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惡揚善雖說只能體現個人的道德觀,但在位面空間里,逮捕一個盜賊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一般的小偷小盜,系統自帶的防御功能就可以將其制伏,而能夠功破系統防御且各位面流竄作案的都是一些頂級商人,攻克你的系統還是其次,尤為可怕的是有些大盜既要謀財又要害命,不少等級低的商人就是這樣莫名其妙地死去。所以當米勒在得知胤礽也曾因大盜尼卡而吃虧時,不得不替胤礽感到慶幸。
胤礽同樣也是唏噓不已,這才想起自己之前因無故爽約就听梅琳說過要去聯盟報人口失蹤,當時還以為那只是一句玩笑話,現在回想起來不由得一陣後怕,以前總以為這樣一個獨立的空間比起現實來說可謂是再安全不過的所在,不曾想這個世界也同樣處處暗藏殺機。
「那麼,你的欠債還清了嗎?」因听說胤礽吃過尼卡的虧,米勒不免關心則個。
胤礽回道︰「已經還清了。」想了想又問,「聯盟會如何處置尼卡,殺了他嗎?」他覺得,要想一勞永逸,只有斬草除根,否則這種危險人物遲早還是會出來禍害人。
米勒搖了搖頭,「聯盟沒有生殺權。不過,將等級清零並終生囚禁于聯盟博物館對于那些人來說卻是比死還難過。」
胤礽想想也是,這就好比人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的道理一樣,死也許還是解月兌,碌碌無為地活著也許才是最大的懲罰。
閑說了這麼多後,胤礽才發現米勒似乎變得與以前有些不一樣了,究竟是哪里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與前時所見那個風一樣的少年略有不同。便猜測道︰「你現在大概已經不需要其他位面的元素了!」
米勒也不急著回答胤礽,反而向他推銷起了自己位面的商品,「我最近新培育了一些果子,有沒興趣去瞧瞧。」他覺得說已不能體現他想表達的物品,最直觀的還是親眼所見,這便在胤礽點頭的時候帶上他以閃電一般的速度去到了他自己的空間。
待雙腳站定後,胤礽發現自己到了一片風景怡人的莊園,類似于尹榮的機器人正有序地在園子里采摘成熟的鮮果,見米勒到來,就將新摘的一籃子色澤豐富的果實送了過來。
「這些果子是我經過多次實驗後最新培育的成果,試試看。」說著自己率先拿起一個紅艷欲滴的類似隻果的果子咬了一口。
清脆的聲音就連一旁的胤礽也能听到,這又將目光投回到籃子里,挑了個看起來可口的橙色果子吃了起來。清甜多汁的果肉是胤礽以前從未吃過,哪怕是進貢的水果也沒有這種滋味兒,尤為重要的是單看色澤與形態就讓人忍不住想吃。
見胤礽喜歡,米勒便送了一籃子給他嘗鮮,因為位面交易規則中明確規定位面商人不得私相授受,這也是杜絕盜竊的方法之一,所以米勒只象征性地收了胤礽一聯盟幣作為交易額。
在嘗過果實後,米勒又帶著胤礽參觀了他的果園,有樹長的,有藤長的,也有苗長的,外形上倒是一些常見的果實,只是色澤都相對明艷,而且才走近就可聞到一股子淡淡的果香,不用嘗也知道何其可口。
臨別前米勒希望胤礽可以再賣些原始位面的水給自己,胤礽看了看一籃子的果實欣然答應,他多少猜到了米勒之所以要其他位面的各種元素,反正也是舉手之勞,便也決定只象征性地收他一聯盟幣就是。
回去後胤礽就被匆匆而來的宮人喚走,道是皇上在南苑設宴,邀請各宮主子同往,胤礽這才想起來今日是二十九,他也沒來得及準備什麼,換上一身嶄新的宮裝便就出門了,至于米勒送的那一籃子果子就被隨意擱在了案角上。
因為康熙要在大年三十那日召見各地使節,所以早早的就安排了大年二十九這日在南苑設宴,也算是皇室成員間提前吃團圓飯了。
胤礽趕到南苑的時候人已到的差不多,只除了上座還空著三個位置,胤礽悄悄地繞外圍走到阿哥們落座的地方,還未坐下就感覺到被人盯著瞧,轉目看去,發現對面嬪妃們座列的地方惠嬪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一旁的德嬪適時轉移開視線,顯然剛才也是朝著自己的方向看。又因為皇上還未到場,胤礽倒也沒有什麼好心虛的,這便一撩袍邊坐了下去。
不一會兒,皇後就差人過來將胤礽召到了前頭,端看了幾眼後才緩緩道︰「太子素來謹禮守時,今兒這事可不許再有下遭。」聲色雖遲緩,字里卻也透著威嚴。說完左右環視一圈,面上帶著得宜的微笑,教旁個窺不透她此刻的心意。
胤礽自知有錯,也不敢多辯,正準備回到原處就座卻被皇後留了下來,又在皇後示意下宮人新設了案座緊挨一旁,雖只是個坐次,卻不是誰都能夠的。
等到暮色蒼茫時,康熙才與太後姍姍來遲,太皇太後則如大多數人所料想的那樣並未出席此宴,等到二人坐定,筵席才算是開始了。
也許是因為平定三藩之事已近告捷,所以今晚的康熙皇帝心情格外的好,這便多吃了幾杯酒,導致才剛開戲已感微醺,這便撇下眾人先行回宮。
康熙一離開,南苑的氣氛頓顯熱絡,那些個孝敬太後的,巴結皇後的都趁著這個機會爭相表現。
某貴人說︰「听聞皇後娘娘喜茶,這是我阿瑪特意托人從福建帶來的正山小種,自是比不得宮里的,望娘娘莫要嫌棄才是。」
某某嬪說︰「過了年便是太後娘娘的壽辰,嬪妾這兒有塊未經雕琢的河田籽玉,原是想雕琢好了再獻給太後娘娘,只是不知該雕些什麼才合您的心意,還請娘娘示下。」
于是送東西討好的不見得就能受到青睞,而冷眼旁觀的也未必就會遭到不待,其中惠、榮、德三嬪就沒送什麼浮夸的禮物,只親手做了些糕點,或是一副繡作,一盆君子蘭,總之是禮輕意到,送的自在,收的也舒心。
直到宴過一半,胤礽才看到他的四弟,這也是他重生後第一次見到胤禛。回想當初,自己總在想如果老天能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一定會把胤禛掐死在萌芽狀態,可真看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下不去手,因為他在四阿哥身上看到了某個小肉球的影子,不說掐死他,看著他那肉乎乎的樣子自己竟然還會有一股想笑的沖動。
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尤其在四阿哥看向他的時候還展露出一副天真無邪的笑臉,胤礽只覺頭皮一陣發麻,一刻也不想再看到他,正欲借故離去的時候還是被四阿哥給纏上了。
對于被抱大腿,胤礽真的很想揣上一腳來解氣,何況對象還是四阿哥,只不過他的不憤在對上四阿哥那張包子臉的時候就徹底泄氣了,滿腦子瞬間就被石蕙寧那個小包子給佔據。胤礽讓自己沉下臉來,肅然俯視著四阿哥,陰惻惻道︰「撒手。」
四阿哥才滿周歲,又是個以正常方式生長發育的孩子,別說說話,就是走路也還顛顛的,听不懂胤礽的話再正常不過,這便緊了緊箍住的小手,喃喃地用單音叫著︰「哥哥。」
胤礽一狠心,就扯下了四阿哥的小手,然後也不管他是否跌倒,只顧拾階而下。沒走出幾步,胤礽就停下了腳,一回身就瞧見四阿哥伸著他的小短腿企圖也下階來,這個時候胤礽只稍一狠心走掉,那麼之後可能發生什麼事也懶不到他頭上,只是身不由已,盡管他是這樣想的,腳卻怎麼也邁不動似的,何況夜一直在提示︰「他滾下去的可能性為九成九。」
見胤礽停下,四阿哥開心地把腳踏了下來,因為不夠高,一個踉蹌就跌了下來,胤礽本能地沖回上去,雖然抱住了四阿哥,卻也因沖力被撞著一齊滾下階去。
待女乃媽聞訊趕來的時候,胤礽與四阿哥早已滾到階底,階梯雖不長,好在這會子是冬季,衣著厚實,倒也沒受太重的傷,又因在胤礽的保護下,四阿哥可謂是毫發未傷,只受了驚嚇啼哭不止而將宴中眾人都引了過來。
胤礽感覺頭昏眼花的時候,腦中傳來了夜的聲音,「輕微腦震蕩,臉上多處刮蹭,左手肘月兌臼……綜合分析無生命危險。」
哪怕是在意識里,胤礽也略顯虛弱,「這都是拜你所賜。」
夜卻一點也不慚愧,「經過評估,你弟弟若是失足跌下來必是重傷,你應該感到高興救了他。」對于胤礽在對待兄弟這方面,夜有著深深的不解,這也導致了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想要施以幫助。
「這件事你要負全責。」胤礽動了動左手,發現肘關節以下如夜所說那樣綿軟無力,真月兌臼了。
夜也不推月兌,「這事因果全由你,即便我不提示你也會去救他,但如果你非要我負責,我可以幫你買藥,用你的聯盟幣。」
胤礽嘎然一噎,覺得真沒必要再在這個問題上爭論不休,這便閉上眼任由人把自己抬回宮去。
四阿哥雖然無恙,但當時的情況並沒有第三個人看到,所以大家一致猜測是四阿哥年幼無知遇了險被太子救下,在指責女乃媽的同時也是在無聲地責怪德嬪生的兒子害了太子,皇後嘴上雖不說什麼,心底里也是有懣懟的,這便將失職的女乃媽重責五十大板。
待將所有人都遣去,皇後才對太子語重心長道︰「太子心慈仁厚固然好,但作為大清的儲君,本宮希望太子以後在做任何事之前把江山社稷放在首位,皇上不會只有你們幾個皇子。」
誠如每個做母親的都望子成龍一樣,胤礽自然明白皇後的用心,「今日之事實屬意外,兒臣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皇後容色稍緩,「待來年開春,太子只管往上書房用心讀書才是,其他事情大可不必理會。」
胤礽唯唯應承,因時候不早,皇後只再交代幾句好生將養的話便準備打道回宮,臨行前被擱在案角的一籃子鮮果吸引住了眼球,待宮人提進前一看,頓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