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殺手 第12章 片段

作者 ︰ 驚•神

所有的夜是寒冷的,除了那片刻間的溫情。

那一個夜也下著雨,很尋常的一個夜。卻給人一種不尋常的悲傷……

「弟弟,我今天要到了一個面包,給你!」在充滿流浪漢的街道里,一個幼稚的聲音響起。

「謝謝姐!」看著滿身泥濘的姐姐,年齡尚小的弟弟,一把就拿過姐姐的面包,狼吞虎咽起來。似乎也忘記了問一聲姐姐可曾吃過了。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乏孤兒,其中就包括眼前這一對或許連父母都不知道是誰的姐弟。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看著自己弟弟吃的那麼著急的樣子,姐姐不禁輕輕的拍動著自己年幼弟弟的後背。雖然她自己也才十歲,但是身為孤兒的她,卻比任何同年人都早熟。

現實總是這樣的無情。很少有人能夠單獨依*自己,一個人就能孤單的生存在這世上,但是卻有更多的人願意互相憑持著,依戀著對方那點點的溫情生存下去。在這那個年幼的弟弟心里面,或許面前的姐姐,就是他唯一的依*了。雨水還在「嘩啦、嘩啦」的下墜著,只剩下姐弟倆脆弱的影子……雖然很渺小,但是很溫馨……

很久以後,世事無常,甚至沒有多少人還記得曾經確實發生過的這一幕。甚至就連當事人或許也不記得,在他們那段辛酸的童年生活中,也曾有過這樣溫馨的一夜。

當雙手沾滿鮮血,當人生度過腥風血雨,當冷酷的一次又一次的扣動扳機——在那些時候,誰又知道後來在那個姐姐或者弟弟的身上,到底發過什麼事情。

當時的記憶已經模糊,曾經的往事已經淡忘。過去的終究只是過去式,而將來的一切都還是未知數。要是嚴格要求去追索一些歲月痕跡的話,恐怕一無所有。

只是在很久以後,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一個偶然的機會听人說起過,那個曾經文弱的,一度小心翼翼照顧弟弟的姐姐,有了一個令很多人感到奇怪的代號——「」。

「啊……好疼啊……」像是靈魂被撕扯一般,慘烈的叫喊聲連綿不斷。

「呃……吼……」痛楚,無盡無邊的痛楚。生生不息,連綿不斷。

「痛,好痛啊……」

蕭哲使勁的捂著自己的頭,只感覺自己絲毫沒有辦法忍受那種錐心的痛楚。

沖動是年輕人的特征,而因為沖動,也使得蕭哲帶著自己一幫兄弟們在這幾年中留下不少的傷痕,也流過不少血。可從來在蕭哲的記憶中,沒有哪一種的疼痛,能夠和這樣的痛楚相提並論的。就像是全身血脈不斷的沖擊著自己的頭部一樣,飄忽不定的痛楚來的劇烈而又突然。

剛剛進門後的的蕭哲,甚至是來不及把家里的那扇破木門關上,就立即發出了痛苦不堪的低吼。大腦不斷的受到以往記憶的沖刺,一件又一件的回想起來,可是根本卻來不及去回憶又消失在腦海深處。伴隨著大腦之中的記憶,蕭哲又只感到撕心裂肺的不堪,甚至是五髒六腑移位的痛苦……

痛苦,激烈無比;記憶,消失無蹤。一切都是那麼的奇怪與蹊蹺。

……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要回憶起什麼東西來。反正莫名其妙的,痛楚就這樣接踵而來,一波又一波的,毫無頭緒可言,也毫無原因可查。

蕭哲根本沒有力氣去動彈,甚至他不知道這樣的痛楚到底是什麼時候消失的。一動不動的,他只感到外面四周的環境,先是由亮堂變的昏暗,再慢慢由昏暗變的全部寂靜下來。直到完全的沒有外界干擾。

有記憶要復蘇了!

蕭哲不知道為什麼,總有這樣的念頭在腦海里回蕩。今天在劇烈的痛楚之後,他更加的肯定了這一種莫名其妙的想法。只不過,他內心也同樣的不知道為何,甚至同樣的莫名其妙的卻抗拒著這段記憶的復蘇。

記憶?到底是什麼記憶?才能讓自己有這樣復雜的心態?抗拒?為什麼要去抗拒?難道那一段記憶真的那麼的不堪回首?

忽然原本黑暗的大廳內,燈光猛烈的亮起。

那一道刺眼的亮光讓蕭哲同一時刻猛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一剎那間的光華,跟那一天、那一刻的那一幕充滿了驚人的相似……

依稀記得那冷風刺骨的茫茫白色;也依稀沒有忘記那寒氣逼人的極地;甚至在這一刻之中,他還能夠依稀的回憶起,極地特有的那一種感于肆無忌憚、橫掃眾生的暴風雪。

「給我用心听著風的聲音!」一個熟悉而又模糊的聲音響起在蕭哲耳邊。

「風的、風的聲音?」似乎早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跟自己提起這樣奇怪的要求了。

「不錯,只有听伴隨著‘寒風的清吟’,才能達到‘瞬殺無聲’的境界。」

「寒風清吟,瞬殺無聲?」

女子溫柔的聲音慢慢勾起了蕭哲的回憶……

「到了那樣的境界,當你出手時,除了那一抹自頸部流光一般迅速滑過的光華外,沒有人再能知道你出過手,也同樣不會有人知道,那一道流光從哪里出現,又從什麼地方消逝。也不會有人看的清楚那是什麼,亦絕對不會有人在那一抹流光下生還。

「姐姐……」

「錯了,從今天起我將訓練你成為一世上最強的殺手。或許,在這當中我失手殺掉你也有可能。假如你想活下去,就要把我當成老師。我再說一次,請記住我的名字,!」

「呼、呼呼。」暴風的聲音,呼嘯邇來,一下就覆蓋了一切。白茫茫的一片席卷了那曾經的記憶。

如幻,似真……真真假假,又有誰的分辨的清楚……

就在蕭哲倒地,痛苦不堪的發出哀號的同時,早就有人已經把消息傳了回去。當然,能在南市這地界,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監視蕭哲這黑道大少的,除了我們的黑道老爺子外,估計也沒有人敢這麼去做了。蕭哲現在是沒有接管老爺子的黑道生意,但是從他處理白梟的事情不難看出,他卻是「黑道家法」最有力的保護者。在黑道的名頭之盛,絲毫不遜色于當年的老爺子。

此刻的南市郊區,老爺子住宅之內——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老爺子?」當收到通知趕來這里,小五的表情就一直是出奇嚴肅,全然沒有平日里給你的那種嘻嘻哈哈、游手好閑的感覺。

「是不是大哥又出了什麼狀況?」阿澈也推測的說。劍眉星目的他,褪去一身污跡斑斑的工作服,也全然不似平日里的那樣平常。

只有流風還在劈啪劈啪的敲打著自己的鍵盤,雙手十指迅速的找不到痕跡。

「唉!」沒說話之前,老頭子照例先來了一口長嘆。

「到底怎麼了,老爺子!」

可這一次,小五可沒有多少耐心去看一個老頭子嘆氣,他現在想知道的是,為什麼急沖沖的在這個時候著急他們十萬火急的趕來。

「阿哲剛剛剛出現了腦組織的激烈反應!」也沒心情賣這個關子,老爺子把剛收到消息放了出去。

「什麼?今年的時間提前了這麼多?而且我們跟大哥中午分手還沒有幾個小時,難道就已經出了什麼變故?」听到這消息後,阿澈不禁感到吃驚無比。

「恐怕問題還不止這些,接下來的事情比較麻煩了!」終于,經過一陣子的「劈啪、劈啪」之後,流風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

默默的模起茶幾上的煙,從來不吸煙的流風,現在也不禁往自己嘴上叼了一根。抬起頭來,環視了一遍阿澈和小五的眼楮後,流風慢慢將自己的筆記本掉了個頭,轉向了他們所坐的那一面。

一眼望去,阿澈和小五兩人立即就看到了一些用數碼拍攝的相片。其中的當然就是下午跟阿澈和小五分手只有幾個小時的蕭哲,正抱著自己的頭,痛苦欲裂時發狂的神情。

「老大怎麼了?」小五瞪大了自己的雙眼,簡直不敢相信才幾個小時間,自己和阿澈剛剛還擔心的事情居然就已經發生了。

「當初,自從老大受重傷之後。每年內在這段時期內做噩夢,那是很尋常的事情;而每年在那特定的幾天里,‘他’就會蘇醒,現在這些我們姑且也認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每年的這個時候,僅僅是做做噩夢和精神委靡不振外——你們什麼見過老大像現在這樣子的激烈反應嗎?」

流風深深的吸了口煙後,說出了自己憂慮的推斷。煙草那股嗆鼻的味道迅速佔據了向來不抽煙的他所有的感官。濃烈的刺激直讓他感到咽喉火辣辣的,但是咳嗽數聲後,流風接著說出來他想說的話︰

「其實這幾年,大哥的身體里一直有兩種性格︰一個是現在行使著自己風格的老大,而另一個就是曾經那可怕的‘他’。在這幾年之中,他們在記憶里,一直都相安無事的原因,恐怕要源自于‘他’一直不想回憶起來的過去。以及,那一段可以說不被世人祝福的感情。——但是現在一向游蕩于花叢的老大身邊居然多了一個叫‘文靜’的絕色美女,你們說這樣一來,一向以沉睡來緬懷過去的‘他’,如何能在安心沉浸于過去,如何能繼續停留在自己的夢中!又或許在‘他’的心中,‘’的地位,是絕對不允許有人窺視的!」

「你的意思是說……」「難道你是說……」

同一時間內異口同聲的發問,顯示了小五與阿澈截然不同的情緒。其中任誰也分不出是喜是憂還是惆悵。

「恐怕‘他’很快就會醒來!」

流風的聲音剛落,整個屋子就陷入了一片沉靜之中。

是的,沒有是先知,所以也沒有人會想到文靜的出現,居然可能會成為‘他’醒來的契機。假如知道的話,他們或許千方百計都不會讓文靜留在蕭哲的身邊——但是可惜的是,他們並沒有預見現在的情況。

「滴答、滴答」,中世紀英國制造的大型時鐘,還是像從前那樣「滴答、滴答」的轉動著自己的陳舊指針。似乎每當情況陷入危機時,永遠都只有它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嘲笑世人的失誤與無知一樣……是的,凡人並不是神,做錯了事情當然會受到別人的譏諷。這很合理!

「誰告訴我,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就在大家將近一刻鐘的沉默後,小五抬起頭來狠狠的問。

可就在這一聲罵娘之後,大家依舊沉默的沒有發出聲音。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問題,可遠比所有人知道和認為的要多的多!‘他’的蘇醒和組織利益上的沖突,如何避免踫撞以及平穩過度,重新劃分勢力版圖,重新確認‘他’在組織里的地位,甚至要想方設法保護組織里那一幫老不死的家伙逃過‘他’的飛刀和追殺——這些都是大問題。

「算了,既然已經有了預兆,與其沮喪而言,我們更該做的是想出應對的方法。」最終,還是一直閉目養神想辦法的老爺子,在這個時候,用自己老成的經驗做了最後的部署︰

「在這個時候大家一定要冷靜,甚至是比平日里更加冷靜。說不定情況根本就沒有我們想的那樣壞!不過無論怎麼樣,我們都應該做部署了。風子,你不是本來過幾天就準備去一趟總部的嗎?」

「是的!」流風回答到,「其實剛剛我就是在私人機場的飛機起飛前,被您叫回來的!」

「恩,很好!那麼今天你就讓阿澈和小五陪你去一趟吧。事情有變,恐怕要更多人才能壓服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沒有問題。」小五和阿澈也爽快的答應到。流風也點頭應允。

「听著,你們這一次前往總部,一共有三件事情要做。第一,就是壓服長老會那群家伙,這是重點,我想你們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還有也是我最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的一件事情,那就是關于文靜的。不得不承認,在南事黑道的這個小範圍消息網絡里面,我查不到一點關于‘文靜’出身以及過去的事情,除了出入國境的記錄外其余關于她的消息一無所有。所以第二件事情,就是我要你們開始動用組織的力量,全面搜索文靜的一切可用信息。第三,這件事情假如有機會的話,你們可以選個時機——干掉‘耀武’和‘揚威’!」

第一件和第三件事情,對于流風、阿澈、小五幾個而言,根本就是舉手之勞,沒有什麼值得商討的,只是听到第二件關于文靜的事情時,所有人的臉上都不禁出現了一絲遲疑……

「好了,事不宜遲,你們現在就動身吧!」仿佛沒有看到那一抹遲疑一樣,老爺子催促著說。他當然也知道幾個養子擔心觸怒了蕭哲,但是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等等,我想問最後一個問題!」听到老頭子的話後,流風沒有站起身,反而卻是把自己的頭埋的更深了……

「什麼問題?」老爺子奇怪的問。

「假如,‘他’醒過來了的話,那麼老大會怎麼樣?」

就像是光和影一樣,當物體有了影子就一定有光源,但是有了光源卻不是非要有影子不可;也就是說沒有光的話影子自然就不會出現,而沒有影子光照樣可以出現。同理可證,現在也正是因為有了不願意回想起過去的‘他’,才有了性格與當初截然相反的蕭哲。蕭哲只是影子,而‘他’才是光!

寂靜的沒有人敢回答流風的問題,雖然,他們或許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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