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柳河旁,肖林五人正在舉行釣魚大賽,王濤他們在用了肖林的魚餌後,每個人都是接連釣上來了好幾條魚。但是無論他們怎麼比,最後還是肖林釣上來的最多,而釣上來最少的人,毫無疑問就是袁偉業。其實王濤還不如袁偉業釣上來的多,但是誰讓袁偉業要賠給王濤魚那。
「一,二,三,四。怎麼才四條。」袁偉業看著小水桶的四條小魚,欲哭無淚。
「我有十條哦。」王濤故意用言語刺激袁偉業。
「你那里面有四條是我的,你就是個強盜。」袁偉業咬著牙,恨恨的看著王濤。
「一簑一笠一扁舟,一丈絲綸一雨鉤。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獨釣一江秋。」這時候林旭東又釣上來一條魚,樂的他不由自主的吟了一首詩。
「好詩啊!好小伙子啊。」這時候一聲蒼老的聲音傳來。眾人轉臉一看,卻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老人看上去有六十多歲,瘦削的臉上布滿了滄桑,面色黝黑。淡白色的眉毛下,一雙慈善眼楮炯炯有神,老人身穿一身嶄新的青布棉襖棉褲,枯老的手上握著一根用竹子做成的魚竿,另一只手拿著是一個手掌那麼大的盒子。
「嘿嘿,老大爺好,這首詩是清朝的一位詩人寫的,我只是隨口背一下。」林旭東看到這位老人夸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老大爺,您也是來釣魚的嘛?但是您手里拿的這是?」一旁的袁偉業看到老人手里的魚竿與眾不同,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是說這個啊,呵呵,這是老朽用自家的青竹做成的。」老人撫模了一下手里的魚竿,臉上帶著疼愛的神色。
「魚竿還能自己做啊?不都是在網上買的嗎?」袁偉業嘟囔了一句,他的魚竿就是網上淘來的。
「老大爺,來來,你坐我這里吧。我的位置不錯,我都釣上來好幾條了。」林旭東听到袁偉業的話後,一頭暴汗,他急忙朝老人說道。
而老人似乎沒有听到袁偉業的話。他看了看林旭東的位置,又往小河里看了看。模了下胡子呵呵笑著說︰「孩子,你這里的位置可不算多好,只能算是一般。他的位置到還算可以。」老人看到林旭東的位置,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肖林的位置。
「我靠,怪不得肖林釣了那麼多,原來是他的位置好。肖老大,我要和你換位置。」袁偉業听到老人的話,一蹦三尺高。他抄起自己的馬扎就要朝肖林的位置跑去,但是肖林隨即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袁偉業頓時停下了腳步。
「那個,嘿嘿,老大,我和你開玩笑的。我怎麼敢搶你的位置。」袁偉業一邊訕訕笑著,一邊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的這個舉動讓老人的臉上也浮現了笑意,「小伙子,他的位置也只是一般以上,來,我給你指個位置。保證你多釣上來幾條。」
老人的這句話讓肖林微微皺了下眉頭,肖林可是一個資深的釣魚迷。他從小就跟著爺爺在雪村釣魚,懂得很多的釣魚知識,他現在所在的釣魚的位置算是一等的好位置了,但是老人卻說只是一般以上,這讓肖林心里有點不舒服。
老人卻不知道肖林心里的想法,他看了一下小河的水面。又看了下天空的太陽。最後在離林旭東五米遠的位置停了下來。
「小伙子,你就在這個位置吧。」
「好 。」袁偉業高興的應了一聲,走到了老人指的位置。肖林看了下袁偉業的位置,臉上露出了疑惑,他看不出那個位置好在哪里。
而老人卻是隨便找了一個位置。然後他放下手里的馬扎,把那個巴掌大的盒子給打開。從里面拿出一條小蚯蚓,用手指把掐成幾個小段,然後其中的一段由鉤尖從頭部刺入,並不露出鉤尖,其余則從斷面穿入,蚓尾是掛在鉤尖之外。
「紅蟲。」看到老人的魚餌,肖林不由的驚呼了一聲。
「那不是蚯蚓嘛,你怎麼叫紅蟲啊。」徐通不解的朝肖林問了一句。
肖林沒有解釋,他放下手里的魚竿,緊走幾步走到老人的身邊。看著盒子里的一條條小蚯蚓,眼中有著驚喜之色。
「老大爺,您是從哪里買到紅蟲的?」肖林張嘴問道。
「這不是買的,我自己養的,小伙子,你拿幾條吧。」老人一抬手把魚線甩到小河里,然後慈祥的朝肖林笑了笑。
「謝謝老大爺。」肖林聞言驚喜的挑了幾條小蚯蚓,好像捧著寶貝似的走回自己的位置。
「哈哈。」這時候一聲狂笑,卻是袁偉業釣上來一條大魚。
「嘁,走狗屎運了。」王濤嘟囔了一句。
然而沒過五分鐘,袁偉業又釣上來一條。
「這……這……」王濤眼楮都瞪直了。袁偉業這次肯定不是運氣了,想到這王濤一眼通紅的看著正在釣魚的老人。
「老大爺,您也給我指個位置唄。」王濤一臉討好走到老人身邊說道。
「小伙子,釣魚的快樂不是在于你釣上來多少條魚決定的。」老人笑著朝王濤說了一句。
王濤被老人這句話說得雲里霧里的,來釣魚自然是釣的魚越多就越好啊。
這時候,老人在河里的魚漂晃動了幾下,有向下沉的樣子。王濤頓時大叫了一聲︰「快拉線啊,魚咬鉤了。」
老人卻不緊不慢的抬起魚竿,隨著魚線的出來,一條鯉魚被老人拉了上來。
「嘖嘖,老大爺你真是好運氣啊,這條魚怎麼著也得一斤重。」王濤羨慕的說了一句。但是他隨即就發現老人身邊竟然沒有一個盛魚的東西。而後老人的動作更是讓王濤一臉吃驚。只見老人輕輕把魚鉤從魚的嘴里拿出來,老人的魚鉤是沒有倒刺的。然後老人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把剛釣上來的鯉魚往水里一拋,鯉魚在水里歡快的一翻身子,立馬就消失不見了。
「老大爺,你這是……怎麼把魚給放了。」看著消失不見的魚,王濤一臉肉疼的樣子。
「小伙子,你是怎麼處理你釣上來的魚那?」老人反問了王濤一句。
「那還用說,帶回家吃了唄。」王濤想都沒想的張口就說到。
「唉,其實我們釣魚最大的收獲的不是魚的本身,最大的收獲是而是魚咬鉤的那陣好心情,當我們專注的等待魚上鉤那一刻,你將忘掉所有煩心的事。」老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嘆了一口氣。
「老大爺,您有什麼煩心事嗎?」這時候肖林和林旭東也走過來了,林旭東看到老人臉上有愁雲,不由的問了一句。
「人這一輩怎麼可能不遇到煩心的事那,小伙子們。你們知道什麼是釣魚的境界嘛?」老人恢復了慈祥的笑容。
「釣魚的境界?肖林你知道嗎?」林旭東朝肖林問了一句,他們中間也就肖林釣魚釣的最好。
聞言肖林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
「其實人生就是一次等待與希望的過程。而垂釣就是這一過程的演繹。當我們放線的時候我們便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魚漂上了。魚漂不動時,便開始了等待。等待什麼呢?等待魚兒咬鉤,牽動魚漂的沉浮,等待釣起魚兒時的欣喜。而隔著水面,魚兒和我們斗智,我們也在和魚兒斗智,這未曾謀面的魚兒就是我們全部的希望。」這時候的老人像是一個哲學家,他緩緩說出的這段話,是他這一輩子的經驗。
老人說完這段話後,沒有再繼續垂釣,他收起魚竿一個人慢吞吞的離開了。
「哎呀,太深奧了,想的我腦子疼,我沒有老大爺那麼高深的境界,還是多釣上來幾條魚實在。」袁偉業拍了拍腦袋,說了這麼一句大煞風景的話後,回到他的位置繼續釣魚去了。
隨後王濤,林旭東,徐通也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只有肖林站在那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時候金柳河橋上走來了一位長發女孩,女孩臉色蒼白,目光呆滯,好像是丟了魂一般移動著腳步,長長的頭發披散著,很是凌亂。女孩待在走到金柳河橋中間停了下來,她呆呆的看著河水,一行清淚緩緩的流了下來。
因為肖林他們釣魚的位置距離橋很近,所以他們都發現了這個女孩,但是看不清女孩的長相。而袁偉業看著女孩曼妙的身姿不由的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王濤,你看這個女孩子的身材和孟冉冉有的比嘛?」袁偉業朝一旁的林旭東問了一句。
「你想干嘛?」林旭東看了一眼女孩,疑惑的朝袁偉業問了一句。
「不干嘛啊,就是問問。」然而袁偉業的話音還沒落,只見橋上的女孩突然縱身一躍,撲通一聲,河里揚起了一陣水花。
「我靠!什麼情況?」袁偉業爆了一句粗口,然後迅速的把鞋子一月兌,他也跳進河里,而後他用著很難看的游泳姿勢朝女孩的落水處游去。
林旭東還沒鬧清楚是什麼情況,袁偉業都已經跳進河里了。
「肖林,救人啊,袁偉業只會狗爬啊。」林旭東焦急的大喊一聲,他不會游泳,只好喊會游泳的肖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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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說魚的境界那一段來自摘抄,微笑也經常釣魚,所以認為說的很有道理。還有就是謝謝小勁風的粉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