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菲爾吸收了沙利葉給他的光球,睜開眼楮的時候眼里又多了一抹亮光。
他身後緩緩展開了一對翅膀,翅膀下面又伸出一對翅膀,下面繼續長出一對翅膀,一共六翼!
六對翅膀不長,只有一米左右。不像沙利葉或者梅丹佐的翅膀,路西菲爾的翅膀不是雪白的,金色和銀色的光芒交叉相互纏繞。
一米陽光照耀在毛茸茸的翅膀上,隱隱露出星光斑駁的光澤,反射出無數彩虹的光暈,照亮了他的雙眼。烏黑的大眼楮已經變成了湛藍色,一雙瞳孔里仿佛撒滿了大大小小晶瑩閃亮的鑽石。黑色的發絲漸漸透出璀璨的金色光芒,海藻般垂到肩上。看起來少了份稚氣,多了些高貴,渾身都散發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和精致。
「不是吧,小孩你趁我不在去整容了麼。」
伊澤拖著長長的聲音,懶懶地靠在門邊,毫不顧忌地挑眉笑道。
「整容?」
「就是跟以前長得不一樣了啊,不光好看了,還多了點什麼。」
路西菲爾身上的光芒收斂很多,他看向伊澤「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就算你贊美我,也不足以抵銷你的罪責。」
「要不要這麼嚴肅,我只不過去買點需要的東西。」伊澤一點也不怕路西菲爾威脅,這幾天他听的最多的就是「不能饒恕」「得罪了我就要懲戒你」之類的,所以現在完全沒感覺了。小孩就是說,他也多半當笑話听。
「買東西需要這麼久?你不要拿那些借口敷衍我,我可是……總之我分辨的出你說的真假。」路西菲爾小大人一樣審視著伊澤,半晌皺眉道︰「你的翅膀怎麼了?給我看看。」
伊澤慢悠悠地走過去,左半邊的翅膀伸到路西菲爾面前。潔白的翅膀被燒焦了一半,周邊黑乎乎的毛全部被燒掉了,露出皮肉的地方還有血珠滴下,有些已經連白骨都露了出來,貼近了聞,還有一種糊了的味道。
路西菲爾臉色鐵青,眼里交織著強烈的怒火,他聲音低沉,蘊含著無限的殺意「誰干的?」
伊澤輕笑道︰「怎麼,心疼我啊。」
「誰干的?」
看小孩馬上就要爆發,伊澤只好收起玩笑「也沒什麼,不小心而已。」
「不小心?你當我傻嗎?」路西菲爾抓著伊澤的手臂猛然收緊「到底說不說!」
伊澤看了看路西菲爾陰騭的眼神,輕輕垂下眼簾「我只是二翼。」
不是第七天中不算罕見的六翼,也不是隨處可見的四翼,只是區區的二翼而已。
天堂是個講求善與希望的地方,但是力量權利的爭斗從來沒有停止過。只要有單獨意識存在的個體存在,斗爭和以強欺弱到哪里都會出現。
伊澤不會說被什麼天使欺負的,也不必講出原因,他只不過點出自己是個不配停留在第七天的二翼,憑路西菲爾的智商,一定會猜到緣由。
他不會告訴路西菲爾,這個傷他能躲過去,或者也能治好。只不過通過這幾天的觀察,他已經被很多天使注視著,一旦露出不符合自己的實力,到時會更加麻煩。
況且,感受著與陰沉的目光相反的,小孩撫模自己翅膀的手極其小心翼翼,仿佛生怕下手重了會傷到伊澤。
手像是沒有意識支配一般,抬起來揉揉小孩的發絲。看著小孩愣住的表情,伊澤愉悅地笑道︰「我沒事,真的。」
眨了眨眼楮,路西菲爾才反應過來,他一把推開伊澤的手,哼道︰「切,我沒關心你。」
「嘶……疼……」
「怎麼了?我踫到了?」
伊澤捂著翅膀的手一下松開,嘴角揚起更深的弧度︰「這次也不是關心我麼?」
路西菲爾甩開伊澤的手,扭頭爬到流水石上。短短的腿爬了半天也沒有踩住石頭,差點跌倒地面上。在他第三次嘗試失敗要踢碎石頭時,一下被人從身後抱住「小蘿卜頭大,還知道跟我鬧別扭了。」
雙手抱著小孩柔軟的身體,從他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牛女乃味,甜滋滋的。伊澤滿足的吸了一口,才笑眯眯說︰「你怎麼那麼可愛。」
路西菲爾跟炸了毛的貓一樣,在伊澤懷里張牙舞爪「放開!否則我饒不了你!」
伊澤抱著他放在雲石床上「乖乖等我。」
「喂!」
伊澤回過頭,正好看見路西菲爾的目光落在自己受傷的翅膀上,欲言又止。
「沒關系,我一會就回來。」
這次伊澤果然沒有騙路西菲爾,沒過多久時間,他端著托盤回到房間。
小孩看著托盤上八個裝著乳白色液體的杯子,皺眉說「我不喝牛女乃。」
「這個不是你想像中的牛女乃,嘗嘗味道怎麼樣,如果不喜歡以後我不會讓他們勸你喝牛女乃了。」伊澤拿起盛有五分之一牛女乃的玻璃杯,把一個小碗里剔透的枚紅色汁液倒進去攪勻,遞給路西菲爾「嘗嘗看。」
小孩撇撇嘴,不過還是接過杯子,勉強抿了一口。
「怎麼樣?」
吞下嘴里的牛女乃,小孩難以置信地看著伊澤,又看看手里的牛女乃,一口氣喝光了杯子里剩下的。「這是什麼?」
「好喝吧,我沒有騙你吧。」
嘴里依然留有濃郁的草莓香味,小孩假裝不在意「還行,不是很難喝。」一邊說著,眼楮卻看向了其余的被子。
伊澤笑笑,沒有說穿他。他端起第二杯牛女乃,這次倒了鵝黃色的汁液「這個也會很好喝。」
「還行吧。」小孩看向牛女乃杯的目光越來越亮,每次喝的味道都不一樣,但是味道卻越來越好。他不禁有些期待那些杯子里都裝了什麼味道的牛女乃,這種嘗試對他來說很新奇。
伊澤一杯杯調好後遞給小孩,看著小孩喝完滿足的眯起眼楮,說「怎麼樣,以後不會討厭喝牛女乃了吧。」
「你怎麼弄的?」
「就是水果汁加牛女乃,這樣可以調出不同的味道,又可以讓你繼續喝牛女乃。」伊澤看著小孩嘴上一圈牛女乃印,笑道「這樣就可以天天喝牛女乃了。」
小孩扭過頭去,硬聲說「關你什麼事,我不喝牛女乃也沒什麼。」
「真的麼?我怎麼覺得牛女乃對你很重要呢?如果不是這樣,那個四翼也不會每天都堅持不懈地端給你,勸你喝下去了。」
「愚蠢!我怎麼可能需要這種膩了吧唧的東西!」
看著小孩假裝不在乎的模樣,伊澤笑笑也懶得拆穿。他走到雲石床邊,準備端起托盤,卻被小孩拉住。
「嗯?」
路西菲爾拉過伊澤受傷的翅膀,幫他包扎起來。他不是光系治愈天使,又在重創休養中沒有恢復以前的水平,只能先幫伊澤簡單傷口。
伊澤揚起唇角「謝謝。」
小孩不以為然地看了看伊澤,他只不過擔心這人受傷後,就不能喝那麼好喝的果女乃而已。
才不是關心他!
作者有話要說︰只能寫這麼多了,天氣太熱靜不下心寫……明天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