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唐如詩這麼一說。唐如歌都愣了，真不知道這丫頭是什麼時候听孔嬤嬤說的自己會裁制肚兜的，這玩意兒她是踫都沒有踫過的。
「我…」如歌想解釋。
「二姐姐，既然你的手藝這麼好，不如你就抽空給小佷子做兩個吧，反正做這個也不費事。」
唐如詩這麼一而再的說，攪得唐如歌自己都快以為自己真的會了。
其實若是說刺繡什麼的還好，她確實不在話下，怎麼弄弄也不至于太難看，是這做肚兜，她是真的沒有嘗試過呀。
一旁的大少女乃女乃都信以為真了，期許的看著唐如歌，和顏悅色地又問了一遍，「二妹真的會嗎？」
「當然會了，二姐姐這麼聰明，什麼都會。」
唐如詩什麼時候竟也能這麼夸贊自己，而且听著她的語氣好像都是由衷說的似的，難道今兒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嗎！
是唐如歌為什麼覺得越听越怪異呢，這也忒奇怪了吧。
不過，現在騎虎難下倒是真的。
被她這麼一夸大，若是自己還推月兌。就好像是明明會卻不願意做似的，無奈之下，唐如歌只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是會那麼一點兒，不過，做得不好。」
大少女乃女乃听此難掩笑意，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又追著說道，「不知道二妹妹听沒听說過坊間的傳聞，若是未出世的孩子能得到身邊最有福氣的幾位長輩給他做的貼身肚兜，那這孩子的福氣也會被肚兜兜住，一輩子都用不完的，所以…」
唐如歌听明白了，這會兒做肚兜的事真的跑不了了，顯然自己已經被嫂子認為是這幾個有福氣的長輩之一了。
「…所以，若是不麻煩的話，能不能由二妹妹你裁制兩個肚兜送給你佷子或佷女呢，在這府里，二妹妹的福氣絕對是數得著的。」
話都到這份上了，還能說不行嗎，唐如歌只得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好，若是嫂子不嫌棄，我做幾個又何妨，小孩子的東西不費事的，我盡快做好了給你送過去就是了。」
唐如詩見唐如歌答應了，就又插嘴道，「二姐姐別忘了在肚兜上繡幾個好看的花樣子，這樣等以後孩子出世了，穿起來才好看呀。」
唐如歌笑著點了點頭沒說話，她在心中悄悄嘀咕，今兒五妹話真多。
「那就謝謝二妹妹了。」
大少女乃女乃臉上的笑容是真真切切的，唐如歌看到之後。突然決定這回一定要好好的露兩手才行，至少這肚兜上的花樣子，她肯定會下功夫好好的繡的。
大家討論完關于肚兜的事，制衣坊的婆子就由惠貞領著從主屋來了花廳。
那人看著差不多有四十歲上下，打扮得倒是頗為講究，一見了花廳里的主子就挨個福身行禮，嘴里好听的話就沒斷過，半天才入了正題。
「各位主子，不如您幾位先挑了各自中意的布料，等挑好了之後，老奴再給您量尺寸。」
大少女乃女乃如今是花廳里最年長的，她環顧四周現三小姐還沒來，便有些猶豫了。
「三小姐還沒過來，怕是有事耽誤了，咱們先挑終歸不好，不如先量尺寸，順便也等等她。」
大少女乃女乃說這話的時候大半是對著唐如歌說的，雖然別人不點明，但是大家也都心里清楚，今兒裁制新衣都是托了二小姐的福，若不是她要跟著老夫人進宮去，也就不會有今兒這一攤子了，所以首先還得征求了她的意見才行。
沒想到唐如歌極爽快的附和，「對，三妹妹還沒來，咱們就先量尺寸吧。」
她又對著站在門邊上的惠貞客氣的說道，「惠貞姐姐，不知道三妹妹是因為什麼事到現在還沒有來，我看不如你遣個小丫頭再去請她一次吧。」
惠貞趕忙應下，立刻找了人去了承坤齋。
制衣坊的婆子從大少女乃女乃開始挨個給唐家的小主子們量了尺寸，唐如歌心細，還吩咐了她把大嫂的衣裳要做得略微寬松一些，省得過兩天真入了秋。她的肚子大了，如果太體的話，只怕要穿不上了。
等所有的人都量好了尺寸，又靜坐了一會兒，唐如茵這才姍姍來遲。
除了跟大少女乃女乃微微福了福，其余的人都沒入了她的眼，她連解釋一下都沒有，一**就坐在了交椅上。
就好像誰惹了她似的。
大少女乃女乃覺得花廳的氣氛有些小尷尬，便趕緊站出來圓場，「三妹，我們都量完尺寸了，就差你了，快起來讓人給你量量吧。」
唐如茵還是不說話，抿了抿嘴看向了制衣坊的婆子。
那婆子似乎也感覺到了眼前這位小主子不是善茬，心當下就繃緊了，陪笑著走了上去，「小姐請。」
唐如茵緩緩地站了起來，雙臂打開，那婆子趕緊上前去用軟尺量了幾下。
不知是真心，還是故意的，她還一邊忙活著一邊稱贊了唐如茵的裙擺，說那上面繡的山茶花顏色搭配得極好。
大家順著婆子所指，都看向了唐如茵的裙擺，唐如歌當下才又想起了一個人，這麼久怎麼把她給忘了，不知道翠娘最近過得好啊。
唐如茵現如今回來了，不知道她還信不信翠娘這個狗頭軍師呢。
婆子收起軟尺，將唐如茵的尺寸記在了本子上，然後才說道，「好了，都量好了，還請幾位主子們挑選布料吧。」
大少女乃女乃又看向唐如歌，「要不還是妹妹先挑吧，等你挑好了，我們再挑。」
不管是按從大到小，還是從小到大，都輪不到唐如歌先挑。所以就算是大少女乃女乃這麼說，唐如歌也肯定不會這麼做。
是還沒等她表態，唐如茵卻豁得從交椅上站了起來，冷冷的瞥了一眼大嫂子和唐如歌，然後對唐如詩大聲說道，「五妹，大嫂不是你的親嫂子嗎，怎麼心竟偏成了這樣，我還以為今兒得你先挑呢。」
這一本正經的話听著一點兒也不像開玩笑，讓大少女乃女乃最先覺得難堪了，她原本就不怎麼擅長應對，這下讓唐如茵直接說到了臉上，那就更覺得不知所措了。
她看了看大家，然後只能咧著嘴干笑了兩聲。
唐如詩其實也有點兒看不慣嫂子那麼禮讓二姐，于是沒有說話，只是眨巴著眼楮看著。
于是，唐如歌無奈之下只能站了出來，替嫂子解圍，「三妹，大嫂不過是說著玩的，你看你怎麼還當真了，今兒咱們挑選布料是按照從小到大的順序，自然是五妹妹先挑。」
反正無論從哪頭開始，唐如茵都是中間的那個，想必只要自己不在她的前面，這丫頭就不會有意見了吧。
唐如歌從頭至尾都是和和氣氣的，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一直在笑，果然，唐如茵撇了撇嘴坐下了，看來是同意了。
唐如詩也沒謙讓什麼。起身就站在八仙桌前，指了一匹緋紅色的雲錦，唐如雅選的是杏色織排錦，唐如茵是桃紅色的蜀錦。
輪到唐如歌和大少女乃女乃的時候，顏色鮮亮的已經沒有多少了。
唐如歌看了一圈，指著其中一件青色的布料，回頭詢問道，「嫂子，我替你挑這一件好。」
她見大嫂總穿綠色、碧色和青色的衣衫，想必應該是喜歡這顏色的。
大少女乃女乃沒想到唐如歌到最後了還不忘想著她，既覺得感動，又覺得不好意思，趕忙擺了擺手。
「你先挑，你先挑吧，不用管我，我不像你們姑娘家家，得穿亮色。我懷著孩子也不總出門，什麼樣的都以。」
「那怎麼行，就算是懷了孩子，嫂子也得穿得漂漂亮亮的呀，女為悅己者容，不是還有大哥在嘛。」
一句話逗得大少女乃女乃臉都有些紅了，唐如歌見狀跟婆子說道，「這匹綠的就給大少女乃女乃，我…」
她猶豫了一下，剩下的顏色確實都太素了，不過還是矬子里拔大個，選了淺紫和淡粉的雲錦。
布料選好了，除了唐如歌那件淡粉色的要趕著這兩日做出來，剩下的都是十日的工期，由制衣坊的人做好了，統一拿到府上。
事後，大家並沒有急著散去，都去了唐老夫人那里。
是巧的是，殷成業和殷成普兄弟倆也在這個時候來了。
原來，他們倆也要在聖壽節的時候跟著殷寶源和唐元櫻進宮去，唐老夫人今日是特意喊他倆過來的。
兩撥人踫在一起，打頭的殷成業一看到唐如歌自動就將頭轉了過去，他跟所有的人都打了招呼，唯獨缺少唐如歌。
如歌心中自然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二哥哥無功而返，大表哥肯定已經知道了。
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的小輩，唐老夫人很高興，拉著大家說了許多話，只是每每有唐如歌插話的地方，殷成業也總是回避，而且表情總是不大自在。
這樣的事一次二次也就罷了，是次數多了，難免不被有心的人現點兒什麼。
待到大家從沉香堂離開的時候，唐如茵就故意拉住了唐如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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