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亞洲的各大殺手組織中,排名緊跟在「天規」後面的第二大組織,既不是規模最大的「七剎」,也不是隊伍最優良的「潛龍」,更不是財力最雄厚的「刺客」,而是扎根于日本的「影武者」——它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亞洲第二強。
「影武者」之所以能夠成名,那是因為「不畏死亡」是他們的風格,「不死不休」是他們的作風,「守口如瓶」是他們的信譽。洛,臨兵,百鬼,楓,德光等一系列榜單上佔據一席之地的成名人物更是出自組織之手。
假如亞洲不是還有一個總部在中國的「天規」的話,假如「天規」的實力沒有他們那麼強大的話,假如「影武者」有一天能夠在亞洲一家獨大的話……
沒有假如,事實就是事實。已經擺在面前,「影武者」永遠要被「天規」壓制,這已經沒有其他什麼懸念了!
——摘取自《殺手百科全書-「影武者」》
第九章陰謀
蕭哲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在飆車比賽的時候撿到一個冷冰冰的冰山美人,而且現在正借住在自己家里。
文靜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在高速公路上遇見一個非常廢物且無賴的痞子,而且現在正借住在他的家里。
流風、小五、阿澈等一群人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大還真的走了狗屎運,踫到一個無家可歸的美女,現在正一起縮在狗窩里。
看起來,這個世界果然還是非常奇妙的!
就在文靜找到了落腳點,遇到了蕭哲;而蕭哲在看過第一眼後,就開始準備對文靜出手之後。隨著一陣阿澈與小五霹靂嘩啦的吹捧,還有流風不時的一陣壞笑……在陽光明媚的陰暗面,他們普通人所無法理解的一個體制下,似乎有人可不準備放棄目標!
日本,東京銀座,入夜
關于銀座的地名由來,那要追索到德川幕府的時代。在家康時期,這兒曾是鑄造貨幣的所在之處,因此而得名銀座。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此地在當時就顯得特別的繁榮。
這樣的繁榮一直傳到後來,直到到了二十一世紀的現在,昔日的繁榮已經變成了現在的午夜霓虹,燈紅酒綠下,又是一種風華。
假如你看到了和光百貨的代表性鐘樓與三越百貨,以及那抬頭就可以入目的圓形的三愛大廈——那麼毋庸置疑,你此刻必定已經是身處于銀座大街的中心地帶,也就是銀座四丁目。
剛好,也就是在銀座四丁目這里,似乎有人正為「洛」的事情,感到非常惱火!
「還是沒有消息嗎?宮本!」三越大廈地下六層的地方,一個略顯陰沉的聲音就此響起。
和歌麗舞,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歌舞升平間卻有著一股暗流洶涌。
剛才那陣聲音的主人,是一個面色陰翳的年輕男子。此刻的他,正穿著和服坐在大堂中的主位上之上,非常隨意的正端著手上的清酒斟酌著。
在主坐的周圍,是兩排正盤坐在一起的客人。此時的他們除了欣賞著歌妓帶來的曲目時,也在一旁像年輕男子一樣,自斟自酌著。看樣子,這似乎只是一個私人性質的聚會。
可是這個聚會居然是在地下數層的地方召開,這就有點……
「是的!對于這一件事情,還真是抱歉。」沒有想到,忽然會被在聚會上點到名字的宮本,惶恐且非常尷尬的出列,低著頭說道。
面對平日里性格古怪且喜怒無常的少君,沒有人能夠揣測他現在在想些什麼。
「又是這一句嗎?」年輕人把端在手上的清酒杯非常無禮的甩了出去,似乎對于這一類抱歉的話听的已經膩煩了,他的聲音也充滿了不耐煩。
「宮本,說起來你們是不是你真的已經太老了,甚至老到已經不能發揮自己的作用了,變成了廢物了?」
「哈哈」非常輕佻的說完之後,年輕人開始大笑起來。雖然表面上像是問話,但是卻沒有半點的隱諱,這一句已經可以認為是非常直接的侮辱了。
「……」果然,在听到這樣的話語,四十多歲的宮本的臉色已經變的非常難看了。
聚會上的溫度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原本剛才還在做著表演的歌妓們,也已經識趣的退場了。
對于這樣的冷笑話,在坐的所有人除了那個年輕人外,都沒有感到什麼好笑的成分在里面。唇亡齒寒,雖然現在他取笑的是宮本,可是對于組織里的老一批成員來說,這已經無疑是對他們老一輩頭目們的蔑視了。
「哈哈哈哈!」像是真的遇到什麼好笑至極的事情一樣,年輕人像個瘋子一樣,狂笑個不停。
在座的,即便是持著不滿和非議,好一陣子也沒有任何人出聲發出反對。因為現在在那里笑著的,可是組織的少君,未來的首領啊!不過,就是在那一陣狂笑聲將要消失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
「已經夠了,德光。」做在角落里,一個與此時環境不大和諧的一個角色就此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們這群老鬼,今天來,不是專門來給你奚落的!」
說他與現在的環境不大和諧,並不是單單指他現在出聲和年輕人唱著反調,而是從服飾、樣貌、禮節、行為上看,都無時無刻不體現了他的不和諧。
一方面他沒有穿著和服,另一方面他沒有盤腿而坐。濃眉大眼的樣貌,以及一身洗的發白的唐裝,都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他是中國人。一個,出席在組織內部高級成員聚會的中國人?
「哦!」眉角處閃過一絲凶光,德光還是那一副大笑樂呵呵的神情,「這一次,黎前輩居然還沒有喝醉嗎?」
「唉,最近的酒,真是越來越難喝了!」打了個酒嗝,木鷹黎大大咧咧的說。一點也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的樣子。
「嘿嘿,果然師傅說的沒有錯,整個組織中還是只有黎前輩你懂得酒的好壞啊!」輕輕的吹捧了一把。對于眼前這個中國人,德光縱使是心里不甘,卻也不能像對待那幫廢物們無理。
「一般了!咕、咕隆。」說著說著,又是一陣猛灌,除了身手外,木鷹黎的酒量一樣還是是寶刀未老。
「呵呵!」滿眼的陰郁,德光的笑容總是沒有什麼可以讓人感到溫暖的因素,像是早就已經凝固到了臉上一樣,冰涼死寂,沒有溫度,「不過,我剛才並沒有在奚落宮本先生啊,黎前輩!」
「哦,是嗎?」放下自己手上的酒瓶,非常隨意的用袖子抹去了嘴角的酒跡,木鷹黎頗不以為然的說到,「關于‘洛’,我想沒有人會比我這個師傅更加的了解,我對于組織和德光你的建議,就是放棄!」
「放棄?」在听到這個字眼後,政-德光的眼中升起了一陣非常奇異的怒火。
德光並不是一個容易動怒的人,但是他卻每每會因為在「洛」的事情上感到失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對于一個隨意就背叛組織的家伙,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假如這樣的話,日後我們還怎麼來面對其他的成員以及曾經為組織犧牲了的先烈們。」
「隨意背叛組織?這樣的罪名是不是太大了?」在關于「洛」這一點上,木鷹黎和德光一樣,都是不可能讓步的。
「你是什麼意思?黎!」鐵青著臉,「霍」的一聲政,德光立即怒極站起身來。連「前輩」兩個字都省去了!
「什麼意思?這還用明說嗎?」無所謂的蔑視,木鷹黎拿起筷子,開始沒有意義的挑刺著自己眼前的日本料理,「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個做人吶,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太絕為妙!」
假如要說起來,那可就是很長很長的一段故事了。當初下一任組織少君最有力的競爭者,無外乎德光和洛,但是後來的「成田事件」,很顯然的就表明了長老會是站在哪一邊的!天知道組織最後跟那狗娘養的日本政府達成了什麼協議。不過無論如何,最後的得利者是誰,這也已經是無庸置疑了!哼哼,想不到現在居然還有臉公開指責起「洛」反出組織,真是無恥的夠可以。
木鷹黎的話,一下子就把剛才原本就顯得不是太活絡的氣氛完全的降到了零下幾度,甚至在木鷹黎和德光對話的時候,在座的諸位就已經有人縮脖子了。
寒冷的氛圍,一下子就主宰了整個會場。
「八嘎!混蛋,你這是跟少君說話的態度嗎?」就在木鷹黎和德光兩人相互冷冷的看著對方的時候,一個侍從這時候居然在這時候跳了出來,「你們支那人都不怎麼如何去尊重主人的嗎?」
「支那?」在听到這一帶有濃重侮辱性的稱呼,木鷹黎的眸子瞬間收縮了數倍。
很多人都有著自己的獨特的忌諱,木鷹黎也一樣。只是他特有的忌諱,跟他自己的好惡、信仰、自尊沒有任何的關系,純粹是出于一種民族感情。
木鷹黎可能要出手了,那個侍從一定是死定了——當木鷹黎低聲不在言語的時候,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了這樣的判斷。因為那個侍從說了木鷹黎最討厭的兩個字!
在一瞬之間,德光也在這一刻凝神靜氣的等待著,他在等號稱組織第二強者的木鷹黎出手。並不是想要去救那一個多嘴的侍從,而只是因為他要看看自己與木鷹黎究竟有多少差距,從而推算出自己和洛的距離。
木鷹黎不是殺手,他也不接任務殺人。所以他在「天規」的排行榜單上是找不到名次的;但是即便如此,他卻仍然有著組織「第二強者」的稱呼。直到現在,榜單上排名第四的「洛」是他親手訓練的,當年排名第七的臨兵也是他的門徒,擁有著能夠和上一任的首領不分伯仲的絕強實力,木鷹黎絕對是整個組織中能夠殺死任何人的可怕家伙!
「呵!」伸了個懶腰,最近的木鷹黎似乎真的有點困倦的感覺。
看起來他今天的心情還沒糟糕到要殺人的地步。慢慢的放下筷子,木鷹黎站了起來……
「我要離開了,你們盡管盡興吧!」除了身體有點搖搖晃晃外,木鷹黎沒有其他的什麼多余反應。
唉,看到木鷹黎現在的狀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也總算慶幸著這個酒鬼沒有出手,否則的話,他一走了之沒有關系,日子不好過的終究還是自己這幫坐在這里的家伙們!
回過神來,剩下的人望向了德光,只見德光卻沒有一絲的喜色,居然一臉鐵青的看著剛剛木鷹黎所坐的地方。
木鷹黎真沒有出手嗎?不,木鷹黎並不是沒有出手!他只是已經出手了,但是別人卻看不到他出手罷了。或許除了德光外,誰都沒有注意到,木鷹黎伸過懶腰之後,放下的筷子已經變成了一只,也就是說,另外一根或許已經……
「轟!」的一聲,就在德光還在看著木鷹黎座位上的筷子時,身旁的侍從已經轟然倒地。咽喉上,一支筷子正不斷的被浸紅。凶器只是一只筷子!
什麼?居然已經到了這樣強的地步!對于現在一連串的變故,眾人沒有一個不感到驚訝莫名的。這就是木鷹黎組織「第二強者」的實力嗎?居然強橫如斯與不可一世。
什麼是真正的殺手?木鷹黎已經告訴了大家。做為一個真正的殺手,並不需要特有武器,因為他全身上下都是武器,都可以殺的死人。
「混蛋,你在這里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德光在這個時候忽然怒極的走上前去,失控的大聲喝到,「你把這里當成是什麼地方,又把我政德光當成是什麼人了!」
並沒有理會德光在後面的犬吠,搖搖晃晃的木鷹黎還是一步一步的向門口邁去。
「你們還等什麼?」感到自己被輕視了的德光,低吼了一聲。立即四邊就有帶刀的侍從將木鷹黎團團圍住,更有甚者,居然已經有人拿出槍來指著木鷹黎。
「最好不要拿槍指著我,因為我在玩槍的時候,你們都還在穿**!」打著酒嗝,木鷹黎完全的不把這些小嘍羅放在眼里,不,應該說是他根本就不把指使這群小嘍羅的德光放在眼里,「還有,我有能力在開槍的那一瞬間要你們的命,相信嗎?」
在強者面前,沒有什麼是不能相信的!所以,現在也沒有人敢阻攔木鷹黎向前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所有人都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因為假如現在德光一聲令下的話,那麼日後無論木鷹黎是死是活,那麼組織里的格局就會又有大變動了!
終于,木鷹黎走到了玄關,而德光並沒有下令。終于,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氣,上帝保佑,一切安好。
「對了,」慢慢打開那一扇紙門的木鷹黎,此時卻突然轉過身來,「還有兩件事情,任何時候都請你們記住︰第一,我是中國人,而不是你們日本人的走狗。所以我根本無須理會你們的什麼少君不少君;第二,我是你們前代首領,也就是多光羅,三拜九扣而請過的客卿。我在這里幫你們訓練殺手,也是完全是出于義務。我如果不爽,隨時也可以離開!」
說完後,「啪」的一聲,紙門又就此合閉。只留下一臉難堪的日本人和面無表情的德光!
自從成為了組織的「少君」之後,已經很少有人敢對自己這樣的態度了。除了當日的洛以外,木鷹黎是第二個敢這樣侮辱自己的人;果然不愧是師徒,都是這樣的令人感到惱火和討厭。而讓自己惱火與討厭的人,可是大凡都沒有好下場的。
「八嘎西牙魯」德光陰沉著臉,半餉,才吐出這麼一句。
其實木鷹黎現在所做的所有事情,也只是在向德光傳達著一個信息︰跟我親手訓練出來的洛比起來,你太女敕了點,還是不要自找沒趣的去打擾別人安寧!
走在午夜的銀座,也絕對不會顯得冷清……悉悉擾擾的夜晚燈紅酒綠,冷風吹的木鷹黎暫時恢復片刻的清醒……誰也不知道木鷹黎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又或者說,誰也不知道木鷹黎有沒有喝醉過。或許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唉,」嘆了一口氣,木鷹黎搖晃了了下自己的腦袋,「丫頭,我就也只能幫你這麼多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不過,我想像德光這樣的貨色,來一個加強連你都可以隨便解決的。哈哈哈!」
大笑過之後,木鷹黎不禁感到一絲疑惑︰花了整整三年時間,在組織里卻一直沒有發現當初在背後密謀對付「洛」的神秘人到底是誰。是德光嗎?呵呵,太抬舉他了!是長老會嗎?其實說起來也不大可能,畢竟誰會把自己最大的底牌拋棄掉。那麼難道是政府?也不對,根據自己的消息渠道而言,政府也是被人陰了一把的替罪羊。那麼到底誰是最後的大嬴家?
算了,算了!想不通的東西就不想,這樣的人生才會變的快樂一點。走著走著,木鷹黎的腳步已經不自然的又走進一家小酒吧中去了。
人生啊,還是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