的話頭,頓時想起自己中的毒,連聲求大皇子救命。

「下官被誣陷,又被無故下毒,求主子救救下官。」兩人像似找到了倚仗說話更加肆無忌憚。

「尚書大人無憑無據就抓下官認罪,還對下官下毒意圖逼供,栽贓陷害下官不實之罪,懇請主子明察秋毫,為下官做主。」兩人一唱一和地顛倒是非黑白,將矛頭全部指向翼王。

安一凡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倒打一耙指鹿為馬,死的都能說成活的,今天真是開了眼見識到什麼才叫巧舌如簧。

沐昭听得是一腦袋漿糊,這都什麼跟什麼,又是逼供又是中毒的,抬眼去看翼王,等著翼王解釋。

「大皇子殿下,事情是這樣的。」紅明簡單明了的道出事情的起因經過以及結果。

沐昭听後不妙的預感儼然變成了現實,視線轉向地上的兩名毫無儀態的官員,諂媚巴結的神情躍然臉上,自己的心撲通一下墜入深淵,眼神瞬間轉冷。

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端看翼王做何處置,往小里說就是挾憤私盜之罪,頂多認個錯官降一級。再將偷了的東西還回來這事就算完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前也有此類事情發生,一般都會在內部解決。不會鬧到刑部,這其中畢竟掛著個監管不利的罪責,鬧到刑部不光犯事者要受到懲治,連同犯事者的上官都會連帶獲罪,再被喜歡挑事的言官參上一本,仕途就不要在想了。所以一般上官發現此類事件都會遮遮掩掩地揭過去,不管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只要不捅破這層窗戶紙,就不會有事。這已是公開的秘密,也是官場小規則。大家都懂的。

往大里說,偷盜的是兵器,兵部第一個跳出來一準饒不了你,兵器是將士們的生命,兵器丟失的罪責依照刑律是要處以極刑。可見兵器的重要之處,這件事要想瞞下很不現實,不論是不是為報私怨,是不是有這檔子事,就算沒有人證和物證,只要上官咬死了偷的是兵器,就算是無中生有也沒地申冤去。鬧到刑部根本就不用皇上聖裁,刑部頭一個就定一個私盜兵器的罪名,那你就離死不遠了,至于上官怎麼處置那就要看丟失的兵器能否找回來,將功折罪,留你一條命。官職就不要想了,直接就能回家去。

沐昭現在頭疼的不是這些,他頭疼的是自己也被兩個蠢貨拖下水,身為皇子縱容下官的罪名跑不了,更甚者一頂私盜兵器的帽子就要扣到自己的頭上。皇子盜取兵器,參你個意圖不軌,你就是渾身上下長滿了嘴也說不清,更會遭到上位者的猜忌,到最後即便不是你授意也會變成真的。

沐昭真要吐血三升,自己怎麼偏偏遇上這麼倒霉的事,沒能輕閑上兩日,又整出這麼個亂子,要如何收場才是。

「翼王,你看這件事……」沐昭略一思忖決定先探一探翼王的口風,能善了最好,如果不能他必須將自己摘干淨。

「公事公辦。」汐朝無視沐昭眼神中的暗示,想玩花樣哪那麼容易,誰叫那兩人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往牆上撞。

「無憑無據不能做數。」那兩人又故態復萌,一口咬定不是自己所為。

沐昭簡直想一刀宰了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把那張臭嘴閉嚴實了,再說下去就是不打自招。

那兩人似是覺察到大皇子的眼神不對,知趣的閉上了嘴,屋里總算清靜了。

沐昭深呼口氣看向翼王,半真半假的開口︰「這兩人本皇子沒見過,不過既然自稱是本皇子的奴才,本皇子自不會推諉不認,只不知翼王要如何處置?」沐昭再一次用言語暗示,有話好商量,盡量私底下解決,有什麼條件都好說。

「身為官員監守自盜。」汐朝視線一轉漫不經心開口,「挾私報復目無法紀,巧舌如簧不知悔改。」

翼王每說一項罪沐昭的心往下一沉,臉色再沒來之前時輕松。

那兩人被大皇子冷眼一掃,剛要爭辯的話卡在喉嚨里吐不出來。

「私盜兵器罪加一等。」汐朝悠悠的聲音透著冷澈骨髓的冰寒。

「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汐朝勾起唇角,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顯現,「本王說的可對,大皇子殿下。」加重了殿下二字,給人一種戲謔的玩味。

沐昭乍听之下,臉色驟然一變,看向翼王的眼神中滿是陰冷,咬牙切齒道︰「翼王想說什麼還請明示?」

「兵器在手,擁兵自重這個詞想必大皇子略有耳聞。」汐朝就是要折騰大皇子,誰讓他看自己的眼神那麼不善。

翼王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詞如重錘般敲擊著沐昭脆弱的心髒,更是戳中他最不願去想的痛處,血淋淋地展現在眼前。

沐昭開始改變之前對翼王的評價,見識到什麼才是鐵齒鋼牙,僅憑幾個字就能將他擊得潰不成軍,勇氣可佳。

安一凡在一旁听著兩人的對話,心都快竄到嗓子眼了,翼王這是在激怒大皇子,挑戰大皇子的底線,一旦坐實了罪名,大皇子難辭其咎,好毒的手段,難怪大皇子變了臉色,他現在真的非常佩服翼王的鎮定,被大皇子吃人的目光盯著,還能露出笑容,實乃猛人一個,再次提升自己對翼王的觀感。

沐昭恨得不行,到現在依舊不明翼王的目的所在,翼王根本就是油鹽不進,怎麼暗示都沒有任何效果,自己真要被兩個蠢貨給坑死了。

之前還在失口狡辯的兩人,听了翼王的話嚇得魂不附體,他們兩人當初就沒想過事情會這麼嚴重,就是想給翼王找些麻煩,沒曾想會牽扯上大皇子,按翼王的話,極有可能大皇子也要吃掛落,他們這不是害了大皇子,早知道就不嘴快,真應了那句禍從口出。這可怎麼收場,一想到壓在身上的罪名,兩人抬不起頭來更不敢去看大皇子的臉。

意識到已然闖下大禍,後果相當的嚴重,沒有人能夠為他們說話,木已成舟米已成炊,是生是死要看翼王如何定論,最壞的結果就是一刀下去碗大的疤,再沒有別的可能,現在後悔顯然來不及。

汐朝一直不言明目的,一是看大皇子實在不順眼得很,二是底下兩個犯事的蠢貨吵得自己頭疼,給些教訓是必要的。

「翼王是在威脅本皇子。」沐昭實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翼王,至于死抓著不放。

「大皇子敏感多疑,本王怎會威脅大皇子。」汐朝就是威脅了,也不會當著正主承認,傻子才做。

沐昭心底的火氣蹭蹭往外冒,盯著翼王直想將人瞪出個窟窿,太可氣了。

「翼王這是要與本皇子耍嘴皮子?」是不是太閑得慌,沐昭心急如焚哪有心思與翼王扯閑篇。

汐朝就是閑得無聊,誰讓兩個不長眼的攪了自己的清靜,可勁的亂蹦真以為自己放任不管,任由別人在自己的地盤上興風作浪。

嚇唬還在其次,惹得自己不順心了,別人也休想好過,汐朝一直堅持自己的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這一條準則,要麼說自作孽不可活呢。

閉實了口的兩人乖乖的連的聲響都不敢弄出一點,生怕大皇子與翼王的炮口會對準自己,盡量縮減自己的存在感。

「明人不說暗話,翼王不要再與本皇子繞圈子。」沐昭實在是招架不住翼王的伶牙俐齒。

「攤開來說,你我好商量。」沐昭嚴肅的看向翼王,「有什麼條件盡管提。」暗示不成只能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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