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船商女 027要麼你來要麼滾蛋

作者 ︰ 依月夜歌

如陳四家的所言,當她們回到了岸上時,金嫂子和管家果然不見了。

陳四家的沖著允瓔陰陽怪氣的擠了擠眼楮,古怪的一笑,也沒說什麼,就和允瓔一起提了水上去,幫著那兩位婦人開始清洗東西。

這兩位婦人,一個夫家姓劉,人家都慣喊她劉二嫂,而另一個夫家姓周,大伙兒卻習慣喊她翠姑。

允瓔從善如流,一一招呼過,她也不和人多話,坐在一邊洗東西,听著陳四家的和她們胡侃。

劉二嫂和翠姑都是能干的,她們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搭好了一個石灶台,這會兒另一個也在收尾中,陳四家的倒也沒有純粹的旁觀,一邊搭話,一邊幫著一起搬石頭,三言兩語的,就把金嫂子的下落給套了出來。

「她呀……當然是找地方消遣去了。」翠姑帶著一絲不屑笑道,「本來就不是干活的人,我們就別指望著她了,不給我們添亂,就很好了。」

「老相好沒了,她不得重新找個呀,不然多無聊。」劉二嫂卻噗的笑了出來,回頭沖著堤壩下方並不遠的小林子呶了呶嘴。

顯然,那位金嫂子在她們中的口碑並不怎麼樣。

「你們是哪邊來的?」翠姑對允瓔很是好奇,「這位姑娘這麼水靈,家里人也舍得讓她來當船工?」

「噗~~」陳四家的樂了,對翠姑說道,「你瞧她像姑娘不?她呀,家里男人上山傷了腿,沒辦法才讓她來的,不然,她男人可嬌慣著呢。」

允瓔不由汗顏,听听陳四家的都說的什麼,烏承橋何時嬌慣她了?

「陳嫂子。」允瓔忍不住出聲喊了一句。

陳四家的抬頭看了看她,笑道︰「哈哈,不說了,她呀,面皮薄著呢。」

惹得劉二嫂和翠姑齊齊笑了起來,接著聊起了別的事。

允瓔才算松了口氣,只要不把話題扯到她身上就好。

四人說說笑間,很快就把灶台給搭了起來,鍋也洗清完結擺了上去,這會兒,柯家的家丁送來了食材,扔在她們面前,那幾人就走了。

允瓔剛好站在一邊,伸手提了過來,打開一看,卻是些發黃的面粉,和一大袋子的菘菜,再沒有別的東西。

「天殺的,就拿這些東西,當我們是豬啊!」陳四家的上前一看,就罵開了,「一年不如一年。」

「唉,沒辦法,今年是柯家的人接了這事兒,你還能指望他們給我們吃什麼好東西?有這菘菜就不錯了。」劉二嫂也湊了過來,伸手掏了一把面粉看了看,又扔了回去,嘆著氣說道。

「那這些,要怎麼做?」翠姑為難的問道。

「做餅吧,然後炖個菘菜湯?」劉二嫂遲疑的應道。

「做餅沒油不好吃啦,不如饅頭。」陳四家的搖頭,回頭看了看允瓔,「大妹子,你做的東西香,你說,要做些什麼?」

「我們總共要準備幾個人的飯菜?」允瓔先問道。

「我們這邊來了二十八個。」陳四家的倒是清楚,立即應道,又把目光投向了劉二嫂和翠姑,「你們呢?」

「我們二十四個。」翠姑也清楚。

「不如做菘菜包子吧,要是能打些魚上來,再熬成湯,就好了。」允瓔想了想說道。

「魚湯啊,這我們天天喝,早膩了。」劉二嫂有些猶豫。

「大妹子的手藝好著呢。」陳四家的卻極力推薦允瓔,連聲贊道,「她做的魚丸子湯,可香了,能讓人恨不得把舌頭也吞下去。」

「真的?那就嘗嘗大妹子的手藝。」翠姑笑著點頭。

劉二嫂自然也沒意思,四人便分頭行動,揉面的揉面,撒網的撒網去,洗菜的洗菜去。

當金嫂子從那邊樹林子里出來的時候,她們已經把面揉好、菜切好、魚都打回來洗好了。

「這是要做什麼?」金嫂子的氣息有些不穩,頭發雖然整理過了,但明顯比之前要亂了些,背上還染了些枯草的痕跡,她走了過來,左看看右瞧瞧,嫌棄的看著那些菜問道,「好好的菜,弄得跟豬食兒似的做什麼,清炒多好啊。」

「你說的倒是輕巧,這沒油沒肉的,拿水炒嗎?」陳四家的笑著就回了過去。

允瓔正蹲在壩邊上洗著魚兒,這些魚都是剛剛劉二嫂去撒網捕來的,有大有小,處理起來有些費勁,所以,她也沒注意到金嫂子挑完了那邊的刺已然移到了她身邊。

「你做什麼?」金嫂子皺著眉,衣襟還未完全整理好,露出了里面桃紅的肚|兜邊邊,而她還算白淨的頸間,此時也多了一個可疑的紫痕。

允瓔也不是一無所知的小白,一看到這些,立即就領會了陳四家的之前那些神神秘秘的話,顯然,剛剛金嫂子離開的這一會兒,已經發生了什麼了。

不過,這些和她也沒什麼關系,當下,允瓔淡淡的應道︰「做丸子。」

「真是吃飯了撐的,沒事干了。」金嫂子不屑的歪了歪嘴,坐到一邊,徑自對著水中倒影整理起了頭發,一點兒想做事情的意思也沒有。

允瓔看看她,心里反感,便低了頭繼續做她的事,早做完,早些離開。

可偏偏,有人卻不放過她︰「我說,你會不會殺魚?這魚哪能這樣殺呢?真是浪費。」

允瓔不理她。

「噯噯,這兒還沒剔完呢。」

允瓔置若罔聞。

「喂喂!這個怎麼能扔了?留起來還能炖個湯呢,敢情不是你自家東西,一點兒也不心疼呀?」

允瓔皺了皺眉,手中的刀卻是沒停下來。

「哎,我說話你沒听見啊?」金嫂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上了,一個勁兒的挑著允瓔的刺,這會兒見允瓔不理她,居然真較上了勁,伸手就要奪允瓔手中的刀。

陳四家的遠遠的看到,立即放下手中的東西往這邊快步走來,但,她再快也沒金嫂子手快。

這一會兒,金嫂子的手已經觸踫到了允瓔的手背。

允瓔听得膩歪,本就對這金嫂子追樹林的事反胃,這會兒金嫂子手伸過來,她更是不想忍了,直接揚起了手中的菜刀一轉,刀鋒停在了金嫂子的手上方︰「那你來。」

這一手,頓時把金嫂子嚇傻了,她愣愣的看著允瓔,微張著嘴不敢說話了。

「要麼你來,要麼就滾蛋!」允瓔挑了挑眉,非常淡然的看著金嫂子,「別妨礙我做事。」

金嫂子沒想到這看似文靜老實的小姑娘居然有這樣狠的氣勢,她哪里還敢繼續待下去?她飛快的縮回了手,撐著地面往後挪了挪,才迅速爬了起來往別處跑了。

「哈哈!」陳四家的見允瓔非但沒吃虧,反把金嫂子給治住了,不由樂得大笑,連連沖著允瓔豎了豎大拇指,「你行!」

允瓔無辜的撇撇嘴,笑了笑,蹲回去繼續沒完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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